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章節89:看病與真相


    第二天一起來,香茅子記掛著自己的身體問題,匆匆洗漱過後,就去飯堂打工。吞吞從昨天噴了那個火球後一直在睡,不過香茅子能隱隱感應到它很安眠舒適的狀態。而且安南子也說吞吞沒事,應該讓它順其自然。


    所以香茅子幹脆把吞吞揣進了靈獸袋,然後輕快的下山,往老師休息的地方走去。


    香茅子也不知道現在兩位老師是否已經判完卷子,不過她想著早起來堵門,興許老師還沒有那麽忙。


    兩位老師休息的地方在雲溪小築西南,距離飯堂和書閣都不遠。


    當香茅子走到了老師們日常休憩的尋香暖汀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這裏是一片開闊的小池塘,在石子路盡頭先有一個小涼亭,對著池塘。有時候先生會輪流下午在這裏焚香靜坐,等待給同學們答疑。


    香茅子走進暖汀,在三岔路口停下腳步。在亭子左右兩側,各有一條小路。


    沿著左側小路是一條石子路竹林小徑,通往的是徐師的住宿房舍。右側的是一道曲折的迴廊,在池塘上蜿蜒,最終抵達半臨水的房舍,是秋師的屋子。


    去找哪個老師呢?


    香茅子腳頓了頓,就往左拐了,秋師那麽嚴肅,又不太待見她,她不敢去問。倒是徐師,一直笑眯眯的,看起來對大家都很好的樣子。


    到了徐師門口,徐師已經起身了,房門窗戶大開,而他本人則在院子裏舞劍。隻見那劍光在周身舞成一團白色的光球,把人籠罩在裏麵,看不到身形,隻能聽見隱隱的風雷聲在庭院裏四下迴響。


    香茅子不敢打擾,就站在庭院當中靜候。過了一時三刻,徐師才隱隱收工,漫天縱橫的劍氣緩緩消散,而他本人則收勢,隨手揮出一些靈力,讓周圍仍然凜冽的劍意飄散。


    這卻是徐師的一點慈悲意,如果任由劍意凝聚,那麽在劍意中誤入的小蟲們就都要遭殃了。


    徐師反手持劍,一轉身,就看見站在一旁的香茅子。其實憑他的六感,自然早就知曉有人來了,不過那時候他還在晨練當中,也就沒管。等收勢了一看,是香茅子,就有點驚訝。


    “有事麽?”徐師溫和的問。


    “我有一些修煉方麵的難題,想請教先生。”香茅子連忙行禮。


    徐師反問,“怎麽不等到逢五日統一答疑的時辰問呢?”


    香茅子再次深施一禮,“老師,我的麻煩比較大,已經兩天不敢修煉了。我本來資質就不好,耽誤到逢五日又要等上好幾天,所以才請老師破例一次。”


    徐師想了想,就答應了,“反正今天也沒什麽事情,你跟我來。”說完在前麵引路,領著香茅子走進他的客廳,招唿她坐在堂桌前,自己走進內室。


    片刻後再出來,徐師已經梳洗一新,換了日常的服飾出來。


    坐在桌旁,徐師才問,“你的修行上有什麽困難之處?”


    香茅子就慢慢的把自己如今練功,靈脈內就劇痛無比的事情說了,更別沒辦法繼續修煉。


    徐師就讓她伸出手腕,伸出三根手指輕輕搭在香茅子的脈關上,慢慢的探入一抹微微的靈氣,並叮囑她,“放鬆身心,不要抵抗。”


    一股微涼的靈力快速的繞著香茅子的靈脈緩緩的繞行一周,卻小心翼翼,沒有任何衝撞的地方,很快又順著脈關撤了出去。


    然後徐師默默的陷入沉思中。


    香茅子忐忑的看著老師,並不敢打擾他的思索。


    片刻過後,徐師似乎有了結論,就笑著對香茅子說,“想不到你進境這般快,如今已經是練氣三階易脈境了,我雖然沒有為全部學徒們測試,但你這個進境,也應該是數一數二了。”


    香茅子很意外,竟然是第三階了嗎?她磕磕絆絆的說,“上次去千聞閣的測靈石測了一下,還是二階。”


    徐師就笑了,“你們現在不斷的在修行中,這些進境也不會一成不變,自然會不斷往上走。煉氣期的修為分為初中高三段。”


