第79章 2.5 封三娘 世間仙神
第二卷第二卷
2.5封三娘、世間仙神
三天後，洞庭湖龍宮，西湖別院。
“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神功，端的是化腐朽為神奇。”西湖公主慵懶的靠在羅衝身側，麵色嫣紅的望著某人，“可惜我們一族、或者說全部的水族，修行所用均為《化龍術》，人類根本無法修行，若不然定會讓夫君不用去找什麽道士。”
“人類當真不能修行？”另一側的甄素善不甘心的問道，“我可是知道，華夏一向自稱‘龍的傳人’，皇帝自稱‘真龍天子’，更是千年都把五爪金龍作為民族圖騰，難道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嗎？如果可以的話......”
“那不過是說法，龍族自上古傳承，至今說不清多少個元會過去，人類才多長時間？”西湖公主沒好氣的說道，“再說了，先秦之前何來‘天子’，人族不都是人皇嗎？這可是與天庭、地府平起平坐的，哪裏會在乎早已沒落的龍族？後來的事情，不過是報團取暖罷了，你還當真了。”
“再說了，華夏自稱‘龍的傳人’，和你這域外的色目人有什麽關係？”羅衝笑著調侃一句才說道，“可惜我現在的功法全都到了頂峰，甚至已經超出預期，無論如何也要尋找新的功法，能夠與你合籍雙修，真的是莫大的福分。”
“那......嫦娥仙子呢？”西湖公主壞笑著問道，“真是可惜了，小妹不能時常伴隨服侍！”
“伱管這麽多呢！”羅衝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以他現階段的實力來說，暫時可沒膽子對嫦娥說三道四，更不會認為兩人一起哈皮了三個月，就真的算是夫妻了，“還有，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名字了吧？總不能今後的生活中，我到哪裏都稱你一聲‘公主殿下’吧？”
“妾身閨中單名一個‘瑚’字。”西湖公主紅著臉說道，“雖然不能為郎君提供可用的功法，但我龍族自有長生之術，願與郎君共享，‘與天同壽’不敢說，區區數百年還是沒問題的；父王能有今日之盛，也多虧了庶母當初的幫助。”
“柳瑚？好名字！”羅衝笑了笑接著問道，“還有一件事，我記得洞庭湖君柳公當初隻是書生，並無修行傍身吧？為何如今能隨同關帝征討蚩尤殘部？他不會成為了武將吧？”
“郎君說什麽呢，父王本就是文人，哪裏做的了武事？”柳瑚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他隨關帝出征，做的是隨軍祭酒，主管軍紀賞罰之事，哪裏還用親自參戰？可惜從他出征之後，至今已有十多年，小妹再未得見，也不知這一場戰事，到底何時才是個頭。”
“王爺定然會得勝歸來。”羅衝笑著說了句吉利話，其實他還有一件事沒說，那就是這個世界與異類結合的例子很多，與龍族結合的也不少，卻極少有“共長生”的例子，結局往往都是“百年之後”，僅此一點就能看出西湖公主的心意了。
“說到父王——”西湖公主猶豫了一下，才麵帶歉意說道，“原本看郎君的兵器在與母妃動手時損壞，還想著找一件更好更合適的，卻不想昨日詢問母妃後才得知，她原本配用那把寶劍已是極品，如今給了甄姐姐，寶庫中並無更好的。”
“無妨，兵器之事可以不急，隻要幫忙收集一些材料，讓宮中的鐵匠打造出來暫用，無論如何也要比之前的好使。”羅衝來這個世界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要找到更好的材料，徹底讓仿造聖槍達到甚至超過原版，“這總該沒問題吧？”
“郎君放心！”西湖公主甜甜一笑，“都不用太遠，這洞庭湖中就有一座寶山，就在君山旁邊，山上有一山洞，裏麵的山壁全都是最上等的緬鐵，此物平時堅不可摧，一旦注入足夠的靈氣，最多能夠柔軟如絲，正是極佳的材料。
還有，龍族均以水係為家，不少傳說中的材料都能隨便當石頭用，比如‘深海精金’，哪個龍宮裏湊不出萬萬斤，洞庭湖龍宮裏的假山就是以此物堆成，郎君若是需要，隨便拆掉一兩座就好，冶煉之法可以向鐵匠詢問，或者讓他們幫忙處理好，都隨你。”
羅衝和甄素善對望一眼，都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瑚妹妹。”正想些有的沒的，甄素善一個翻身越過某人，攬住西湖公主討好，說話那叫一個甜美無上限，“不知這長生之法......”
“哼！”西湖公主白她一眼，幹脆把腦袋埋在羅衝胸口不說話。
“瑚兒——”羅衝隻好厚著臉皮求饒。
“想要也不是不行。”西湖公主這才麵露得意之色，轉頭咬著甄素善耳朵半天，末了才補充一句，“誰讓你這幾天欺負人，看我不好好找迴來！”
甄素善無奈美目一翻，去也隻能認命的點點頭。
“你們呀！”三個人離得這麽近，羅衝哪可能聽不見？不過對於妹子們之間的互動，他一貫是不介意甚至樂見其成的，自然不會多說話，“瑚兒，如今你我既已定下終身，是不是該讓我迴去看看夢瑤還有嬌娜了？再說，我還要繼續提升實力，勞山那邊肯定少不了。”
“說到提升實力，我見郎君在湖上動手時，竟能以力量壓製住母妃，當真是聞所未聞。”西湖公主很是驚訝的說道，“要知道，我們龍族自有鍛體之術，喚作《真龍之體》，母妃的實力在整個鼉龍一族都是翹楚，修行此法更有上千年，竟然未能超過郎君多少。”
這讓羅衝再次懷疑起了自己的身份，因為他雖然從未中斷過鍛體練習，力量卻有些過於誇張了，這個世界的等級不算高，但再低也要有個限度，洞庭王妃雖然是鼉龍，那也是龍族，力量竟然比自己沒強哪去，他真的說不清原因。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所以，他隻能苦笑著看向西湖公主，根本解釋不清楚，順便把自己長期以來的懷疑說了一遍，當然是隻說身體方麵，末了才補充道，“我對自己的出身完全說不清，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人，也許我真的是什麽大神後裔呢。”
“郎君肯定不是，小妹不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西湖公主直接笑了出來，“甄姐姐隻是普通人族，隻是有些外族血統，羅大哥卻連小妹也不明白，隻是覺得與普通人族大有不同卻又說不清到底是哪裏，而且......”
