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敢!”感受到申辰的用意,楚昂大喝一聲。


    申辰冷笑,“我有什麽不敢?”


    說著他更加快了步伐,龐大的神魂一點點擠壓著楚昂的生存空間,將他向著識海外擠去。


    “你住了這麽久也沒交過房租,今天老子要送客!”他陰險道,這感覺比欺負黃花大閨女還要爽快。


    “我幹你娘!”楚昂已經放棄了思考,口中大罵。


    可他這罵聲也隻在申辰識海中留下一道長長的尾音,在他還沒真正罵出口前,他的神魂就已經被徹底擠出識海。


    三個人全都愣了。


    在申辰識海中的這段時間,楚昂的神魂得到了不少的滋養,若是短時間離開識海光從外表上看起來和正常人並沒有什麽區別。


    一米九五左右的身高,精壯的軀幹,剛硬而稀鬆的胡茬,兩道劍眉,這一切都和某個人長的一模一樣。


    楚昂悻悻一笑,然後擺著手往後退想要重新迴到申辰識海,同時口中道,“兩位大俠,我真不認識你們,你們別找我麻煩好不好,我已神魂之體活了這麽久也不容易,還想著哪天能重塑肉身呢。”


    話音未落,他的嘴唇就被另一對柔軟的嘴唇徹底封上。


    站在對麵的許茹芸同樣神魂出竅,兩人皆以神魂之體想見。許菲跟著母親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熱烈的表達感情,雙臂如同柳條般緊緊擁抱著楚昂,楚昂震驚的連雙手應該放在哪裏都不知道。同時身體被許茹芸的飛撲撞倒,倒退兩步跌坐在申辰特意讓出來的椅子上,竟是被許茹芸壓在身下。


    楚昂先是震驚,接著眼中開始浮現一絲清明,兩隻眼皮漸漸閉上,雙手也從僵硬到溫柔,最後輕輕放在許茹芸腰上。


    “現在想起來了嗎?”許茹芸抬起頭,距離楚昂的臉不過一寸,輕聲開口問。


    楚昂點點頭。


    “現在你跑不了了。”許茹芸輕笑一聲,頭顱再度失去支撐般掉落,兩人再度旁若無人的纏綿。


    剩下幾人頗有些尷尬,相視一眼後便退出房間,在門口設置了禁製。


    對於修士來說,肉體的交合往往並不是最爽的,隻有神魂的交融才能夠到達快感的極限,這是凡人所無法理解的。因為神魂本就是無形之物,但它也絕非可以隨意揉捏,若是神魂碰到不喜歡的東西便會排斥,如果妄圖靠近那麽兩人都會受傷,就好像豪豬一般。


    可若是兩人心意相通,那麽神魂便可順理成章的達到水乳交融的境界,就好像把兩塊不同顏色的橡皮泥捏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兩人不分彼此,不但能夠得到無盡的快感,而且對於修煉也有極大好處。


    估計此時的房間中,楚昂和許茹芸就在做著這樣的事情。


    三人沉默著走出一段距離,轉身走進另一個房間後鍾齊方才歎道,“沒想到真的是恩公。”


    而許菲則疑惑的扯了扯申辰的衣袖問,“那個邋遢大叔真是我爹?”


    “這要問你娘。”申辰聳聳肩膀,對於人家的家事他不想摻和太多。


    鍾齊則拱手道,“還請申掌門,恩公的名字是什麽?”


    “說了不要叫我掌門,我擔不起這個身份。再說了,楚昂那老家夥還沒死呢。”申辰推脫道。


    可鍾齊自動忽略了他前半句話,隻聽得了楚昂的名字,恍然點點頭。


    “你們這些人,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嘛?”申辰扯動的嘴角,不明白這些人腦迴路到底怎麽長的。


    “恩公向來灑脫,喜愛無拘無束,我與許茹雲都隻見過他一兩麵,他也並沒有告知我倆性命,所以這些年來尋找才會如此困難。”鍾齊解釋了一番。


    申辰無奈,要是這些人早點知道楚昂的名字,那麽他也不必從臨安流落魔都再到龍都受這麽多罪了。


    不過說起來楚昂這樣浪蕩的性格負的最多的還是許茹芸母女,特別是許茹芸為了等他苦守在天衡派近千年,受的苦哪裏是申辰能夠比的。


    “雖然有些不妥,但申掌門能否將天衡冠拿出來讓老夫看看,畢竟這是本派鎮派之寶,老夫也不想有任何差池。”鍾齊拱手道。


    申辰點點頭,這畢竟是天衡派的東西,他也不好私吞,於是大方的拿了出來。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他第一次接觸天神筆記召喚出來的法寶就會是天衡冠,可大概與楚昂有關係。


