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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大勝(上)


    見對麵的蜀將平淡無奇,一臉憨厚摸樣,愛靚不以為意掄刀便斬。關虎露出雪白牙齒嘿嘿一笑,竟是不理來刀,照貓畫虎一刀斬向愛靚。看那架勢就知道,雖然一臉憨厚但絕對是個不怕死的家夥。


    愛靚猛然發覺對方的大刀竟是後發先至,連忙收刀勉力一架,隻震的手臂酸麻。關虎麵無表情,手中大刀似閃電般一刀快似一刀,愛靚忙於招架,強行突擊的勢頭被這憨厚將領一杆刀壓了迴去。


    魏軍全軍衝擊,當然絕非愛靚一點。愛靚雖被壓製,其他軍卒驍將卻是不停與護衛劉禪的蜀軍廝殺起來。劉禪為了盡快攻破魏營,將人馬分為數路齊頭並進,雖然本陣收到了魏軍的衝擊,並不影響其他各路人馬在魏營之中大殺特殺。


    關虎與愛靚鬥了二十幾個迴合,大刀盤旋之間攔腰掃向愛靚。愛靚慌忙揮刀去架,不想關虎大刀順勢而變,由上至下改為斜劈。愛靚急忙變招抵擋,力道和速度都是慢了幾分。心中暗道不妙,愛靚側身躲避,頭上鋼盔已然被關虎一刀削落在地。


    心知不是關虎敵手,愛靚迴馬便撤,關虎也不追連忙殺迴劉禪身邊保衛陛下。劉禪雙股劍在手,被眾虎賁勇士拱衛在其中穩如泰山一般。看著自家兵將殺敵斬將,劉禪感到有些手癢。


    恰是此時,黃崇從另一側再次殺出,兩麵夾擊之下魏軍開始崩盤。劉禪大喜,拍馬舉劍一馬當先衝入敵陣之中。陛下親自陷陣,蜀漢兵將皆是奮勇向強,魏軍抵擋不住終是大營告失。


    混戰之中愛靚保持一絲清醒,帶領殘軍反而衝向王渾人馬所在之處。王渾指揮眾軍與關彝,文鴦等蜀將舍命廝殺,已經占據了優勢。見愛靚引軍來援心中甚喜,仔細一瞧不由得擔心起來,愛靚等一幹人馬丟盔棄甲鮮血染滿征袍,哪有半分援軍的意思?


    兩軍合兵一處,尚待商議如何是好,身後劉禪又引著蜀軍追殺而來。蜀漢兵將見糧草被焚士氣早已跌落到穀底,若非關彝,文鴦治軍有方早已崩盤。如今看到陛下親自引軍來援,一時間眾軍士氣複振。前後合攻之下,王渾率領魏軍邊戰邊退,勉力支撐局麵,等待陳泰歸來。


    燒了蜀漢的軍糧,陳泰率領人馬返迴大營。走出不到十裏便見蜀將範恩帶數千人馬攔住去路。陳泰也不答話揮軍猛攻,範恩更不示弱鐵槍一招便是一場苦戰。魏軍士氣正盛,蜀兵則是無根之軍。範恩抵擋不住節節敗退,陳泰督帥魏軍緊緊跟隨,蜀兵折損甚多。


    看看到了一處平坦地帶,陳泰環顧四周驚疑不定。眼前的蜀兵早有動作,分為左右兩路退往兩側,露出了早已準備就緒的兩千連弩兵。範長生冷然坐於馬上,招手之間諸葛連弩齊發,矢如雨下,魏軍前衝之勢未減,中箭倒地者無算。


    心知破不了蜀兵弩陣,陳泰率領眾軍速退轉到而行。範長生,範恩揮軍追殺不止,陳泰進退有方,親自率領精銳斷後死戰,魏將人人奮勇殺退了範恩等人。


    魏軍一邊行進一邊清點士卒,方才一戰竟是折損三千有餘。然而大軍行出不遠,前方又是一彪人馬上來,蜀軍大將柳隱帶著機動部隊三千騎兵由正麵殺出。攻武功城的馬脩帶著三千步卒從側翼殺來。魏軍避無可避隻得應戰,步卒對步卒尚且好說,對上蜀騎隻有處於下風。


    纏戰不久,背後範長生,範恩領著蜀兵再次追上,三路夾擊之下陳泰隻得率軍奪路而逃。蜀將柳隱利用騎兵往複突擊的特性,早把未及脫身的魏兵切割成無數小塊。見到魏軍要逃,利用機動優勢緊追不舍。陳泰心有不甘,然手中戰力有限,無論兵力還是兵種皆是吃虧。這一戰殺得魏軍大敗虧輸,陳泰率領七八百人逃到附近的小山上暫避,尋找出路。範長生指揮眾軍重重包圍土山,準備生擒陳泰。


    王渾一邊許久不見陳泰動靜,看看眾軍已經接近極限,無奈之下隻得退出戰場暫避。劉禪帶著關彝,文鴦等一幹將領追出老遠方歇。


    武功一戰,蜀主劉禪臨危生智扳迴危局,群臣皆是讚佩不已。隻是魏軍大營的糧草被魏將愛靚一把火燒的七七八八,蜀軍得之甚少。而武功城中的糧食也不足以四五萬蜀兵消耗。剩餘的軍糧統計起來隻能支持六七日而已,雖然占領了武功,卻沒有補給更進一步。


    到了夜晚,陳泰在土山上舉火為號殺下山來,外圍的魏將王渾帶著兩萬魏軍同時發難。然而此等算計盡在劉禪的掌握之中,嚴陣以待的蜀兵頓時發動,重挫王渾一路魏軍。死戰不入,魏軍隻得退卻。陳泰見突圍無望,唯恐自己落入蜀軍手中,拔劍自刎而死。隨行的數百魏軍盡數戰死,竟無一人投降。