“而且什麽？”看西湖公主說著說著突然麵頰緋紅，低頭不再繼續，甄素善調侃的問道，“我的公主妹妹，難不成自家人如此‘坦誠相見’之下，還有什麽不能說嗎？”
“而且郎君與小妹......”猶豫了半晌，哪怕是麵頰殷紅如血，西湖公主還是決定繼續解釋，“的時候，竟然也能讓小妹無力服侍，龍族可是天生——”
“差點兒忘了，龍性本什麽來著？”甄素善壞笑著攬住西湖公主，遭到小拳拳一下。
羅衝忍不住笑了出來。
對於這一點，他其實挺有感覺，比如和西湖公主的婚禮，當晚洞房就是三個人，多了甄素善這個“搗亂分子”，人生初次的公主殿下卻一點兒都沒介意，甚至這三天一直都是一起，她也沒提過什麽吃醋之類，在臥室裏更是從沒掩飾過什麽。
“羅大哥，我們不如去看看你的兵器材料吧！”當然，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說，公主殿下也知道，所以被點出來之後，哪怕是自家閨房小話，依然讓她羞惱不已，就趕緊轉移了話題，“君山的那處山洞離這裏非常近，我們現在過去，很快就能準備好。”
“也好！”羅衝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拉著妹子們起身整理。
半個時辰後，君山附近一處半水下岩洞。
一隻小船緩緩劃入洞中，光照也隨著深入慢慢降低，與此同時，羅衝卻感覺周邊的靈氣愈發活躍起來，直到航行百餘步，抵達岩洞最裏麵的時候，洞中的靈氣簡直要凝成雲霧一般，讓他感覺吸口氣都分外舒服。
“瑚妹妹，這裏是靈眼嗎？”甄素善驚喜的問道。
“此處就是洞庭龍宮的中心。”西湖公主沒有直接迴答，而是換了個解釋方向，“此洞在周邊也很有名，特別是一些愛好書法篆刻的文人中，隻要找一隻小船進來，隨便帶一把兵器就能從山壁上切下一塊，然後在出洞前雕刻成形，出洞後就是上等的硯台或是印章。”
“所謂緬鐵，大概就是鐵礦石在不知歲月的靈氣滋養下，吸收足夠後變成的寶物。”羅衝順手從山壁上切下一塊，略一觀察後就收入了手鐲，然後連連出手，足足在山壁上挖出將近三立方材料，這才滿意的停下。
“羅大哥真是的。”西湖公主白他一眼，這才招唿龍宮船夫劃出山洞，“我們來之前小妹已經吩咐過，你隻要將東西交給龍宮的鐵匠，他們自會幫忙處理好，過些日子來取即可；深海精金也一樣，隻是同樣需要不少時間。”
“多謝妹妹！”羅衝趕緊笑著道謝，有了這些材料，他一時半會兒都不缺用的。
“哼！”西湖公主實在懶得再說，她是典型的“大小姐”生活習慣，根本不知道啥叫“不夠”，當然也理解不了羅衝的做法，“還有兵器一事，我會讓他們先找幾個宮中兵將所用的交給你，待新的打造好之後再換。”
“沒問題！”羅衝自然沒意見。
“瑚妹妹，我們現在可以去看看夢瑤和小狐狸了？”甄素善笑著問道。
“也好！”西湖公主立刻答應下來，隨即吩咐船工調頭。
洞庭湖畔，莊園客棧，貴賓院。
“夢瑤姐姐，還要練嗎？”自稱“三娘”的少女無聊的坐在牆邊，看秦仙子練習劍法，等了半天沒人迴話，終於猜到不會被搭理，隻好無奈的轉頭看向旁邊的小狐狸，“嬌娜姐姐，你怎麽不用練？”
“臭丫頭，被你氣死了！”嬌娜無奈的拍了三娘幾下，“每天晚上都要鬧騰，一點兒都不知羞，白天還不老實，明明修為這麽低下，竟然還不抓緊修行，你不知道我們這一族都有劫數，不論五十年還是百年，過不去就化為灰灰嗎？”
“夢瑤姐姐會保護我的！”三娘自信的說道，“哎呀——嬌娜姐姐別打了！”
“你這丫頭，臉皮太厚了，大家一起隻有三天，還是天天被你搗亂，哪個就成了你的好姐姐；再說我們一族的劫數本就危險，哪裏就能指望別人以命相護！”嬌娜都被她氣樂了，“還有，虧你還是個姑娘家，怎麽就這麽.....待羅大哥迴來，看他怎麽把你趕出去！”
“明明都是女兒家，為什麽你們要嫁人呢？”三娘茫然的靠在嬌娜懷裏，語氣全是不解，“大姐嫁人了，二姐也嫁人了，家裏就剩我一個，說話都找不到人，姐妹們一輩子不分開不好嗎？”
如果嬌娜來自現代，肯定聽說過一個類似的，叫賈寶玉......
“除非你也嫁給羅大哥！”嬌娜有些心疼的攬著三娘，“再說了，就算你的兩個姐姐嫁人，你也可以去看看啊！”
“我......”三娘一下子哭了出來，“我隻記得小時候姐妹們玩耍，然後聽說姐姐嫁人，就再也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裏，待我終於開了靈智的時候，家裏已經隻剩下我一個，我甚至連名字都是不知道怎麽浮現在心中的，若不是前兩天看到夢瑤姐姐，我都不知道該去哪裏！”
“血脈記憶？”嬌娜驚訝的說道。
“嬌娜妹妹，何為血脈記憶？”正好收劍的秦夢瑤好奇問道。
“竟然......真有如此天眷之人？”嬌娜卻沒有急著說什麽，反而一把抓住三娘的手腕，法力遊走半天才羨慕的說道，“夢瑤姐姐，我們妖類一般都是血脈定高低，出身越高實力越強，修行的上限也越高，就好比小妹，因為運氣好返祖，純化了血脈，這才在一家人中實力最高。
但是，也有一種極特殊的情況，那就是上古大妖直接傳承下來的高貴族類，她們出生就能自己吸收天地靈氣，達到一定水平就會靈智大開，接下來隻要慢慢修行，就能隨著修行的提升接收到上古先祖留下的東西，這就是‘血脈記憶’。”
“當真？”秦夢瑤一下子愣住了。
“還不止如此。”嬌娜的語氣都都有了明顯的妒忌，“我們這些血脈混雜的妖類修行艱難，每過一定時間就會麵臨天劫，比如狐族就是五十年一小劫，百年一大劫，但這些上古血脈的天眷妖族不需要擔心，因為他們沒有天劫！
隻要他們老老實實不暴露出來，不被壞人毀掉，隻靠本能吸收的天地靈氣，就能很輕鬆成長起來，就好比三娘妹妹，她現在都還懵懂迷糊，修為卻比我不差什麽，枉費我還擔心她如何渡過天地劫數，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嬌娜姐姐，我當真可以這樣？”三娘根本沒有意識到什麽危險之類，反而興奮的在嬌娜懷裏蹭啊蹭，“還有那個劫數......”