    說的玄虛一點,那便是命運交匯之類。正因為楚昂附在天神筆記上,接著又與他產生關聯,所以天神筆記才會召喚出天衡冠給他,到了現在天衡冠又讓楚昂得以找迴記憶一家團聚。


    “隻可惜現在這法寶與我靈魂契約,恐怕無法歸還。”申辰有些不好意思。


    可鍾齊卻不這麽認為,急忙說,“申掌門何出此言,我看恩公神魂之所以會寄宿於你的識海,怕是因為你救了恩公一命。你對天衡派有大恩,又繼承了天衡冠,推舉你做掌門也在情理之中。所以說這天衡冠本就是你的東西,何來歸還一說。”


    申辰撓撓頭,知道強不過這個老頭子,幹脆不再解釋。


    隻不過當鍾齊看到申辰拿出來的是一副輕薄拳套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然後才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接過。


    “怎會這樣?”仔細感受了一番,鍾齊已然肯定手中的法寶絕對是天衡冠,隻不過這長相和他上一次見到時差的也太大了。


    “我第一次拿到它時確實是一頂帽子,隻不過後來被體內的九宇連方陣重塑一番才變成這幅模樣。”申辰不好意思地說。


    “什麽樣的帽子?”鍾齊追根究底。


    “綠色的。”申辰越說越沒有底氣,幾乎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當年的天衡冠,其上有真龍之形,紫金綴絡,黑如永恆極夜,白若霜天飛雪,一根翠色寶釵如衡天大尺,釵尾神龍吐珠,形製絕美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複製的藝術品,哪裏會有申辰說的這麽挫。


    雖然不明白事情經過,可鍾齊也大概猜到在失蹤的這段時間裏,天衡冠跟著楚昂吃了不少苦頭。如今就連楚昂都隻剩下神魂,天衡冠不能保持原樣也很正常。


    “小子,老夫煉製的法寶也是你有資格鄙夷的?”幾人正傷感間,楚昂的神魂突然從隔壁房間穿牆而來,最後立於申辰一旁。


    此時看去,可以看出他的神魂比之剛才還要凝視不少,而且麵色紅潤,似乎得到了不少滋養。


    幾乎在同一時間,房間的門也被打開,許茹芸紅著臉走入房中,嬌羞如二八年華的處子,根本不像是一個活了千年,執掌一方大派的女強人。


    “你知道為什麽當年你召喚出來的時候,天衡冠會是那麽醜的形狀嗎?”楚昂小聲對申辰說,盡力不讓其他人聽到。


    申辰眨巴了兩下眼睛,示意對這件事很好奇。


    “因為約六十年前,老夫在臨安城被申劍溫涼這兩個傻逼折磨的夠嗆曾想過迴到天衡派當個逍遙散人,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可我迴去的時候卻發現茹雲竟然帶了個四五歲的女兒。當時距離老夫上一次與她見麵已經過去幾百年。老夫當即覺得是茹雲對我不忠,於是連麵都沒見上就偷偷迴到臨安城,同時把天衡冠重塑成了那副模樣。”楚昂如此說道,讓申辰忍不住想笑。


    許茹芸明顯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笑著說,“誰讓你與我一夜春宵後就遠走高飛,我懷了你的孩子卻害怕她沒有父親所以不敢生下來,隻能夠以冰封之術暫時將其封印,直到六十多年前才覺得不能因為你誤了這孩子人生,這才解開封印。”


    “多此一舉。”楚昂撇嘴。


    “那是你自己太過倔強,明明都迴到天衡派了,卻連走過來問我一聲都不願意。”許茹芸雖然說笑著,但話語中頗有些感慨。僅僅因為一句話,二人又再度分隔幾十年,陰差陽錯之下今日隻能以這種方式想見,兩人神識交合時才了解到當年辛密。


    也怪不得楚昂一直都想不起許茹芸,任誰知道妻子對自己不忠都會努力排斥。


    對此楚昂隻是哼了一聲,嘴上依舊倔強的不願意認錯。不過一場誤會能夠就此解開也讓申辰感到十分欣慰。


    隻不過許菲悄悄躲到了許茹芸身後,對於眼前這個滿臉胡茬的大叔很是排斥並不想稱其為父親,許茹芸也沒有為難她。畢竟要叫一個出生到現在六十多年從來沒見過甚至連名字都沒聽過的人父親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總需要一個緩慢的過程。


    又待楚昂與鍾齊一番敘舊後,他轉過身來對著申辰道,“小子,把天衡冠拿出來。”


    申辰眨巴了兩下眼睛,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老夫今天,就要讓這件絕世神器重見天日。”楚昂笑道,有著無盡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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