    “初段也是入門段。分別是:一階鍛骨、二階走穴,三階易脈;中段也是煉氣期的平台段,分別是:四階動心、五階響竅、六階照神。高段為進階段,依然是三個平台段:七階通靈、八階儲氣、九階抱樸。等到了九階之後,就會在十階歸一上認真打磨,等到所有的基礎都打好了,圓潤無極,靈力飽滿之時,就可以衝擊築基了!這個分類,本來等你們放完假迴來上課就要講給你們的。”徐師慢慢的解釋到。


    香茅子認真聆聽,並連連點頭。


    徐師繼續說,“你現在處於三階易脈,這易脈啊就是要不斷聯通身體的靈脈和經絡,當周身十二正經和八奇經都打通之後,靈脈中空,周身靈氣宛如小溪一樣滾滾流動不息,這樣就能達到下一個境界響竅。”


    香茅子一字不落的聆聽。


    “可易脈這關,是初段最後一關,也算是個小關口,很難過的。你可知道為什麽?”


    香茅子輕輕搖頭。


    徐師說,“因為它疼!這關,不吃苦頭是過不去的。易脈易脈,就是讓經脈和靈脈疏通貫穿,這其中運轉靈氣,讓它們把陳年堵塞之物都通開,自然疼痛難敵。所以又有 ‘易脈通,扒層皮’的說法。”


    香茅子是不怕痛的,她隻怕自己那層“油紙”被弄壞了,正要開口問,卻聽見徐師說,“而且我剛剛還探查了你的根骨,夜潭渡鴉。唉,下品根骨,天生的經脈窄小閉鎖,你要通靈脈,要比旁人痛上十倍,辛苦上百倍才能通開。”


    香茅子猛的抬頭,夜潭渡鴉?!!


    不對,她的根骨明明就是寒鴉漏風,其根骨之差,在一個“漏”字上,怎麽可能是夜潭渡鴉??


    徐師卻沒有理解香茅子的色變,而是以為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根骨隻差,故而變色。


    還在安慰她,“這世上的根骨分為上、中、下三種根骨,上品根骨修煉事半功倍,中品平常,下品事倍功半。這是天生的,卻是沒有辦法。在這三種根骨之上,更有超品根骨,不過那都是內門精英弟子的特點,尋常人卻是想也不要想了。”這倒是跟《根骨論》上說的一模一樣。


    香茅子小聲的說,“先生,我的根骨是夜潭寒鴉?不會是您弄錯了嗎?”


    這如果換成秋師,估計這時候就是冷冷的一句愛信不信了,可徐師的脾氣一貫很好,見香茅子質疑,還以為她是不死心,就再三肯定,“這種對於根骨的甄別,等將來你到了煉氣高階就知道了,一目了然,是不會弄錯的。”


    香茅子不死心,又問了一句,“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寒鴉漏風體呢,不是嗎?”


    徐師哈哈大笑,“你居然也聽過寒鴉漏風體,哈哈,這個根骨可真是大名鼎鼎,不過你肯定不是。而且,如果你是寒鴉漏風體,那壓根就沒辦法鳴骨啊!”


    香茅子的內心跳的砰砰作響,她本來打算問油紙的事情,此刻卻死死咬住嘴唇,不敢繼續問了。


    因為她還清楚的記得《尋根究底》這本書上寫的推測——根骨晉升理論,當時書寫著即墨梓還大膽推測,可能是世上也是有根骨能晉升的辦法,隻不過世人所不知而已。


    莫非,她的根骨晉升了?!


    香茅子小聲的問,“先生,有沒有可能,是我的根骨跟著修為一起晉升了呢?”


    徐師不以為然的哂笑,“那怎麽可能,你別胡思亂想了。根骨是不可能晉升的,一來是從沒有聽說過,二來如果根骨要是能晉升,那也輪不到你。你可知道這世上有多少大能和掌門的直係後裔卻是因為根骨不佳而修為受阻,他們都是資源富足,且權勢滔天之人,如果連他們都做不到,你又怎麽可能呢。除非你有了天大的機緣,那恐怕隻憑這一項,就可以名躁大陸了,因為你做到了旁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香茅子立刻把嘴閉得蚌殼一樣緊,徐師的話點醒了她,如果她的根骨真的晉升了,那麽她也不能告訴別人,因為她自己揣測,自己的晉升跟吞吞是有關係的,假如她萬一不小心泄露了,會不會有人搶走了吞吞?