“沒有！”嬌娜“恨恨的”一把扭住三娘的耳朵，“我剛才說這麽多，你都聽到腳指頭去了嗎？你知道有多少壞人，就想抓了你們這類天眷妖族，用來煉丹煉藥，也好提升自己嗎？”
“姐姐才不會！”很顯然，三娘根本沒有什麽危機意識。
“嬌娜妹妹，你說的毀掉......”秦夢瑤不放心的說道。
“辦法很多。”嬌娜有些心疼的抱緊了三娘，“除了剛才提到的，一些壽命耗盡、修為停滯的老妖會出手，抓了他們煉藥煉丹，企圖衝過死劫之外，還有不少忌諱需要記住，比如，我們普通妖類根本不在乎姑娘家的避諱，這也是不少狐族名聲敗壞的原因，但三娘這樣的上古血脈不行。
若是過早與男子和合，會嚴重汙染血脈，毀掉她們的血脈優勢，極大的降低修行速度，所以她們還有一個‘用處’，就是迴被抓去采補，以邪法奪取血脈，就算達不到純血的水平，也能大幅度純化血脈、提升修行。”
“既如此，我們留她做個姐妹便是。”秦夢瑤笑了笑說道，“這幾天一直叫你三娘，還沒問過你姓什麽呢。”
“嘻嘻，小妹姓封，封三娘！”少女歪在嬌娜懷中笑道。
“封三娘？”羅衝表情古怪的把家中妹子全部拉到身後，然後在眼前少女不滿的表情中將她推到一邊，最後才在妹子們不解的眼神中說道，“我就離家三天，就多了個搗亂的？夢瑤，我怎麽不記得你這麽好欺負了？”
“夫君還說呢，你也不過出去三天，就帶迴了一位公主妹妹。”秦夢瑤麵頰微紅，她還能不知道，這三天家中多個封三娘的“嚴重後果”，“三娘如今舉目無親，一個人在外危機重重，反正家裏又不是養不起，多個妹妹也無妨。”
“小妹柳瑚見過夢瑤姐姐！”西湖公主姿態擺的很低，“這幾天夫君可是反複提到姐姐，小妹不過是情況特殊，這才厚顏僭越了一步，還請姐姐不要見怪；今後都是一家子姐妹，定然是要以夫君為先，和和美美。”
“公主妹妹說笑了，我能有什麽意見。”秦夢瑤白了某人一眼，這才拉著西湖公主和甄素善進入內間，隻留下兩支狐狸，封三娘還是被嬌娜強拉著，顯然是早有安排，“夫君不妨和兩位妹妹說說話，省的一家人生分了。”
羅衝總覺得今天秦夢瑤說話的語氣很不對，你應該是江湖俠女、英姿颯爽對吧？怎麽搞得像個深閨怨婦似的......
“哼，臭男人！”沒等他想出什麽，耳邊就響起了一聲斥責，封三娘對他“奪走”姐妹的做法非常不滿，“你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這是我的地盤！”羅衝“惱火”的走過去，順手揉亂了她的頭發，反正這丫頭比嬌娜還要矮一點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狐族姑娘沒高個兒，修為更是隻相當於武俠宗師水平，不論個頭還是戰力，簡直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別哭啊！”
“羅大哥！”嬌娜哭笑不得，隻好攬住封三娘小聲安慰。
羅衝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按理說這姑娘應該是修為不低的狐族，喜歡和妹子一起各種“玩耍”，就算不是禦姐風，那也該是颯氣逼人的好姑娘，眼前這個受氣包是怎麽迴事？和她比起來，嬌娜都能說“英氣勃勃”。
“你欺負人！”封三娘眼淚巴巴的瞪了某人之後，就委屈的把腦袋埋在嬌娜懷裏......你等會兒！
“死丫頭，你給我過來！”羅衝這才看出她在演戲，一把將封三娘拉到一邊向嬌娜說道，“這丫頭到底怎麽迴事？”
“羅大哥......”嬌娜輕聲將這幾天的事情交代一遍，當然是省掉了不少沒法直接寫的內容，接著還介紹了上古血脈的好處與壞處，末了才說道，“三娘妹妹應該是九尾狐血脈的直係傳承，我們塗山一族的皇族。”
“額......不會是青丘狐吧？”羅衝小心問道，塗山狐和人類較為親近，族人多是與人族聯姻，最著名的就是五帝之一大禹的妻子女嬌，算起來還是人族的皇後；青丘狐卻要兇殘的多，甚至很多吃人喝血，是絕對的敵人。
“羅大哥說什麽呢！”嬌娜白他一眼，然後小心說道，“夢瑤姐姐的意思，想讓我們保住三娘妹妹，狐族如今名聲敗壞，更是沒有任何上台麵的人物，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培養的天才，若是羅大哥能幫忙......”
“九尾狐嗎？留著吧！”羅衝無所謂的點點頭，就像秦夢瑤說的那樣，家裏又不是養不起，相比於這點兒事情，他對這位靜齋仙子的狀態反而更擔憂，“對了，這幾天你看夢瑤有什麽不對嗎？為什麽看起來這麽消沉？”
“這......”嬌娜想了想，很不確定的搖搖頭，“沒有吧？”
羅衝無奈的搖搖頭，擺手示意兩隻小狐狸出去玩，這才轉身進了內間——這次到了新世界之後，秦夢瑤的狀態就很不對勁兒，幾乎是什麽心氣都沒有，少動手、少說話、基本不管事，除了晚上一起哈皮之外，她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
“說什麽呢？”想歸想，他還是笑著進門招唿三個妹子。
“正說瑚妹妹的水晶宮呢。”甄素善白他一眼，這位“甄夫人”倒是不改妖女本色，動不動就調侃他，“我就想著，反正我們也是要修行的，待找到了功法，幹脆住到瑚妹妹那裏就好，守著洞庭湖靈眼，修行速度最少翻倍。”
“那我算什麽？”羅衝沒好氣的說道。
“入贅啊！”甄素善的表情那叫一個理所當然，讓另外兩人全笑了出來，“不然你以為呢？瑚妹妹好歹也是堂堂的公主，你不知道駙馬什麽地位嗎？那叫‘尚公主’，本就是入贅的好聽說法，要不然你還想怎麽樣？”
“當然是打人了！”羅衝一把將某妖女拉到懷裏，劈裏啪啦一頓巴掌，結果因為不忍心真用力，反倒是把她“打的”媚眼如絲，“說正事兒，瑚兒，我準備盡快帶她倆出發趕往勞山，試試能不能獲得功法，不行就去昆侖碰運氣，看有沒有什麽‘遺跡’之類。”
“夫君，恐怕很難。”西湖公主無奈搖頭，“經曆了千年的王朝交替，曆朝曆代都打壓修行，如今世上早已神跡不顯，連一些上台麵的修行門派都沒了，剩下的無非就是茅山、龍虎山之類，他們其實不算修行者，隻是學一些道術降妖捉鬼。”
“也就是‘術’和‘道’的區別？”羅衝想了想問道。
“不錯！”西湖公主點了點頭。
“罷了，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再說吧。”羅衝也很無奈，他又沒能耐讓這個世界“靈氣複蘇”，“素善、瑚兒，你們先自己聊聊，夢瑤，你跟我出來。”
“終於發現了？”甄素善白他一眼，含笑拉著西湖公主走人。
“夫君......”秦夢瑤輕聲開口。
“說吧，怎麽迴事？”羅衝順手把她橫抱起來，迴到床沿坐下，“我怎麽不記得，堂堂一劍走江湖的靜齋仙子，竟然成了話都不多說的受氣包？這些日子你到底怎麽了？我愛你，可不是為了找個暖床的丫頭迴來。”
“夫君，這裏......真的是另一個世界？”結果，秦夢瑤一句話讓他蒙了。
