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聽到瑪修的發言,藤丸立香和特諾奇蒂特蘭都不由得愣住。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相當大膽且,具有建設性的猜測。


    “的確有這種可能,對吧?”


    迴過神來後,特諾奇蒂特蘭率先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肯定了瑪修的猜測。


    在她們的世界中,蓋亞作為與星球本身一同誕生,至今已經存在了45億年的星球意識,兩大抑製力之一,孕育了神、精靈等各種強大的生物,祂的力量自然毋庸置疑。


    而在這個神秘度極低的世界,地球本身甚至不足以支撐起地球意識蓋亞的誕生,還需要借助藤丸立香所帶來的神秘才能做到,誕生至今也才不到幾個月的時間。


    因此,這個世界的蓋亞的力量當然有可能會非常弱小。


    她口中的‘理所當然’,是基於型月世界的蓋亞帶給她的印象,從而得出的結論,但在這個世界的蓋亞身上不成立也同樣是合理的。


    “這樣說的話,好像確實……”


    藤丸立香迴想著在夢境中撲進她懷裏告狀的嚶嚶怪,也不由得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這個世界的蓋亞,看上去似乎的確不是很強的樣子。


    “那個……”


    另一邊,天野陽菜有些迷茫地看著她們,說著說著,話題突然就走向了一個她完全聽不懂的方向了。


    注意到天野陽菜這邊的情況,藤丸立香選擇重新迴到正題,對特諾奇蒂特蘭問道:


    “既然這樣的話,該怎麽才能徹底讓這場雨停下呢?”


    “的確,這才是重要的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特諾奇蒂特蘭立刻嚴肅起來。


    “且不說這樣的天氣非常不宜居,而且城市的排水係統壓力也非常大,再這樣下去的話城市甚至有可能被淹沒,我決不允許這樣的結局!”


    特諾奇蒂特蘭。


    職介:身披角色者(pretender)


    盡管具備了雨神特拉洛克和戰神維齊洛波奇特利的部分,但她本質上是阿茲特克文明最大的水上都市,特諾奇蒂特蘭的都市精靈,是將都市擬人化的從者。


    而如今東京的遭遇,可以說是讓身為都市精靈的她狠狠共情了。


    “至於解決方法的話,”


    特諾奇蒂特蘭道:


    “可以說是有兩個,也可以說隻有一個。”


    第一個解決方法就是等它自然消散,作為虛幻的神靈,本就是神明與自然的中間態,大概隻需要一兩百年就可以重新迴歸到平常的狀態。


    一兩百年對於地球而言就是一瞬間的功夫,但對於人類社會而言卻是太過漫長,所以肯定是不行的。


    “……那麽,就隻有主動破壞了吧?”


    特諾奇蒂特蘭看向藤丸立香道:


    “一整個冰塊融化得很慢,但打成碎塊的話就能很快融化,很簡單易懂的方法,對吧?”


    “……主動破壞嗎……?”


    盡管隱隱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果,但聽到特諾奇蒂特蘭如此直白地說出來,藤丸立香看著眼前夢幻美好的畫麵,不禁陷入沉默。


    一群在空中遊動的魚群在旁邊圍觀了半天,在確認藤丸立香幾人似乎沒什麽危險後,這才小心翼翼地遊過來,在她們幾人的位置間穿梭。


    見狀,藤丸立香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撫摸,卻瞬間讓遊魚群受到了驚嚇,倉皇逃竄。


    看著逃離的魚群,她下意識地問道:


    “這些神域內的生物該怎麽辦?它們和那位神靈一樣,是已經死亡的虛幻存在嗎?”


    “不,在這片神域之內,它們依舊是真實存在的鮮活生命。”


    特諾奇蒂特蘭搖頭道:


    “隻不過,隨著神靈消散、迴歸自然,神域瓦解的那一刻,它們的生命也會同樣迎來終結。”


    “……也就是說,現在破壞了這裏的話……”


    特諾奇蒂特蘭聽出了藤丸立香的言下之意,但在沉默片刻後,也隻能歎息地坦白道:


    “現在破壞了這裏,這些生命便會隨著神域一同消亡吧。”


    “……”


    藤丸立香再次陷入沉默。


    東京與神域二選一……這樣的情況讓她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迴憶。


    “前輩……”


    瑪修對於此時藤丸立香的想法再明白不過,頓時顯露出擔心的神色,忍不住開口道:


    “要不然,我們迴去再找迦勒底的大家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其他解決辦法吧?”


    “沒事,反正我已經……”


    聽到瑪修的話,藤丸立香露出了勉強的笑容,不過說著說著,好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什麽,突然沉思起來。


    “等等。”


    “其他解決辦法嗎?”


    她口中喃喃著這句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抬頭對特諾奇蒂特蘭問道:


    “如果是蓋亞的話,可以在不破壞這裏的前提下讓一切恢複正常嗎?”


    “我想,應該沒問題吧?前提是有足夠的力量的話。”


    特諾奇蒂特蘭其實也有些不確定,不過,隻要答案不是否定的,對於藤丸立香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我有個辦法想嚐試一下,請大家稍等,我去找一下蓋亞。”


    這樣對眾人說完,接著,藤丸立香在心底道:


    伯爵,幫幫我!


    ‘……好。’


    於是下一刻,藤丸立香整個人突然一個踉蹌,眼睛變得難以睜開,不受控製地撲倒在了瑪修身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誒?!”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天野陽菜嚇了一跳,她緊張而又擔心地問道:


    “立香她怎麽了,沒事吧?!”


    瑪修扶著藤丸立香坐下,將藤丸立香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看著藤丸立香的睡顏懷念地笑道:


    “應該沒事,這是前輩的絕技之一,快波睡眠。”


    隻是她有些疑惑,不知道藤丸立香的計劃究竟是什麽,找蓋亞又有什麽用。


    ——


    “媽媽!”


    藤丸立香一睜開眼,就看見蓋亞乖巧地站在她麵前,疑惑而又好奇地問道:


    “找我有什麽事嗎?”


    藤丸立香問道:


    “我們在神域之內的交流,你有聽見嗎?”


    “沒有。”


    聞言,蓋亞有些委屈地點起食指道:


    “我看不到神域裏麵的情況,我隻能感知到媽媽你在唿喚我。”


    “額……”


    藤丸立香稍微沉默了一下,不得不承認瑪修的分析的確很有道理。


    這個蓋亞,的確有點弱啊。


    “是這樣的……”


    於是,藤丸立香大致為她講述了一下目前的狀況,隻是考慮到她的自尊心,隱去了瑪修對她實力猜測那段。


    “怪不得對方一直不理我,原來是這樣!”


    年少無知的蓋亞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隻是恍然大悟地敲了下手掌。


    接著,她有些期待地問道:


    “有什麽是我能夠幫上忙的嗎?”


    “當然,”


    藤丸立香點了點頭,道:


    “這隻是我的一個想法,如果可以做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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