    她的沉默,卻讓徐師誤以為是羞愧了。


    徐師就安慰她,“你們都是從凡人中走升仙路上來的,對修真界的常識還不太了解,弄錯也不算什麽。至於現在修行過程中的劇痛,其實也有辦法。到了這個階段,以後你們修行,多多少少都要借助靈藥之力了。”


    說到這裏,徐師哂笑了一下,“要不怎麽都說修仙是財侶法地,財在首位呢。比如現在你的情形,潤脈丹是極相宜的。可是咱們小築卻是沒辦法給你提供這個,要自己到百工房去買,我記得可能是十枚下品靈石一瓶。這就是小築的待遇,如果是外院弟子,每月一瓶靈藥,則是門派的福利了。”


    香茅子把這個藥名先牢牢記下了,至於小築沒有發放靈藥的福利,她並不是很在意,既然有的買,那就想辦法自己賺錢買,沒有的買,也可以想辦法自己煉製嘛。土鱉香茅子的想法簡單而粗暴,完全不看自己兜裏現在連100靈幣都拿不出來的慘狀。


    她還有一個不解的地方,繼續求教“先生,我最近身上和臉上都掉了不少黑皮,不知道是為了什麽,這也是修為晉級的緣故嗎?”


    徐師抬頭看了看她,香茅子如今臉上和脖頸上都掉了好多塊皮,花裏胡哨的,看起來黑一塊,白一塊,可醜了。


    香茅子的小花臉跟路邊那三花貓差不多,黑白交錯,竟是一張花貓臉。徐師不好直接笑她,隻能假裝攥拳,在嘴邊輕輕咳了兩下做遮掩,“這卻不是晉級造成的,在每次晉級的時候,身體自然會排除一些汙垢,一般也隻是一些油膩汗漬而已。讓皮膚脫落這種事還沒聽過。等過一會你去給秋師看看,她是外院的丹師,在尋醫診病方麵,也一直有所專長。”


    香茅子沒有別的想問了,正打算告辭,忽然想起來吞吞來,就把它從靈獸袋裏掏出來。“先生能幫我看看麽,它從昨天吐了個火球後,就一直在昏睡。”


    徐師這時候看到了香茅子的靈獸袋,輕聲咦了一下,“禦古門的真靈袋?”


    香茅子記得昨天那個女孩子也介紹自己是禦古門的,“就點點頭,是昨天坊市上的一個小姐姐給我的。”


    徐師微笑,“那她對你真不錯。禦古門的靈獸袋都是難得的佳品。”說著接過吞吞,進行了簡單的探查,結論跟昨天少女差不多,“這是天賦首次覺醒後的透支,等它自然恢複就可以了。這個靈獸袋對你的靈獸恢複有所幫助,你就裝著它吧。”


    香茅子這才放心,見時間已經耽擱的不少,就謝過徐師告辭出來。


    走到路口的時候,香茅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走上水閣迴廊,往秋師的屋子走去。


    秋師已經起來,香茅子進去的時候,她正坐在小幾旁看一本書,旁邊有藥爐嫋嫋的熬製著不知什麽東西,倒是難得一派閑散。


    香茅子在門口躊躇著。


    秋師感知到有人來,就放下書。見是她,聲音清冷的問,“你來何事?”


    香茅子不敢進去,站在門外給先生行禮,“先生,我身上掉了很多皮,不知道是什麽緣故。所以找您來給瞧瞧。”


    秋師也看到她臉上黑白交錯的樣子,楞了一下,“你進來吧。”


    香茅子慢慢的蹭進去,秋師淡淡的說,“坐下。”


    香茅子見秋師小幾的對麵還有一個座墊,隻能規規矩矩的正坐在上麵。


    秋師隔著小幾凝視了她臉片刻,然後伸出手指在上麵輕輕搓了搓,香茅子出門前有認真洗臉,所以臉上光滑幹淨的很。


    秋師什麽也沒有搓下來。又問,“可否疼痛?”