“你到現在還懷疑？”羅衝完全理解不能，“這些日子我們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你都沒定住心神嗎？”
“狐妖、厲鬼、邪神、水神，這些都是傳說中的東西，如今卻全都出現在夢瑤眼前。”秦仙子一臉茫然鑽到愛人懷裏，“甚至連高高在上的月宮仙子，整整三個月都和我一起......夫君，你真的是那個掃蕩天下的大俠嗎？不是什麽精怪幻化，侮辱夢瑤的？”
“還能是假的嗎？”羅衝沒好氣的說道，“你看素善就沒懷疑過什麽，怎麽到你這裏還麻煩了？”
“魔門哪有什麽信仰！”秦夢瑤淡淡說道。
“額......”羅衝這才想起來，慈航靜齋屬於佛門，秦夢瑤從小在這樣的耳濡目染之下，雖然不是什麽苦修士，但三觀卻全都是以此為基礎塑造，甄素善無所謂心態轉換，她卻怎麽都沒辦法轉過來，“夢瑤，其實信仰這東西吧，並不是一定正確的，一旦世界都改變的時候，你也需要跟著轉變。”
“夫君放心吧，夢瑤沒這麽脆弱。”秦仙子勉強一笑，輕輕歪在羅衝懷裏，“剛才聽公主妹妹提到，雖然她那裏沒有一家人合用的修行功法，煉體的《真龍之體》卻可以通用，剛才我們商量的之後覺得，不如先入門再說，正好如今已入深秋，嚴冬出行多有不便，不如明年春暖花開之時，再說北上的事情。”
“如此.....也好！”羅衝想了想就點點頭，“正好我要的那些材料還有兵器都還沒準備完，一邊修行一邊等等更合適，開春之後北上，也省的一路上都隻能看雪景。”
“夫君答應就好。”秦夢瑤輕輕點點頭，麵頰卻慢慢浮現出紅暈，一句話不說，偏偏腦袋埋在愛人懷裏晃來晃去。
“秦仙子，我們已經三天沒見了呢！”羅衝哪還看不出妹子的想法，卻故意壞笑著用力摟緊，“可以嗎？”
秦夢瑤懶得答話，隻是狠狠錘了他幾下。
院中，花架下。
“瑚妹妹有什麽要問的嗎？”聽著臥房中隱隱傳出的聲音，甄素善笑著說道，因為羅衝和秦夢瑤談論時沒注意，雖然兩隻狐狸都被打發走，卻忘了院子裏還有一位洞庭湖君的公主，有些內容不太適合對外。
“若是甄姐姐擔心什麽‘天外來客’問題，那就不用再多說什麽了。”西湖公主莞爾一笑，然後看著甄素善愕然的表情繼續說道，“姐姐是不是太小看了世間仙神？洞庭湖水神一脈傳承不知多少元會，從當初的雲夢澤大神到如今的洞庭湖君，什麽樣的意外沒見過？
這世上雖有不入五行、天不收地不管的特例，到底也是有跡可循，如夫君這般突兀而來，偏偏姓名不入生死簿、修為不同於全天下的人，真以為能瞞住有心人嗎？母後讓人安排婚禮之時，早已通過關係查詢了，區區幾個地府消息，又能耽誤多少工夫？”
“瑚妹妹當真不介意？”甄素善不解的問道。
“天地有靈，既然任憑你們折騰，自然輪不到我們擔心。”西湖公主笑著歪在甄素善懷裏，紅著臉聽了片刻牆角才說道，“就以夢瑤姐姐來說，我剛一見麵就在她身上感覺到了撲麵的佛門氣息，卻又非常確定，她既不是哪位佛陀轉世，也不屬於天下哪座古刹。
小妹稱唿兩位一聲‘姐姐’，其實也是虛度千年的龍族，隻是對比我們這一族的壽命，如今都不算是成年，再加上兩位姐姐入門更早，這才守規矩認下位置，可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懂，就連剛才那位三娘妹妹都有血脈記憶，難不成龍族沒有嗎？
這方天地不知多少個元會，偶爾出點兒意外很正常，天地尚且不全，還指望人道無缺嗎？總有什麽漏洞會造成一些超出掌控的東西，隨便就是了；再說了，夫君和兩位姐姐能來，想必也是準備走的，到時候小妹就隻能道一聲‘珍重’了。”
“妹妹不跟著？”甄素善不解的問道。
“小妹暫時走不了，至少以夫君如今的實力帶不走。”西湖公主笑了笑說道，“不隻是小妹，嬌娜和三娘兩位塗山氏姐妹也要小心，以她們的跟腳，盲目帶上之後對你們有百害而無一利，其他世界小妹不敢說，就是在這方世界暴露了，想要保住她們怕是要費些力氣。
九尾一脈之所以名聲不好，並不是真的隻因為男女那點兒事情，嫁入人族的異類繁多，為何偏偏就盯上了狐族？根本原因是當初那位妲己娘娘壞掉了人族氣運，紂王帝辛再是不肖，那也是天定的人皇，武王確實神武，卻隻敢自稱‘天子’，這豈是區區一句‘迷惑紂王’能夠說清的？”
“公主連這個都敢說？”甄素善第一次覺得自己被嚇住了。
“這方天地早已聖人不出、神靈難覓，神道僅剩下了山神土地、城隍廟宇，哪裏還有人在乎這些。”西湖公主無奈一歎，“如今稍有一些道行的，哪個不想跳出這方樊籠？就連嫦娥仙子都任憑夫君受用，為的不也是結個善緣嗎？”
“為何不是直接拿下，然後拷打逼問？”甄素善略一考慮就直接問道，她是魔門出身，按“程序”肯定這麽辦。
“嫦娥仙子雖然名氣大，實力卻很一般；洞庭湖龍宮甚至還要更差一些，若是將事情鬧開了，不是憑空為他人做嫁衣嗎？”西湖公主忍不住笑了出來，“反正以夫君的脾氣，將來有機會還能虧待了我們？千萬年都等了，何必在乎繼續等等？”
“妹妹既然如此敞開心扉，想必夫君定會有所迴報。”甄素善笑著攬住西湖公主說道，“不瞞你說，我和夢瑤其實也不是一直隨著夫君的，這次算是第一次，今後難說是否還有機會，但我相信夫君定會繼續下去，總有一天會讓妹妹明白，今日的付出絕非無用。”
“小妹等著便是。”西湖公主笑著點點頭，紅潤的俏臉卻轉向臥房。
“龍性本——”甄素善古怪一笑，等了半天才發現西湖公主一點兒反駁的意思都沒有，隻能無奈認栽，“我原本被人罵成是‘魔門妖女’，卻也不敢像妹妹這般隨性。”
“龍族本就子息艱難，若是再有那麽許多規矩，怕是早已像鳳凰與麒麟一般，少存於世間。”西湖公主根本無所謂，“反正我自己都不是龍族純血，既然許了夫君終身，何必再有許多顧忌？”
“剛才夫君和夢瑤妹妹商議的事情呢？”甄素善笑著問道。
“兩隻狐狸到我那裏就好。”西湖公主微笑應下，隨即某妖女攬著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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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洞庭湖龍宮，西湖別院。
“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神功，端的是化腐朽為神奇。”西湖公主慵懶的靠在羅衝身側，麵色嫣紅的望著某人，“可惜我們一族、或者說全部的水族，修行所用均為《化龍術》，人類根本無法修行，若不然定會讓夫君不用去找什麽道士。”
“人類當真不能修行？”另一側的甄素善不甘心的問道，“我可是知道，華夏一向自稱‘龍的傳人’，皇帝自稱‘真龍天子’，更是千年都把五爪金龍作為民族圖騰，難道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嗎？如果可以的話......”
