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兩個嫌疑人,一個配合一個嘴硬


    沒辦法,劉雲隻能先把妹妹妹夫送迴去,接著趕往派出所。


    10分鍾趕到派出所。


    由於經常來,和迴家似的,門衛看都不待看的。


    找了個位置停車,劉雲進入派出所。


    警察看見劉雲,看都不看,各忙各的。


    於是劉雲坐在座位上等李若嫻。


    等了大約半個鍾頭,大汗淋漓的李若嫻終於迴來了。


    她看見劉雲,洗了把臉,高興說道:“你什麽時候來的,我正打算找你幫個忙呢。”


    “什麽忙?你說說我聽聽。”


    “找你還能是什麽忙,你會刑偵嗎,你會街舞嗎,你會唱歌嗎。”


    “額,懂了,你想問什麽法律問題,問吧。”


    “還能是什麽法律問題,當然是那幾個詐騙嫌疑人的問題,我們已經把他倆調查清楚了,可是定罪的時候卻不知道怎麽辦好。”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按照現有的法律,兩個詐騙嫌疑人明知賣出去的銀行卡有可能用於犯罪,但他們還是賣出去了,且每個銀行卡流水高達五六十萬,完全符合幫信罪的定罪標準。


    但此時問題出現了。


    賣出去的銀行卡由於騙了不少人錢,但是那些錢都被轉移到海外,因而很多受騙的人拿不迴自己的錢。


    能受騙的都是什麽人,要麽管家裏財政的家庭婦女,要麽是上年紀的老大爺老大媽。


    而錢被騙對這些人的生活影響很大,比如家庭婦女,很可能因為錢被騙離婚,比如老大爺老大媽,很可能因為沒錢導致老無所養老無所依。


    所以李若嫻的想法是讓兩名詐騙嫌疑人多多少少出點。


    可是又繞迴原來的問題。


    要知道兩人僅僅符合幫信罪的罪行標準,也就是說最多三年有期徒刑,取不取得被害人諒解差別不大。


    “怎麽不好定罪,你說說我聽聽。”劉雲詢問。


    “定罪簡單,直接定幫信罪,可是我想讓兩個幫信罪嫌疑人多吐點錢,以彌補那些被害人的損失。”


    “懂了,你找我給他們創造新罪行是吧。”


    “劉雲你說話真難聽,什麽叫創造新罪行,分明是發現他們隱藏的罪行。”


    劉雲坐在板凳上冥思苦想,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把幫信罪搞成詐騙罪共犯。


    幫信罪和詐騙罪共犯主要通過主觀意識區別,詐騙罪要求行為人明知他人實施電信網絡詐騙犯罪,是一種具體的故意;而幫信罪要求行為人確切知道他人實施信息網絡犯罪,或知道他人可能實施信息網絡犯罪,是概括的故意。


    也就是說,假如嫌疑人主觀上是具體故意,那就是詐騙罪共犯,假如是概括故意,那就是幫信罪。


    至於具體故意和概括故意也很好理解。


    具體故意指嫌疑人知道自己的銀行卡被用作非法途徑,撇知道詐騙流程;概括故意指嫌疑人知道自己銀行卡會被用作非法途徑,但不知道具體詐騙流程。


    兩者通過這點進行區分。


    當然了,之前有過定性為詐騙罪共犯的判例,當時那個法官以嫌疑人多次販賣銀行卡推定為明知,進而直接判嫌疑人為詐騙罪共犯。


    所以說這兩個罪界限好像不太清晰的樣子。


    當時那個法官也並非胡亂扣罪名,因為《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於辦理詐騙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幹問題的解釋》的第七條有關於這個問題的定義。


    第七條:明知他人實施詐騙犯罪,為其提供信用卡、手機卡、通訊工具、通訊傳輸通道、網絡技術支持、費用結算等幫助的,以共同犯罪論處。


    很明顯這位法官沒有區別具體明知還是概括明知。


    當然了,規定擺在這裏,真定這個罪也沒毛病。


    不過按照上位法高於下位法,同位階時特別法高於一般法,新法高於舊法原則,有了兩個罪行具體解釋和對比,劉雲不打算采用這種推定方式。


    所以隻能另想辦法,必須把幫信罪敲定成詐騙罪共犯,一旦升級成詐騙罪共犯,刑期嗖嗖往上漲。


    然而把幫信罪升級成詐騙罪共犯需要找出能支持升級的事實,否則不成了冤枉人。


    作為法律人,絕對不能冤枉人。


    “李若嫻,要不你先把兩個幫信罪嫌疑人叫過來,我先會會他們。”


    老話說的話,先禮後兵。


    如果禮貌能解決問題,大家皆大歡喜,多好,都省勁。


    李若嫻去把兩個犯罪嫌疑人提出來。


    兩個小黃毛很吊的樣子,甚至肉眼可見的臉胖了點。


    “娘的,坐牢都能胖,真有才。”