    香茅子搖頭,“不疼,沒感覺的。”


    秋師點點頭,“伸手。放鬆。”


    這次,香茅子有經驗了,她把自己的手腕放在小幾上,秋師跟徐師一樣伸出三根手指輕輕搭在香茅子的脈關上。


    秋師的手指冰涼,仿佛三根小小的冰條一樣,可是她輸送的靈氣,卻並不冷,認知有一種柔和的暖洋洋的力量,當在人的靈脈中遊走的時候,非常的舒服。


    香茅子覺得比剛才徐師探查的時候還舒服呢。


    秋師靈氣運轉的非常慢,差不多用時是秋師的十倍以上,加之她的靈氣又暖和,香茅子差點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香茅子,隻有當最後秋師收起手指的時候,才清醒過來,然後連聲致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迷糊了。”別人費心給自己診病,自己卻差點睡著,這也太不尊重人了,香茅子覺得很羞愧。


    秋師卻說,“無妨。我是木靈根獨大,剛剛輸送的也是木係靈氣。木係有潤澤經脈,修複經脈的作用,你覺得舒服而進入睡眠的狀態那恰好說明它起效果了。”


    香茅子聽了,這才放心。


    然後眼巴巴的瞅著秋師,秋師知道她這是想知道自己為什麽蛻皮,不過她現在還沒有最後的結論,反而問了一個問題,“這個蛻皮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香茅子想了想,“應該是考試前幾天的時候,是前三天,還是五天不太記得了。”


    秋師點點頭,“那你那段時間,有沒有吃什麽奇怪的東西?”


    香茅子想了半天,隻能搖頭,“沒有啊,我都是在夥房跟著大夥一起吃的。不過李師傅有單獨給我煮了三天的鍋冠蛋。”


    秋師搖頭,“跟蛋沒關係。”她側著頭,靜靜的想著右手搭在桌麵上,手指在上麵輕輕的叩擊。


    片刻過後,秋師說,“你不是有個靈獸麽,據說還是個無階的掃把獸,拿出來看看。”


    香茅子對秋師內心一直有點抵觸,所以她才什麽都沒有問,這個時候,聽到秋師提起吞吞,就心裏一驚,臉上露出了躊躇的神色。


    秋師卻很平靜,“不方便?”


    香茅子賠笑的說,“不是,不過昨天它首次天賦顯露,吐了個火球出來,現在還沒醒過來呢。”


    秋師還是那句話,“把它拿出來看看。”


    不知道為什麽,香茅子一直比較怕秋師,見秋師這麽說,她隻能慢慢的把吞吞從靈獸袋裏掏出來,然後放在小幾上。


    秋師也看到了靈獸袋,卻沒說話。然後她按住吞吞的頭頂,又送了一股靈氣過去。香茅子能感受到吞吞對這股靈氣的喜歡,靈氣沿著吞吞的脊椎一路往下,在丹田的地方反著向上,最後到了大腦的部分,倏的不見了!


    吞吞昏睡著不覺得。


    香茅子卻嚇了一條,臉色變了一下。


    秋師立刻發現了,這個測試卻是她故意的,她說,“你們結契了。”


    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香茅子張著嘴,不知道如何迴答。


    秋師又說,“結契需要陣法引導,本來打算考核後,就逐步安排你們跟靈獸嚐試結契。可是,你是怎麽做到的?”說著,緊緊的盯著香茅子。


    香茅子覺得渾身緊繃,她張了半天的嘴。


    秋師沒有繼續追問,卻一直盯著她看,目不瞬息。香茅子在秋師給的巨大壓力下,就把嗑金蟲咬了自己,然後劇痛之下,吞吞撲上來吃了蟲子的事情說了。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自己畫了那個殘篇陣符的事情,就掩下去沒有說。隻說當時劇痛的厲害,自己昏厥過去,什麽都不知道了。


    秋師認真的聽著她的描述。當中還盤問了她幾個問題:


    “噬金蟲是你讓吞吞過來的嗎?”


    “當你醒過來之後,有沒有發現自己身體有什麽變化?”


    “你當時的修為情況怎麽樣,是什麽程度?”


