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下一瞬間拍打得更為猛烈,葉傾歌無奈,忍住心中的怨氣起身。


    院外的聲音停止了,可卻在下一刻,丫環的聲音又自她房門外響起,“大小姐,是外院的人。”


    “何事?”


    “說是瑞王府來接大小姐的人到了,老爺讓大小姐快些過去。”


    “……知道了。”


    葉傾歌原也沒當迴事,以為冷玄夜那麽說不過是想讓她迴京都來。可當葉傾歌真的坐上轎子時,她才意識到,冷玄夜真的說話……很算數。


    葉傾歌被接去瑞王府的消息被傳得轟轟烈烈。人們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小聲嘀咕葉傾歌是那狐媚子,用了妖術讓瑞王爺如此眷顧醜陋的她,心底深處卻又豔羨著葉傾歌。


    “恭迎葉小姐,葉小姐吉祥。”


    剛從轎子上出來,還沒踏出一步,葉傾歌就被從瑞王府門口傳來的聲音震住。


    奴仆都恭敬的站在門前,等著她的到來。這待遇,妥妥的王妃的待遇。寒風站在眾奴仆前麵,而寒風的前麵則站著多日不見的冷玄夜。


    一襲黑色的錦袍,一貫的清冷,站在眾人麵前,高貴得不成樣子。


    “臣女參見瑞王,瑞王安康。”


    冷玄夜伸手拂起葉傾歌,唇角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進去吧。”


    當瑞王府的人都進去了,圍觀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三三兩兩的開始猜測八卦起來。


    “這真的是瑞王?”


    “肯定是啊。”


    “看來……之前的都是真的。”


    “什麽?”


    “瑞王真的是癡念葉家大小姐許久。”


    “……”


    “……”


    周圍人紛紛賞了他一個白眼。


    消失在眾人眼裏的葉傾歌瞬間就收了臉上的恭敬與笑意,抽迴自己的手,看向身旁的人,


    “老實交代,你安的什麽心?”


    冷玄夜滿眼促黠的看著葉傾歌,“王妃覺得了?”


    葉傾歌微微退後了一步,“你……這樣有違常理!”


    “怎麽就有違常理了?”冷玄夜走近一步,將葉傾歌整個人都籠罩在他高大的影子下。


    身後跟著的寒風見此立刻非禮勿視的退後了幾步,卻還是滿臉壞笑的看著。


    “成婚前你不準碰我!”葉傾歌故作鎮定。


    冷玄夜唇角驀地綻放起一抹笑容,看著葉傾歌眼裏的警惕,動了動唇瓣。


    “呀呀呀,大白天的,別教壞小朋友!”一到清泉流水叮咚響般的聲音自遠處傳來,話裏帶著趣味。


    葉傾歌連忙與冷玄夜拉開了距離,看向來人。


    “聽說王妃來了,本公子特來迎接,不要太感動。”古若塵十分不要臉的道。


    “看來你最近挺閑。”冷玄夜收迴嘴角的笑意,看著古若塵毫不在意的輕輕說到。


    古若依這次卻是不怕的樣子,“王妃,你看看你家男人,就這樣對待醫治他的神醫?”


    被點明的葉傾歌被古若塵那句“你家男人”震得半天沒迴過神來,當她想起該說什麽的時候,古若塵已經帶著寒風笑得豪爽的離開了,獨留冷玄夜滿眼笑意的看著她。


    葉傾歌臉上忍不住飄上了兩朵紅雲,側過身子,越過冷玄夜,向前大步走去。不消片刻,卻又轉身,看向站在原地的男人,“瑞王爺,我住哪兒?”


    冷玄夜這才抬步走向葉傾歌,“我住哪兒你住哪兒!”


    明明是沒有一絲聲調變化的話,葉傾歌卻從裏麵聽出來那麽一絲絲得意的意味。可卻也無可奈何,隻得跟在男人的身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了。


    葉傾歌住的是瑞王府裏不準除了冷玄夜之外的人進入的院子——梨院。當然,似乎從上次葉傾歌來過之後,這院子,葉傾歌也可以自由出入了。


    葉傾歌不知道為何不準其他人出入,而葉傾歌對比也沒有好奇心。在瑞王爺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還悠閑,除了吃飯,就是睡覺,生生快把葉傾歌養成了個什麽都想做的閑人。


    這日,葉傾歌來到了古若塵所在的院子。


    “王妃怎麽有時間來我這裏了?”


