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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3-04-12


    戎國邊界,遍地屍骸,一場激戰之後塞外聯軍終於退去。前來援助的晉國兵馬匆匆趕到,卻是無緣這一場大戰。塞外聯軍以鐵騎不時侵入戎國境內,戎國之主王戎親自指揮人馬四處堵截,數次交戰,雖是殺退敵軍,自家也是折損不少兵馬。


    晉將曹武留下人馬協助戎**隊收拾戰場,戒備四方,自己帶著親兵直奔王戎所在。


    “曹將軍你來得正好,塞外人馬頻繁試探,你我互相奧援總是不及,眼下急需設法解決此事,否則你我兩班人馬不出五日皆成疲兵矣。”王戎坐在車中看著曹武一臉嚴肅道。


    曹武策馬來到車仗邊上,深有同感道:“末將聞訊以奮力趕來,仍是被敵軍走脫,可見對方必然早有了應對之法,兩軍如此支援隻會拖累士卒,不知大王有何見解?”


    晉國的遼東兵馬聯合戎國一起對抗塞外聯軍的進逼,初時在王戎與燕王司馬機的策劃下二國以逸待勞,誘敵深入利用王戎對塞外各個部族的熟悉一舉大獲全勝。塞外各部人馬在銷聲匿跡幾天之後,竟是卷土重來。


    經過探子刺探情報而迴,又經過了幾次交手,對手依然是初戰落敗的對手,可其策略與戰略卻是截然不同。屢屢突襲,屢屢提前撤離,這等來去如風的戰術乃是騎兵戰法的精髓,但能夠運用到這等程度,顯然那背後策劃之人已非是初戰的對手了。


    針對塞外聯軍的戰術特點,王戎親自率領戎國大軍在邊境之處縱深五十裏內設置路障,埋伏軍隊。步騎結合,強弓硬弩哦更是無數,定要將入侵的塞外鐵騎一舉殲滅。


    憑借塞外多年的生存經驗,王戎深知如何將塞外的鐵騎困在自己的包圍之中,如何利用自己手中的優勢兵力殺傷對手,而自己隻是付出最小的代價。然熟悉不代表著百戰百勝,素來精於用兵的王戎在接連數次交戰之後發覺對方之戰法古怪,思維也與大多數的塞外部族有別。


    自己信心滿滿的幾個圈套,對方都是視而不見的擦邊而過,這般劍走偏鋒,專門挑選自己這邊軟肋下手的戰術,著實是讓王戎出了一身冷汗。塞外之輩縱如劉曜,亦未必有這般犀利的下手,對方領兵者究竟是何人?


    晉國的燕王司馬機派遣麾下大將曹武率領一萬步卒,五千鐵騎屯於兩國接壤處。一旦聽聞戎國遇敵,曹武便率領五千騎兵聞訊趕來,可每一次敵軍都好似清楚晉軍動向一般的提前撤退。


    王戎布置的天羅地網沒能合圍,遠端的晉軍又是還沒趕到,那塞外鐵騎縱橫廝殺一番拔腿就跑,王戎也是無可奈何。反而因為對方毫無章法的亂衝亂撞,搞亂了自己的精心布置,麾下兵將的折損遠在當初的計劃之上。


    若是長期這般下去,不僅僅是戎人吃不消了,恐怕晉軍也是難以支撐如此往來奔波。


    王戎目光閃爍不定,想了想道:“兩國人馬分屯各地,總歸是一處兵少,此乃對方針對之處也。晉戎騎兵不足以往來奔馳支援,塞外各族湊出數萬騎兵也不稀奇,若是被其掌握主動,想來是難以破敵。”


    曹武聞言表示讚同,晉國兵馬大多數步卒,整個遼東也不夠有一萬五千的騎兵罷了,而塞外恐怕一個中等的部族就能湊出近萬騎了,雙方騎兵力量強弱一目了然,不僅僅是質量上的差距,數量更是讓晉國難以企及。


    而放眼戎國的戰馬也都是從塞外帶來,在遼東立國之後根本沒有任何的補充,就算戎國有三萬之眾的騎士,卻也是死一個少一個的。試想晉國在河北之地都無法補充戰馬,戎國區區數城又如何經營馬匹?