    劉雲狠狠拍擊桌子,做出惡人模樣,咆哮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倆最好乖乖配合。”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迴家過年。”


    姓楚的嫌疑人居然直接硬懟劉雲。


    劉雲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子。


    同時他也清楚自己眉清目秀、長相帥氣,根本嚇不住人。


    於是他懶得再裝,直接攤牌:“姓楚的,我和你說句實話吧,我知道你家庭情況比較好,所以你能不能適當補償一下受害人,讓那群窮人有條活路。”


    劉雲不是吹,因為那群受害人的資料就放在桌子邊上。


    他剛才簡單的翻了翻受害人資料,其中有一位受害人、他的配偶得了胃癌,急需要錢做手術。


    至於這麽缺錢為啥被騙,很簡單,越缺錢越貪婪,越容易上頭,那些千萬富翁、億萬富翁反而不容易被騙。


    “嗬~我憑什麽幫,我獲利才1萬多,讓我出幾十萬賠償,憑什麽。”楚姓嫌疑人仍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劉雲生氣了,揪住楚姓嫌疑人衣領,直接提溜起來,唾沫星子不要錢的往上噴:“你他媽是人嗎,你要是家裏沒錢就算了,關鍵是你家裏明明經濟寬裕,就不能為自己贖罪?就不能積點陰德?”


    雖然劉雲這麽說,但他很清楚,年輕人基本不信因果這套。


    他20歲左右的時候也不信,直到有一次他在拚多多騙賣家東西壞了、賣家死活不退錢、介入拚多多後強行退錢。


    他以為自己賺了,可惜家裏立刻出事,家裏車撞人了......


    他以為是巧合。


    直到......他下次在拚多多騙退款,家裏又發生禍事,他終於相信因果循環是存在的。


    從此以後不再是唯物主義。


    做事也就收斂起來。


    果然,


    隻聽楚姓嫌疑人不屑說道:“因果?什麽因果?我就得到幾萬好處,就算有因果也和我沒關係。”


    李若嫻氣憤說道:“楚江河你好好說話,不好好說話把你關起來。”


    不想被再次關進無聊的小房間,楚江河隻能認慫。


    不過他仍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倒是另外一位詐騙犯態度蠻好的。


    另外一位詐騙犯叫難鵬遊,名字有點奇怪......


    不過他人不錯,他插嘴道:“劉律師,李警官,我有罪,我坦白,我願意補償。”


    “哦,你打算怎麽補償。”


    “我家裏拆遷戶,我不是騙了受害人50多萬嗎,我願意全額補償,隻求那些受害者好過點。”


    京城拆遷戶在以前絕對是千萬富翁、億萬富翁,不過那是以前,現在拆遷政策變了。


    《關於進一步加強城市規劃建設管理工作的若幹意見》提出,在2023年年底前,將在全國範圍內,實現棚戶區改造和舊城區改造的目標。其次,在國務院發布的文件中,明確提出以“舊改”代替“拆遷”。


    在今後的城市更新中,要盡可能地防止“大拆大建”和“一拆到底”現象,要注重對城市更新進行保護。


    因而拆遷暴富越來越難。


    但是京城那塊地方,地皮價值就不用說了。


    聽到難鵬遊這麽說,李若嫻態度特別熱情的給難鵬遊倒上一杯茶,笑道:“小夥子思想覺悟挺高的嗎,做人就得這樣,雖然你不是詐騙的主謀,但是沒有你,詐騙也進行不下去,所以你全額補償沒點毛病。”


    難鵬遊看著熱騰騰茶水,喝了好幾天自來水燒開的涼白開的他居然對茶葉心動了。


    不過嗎......年輕人有幾個喜歡喝茶的。


    於是他把目光看向劉雲身旁的咖啡,那眼神不言而喻。


    李若嫻嗬嗬輕笑:“小子你以為我吝嗇不給你喝咖啡?主要是你根據喝不下去。”


    加鹽的咖啡味道特別怪,怎麽形容呢,和人第一次吃枸杞差不多,但是隻要習慣了,就能適應那種怪味,時間久了甚至會喜歡上那種怪味。


    難鵬遊不信,他端起咖啡輕輕喝下一口。


    但就這麽一口,竟然讓他如同吃粑粑一般,直接噴了出來。


    “真難喝,比粑粑味道都怪。”


    難鵬遊立刻放下咖啡杯,再也不敢碰咖啡,老老實實喝茶。


    劉雲不悅瞪了難鵬遊一眼:“小子你是不是在嘲諷我,信不信我讓你多坐幾年。”


    “哈~劉律師你以為你說話這麽管用嗎。首先,你僅僅是一名律師,並不具有公權力,沒法幹涉我的定罪;其次,我願意全部補償所有犯罪嫌疑人,法官應該從輕發落我。”


    難鵬遊雖然認慫,但他不傻,認慫隻對公安機關認慫,可不包括劉雲這個民間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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