“那不過是說法，龍族自上古傳承，至今說不清多少個元會過去，人類才多長時間？”西湖公主沒好氣的說道，“再說了，先秦之前何來‘天子’，人族不都是人皇嗎？這可是與天庭、地府平起平坐的，哪裏會在乎早已沒落的龍族？後來的事情，不過是報團取暖罷了，你還當真了。”
“再說了，華夏自稱‘龍的傳人’，和你這域外的色目人有什麽關係？”羅衝笑著調侃一句才說道，“可惜我現在的功法全都到了頂峰，甚至已經超出預期，無論如何也要尋找新的功法，能夠與你合籍雙修，真的是莫大的福分。”
“那......嫦娥仙子呢？”西湖公主壞笑著問道，“真是可惜了，小妹不能時常伴隨服侍！”
“伱管這麽多呢！”羅衝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以他現階段的實力來說，暫時可沒膽子對嫦娥說三道四，更不會認為兩人一起哈皮了三個月，就真的算是夫妻了，“還有，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名字了吧？總不能今後的生活中，我到哪裏都稱你一聲‘公主殿下’吧？”
“妾身閨中單名一個‘瑚’字。”西湖公主紅著臉說道，“雖然不能為郎君提供可用的功法，但我龍族自有長生之術，願與郎君共享，‘與天同壽’不敢說，區區數百年還是沒問題的；父王能有今日之盛，也多虧了庶母當初的幫助。”
“柳瑚？好名字！”羅衝笑了笑接著問道，“還有一件事，我記得洞庭湖君柳公當初隻是書生，並無修行傍身吧？為何如今能隨同關帝征討蚩尤殘部？他不會成為了武將吧？”
“郎君說什麽呢，父王本就是文人，哪裏做的了武事？”柳瑚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他隨關帝出征，做的是隨軍祭酒，主管軍紀賞罰之事，哪裏還用親自參戰？可惜從他出征之後，至今已有十多年，小妹再未得見，也不知這一場戰事，到底何時才是個頭。”
“王爺定然會得勝歸來。”羅衝笑著說了句吉利話，其實他還有一件事沒說，那就是這個世界與異類結合的例子很多，與龍族結合的也不少，卻極少有“共長生”的例子，結局往往都是“百年之後”，僅此一點就能看出西湖公主的心意了。
“說到父王——”西湖公主猶豫了一下，才麵帶歉意說道，“原本看郎君的兵器在與母妃動手時損壞，還想著找一件更好更合適的，卻不想昨日詢問母妃後才得知，她原本配用那把寶劍已是極品，如今給了甄姐姐，寶庫中並無更好的。”
“無妨，兵器之事可以不急，隻要幫忙收集一些材料，讓宮中的鐵匠打造出來暫用，無論如何也要比之前的好使。”羅衝來這個世界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要找到更好的材料，徹底讓仿造聖槍達到甚至超過原版，“這總該沒問題吧？”
“郎君放心！”西湖公主甜甜一笑，“都不用太遠，這洞庭湖中就有一座寶山，就在君山旁邊，山上有一山洞，裏麵的山壁全都是最上等的緬鐵，此物平時堅不可摧，一旦注入足夠的靈氣，最多能夠柔軟如絲，正是極佳的材料。
還有，龍族均以水係為家，不少傳說中的材料都能隨便當石頭用，比如‘深海精金’，哪個龍宮裏湊不出萬萬斤，洞庭湖龍宮裏的假山就是以此物堆成，郎君若是需要，隨便拆掉一兩座就好，冶煉之法可以向鐵匠詢問，或者讓他們幫忙處理好，都隨你。”
羅衝和甄素善對望一眼，都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瑚妹妹。”正想些有的沒的，甄素善一個翻身越過某人，攬住西湖公主討好，說話那叫一個甜美無上限，“不知這長生之法......”
“哼！”西湖公主白她一眼，幹脆把腦袋埋在羅衝胸口不說話。
“瑚兒——”羅衝隻好厚著臉皮求饒。
“想要也不是不行。”西湖公主這才麵露得意之色，轉頭咬著甄素善耳朵半天，末了才補充一句，“誰讓你這幾天欺負人，看我不好好找迴來！”
甄素善無奈美目一翻，去也隻能認命的點點頭。
“你們呀！”三個人離得這麽近，羅衝哪可能聽不見？不過對於妹子們之間的互動，他一貫是不介意甚至樂見其成的，自然不會多說話，“瑚兒，如今你我既已定下終身，是不是該讓我迴去看看夢瑤還有嬌娜了？再說，我還要繼續提升實力，勞山那邊肯定少不了。”
“說到提升實力，我見郎君在湖上動手時，竟能以力量壓製住母妃，當真是聞所未聞。”西湖公主很是驚訝的說道，“要知道，我們龍族自有鍛體之術，喚作《真龍之體》，母妃的實力在整個鼉龍一族都是翹楚，修行此法更有上千年，竟然未能超過郎君多少。”
這讓羅衝再次懷疑起了自己的身份，因為他雖然從未中斷過鍛體練習，力量卻有些過於誇張了，這個世界的等級不算高，但再低也要有個限度，洞庭王妃雖然是鼉龍，那也是龍族，力量竟然比自己沒強哪去，他真的說不清原因。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所以，他隻能苦笑著看向西湖公主，根本解釋不清楚，順便把自己長期以來的懷疑說了一遍，當然是隻說身體方麵，末了才補充道，“我對自己的出身完全說不清，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人，也許我真的是什麽大神後裔呢。”
“郎君肯定不是，小妹不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西湖公主直接笑了出來，“甄姐姐隻是普通人族，隻是有些外族血統，羅大哥卻連小妹也不明白，隻是覺得與普通人族大有不同卻又說不清到底是哪裏，而且......”