    那藏於幕後指揮塞外聯軍作戰的家夥顯然深知此事,因此將步卒盡數收起,每次出兵都以騎兵分為數隊,翻來覆去的輪換侵襲戎國領土。戎國各城不敢出戰,唯有王戎率領主力人馬四下圍堵。


    那塞外騎兵能夠殺人放火便是殺人放火,能夠衝擊戎軍便是衝擊戎軍,總而言之能做什麽便做什麽。稍稍有些成績便早早的退走,也不逞強,加之附近有塞外鐵騎專門負責傳訊,因此讓晉戎二國頭疼不已。


    若是置之不理,恐怕被對方的鐵騎占據有利地勢,切斷各自的聯係。若是傾巢而出,對方卻是避重就輕,甚是狡猾!


    “兩國兵屯要地,無法更改,大王的意思莫非是主動出擊?”遼東晉軍三分之一的騎兵力量都在曹武手中,可見燕王司馬機對曹武的器重。隻聽王戎的分析,曹武心中卻以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兩國人馬各自護衛邊境,無論如何配備兵力,對方都可以優勢的騎兵力量突擊薄弱的一方。無論是晉國,還是戎國都無法舍棄自己的土地轉而與盟友聯合一處,因此出了主動出擊之外,恐怕難有其他的辦法了。


    王戎搖頭道:“兩國邊境都無甚險要之地,若是主動發兵後方必然空虛,敵人騎兵來去迅捷,更是難以反應,此法不可用也。”


    “大王對於塞外戰術甚是熟悉,不知對方何人領兵竟然如此棘手?”曹武在晉國得到的情報著實是有限,對於塞外各族的情報大多是戎國提供的,所以有此一問。


    王戎沉思片刻道:“塞外各部本王雖不敢說盡在掌握,但能洞悉兩國優劣者卻是不多,本王一時尚無頭緒,但卻有一應對之法。”


    曹武聞言精神一振道:“還請大王指教。”


    王戎目光一掃四周,身旁的兵將皆是四下散開,隻留下車中的王戎與進入車中的曹武二人。在塞外飽經風浪,王戎深知不可輕信於人,至少事關緊要的秘密能夠少一人知道,便是少了一分風險。


    這與信任有關,卻也與信任無關。


    王戎見眾人退避,遂壓低聲音道:“我觀敵軍動態,四周必然屯有大軍,沿途更有斥候兵馬監視兩國動態,因此曹將軍你之援軍一動,對方便已知曉。兩國若是合力出擊,必被其各個擊破也。”


    曹武應聲道:“大王所言與曹某所想正是吻合,此戰術看似簡單,實則舉重若輕也。若無龐大的軍隊在後方支撐,敵軍絕對無法這般輕易的往來。不知大王有何妙計?”


    見王戎如此謹慎,曹武知對方的計策必然是攸關這場角逐的勝負,若非勝負手以王戎的身份地位以及閱曆,絕對不需要搞得如此慎重了。


    “曹將軍既也認為塞外大軍在側監視伺機而作,看來本王的判斷還有幾分可信。敵將戰術雖是精密,但在本王看來並非是天衣無縫。動用如此多的騎兵,確實製造了巨大的優勢,可劣處何在,想必曹將軍也能端詳出來了。”王戎目光一閃,看著曹武道。


    曹武聞言心中細思,忍不住動容道:“騎兵所需草料,非是附近所能提供,百裏之內定有敵軍囤積輜重之處!若可舉火焚之,敵軍不攻自退矣!”


    戎國與晉國的邊境,乃是最有可能發生戰鬥的所在,兩國都是奉行清野堅壁策略,自然不會留下草料供給塞外的敵軍了。塞外聯軍雖然隻是露出了一小部分的騎兵,但若沒有龐大的架構支撐是無法如此準確的進退的,更是沒法對戎國與晉國的動向觀察入微。


    若是大軍在側,怎會沒有囤積錢糧輜重的所在?要知道數萬戰馬一天的消耗是相當驚人的!