    秋師問的很細,香茅子不得不迴答她的問題,覺得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一樣,被反複的盤問著。


    到最後,秋師似乎覺得問得差不多了,這才點點頭,快速的在腦子裏梳理了自己的結論。


    “你這個蛻皮,跟進階無關。”秋師這個結論,到是跟徐師一樣,“你蛻皮的異狀,我排除了你誤食了奇怪的靈藥,也排除了中毒或者被毒蟲咬到的情形,反而像是因為一些非常奇怪的機緣而導致的。”秋師說。


    香茅子就想起自己的變異的根骨,不由顯得非常緊張。


    秋師繼續說,“當我檢查完你的靈獸,才發現你們結契了。這樣一來,到有了一個解釋。靈獸和人的契約,多半都是通過符陣來完成的,一般都是主從契約,而很少有靈獸能自動跟人簽訂平等契約。因為普通的靈獸並沒有這個契約的能力,單反契約的靈獸,都要有一些上古神獸的血脈。所以我推測,你這個靈獸,應該是某隻上古神獸的血脈傳承,隻不過這麽多年了,它的傳承神力已經淡薄到檢測不出來了,在嗑金蟲咬你,而它吃蟲子這個巧合裏,恰好激活了血脈的契約之力。”


    “而這個契約之力,因為是平等的契約,所以對你也有了一些反噬,就導致了你現在皮膚的狀況,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不過可能要等你的靈獸繼續進化或者蛻變,你這個反噬的情況才能逐漸的緩解。”秋師推測。


    “目前它不會影響你的修煉,也沒有對你和靈獸之間有任何的負麵作用,那你隻能暫時接受它,看將來能不能隨著修為的增加,而淡化這個蛻皮的狀況了。”


    香茅子長出一口氣。秋師以為她是因為無事而放心,卻不知道她這口氣裏九成是因為根骨的秘密被保護住了而舒氣。


    秋師見她的小花臉有些好笑,又說了一句,“煉氣三階,進度很快啊。”


    香茅子不敢說什麽,隻能賠笑。


    秋師的手指繼續在桌麵上輕輕的叩著,發出輕微的噠噠聲。


    “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賭約嗎?”


    香茅子不知道秋師為啥會忽然提起這個,心一下子就提到領口,連連點頭。


    秋師卻說,“你們的成績,昨天已經出來了。”


    香茅子咕咚的咽了一口口水,神情無比緊張。


    看她緊繃的小花臉,不知道為何,秋師心情莫名好了三分,“不過這賭約,卻是我輸了。”


    香茅子的眼神瞬間就亮了,難道自己全部通過了嗎!!!!!!


    她露出了不敢置信的驚喜的笑容,這些天強製壓抑的不安和恐慌此刻都轉成了喜悅,驚喜之下,她的眼淚再也壓抑不住,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香茅子又覺得這樣好丟臉,可眼淚又不停自己控製,隻能扭轉身子曲起胳膊肘,把臉藏在手臂裏,慢慢的平複著情緒。


    秋師卻沒想到她居然會哭起來,錯愕之下,憑空升起三分愧疚,“你當堂就有兩科績優,難道還擔心自己過不了關嗎?”


    香茅子先是沒說話,把臉藏在臂彎裏良久,這才在衣服上蹭幹眼淚,抬起頭,“因為當初說的是,有一門不通過我就要離開小築。所以就算有再多績優,也保不準有不通過的,不敢放心。”


    這話說的是她心底最實際的擔憂,秋師也一時無法接話。


    又過了片刻,“那你贏了,可要什麽補償?”


    補償?!!


    這香茅子從來沒想過,她隻要能留在小築繼續修行就好了。看著她無措的樣子,秋師揮手打發她走,“你迴去想想要什麽,想到了再來告訴我。”


    香茅子搖頭,“我不想要什麽,隻要能繼續留在小築修行就很好了。”


    秋師看著她,“什麽都不想要麽?過了這個村,就沒有下個店了。”


    香茅子忽然想到一件事,“哎呀,有一個的。”


    秋師淡淡的說,“是什麽?”


    香茅子說,“當初是吞吞把鄒星璽的地火吞掉了,所以後來她一直跟朱鹮輪流用一個地火,非常不方便。先生,您能不能再給她一個呢?”


    秋師凝視著她,“這倒沒問題。不過如果你要了這個,別的獎勵就不能有了。你確定嗎?”


    香茅子大力點頭,“嗯,就是這個。確定的。”


    秋師忽然笑了一下,“那行。就這樣吧。”說完就打發她迴去了,“等到公布成績那天,我會把地火重新給鄒星璽一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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