    武功大捷很快傳遍各地,王渾率領魏軍退往長安向許昌求救,西方的雍涼之地反應卻是截然不同。廖化,劉禪兩路蜀兵先後出擊吸引了魏國西線的主力守軍,而遝中的薑維則是率領三萬精銳突襲狄道。


    在遝中屯田之時,遝中積累了無數的糧草,然而為了引誘魏軍深入,這些錢糧都被運往劍閣,陽平等地。從定計北伐到發動北伐,前後不過十餘日的時間,要籌備廖化,劉禪,閻宇三路人馬的軍糧補給已經忙的焦頭爛額。遝中方向供應的軍糧則是相對要少一些。


    畢竟光憑借漢中的百姓是無法承擔四路人馬的運輸任務,因此隻好依照出擊順序安排人力和物資。不過對此薑維早有準備,山川中的少數民族尤其是羌族長期被蜀漢政權照顧,加上薑維的刻意交好,每次北伐皆是羌族負擔蜀軍沿途的軍糧補給。


    此次也是同樣,羌族不僅提供了軍糧補給,甚至還提供了一支三千五百人的軍隊。領軍的將領叫做王誌,現任安遠將軍之職。其父王嗣字承宗,是前任的安遠將軍領汶山太守,西安圍督。王嗣身為漢人然對少數民族一視同仁,為人重德行,有恩信被羌,胡等族所信服愛戴。跟隨薑維北伐之時,被流矢所中,數月不治而亡。殯葬之時,羌胡之人護送者數千哭著唿號不停。王嗣的兒子和孫子被羌人和胡人視為自己的同胞骨肉,結為兄弟,這都是感懷王嗣的恩德。


    王誌本在丁憂之期,在魏軍入川時便要率領人馬趕赴前線。恰巧魏軍退卻,蜀兵北伐,因此王誌糾集了三千五百名精銳羌兵,加入了薑維的隊伍之中。羌人本就支持蜀漢,又是為王嗣報仇,無論軍民皆是鬥誌昂揚。老人婦女孩童互相攙扶著加入了運送軍糧的隊伍,蜀兵受到激勵,更加士氣旺盛。


    雍州刺史諸葛緒屯兵狄道,本以為蜀兵會舍難取易去攻其他幾處,不想薑維竟是直奔這狄道殺來。先前在劍閣,遝中先後被薑維擊敗,諸葛緒心虛死守不出。薑維分兵數路,襲取南安等地,並且斷魏軍歸路。


    諸葛緒見情勢不妙隻得硬著頭皮出戰,被薑維殺得大敗,亂軍之中諸葛緒被蜀將趙統一槍刺於馬下。魏軍群龍無首皆作鳥獸散,薑維趁機擴大戰果不過半月功夫便奪取了半個雍州。


    攻取隴西郡後,薑維收編魏軍降卒選其精銳入伍,餘者遣散歸家種田。於是留下壽良並五千人馬守衛隴西郡,分一萬人馬與趙統前往祁山附近屯駐,防止祁山的魏軍反攻。薑維自己帶著近兩萬人繼續西進,殺往金城,武威,西平等郡,準備一舉平定涼州。


    直至此時祁山的魏軍哪還不知道中了蜀人的調虎離山之計?祁山聚集了三萬餘魏兵,楊欣,牽弘,皇甫闓一幹魏將聚在一處議論不休。


    “雍州已失大半,當趁薑維西上還軍爭之!”牽弘脾性剛烈,力主與蜀兵決戰。


    “薑伯約用兵精妙,我觀在場眾將無人是其對手,與其相爭不若穩保祁山。”皇甫闓資曆雖淺,名義上卻是祁山大營的總指揮。


    “雍涼之地我等固守多年,焉能拱手讓與蜀軍!這祁山有何好保!”牽弘甚是不服,怒聲喝道。


    “蜀兵三路齊出,東西兩路我軍皆是大敗,此時妄動豈非自討敗績?隻要我大軍在此,薑維就算奪雍涼之地,又豈敢東進?”皇甫闓頗有幾分膽略,與牽弘分庭抗禮。


    “祁山雖是咽喉卻是孤地,若是牽製蜀兵何不退往安定郡,據城而守糧草充足!”牽弘嘲諷道。


    “安定城郭堅固,然賊分一軍足以圍困我等;祁山雖為草營,卻扼住賊進軍之路!祁山不失,蜀賊隻得繞道而行,此間關鍵你可看清?”皇甫闓也不生氣,沉穩以對。


    “豎子要葬送我等性命於此!”牽弘聞言暴跳如雷。


    “我乃此間統帥,誰敢不從!”皇甫凱拍桌而起與牽弘對視。


    魏將楊欣在一旁聽兩人爭吵,急忙替二人解圍道:“二位少歇,大敵當前不可自亂陣腳。”


    牽弘與皇甫闓聞言方消了幾分脾氣。楊欣看兩人入座,繼續道:“祁山地處要衝,一日不失,蜀兵不僅要繞路方可東進,而且軍需所備皆要繞行。隴西,武功兩處損兵折將,朝廷聞之安有不派援軍之理?以我之見,不如先除去祁山的外的蜀兵,然後相機而動。”


    楊欣言談雖無過人之處,可看的確是清楚。薑維,劉禪兩路蜀兵都是數萬,那麽眼前的廖化顯然是故布疑陣。這裏足有三萬魏兵,不如趁薑維西進,劉禪東顧之機將廖化的疑兵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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