    王戎撫掌笑道:“便是如此,本王知曉幾處孤僻的小徑曲折可通塞外,若是派人前往探查不出三日必有消息。以戎國之力難以兵分兩路作戰,因此曹將軍此番迴見燕王,還望請求一支人馬與戎**隊合力組成奇襲部隊燒毀敵軍的糧草,如此我兩國邊境可恢複一段時日的平靜了。”


    曹武聞言抱拳道:“若能使得敵軍暫退,也可減輕兩國之壓力,末將這便迴轉!”


    當天夜裏,曹武率領數十騎飛奔至燕王司馬機屯兵之處,商議王戎的提議。燕王司馬機雖是率領大軍屯駐邊疆,可每日都是提心吊膽難以安寧。即便塞外各部的攻擊重點在戎國,可對於晉國遼東邊界的騷擾卻是從未停止過的。


    兩國零零散散的交戰也有十餘次,每一次都是興師動眾不說,更是要防備對方的鐵騎突襲,可謂耗盡了心神。身為晉帝司馬攸在前線的象征,燕王司馬機乃是替代皇帝出戰,雖然對軍事不做過多的幹涉,可沙場慘烈看在眼中,心思每日都是不寧。


    聽罷曹武轉述王戎的計謀,燕王司馬機頗有幾分擔憂道:“通往塞外的小徑想來是偏僻非常,然王戎既然知曉,怎可保證塞外之人不知此路?”


    那王戎久居塞外,身旁大多是塞外各族之人,雖然這些部族人們不屈服於匈奴的強大,被匈奴以及其他部族所驅逐殺戮,但畢竟人多嘴雜,誰能保證這條道路真正是一條隱秘的道路呢?


    曹武道:“燕王放心,末將一路思索王戎之言頗為慎重,若是沒有幾分把握,以王戎作風也不會甘心犯險。況且此番出戰乃是兩國聯手,並非我一家兵將,若可成功塞外蠻夷必然退兵。”


    燕王司馬機看了看曹武道:“你之意思是說此策可行?”


    曹武一臉嚴肅的起身抱拳道:“敵人戰術高明,我方一時難以破解,長此下去兵將疲憊無心戀戰,屆時遼東之防線必是摧枯拉朽般的不堪一擊。眼下既有此良機,哪怕勝算不高,末將也願意親往一試!”


    燕王司馬機審視曹武半晌,微微皺眉道:“此行兇險萬分,就算成功能否全身而退猶在未定之天。本王素來器重於你,怎忍心讓你涉及險境……”


    能把三分之一的騎兵交給曹武,足見曹武的能力以及燕王司馬機的信任。此時司馬機會緩緩說來,心中不由得一緊。那塞外之地甚是利於鐵騎馳騁,一旦成功燒毀對方屯糧之所,能否有命迴來豈止是未定之數,根本是九死一生才對!


    曹武肅容道:“末將深感燕王厚恩,國難當頭曹武身為武人自當報效國家,如此才不負燕王栽培,願燕王勿以末將為念!”


    “你……哎!”燕王司馬機聞言也知道曹武所言也是實情,正因為此行兇險變數極多,因此才需要智勇雙全之輩前往方有成功的希望。更因為事關邊境勝負,攸關國家存亡,少一個人知曉便是多一分成功的希望,因此難以再尋覓他人代替……


    “多謝燕王成全!”曹武見狀一躬掃地,轉身大步流星離開了燕王駐地,去安排後續事宜。


    ……


    鄴都,皇宮之內。


    每天各地的軍情民情好似雪花一般的送入宮中,朝中負責各項事務的大臣幾乎是衣不解帶的商議處理,晉帝司馬攸更是廢寢忘食的頻頻下旨各地,調集手中的一切力量來平撫各地的亂象。


    “陛下,新興之事不可再拖了。”晉臣何遵從外麵匆匆步入書房之內,見禮之後張口提醒道。


    晉帝司馬攸連日操勞氣色不佳,聞言點頭道:“朕亦知曉此事不可再拖,然各地皆須兵力調動,平北麾下兵將不齊難以為援啊……”


    “陛下,臣以為如今各處尚能取均勢,乃是在於新興仍未全部陷落,因此蠻夷之輩不敢分兵。若是新興全境落入匈奴之手,蠻夷兵分各處,我方前線腹背受敵,多方分兵,恐怕崩盤在即啊!”何遵對於軍事並非一竅不通,更何況這些日子耳渲目染早了解到了事態的重要性。


    晉帝司馬攸思索片刻道:“附近可有兵力能夠調動?”


