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你最開始召喚出來的法寶竟然就是老夫的天衡冠,現在品階被限製在上品寶器,連千分之一的力量都發揮不出來,你且將就用用吧。”楚昂渾身的熱血都被點燃,以前不知道的時候也就罷了,現在想起一切,再度看著申辰手上的手套如同與老友久別重逢,激動的神魂都在顫抖。


    “千分之一,對付眼前的雜種已經足夠了!”申辰也咬牙道,如果光是靈魂烘爐的話即使有天衡冠的加持也做不到如此快的產生魂力,畢竟靈魂烘爐再強也不過是一件仙器級別的法寶。可靈魂烘爐融合了天神筆記中召喚而來的無名香灰,如今的品階早已無法估量。


    感受著體內源源不斷湧出的力量,申辰輕輕拽動手臂。


    原本插入他經脈中吸取魂力的細線早就已經達到極度飽和處於崩潰的邊緣,現在被他輕輕一拽就盡數斷裂,好像死去的螞蟥一般從他身體上掉落。


    六品穿雲陣,如果讓金盛來使用的話,估計申辰有再多的魂力都能被吸個幹幹淨淨,可對手畢竟隻是個出竅中期修士,能夠吸收的魂力十分有限。如今穿雲陣吸收的魂力已經超越極限。


    他向前踏出一步,地麵上便出現一道巨大裂縫,整個穿雲陣動蕩不息。


    “你,可以去死了。”申辰略微抬起頭睥睨著早已失去知覺的曹天,右手快速握緊。


    就好像捏爆一個炸彈一般,隨著他右手握緊,曹天膨脹如氣球的身體在瞬間爆裂,身體上出現無數洞口然後瞬間幹癟下去,七竅流血倒在地上。


    “有動靜了!”白雲梯上的看客大喊一聲,在他們的視線中,籠罩整個擂台的血色半圓形罩子開始不安穩的晃動,一道裂縫從最中心開始延伸,一直擴散到四個角上。


    緊接著伴隨著一聲喀拉脆響,整個血色罩子轟然崩碎。


    待到煙消雲散後,眾人隻見申辰呆坐在地上,身周全都是斷裂的紅色細線,麵色蒼白大口喘著粗氣,滿臉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而在他的對麵,之前看似早已鎖定勝局的曹天卻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沉默,接著便是一陣喧嘩,紛紛猜測剛才罩子中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不可一世的曹天突然就倒下了。按理來說,一旦落入陣法師的陣中,便已是必敗之局。


    更何況曹天整整高了申辰兩個大境界,陣法啟動之前申辰可以暫時壓製他也隻是因為他需要使用神識去布置陣法,不然早就使用神識攻擊。而穿雲陣又位居六品,申辰沒有任何可以反敗為勝的方法。


    就連兩個裁判都有些看不下去,對視一眼後同時飛臨擂台之上,有些疑惑的看了申辰一眼,然後俯下身去檢查曹天的身體。


    “沒死。”長相較老的裁判說了一聲,曹天的心跳還很有力,不像是瀕死之人,莫非是操控超出自身實力極限的陣法所以導致陣法反噬?


    可等到二人將神識探入後立馬否定了這個想法,異口同聲道,“好強大的力量!”


    這兩個裁判,一人是分神後期,一人是合體期,可當他們查探曹天的經脈時,意外的發現曹天經脈中真元渾厚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甚至於分神後期的修士體內真元總和不相上下。


    出竅中期修士能擁有如此渾厚真元,又能夠操控六品大陣,說是此次仙道醮第一天才也不為過,以如此真元操控六品陣法,對付的僅僅是一個金丹初期的小子,根本不會有反噬的危險。


    曹天剛才通過穿雲陣吸收了大量魂力,這些魂力經過轉化後又變成真元匯入他的體內,縱使最後被申辰一把捏爆流失了一大部分,可剩餘的量依舊十分驚人。不過這些事情兩個裁判是一點不清楚。


    思來想去,二人也隻能歎息一聲道,“怕是犯了急病,白白誤了這樣的天才。”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他們二人說話並沒有遮掩,這個消息就好像風一般轉眼間就傳到了所有人耳中。


    偷雞神又勝一場,將敗之時對手突發急病,無力再戰。


    這麽一說也很好解釋,一般的修真者並不會得病,因為他們的軀體並非凡體,而是修真靈體。可也正因為如此,一旦得病就都是幾乎無法醫治的大病,往往會因病限製住一個人的最終發展,甚至在此人全力施為時都會引起病發。


    這種情況在修真界中十分罕見,幾乎十萬人中才會出現一個得病的修士,而且引人而異每人的病情都各不相同,比之凡間的癌症還要恐怖數萬倍。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申辰才會一臉驚魂未定,那是因為這陣法根本就不是他用自己的力量破解的,而是靠著對手突然病發才僥幸取勝,估計連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真他媽的好運氣。”幾乎所有人都憤憤不平,不明白為什麽連上天都眷顧申辰這樣的紈絝子弟,竟然靠著偷雞連勝七場!