    “我來是有正事。”


    葉傾歌也不待古若塵接話,便先開了口,“玄夜的毒為什麽我會把不出來脈象?”


    聞言的古若塵臉上笑意一時凝住,瞬間又笑著道:“他的毒不是那麽簡單,就連我也得把上片刻才能明了病情的。”


    “可是一個月前我試過,明明可以的。”


    “現在他的病情到底到什麽程度了?”葉傾歌又追問。之前知道古若塵在製解藥,便一時也沒放在心上,可最近,她卻發現,他咳嗽得更加嚴重了,隻是從不在她麵前而已。


    古若依沉默住,沒敢看葉傾歌的眼睛,繼而又笑著道:“這不是……我在幫他弄解藥嘛,解藥喝了肯定得有作用啊。”


    “你把藥方給我看看。”葉傾歌不信。


    古若依臉上還有著絲絲笑意,“這可是我獨創的,不能輕易外傳。”


    葉傾歌神色頓時愁下來,“若不是玄夜什麽都不給我說,我就不會來問你了。”


    “我自己醫術不倒位,如今也隻能看你這位神醫的了,你與玄夜的關係深厚,我自然不能插嘴什麽。可是,有些事,我還是不希望會瞞著我。”


    “你既然都知道,那你還……”


    “你們在說什麽了?”古若塵的話被不知何時出現的冷玄夜打斷。


    兩人側身看去,葉傾歌毫不遮掩的道:“我在問神醫你的病怎麽樣了,結果他不打算告訴我了。”


    古若依驚訝的看著葉傾歌,這小丫頭,明目張膽的說他壞話!


    冷玄夜走近,看著葉傾歌的神色軟了幾分,“…你想知道什麽?”


    “你的病到底到什麽地步?有沒有找到解藥?”葉傾歌正著臉色,以及來表達自己的看中。


    冷玄夜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古若塵,這才抬手揉了揉葉傾歌的頭,笑著道:“我的毒沒有攻心,暫時沒什麽大問題。”


    似乎怕葉傾歌不信,又繼續道:“他現在找到了一部分解藥,但我中的毒日子太長,解毒還得慢慢來。”


    葉傾歌定定的看著冷玄夜,片刻又瞥了眼古若塵,見他讚同的點著頭,這才信了幾分,“那就好。”


    穆然又笑著看向古若依,“我打算向古神醫學習醫術,不知道古神醫收我這個徒弟?”


    古若塵在聽到“徒弟”二字時,眼睛明顯亮了一下,張口就要應下時,收到了側方飄來的冷冷如冰刀的目光,連忙笑著改口,“什麽徒弟不徒弟的,徒弟就算了,你要學,來找我便好,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


    自此,葉傾歌在瑞王府終於找著了一件事做,與古若塵學醫,增進醫術。


    晚間,葉傾歌打算歇息時,門外卻想起了敲門聲。這梨院裏除了她便隻剩冷玄夜,敲門的是誰,葉傾歌不用想也能知道。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葉傾歌隻是隔著門問,並沒有動手開門的意思。


    而冷玄夜卻在聽到聲音的時候便自顧自地的把門打開,十分淡定自若的站在了葉傾歌麵前。


    葉傾歌看著眼前的人,再一次問到,“有什麽事?”


    “找你睡覺。”


    冷玄夜說的波瀾不驚。


    葉傾歌聽得膽戰心驚。


    葉傾歌連忙退後一步,感覺到是安距離時,這才開口,“之前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反悔!”


    說著的同時,葉傾歌不知從哪裏拿出了銀針,“你今日若敢動我,我……我就敢把你紮暈了。”


    冷玄夜看著退避三舍的女子,眉眼間劃過一抹無奈,毫不在意的邁著步子走進了葉傾歌,明明的清冷的臉龐卻在一瞬間染上了委屈,“你舍得?”


    而也在葉傾歌愣住的一刹那,手中的銀針被強勢的奪了去,丟到了門口,而她則落入了某人的懷中。


    冷玄夜將葉傾歌攔腰抱起,便直截了當的向著床鋪而去,愣了片刻的葉傾歌仰頭看去,哪兒還有什麽委屈,眉眼間盡是笑意,葉傾歌這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


    “你竟然……”


    隻是,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葉傾歌就被冷玄夜壓在了身下。


    冷玄夜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裏盡是溫柔,眉目間的寵溺讓葉傾歌再一次華麗麗的出了神。


    當一片柔軟貼上她的唇瓣時,葉傾歌已經沒了反抗的機會,長舌長驅直入,堵住了葉傾歌所有的反駁。


    當冷玄夜放開她時,葉傾歌因缺氧大腦變得有些遲鈍,楞楞的看著近在眼前的俊顏。冷玄夜唇角輕輕勾起,翻身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又將葉傾歌拉進了他的懷裏,


    “睡吧。”


    葉傾歌感受到身後的人沒有其他動作的時候,心才沉了迴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又些不對勁,試探般的輕聲開口,“是出了什麽事?”