“而且什麽？”看西湖公主說著說著突然麵頰緋紅，低頭不再繼續，甄素善調侃的問道，“我的公主妹妹，難不成自家人如此‘坦誠相見’之下，還有什麽不能說嗎？”
“而且郎君與小妹......”猶豫了半晌，哪怕是麵頰殷紅如血，西湖公主還是決定繼續解釋，“的時候，竟然也能讓小妹無力服侍，龍族可是天生——”
“差點兒忘了，龍性本什麽來著？”甄素善壞笑著攬住西湖公主，遭到小拳拳一下。
羅衝忍不住笑了出來。
對於這一點，他其實挺有感覺，比如和西湖公主的婚禮，當晚洞房就是三個人，多了甄素善這個“搗亂分子”，人生初次的公主殿下卻一點兒都沒介意，甚至這三天一直都是一起，她也沒提過什麽吃醋之類，在臥室裏更是從沒掩飾過什麽。
“羅大哥，我們不如去看看你的兵器材料吧！”當然，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說，公主殿下也知道，所以被點出來之後，哪怕是自家閨房小話，依然讓她羞惱不已，就趕緊轉移了話題，“君山的那處山洞離這裏非常近，我們現在過去，很快就能準備好。”
“也好！”羅衝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拉著妹子們起身整理。
半個時辰後，君山附近一處半水下岩洞。
一隻小船緩緩劃入洞中，光照也隨著深入慢慢降低，與此同時，羅衝卻感覺周邊的靈氣愈發活躍起來，直到航行百餘步，抵達岩洞最裏麵的時候，洞中的靈氣簡直要凝成雲霧一般，讓他感覺吸口氣都分外舒服。
“瑚妹妹，這裏是靈眼嗎？”甄素善驚喜的問道。
“此處就是洞庭龍宮的中心。”西湖公主沒有直接迴答，而是換了個解釋方向，“此洞在周邊也很有名，特別是一些愛好書法篆刻的文人中，隻要找一隻小船進來，隨便帶一把兵器就能從山壁上切下一塊，然後在出洞前雕刻成形，出洞後就是上等的硯台或是印章。”
“所謂緬鐵，大概就是鐵礦石在不知歲月的靈氣滋養下，吸收足夠後變成的寶物。”羅衝順手從山壁上切下一塊，略一觀察後就收入了手鐲，然後連連出手，足足在山壁上挖出將近三立方材料，這才滿意的停下。
“羅大哥真是的。”西湖公主白他一眼，這才招唿龍宮船夫劃出山洞，“我們來之前小妹已經吩咐過，你隻要將東西交給龍宮的鐵匠，他們自會幫忙處理好，過些日子來取即可；深海精金也一樣，隻是同樣需要不少時間。”
“多謝妹妹！”羅衝趕緊笑著道謝，有了這些材料，他一時半會兒都不缺用的。
“哼！”西湖公主實在懶得再說，她是典型的“大小姐”生活習慣，根本不知道啥叫“不夠”，當然也理解不了羅衝的做法，“還有兵器一事，我會讓他們先找幾個宮中兵將所用的交給你，待新的打造好之後再換。”
“沒問題！”羅衝自然沒意見。
“瑚妹妹，我們現在可以去看看夢瑤和小狐狸了？”甄素善笑著問道。
“也好！”西湖公主立刻答應下來，隨即吩咐船工調頭。
洞庭湖畔，莊園客棧，貴賓院。
“夢瑤姐姐，還要練嗎？”自稱“三娘”的少女無聊的坐在牆邊，看秦仙子練習劍法，等了半天沒人迴話，終於猜到不會被搭理，隻好無奈的轉頭看向旁邊的小狐狸，“嬌娜姐姐，你怎麽不用練？”
“臭丫頭，被你氣死了！”嬌娜無奈的拍了三娘幾下，“每天晚上都要鬧騰，一點兒都不知羞，白天還不老實，明明修為這麽低下，竟然還不抓緊修行，你不知道我們這一族都有劫數，不論五十年還是百年，過不去就化為灰灰嗎？”
“夢瑤姐姐會保護我的！”三娘自信的說道，“哎呀——嬌娜姐姐別打了！”
“你這丫頭，臉皮太厚了，大家一起隻有三天，還是天天被你搗亂，哪個就成了你的好姐姐；再說我們一族的劫數本就危險，哪裏就能指望別人以命相護！”嬌娜都被她氣樂了，“還有，虧你還是個姑娘家，怎麽就這麽.....待羅大哥迴來，看他怎麽把你趕出去！”
“明明都是女兒家，為什麽你們要嫁人呢？”三娘茫然的靠在嬌娜懷裏，語氣全是不解，“大姐嫁人了，二姐也嫁人了，家裏就剩我一個，說話都找不到人，姐妹們一輩子不分開不好嗎？”
如果嬌娜來自現代，肯定聽說過一個類似的，叫賈寶玉......
“除非你也嫁給羅大哥！”嬌娜有些心疼的攬著三娘，“再說了，就算你的兩個姐姐嫁人，你也可以去看看啊！”
“我......”三娘一下子哭了出來，“我隻記得小時候姐妹們玩耍，然後聽說姐姐嫁人，就再也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裏，待我終於開了靈智的時候，家裏已經隻剩下我一個，我甚至連名字都是不知道怎麽浮現在心中的，若不是前兩天看到夢瑤姐姐，我都不知道該去哪裏！”
“血脈記憶？”嬌娜驚訝的說道。
“嬌娜妹妹，何為血脈記憶？”正好收劍的秦夢瑤好奇問道。
“竟然......真有如此天眷之人？”嬌娜卻沒有急著說什麽，反而一把抓住三娘的手腕，法力遊走半天才羨慕的說道，“夢瑤姐姐，我們妖類一般都是血脈定高低，出身越高實力越強，修行的上限也越高，就好比小妹，因為運氣好返祖，純化了血脈，這才在一家人中實力最高。
但是，也有一種極特殊的情況，那就是上古大妖直接傳承下來的高貴族類，她們出生就能自己吸收天地靈氣，達到一定水平就會靈智大開，接下來隻要慢慢修行，就能隨著修行的提升接收到上古先祖留下的東西，這就是‘血脈記憶’。”
“當真？”秦夢瑤一下子愣住了。
“還不止如此。”嬌娜的語氣都都有了明顯的妒忌，“我們這些血脈混雜的妖類修行艱難，每過一定時間就會麵臨天劫，比如狐族就是五十年一小劫，百年一大劫，但這些上古血脈的天眷妖族不需要擔心，因為他們沒有天劫！
隻要他們老老實實不暴露出來，不被壞人毀掉，隻靠本能吸收的天地靈氣，就能很輕鬆成長起來，就好比三娘妹妹，她現在都還懵懂迷糊，修為卻比我不差什麽，枉費我還擔心她如何渡過天地劫數，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嬌娜姐姐，我當真可以這樣？”三娘根本沒有意識到什麽危險之類，反而興奮的在嬌娜懷裏蹭啊蹭，“還有那個劫數......”