    一般的仙道醮也就打十一場到十二場,也就是說靠著運氣,申辰已經從近兩萬人中脫穎而出,取得了三十名以內的好成績。


    “這一場,是申辰贏了。”兩個裁判歎息一聲宣布了比試結果,而後叫上幾個仙童將曹天帶下去醫治,最後自己也垂頭喪氣的走下擂台。


    雖然紫微真人對申辰很有興趣,可這些人隻見的局自然不會告訴手下無關之人。所以現在的昆侖派尋常弟子對於申辰也十分不待見,這兩個裁判也是如此,要不是居裁判之位,估計他們就會拖住申辰暴打一頓。


    又過了好一會兒,申辰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可雙腿還是軟的像麵條一樣,還沒有走出一步就差點倒在地上。這一幕看在白雲梯上眾人眼中,又是贏得一陣嗤笑。


    申辰也隻能跟著嗬嗬笑了兩聲。他這幅模樣可不是裝出來的,最後時刻靠著天衡冠贏了曹天,雖然看著霸氣勇猛,可也耗盡了他全身力氣。這是生死之爭,踏錯一步都會陷入絕對的死局。此時的他心力交瘁,知道自己走不動路,幹脆一屁股重新坐迴地上,也顧不得什麽顏麵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丹藥吃飯般猛吃起來。


    幸好還沒等他丟太多連,許茹芸和鍾齊二人就從白雲閣中飛奔而下,一人攙住他一條胳膊就將他架迴了白雲閣。


    “兩位前輩怎麽了,待我這麽好?”申辰有些受寵若驚,尤其是鍾齊,要不是許茹芸也硬要拽著他一隻胳膊,估計鍾齊就讓他騎在脖子上了。


    二人沒有迴答他,而是一把將其按在椅子上,然後齊齊後退三步,整理了一下衣衫後恭敬跪下,在地上扣了一個響頭齊唿道,“參見掌門!”


    “掌門!”申辰被嚇的不輕,跟著驚唿一聲,可胸口一股淤血倒灌入口中,嗆的他差點沒暈過去。


    “不是,許前輩麻煩你解釋一下,不是你才應該是天衡派掌門嗎?你們這是腦子突然抽了筋還是想玩我?”看著二人驚慌失措,生怕他被嗆死的模樣,申辰更加疑惑。


    “申掌門你別開玩笑,擁有天衡冠者便是天衡派掌門,你難道還要推脫嗎?”許茹芸麵色嚴肅道,一旁的許菲還沒有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母親和鍾老要跪一個又懶又蠢又好色的小鬼時,許茹芸就一把將其拽了過來,強摁著她的頭讓她跪了下去。


    “叫掌門!”許茹芸在她耳旁命令道。


    “不叫!我都沒明白是怎麽迴事!”許菲倔強地說。


    申辰目光一斜,許菲被強摁著低頭,寬鬆的領口耷拉下去露出的美景倒是不錯。下一個瞬間他就用力搖搖頭,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他急忙質問識海中的楚昂道,“老鬼,眼前的兩個女的應該是你老婆女兒吧,快出來給解釋解釋。”


    “我不認識她們。”楚昂攤手。


    “你他媽還想吃幹淨抹嘴走人?”申辰幾乎不敢相信楚昂原來是這樣的人渣。許茹芸都給他生了孩子,他如今竟翻臉不認人。


    楚昂也感到很無辜,幾乎是哀求著說,“我真不認識她們兩個。”


    申辰一愣,楚昂看起來並沒有說謊的意思,事到如今他也根本沒有任何理由說謊,無論是天衡冠還是各種信息,都指出他就是天衡派開派祖師,也就是許茹芸的道侶,許菲的父親。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楚昂還沒有取迴這段記憶。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被想了起來,唯獨忘了一人。情至深恨之切,雖然不明白當年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申辰並沒有打算就此放棄。


    看著許茹芸期待的麵孔,申辰歎了口氣道,“既然如此,二位前輩,那我就讓你們見見他。”


    “他是指?”鍾齊一時語塞,雖然心中明了,可依舊不敢相信。


    申辰點點頭,將神識盡數收歸於識海,開始向著楚昂所在的方位聚攏。


    你不出來,我就逼你出來。楚昂自己留下的爛攤子,申辰可不想幫他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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