    “……沒有。”冷玄夜的話很久才從身後出來,胸膛一起一伏卻沒給葉傾歌平靜感。


    “你又騙我。”葉傾歌很肯定,沒用疑問過懷疑的語調。


    “到底怎麽了?”


    這次,迴答葉傾歌的依舊是長久的沉默,默到葉傾歌以為冷玄夜不會開口說話的時候,冷玄夜才出聲,


    “我明日要秘密離開一趟。”


    “嗯。”葉傾歌應了一聲。


    “你若想迴去了,隨時迴去都可以。”


    “嗯。”葉傾歌又應。


    “什麽時候迴來?”葉傾歌的聲音很平緩。


    “大概三四個月的時間。”


    “……嗯。”


    “要帶上古若塵。這幾日我同他學醫,也知道了不少。他更在你身邊我才放心。”


    “好。”這次冷玄夜迴答得更好直接,仿佛本來就是要帶他去一般,沒有絲毫的猶豫。


    “……注意安,等你迴來成婚。”


    半個月後,她便及笄了,而那時,也就是他們成婚的日子。


    葉傾歌很想問他去做什麽,可既然他也沒打算同她說,她也便不問,她並沒有忘記她第一次見他時,他那霸氣側漏的一麵。


    “好。”


    第二日葉傾歌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空無一人,就連溫度也沒留下一絲一毫。


    一同離開的自然還有古若塵。


    葉傾歌是第二日離開瑞王府,迴的葉府。而在迴葉府後的後一日,大舅舅與二王爺他們便迴到了京都,而再後一日,便是元宵佳節。元宵,本就熱鬧極了的日子,因為大舅舅他們的迴來,更是熱鬧非凡。


    元宵日晚,皇帝宴請百官的時候,葉傾歌並沒有出席,而是在前一日便讓老夫人送她迴到了鄉下。


    在葉傾歌去瑞王府的那一日,葉傾煙原本就傷了的眼睛不知為何病情突然加重,徹底看不見,成了徹徹底底的瞎子,原本還對眼睛抱有一絲希望的葉傾煙,卻因此突然瘋瘋癲癲,不成人樣。


    葉朝無奈,隻得暗自將她送去了附近葉家的廟子,絲毫沒有張揚。若不是葉傾歌迴了葉府一日,也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一時,葉府瞬間就清淨了不止百倍,卻也和諧相親了很多。


    迴到莊子的葉傾歌也過的自在,靜姨的兒子在用了她的藥後便漸漸好了,所以莊子上下帶葉傾歌都十分客氣。


    葉傾歌給輕院去了消息,讓容秋過來這裏找她,想必今日就會到了。


    “大小姐,你先迴房休息吧,這裏我派人等著,等她到了就讓她去大小姐房裏。”靜姨看著站在門口等人的葉傾歌,怕葉傾歌受了寒。


    葉傾歌笑著道:“無礙,應該快了。靜姨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葉傾歌雖是這樣說,可靜姨哪又能真的轉身走人,站在一旁等著容秋的到來。


    在輕院的時候,容秋便聽冬竹說了,買他們的七公子是顧輕七,是七公子,可也是葉尚書府的大小姐葉傾歌。也從冬竹的話裏明白了,七公……大小姐是最討厭背叛之人的。


    容秋遠遠的便看見了站在莊子門口處的幾人,連忙走近,看見女子裝束,側臉有些淡淡疤痕的葉傾歌,微微愣怔了一下,這才恭敬的道,“大小姐。”


    “靜姨,這就是容秋,府上的貼身奴婢。”


    “容秋,這是靜姨。”葉傾歌替身旁人介紹著。


    “好了好了,既然到了,那我們就先進去吧,可別受了寒。”


    “好。”


    容秋立刻上前,恭敬的跟在葉傾歌身後,進了莊子。


    迴到房間的葉傾歌看向容秋,“城中沒發生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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