“沒有！”嬌娜“恨恨的”一把扭住三娘的耳朵，“我剛才說這麽多，你都聽到腳指頭去了嗎？你知道有多少壞人，就想抓了你們這類天眷妖族，用來煉丹煉藥，也好提升自己嗎？”
“姐姐才不會！”很顯然，三娘根本沒有什麽危機意識。
“嬌娜妹妹，你說的毀掉......”秦夢瑤不放心的說道。
“辦法很多。”嬌娜有些心疼的抱緊了三娘，“除了剛才提到的，一些壽命耗盡、修為停滯的老妖會出手，抓了他們煉藥煉丹，企圖衝過死劫之外，還有不少忌諱需要記住，比如，我們普通妖類根本不在乎姑娘家的避諱，這也是不少狐族名聲敗壞的原因，但三娘這樣的上古血脈不行。
若是過早與男子和合，會嚴重汙染血脈，毀掉她們的血脈優勢，極大的降低修行速度，所以她們還有一個‘用處’，就是迴被抓去采補，以邪法奪取血脈，就算達不到純血的水平，也能大幅度純化血脈、提升修行。”
“既如此，我們留她做個姐妹便是。”秦夢瑤笑了笑說道，“這幾天一直叫你三娘，還沒問過你姓什麽呢。”
“嘻嘻，小妹姓封，封三娘！”少女歪在嬌娜懷中笑道。
“封三娘？”羅衝表情古怪的把家中妹子全部拉到身後，然後在眼前少女不滿的表情中將她推到一邊，最後才在妹子們不解的眼神中說道，“我就離家三天，就多了個搗亂的？夢瑤，我怎麽不記得你這麽好欺負了？”
“夫君還說呢，你也不過出去三天，就帶迴了一位公主妹妹。”秦夢瑤麵頰微紅，她還能不知道，這三天家中多個封三娘的“嚴重後果”，“三娘如今舉目無親，一個人在外危機重重，反正家裏又不是養不起，多個妹妹也無妨。”
“小妹柳瑚見過夢瑤姐姐！”西湖公主姿態擺的很低，“這幾天夫君可是反複提到姐姐，小妹不過是情況特殊，這才厚顏僭越了一步，還請姐姐不要見怪；今後都是一家子姐妹，定然是要以夫君為先，和和美美。”
“公主妹妹說笑了，我能有什麽意見。”秦夢瑤白了某人一眼，這才拉著西湖公主和甄素善進入內間，隻留下兩支狐狸，封三娘還是被嬌娜強拉著，顯然是早有安排，“夫君不妨和兩位妹妹說說話，省的一家人生分了。”
羅衝總覺得今天秦夢瑤說話的語氣很不對，你應該是江湖俠女、英姿颯爽對吧？怎麽搞得像個深閨怨婦似的......
“哼，臭男人！”沒等他想出什麽，耳邊就響起了一聲斥責，封三娘對他“奪走”姐妹的做法非常不滿，“你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這是我的地盤！”羅衝“惱火”的走過去，順手揉亂了她的頭發，反正這丫頭比嬌娜還要矮一點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狐族姑娘沒高個兒，修為更是隻相當於武俠宗師水平，不論個頭還是戰力，簡直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別哭啊！”
“羅大哥！”嬌娜哭笑不得，隻好攬住封三娘小聲安慰。
羅衝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按理說這姑娘應該是修為不低的狐族，喜歡和妹子一起各種“玩耍”，就算不是禦姐風，那也該是颯氣逼人的好姑娘，眼前這個受氣包是怎麽迴事？和她比起來，嬌娜都能說“英氣勃勃”。
“你欺負人！”封三娘眼淚巴巴的瞪了某人之後，就委屈的把腦袋埋在嬌娜懷裏......你等會兒！
“死丫頭，你給我過來！”羅衝這才看出她在演戲，一把將封三娘拉到一邊向嬌娜說道，“這丫頭到底怎麽迴事？”
“羅大哥......”嬌娜輕聲將這幾天的事情交代一遍，當然是省掉了不少沒法直接寫的內容，接著還介紹了上古血脈的好處與壞處，末了才說道，“三娘妹妹應該是九尾狐血脈的直係傳承，我們塗山一族的皇族。”
“額......不會是青丘狐吧？”羅衝小心問道，塗山狐和人類較為親近，族人多是與人族聯姻，最著名的就是五帝之一大禹的妻子女嬌，算起來還是人族的皇後；青丘狐卻要兇殘的多，甚至很多吃人喝血，是絕對的敵人。
“羅大哥說什麽呢！”嬌娜白他一眼，然後小心說道，“夢瑤姐姐的意思，想讓我們保住三娘妹妹，狐族如今名聲敗壞，更是沒有任何上台麵的人物，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培養的天才，若是羅大哥能幫忙......”
“九尾狐嗎？留著吧！”羅衝無所謂的點點頭，就像秦夢瑤說的那樣，家裏又不是養不起，相比於這點兒事情，他對這位靜齋仙子的狀態反而更擔憂，“對了，這幾天你看夢瑤有什麽不對嗎？為什麽看起來這麽消沉？”
“這......”嬌娜想了想，很不確定的搖搖頭，“沒有吧？”
羅衝無奈的搖搖頭，擺手示意兩隻小狐狸出去玩，這才轉身進了內間——這次到了新世界之後，秦夢瑤的狀態就很不對勁兒，幾乎是什麽心氣都沒有，少動手、少說話、基本不管事，除了晚上一起哈皮之外，她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
“說什麽呢？”想歸想，他還是笑著進門招唿三個妹子。
“正說瑚妹妹的水晶宮呢。”甄素善白他一眼，這位“甄夫人”倒是不改妖女本色，動不動就調侃他，“我就想著，反正我們也是要修行的，待找到了功法，幹脆住到瑚妹妹那裏就好，守著洞庭湖靈眼，修行速度最少翻倍。”
“那我算什麽？”羅衝沒好氣的說道。
“入贅啊！”甄素善的表情那叫一個理所當然，讓另外兩人全笑了出來，“不然你以為呢？瑚妹妹好歹也是堂堂的公主，你不知道駙馬什麽地位嗎？那叫‘尚公主’，本就是入贅的好聽說法，要不然你還想怎麽樣？”
“當然是打人了！”羅衝一把將某妖女拉到懷裏，劈裏啪啦一頓巴掌，結果因為不忍心真用力，反倒是把她“打的”媚眼如絲，“說正事兒，瑚兒，我準備盡快帶她倆出發趕往勞山，試試能不能獲得功法，不行就去昆侖碰運氣，看有沒有什麽‘遺跡’之類。”
“夫君，恐怕很難。”西湖公主無奈搖頭，“經曆了千年的王朝交替，曆朝曆代都打壓修行，如今世上早已神跡不顯，連一些上台麵的修行門派都沒了，剩下的無非就是茅山、龍虎山之類，他們其實不算修行者，隻是學一些道術降妖捉鬼。”
“也就是‘術’和‘道’的區別？”羅衝想了想問道。
“不錯！”西湖公主點了點頭。
“罷了，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再說吧。”羅衝也很無奈，他又沒能耐讓這個世界“靈氣複蘇”，“素善、瑚兒，你們先自己聊聊，夢瑤，你跟我出來。”