    何遵道:“除了鄴都守軍之外,唯有黃河岸邊屯駐的守軍尚可調動,餘下各地僅剩少數維持秩序的縣兵,餘者早已抽調一空。”


    黃河北岸所屯駐的兵將,乃是為了防止中原的漢朝趁勢來犯所設。晉國忍痛割掉了北海與濮陽兩座大郡交給了漢朝來換取兩國的互不侵犯,這是無奈之舉,更是讓晉人引以為恥之辱!


    即便是簽訂了互不侵犯的盟約,但對於漢朝這個宿敵,晉人仍是不敢掉以輕心。自己放棄了在中原立足最後的希望所換取的和平若是被劉禪趁機利用,恐怕到時候不僅僅是恥辱,更是讓世人引為笑談了。


    “中原形勢最近如何?”晉帝司馬攸近來忙於處理國內之事,對於中原卻是許久沒有過問了。或許是不想提及這傷心之地,或許是避諱這割地之恥,亦或是無暇顧及中原,無論何種原因晉帝司馬攸在這亂世之中,仍是割不斷與中原的聯係。


    見陛下問起中原形勢,何遵躬身道:“漢國之人許久沒有動靜,邊境駐軍也是不多,據消息稱漢帝劉禪專注於南方之事,中原事務由薑維,何攀,諸葛瞻等人統籌,並無進犯之意。”


    漢帝劉禪屯兵於南蠻,對於羅馬帝國以及波斯帝國的虎視眈眈十分重視,更將此舉視為鍛煉襄王劉動的大好機會,因此對於北方事務並沒有排在前列的樣子。晉國與異族交戰,無論結果如何,總是沒有空暇侵擾中原的。


    如此一來正是漢朝在中原站穩腳跟的大好良機,如何不悉心利用,恢複中原的民生,推動社會發展?


    晉帝司馬攸帶有幾分苦澀的道:“朕知道了,就調黃河沿岸兵馬盡數南上,分別支援各處吧。想來劉禪與朕有盟約在此,當不會趁人之危。另外將新興局勢通傳附近各部人馬,看看哪一部能分兵去救。”


    何遵聞言躬身道:“臣這便去辦,陛下日夜操勞當保重龍體。”


    晉帝司馬攸笑著揮手讓何遵速去通傳,自己又是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來。何遵離開沒有多久,晉臣山濤卻是快步進入書房之內。君臣見禮之後山濤也知時間緊迫,開門見山的道。


    “啟稟陛下,新軍籌集接近尾聲,鎧甲鬥具一應俱全,隻是缺乏戰馬,無法達到陛下要求之數,請陛下降罪。”


    晉帝司馬攸歎道:“此事非是愛卿之過,隻是朕與群臣推算數十次,要與塞外蠻夷抗衡,至少要再增加五萬騎兵才有保障。”


    山濤見司馬攸的表情,便知其意,當下說道:“各地士族大戶都已盡力,隻是湊集了一萬兩千匹戰馬,離陛下所需之數仍是相差甚多,老臣惶恐。”


    晉帝司馬攸與朝中文武經過長期的推算,以晉軍目前的狀態最少也要補充五萬騎兵才能化解被動的態勢。五萬不過是最低的要求了,可晉國境內發動全國的力量也不過是湊集一萬兩千的馬匹可供軍隊使用,這樣的差距讓晉帝司馬攸一時不知道如何言語。


    “哎!隻恨朕未能早日著手此事,以至今日!”晉帝司馬攸半晌悠悠歎息之後,恨聲說道,臉上帶有幾分悔恨之色。


    連日的忙碌與操勞,讓司馬攸徹底了解了自己治下的國家。輸給漢朝還有退路,可若是被蠻夷滅國,那是何等的罪過,乃是漢人皇帝無法接受的結果!


    群臣來來往往各自忙碌,晉帝司馬攸在燈火照耀之下暗自發誓,隻要自己一口氣在,決不讓晉國遭受蠻夷的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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