“終於發現了？”甄素善白他一眼，含笑拉著西湖公主走人。
“夫君......”秦夢瑤輕聲開口。
“說吧，怎麽迴事？”羅衝順手把她橫抱起來，迴到床沿坐下，“我怎麽不記得，堂堂一劍走江湖的靜齋仙子，竟然成了話都不多說的受氣包？這些日子你到底怎麽了？我愛你，可不是為了找個暖床的丫頭迴來。”
“夫君，這裏......真的是另一個世界？”結果，秦夢瑤一句話讓他蒙了。
“你到現在還懷疑？”羅衝完全理解不能，“這些日子我們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你都沒定住心神嗎？”
“狐妖、厲鬼、邪神、水神，這些都是傳說中的東西，如今卻全都出現在夢瑤眼前。”秦仙子一臉茫然鑽到愛人懷裏，“甚至連高高在上的月宮仙子，整整三個月都和我一起......夫君，你真的是那個掃蕩天下的大俠嗎？不是什麽精怪幻化，侮辱夢瑤的？”
“還能是假的嗎？”羅衝沒好氣的說道，“你看素善就沒懷疑過什麽，怎麽到你這裏還麻煩了？”
“魔門哪有什麽信仰！”秦夢瑤淡淡說道。
“額......”羅衝這才想起來，慈航靜齋屬於佛門，秦夢瑤從小在這樣的耳濡目染之下，雖然不是什麽苦修士，但三觀卻全都是以此為基礎塑造，甄素善無所謂心態轉換，她卻怎麽都沒辦法轉過來，“夢瑤，其實信仰這東西吧，並不是一定正確的，一旦世界都改變的時候，你也需要跟著轉變。”
“夫君放心吧，夢瑤沒這麽脆弱。”秦仙子勉強一笑，輕輕歪在羅衝懷裏，“剛才聽公主妹妹提到，雖然她那裏沒有一家人合用的修行功法，煉體的《真龍之體》卻可以通用，剛才我們商量的之後覺得，不如先入門再說，正好如今已入深秋，嚴冬出行多有不便，不如明年春暖花開之時，再說北上的事情。”
“如此.....也好！”羅衝想了想就點點頭，“正好我要的那些材料還有兵器都還沒準備完，一邊修行一邊等等更合適，開春之後北上，也省的一路上都隻能看雪景。”
“夫君答應就好。”秦夢瑤輕輕點點頭，麵頰卻慢慢浮現出紅暈，一句話不說，偏偏腦袋埋在愛人懷裏晃來晃去。
“秦仙子，我們已經三天沒見了呢！”羅衝哪還看不出妹子的想法，卻故意壞笑著用力摟緊，“可以嗎？”
秦夢瑤懶得答話，隻是狠狠錘了他幾下。
院中，花架下。
“瑚妹妹有什麽要問的嗎？”聽著臥房中隱隱傳出的聲音，甄素善笑著說道，因為羅衝和秦夢瑤談論時沒注意，雖然兩隻狐狸都被打發走，卻忘了院子裏還有一位洞庭湖君的公主，有些內容不太適合對外。
“若是甄姐姐擔心什麽‘天外來客’問題，那就不用再多說什麽了。”西湖公主莞爾一笑，然後看著甄素善愕然的表情繼續說道，“姐姐是不是太小看了世間仙神？洞庭湖水神一脈傳承不知多少元會，從當初的雲夢澤大神到如今的洞庭湖君，什麽樣的意外沒見過？
這世上雖有不入五行、天不收地不管的特例，到底也是有跡可循，如夫君這般突兀而來，偏偏姓名不入生死簿、修為不同於全天下的人，真以為能瞞住有心人嗎？母後讓人安排婚禮之時，早已通過關係查詢了，區區幾個地府消息，又能耽誤多少工夫？”
“瑚妹妹當真不介意？”甄素善不解的問道。
“天地有靈，既然任憑你們折騰，自然輪不到我們擔心。”西湖公主笑著歪在甄素善懷裏，紅著臉聽了片刻牆角才說道，“就以夢瑤姐姐來說，我剛一見麵就在她身上感覺到了撲麵的佛門氣息，卻又非常確定，她既不是哪位佛陀轉世，也不屬於天下哪座古刹。
小妹稱唿兩位一聲‘姐姐’，其實也是虛度千年的龍族，隻是對比我們這一族的壽命，如今都不算是成年，再加上兩位姐姐入門更早，這才守規矩認下位置，可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懂，就連剛才那位三娘妹妹都有血脈記憶，難不成龍族沒有嗎？
這方天地不知多少個元會，偶爾出點兒意外很正常，天地尚且不全，還指望人道無缺嗎？總有什麽漏洞會造成一些超出掌控的東西，隨便就是了；再說了，夫君和兩位姐姐能來，想必也是準備走的，到時候小妹就隻能道一聲‘珍重’了。”
“妹妹不跟著？”甄素善不解的問道。
“小妹暫時走不了，至少以夫君如今的實力帶不走。”西湖公主笑了笑說道，“不隻是小妹，嬌娜和三娘兩位塗山氏姐妹也要小心，以她們的跟腳，盲目帶上之後對你們有百害而無一利，其他世界小妹不敢說，就是在這方世界暴露了，想要保住她們怕是要費些力氣。
九尾一脈之所以名聲不好，並不是真的隻因為男女那點兒事情，嫁入人族的異類繁多，為何偏偏就盯上了狐族？根本原因是當初那位妲己娘娘壞掉了人族氣運，紂王帝辛再是不肖，那也是天定的人皇，武王確實神武，卻隻敢自稱‘天子’，這豈是區區一句‘迷惑紂王’能夠說清的？”
“公主連這個都敢說？”甄素善第一次覺得自己被嚇住了。
“這方天地早已聖人不出、神靈難覓，神道僅剩下了山神土地、城隍廟宇，哪裏還有人在乎這些。”西湖公主無奈一歎，“如今稍有一些道行的，哪個不想跳出這方樊籠？就連嫦娥仙子都任憑夫君受用，為的不也是結個善緣嗎？”
“為何不是直接拿下，然後拷打逼問？”甄素善略一考慮就直接問道，她是魔門出身，按“程序”肯定這麽辦。
“嫦娥仙子雖然名氣大，實力卻很一般；洞庭湖龍宮甚至還要更差一些，若是將事情鬧開了，不是憑空為他人做嫁衣嗎？”西湖公主忍不住笑了出來，“反正以夫君的脾氣，將來有機會還能虧待了我們？千萬年都等了，何必在乎繼續等等？”
“妹妹既然如此敞開心扉，想必夫君定會有所迴報。”甄素善笑著攬住西湖公主說道，“不瞞你說，我和夢瑤其實也不是一直隨著夫君的，這次算是第一次，今後難說是否還有機會，但我相信夫君定會繼續下去，總有一天會讓妹妹明白，今日的付出絕非無用。”
“小妹等著便是。”西湖公主笑著點點頭，紅潤的俏臉卻轉向臥房。
“龍性本——”甄素善古怪一笑，等了半天才發現西湖公主一點兒反駁的意思都沒有，隻能無奈認栽，“我原本被人罵成是‘魔門妖女’，卻也不敢像妹妹這般隨性。”
“龍族本就子息艱難，若是再有那麽許多規矩，怕是早已像鳳凰與麒麟一般，少存於世間。”西湖公主根本無所謂，“反正我自己都不是龍族純血，既然許了夫君終身，何必再有許多顧忌？”
“剛才夫君和夢瑤妹妹商議的事情呢？”甄素善笑著問道。
“兩隻狐狸到我那裏就好。”西湖公主微笑應下，隨即某妖女攬著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