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萱轉身看向父親,目光平靜:“父親,您有更好的辦法嗎?如果您想保住四哥哥的前程,想讓林家的臉麵盡快恢複,我想不出比這個更能堵住悠悠眾口的方法。”


    “若萱!”林時遠怒聲喝道,臉上的青筋微微跳動,“讓老四納妾?他現在還沒有娶妻,就先納妾,往後還想娶個好人家的姑娘嗎?有哪家會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林若萱站在那裏,目光冷冷地落在林時遠身上,臉上既沒有憤怒也沒有疲憊,隻有一種近乎平靜的冷酷:“父親,您擔心得太過火了。隻要四哥哥科考中榜,大把大戶願意把女兒嫁過來。到那時,一個出身低微的丫鬟,根本不值一提。”


    她頓了一下,語氣更加沉穩:“高門大戶看中的從來是利益與門第,而不是一個妾侍的存在。沒有人會把一個丫鬟放在眼裏,更不會因為她影響到正妻的地位。”


    林時遠聽完,眉頭微蹙,目光閃爍了一下,像是被她的話觸動了,但依舊不甘:“你說得輕巧,可陳婉留下,始終是個隱患。她身份特殊,不是普通的丫鬟……”


    “那就殺了她。”林若萱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她垂下眼簾,輕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活著隻會給我們添堵,殺了最幹淨。”


    “殺?”林若巧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連聲音都抬高了幾分,“這也太過了吧?怎麽說她也是父親的妾侍,就算她有錯,直接打殺,是不是太……”


    林若萱抬眼看向林若巧:“七姐姐,這種時候,你是覺得自己的善心更重要,還是林家的名聲更重要?陳婉留下,隻會成為四哥哥和林家的累贅。她活著一天,這個醜聞就有被揭開的可能。”


    林若巧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怵,咬了咬嘴唇,小聲問道:“可……她既然已經懷了四哥哥的孩子,難道不能想別的辦法處理嗎?”


    “不能。”林若萱冷聲說道,“而且,我懷疑這件事根本不是簡單的偷情。”


    林時遠原本沉默著,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你這話什麽意思?”


    林若萱輕輕轉動著手腕,目光冷冷地看向桌麵,語氣低沉而緩慢:“若是單純的偷情,怎麽可能大膽到懷了孩子?避子湯藥完全能夠打消後顧之憂,可陳婉偏偏懷孕了。”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嘲弄:“不但懷孕,還恰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暈倒,被大夫查了出來,這分明就是在賭。”


    “賭?”林若巧滿臉疑惑,不由自主地問,“陳婉已經是父親的妾侍了,她還能賭什麽?”


    林若萱目光沉靜地看向林時遠,語氣譏諷道:“父親年紀已長,而四哥哥卻正是年輕力壯、意氣風發的年紀。陳婉若是精明,豈會不懂跟著兒子比跟著父親更強?”


    林時遠臉色漲紅,狠狠一拍桌子,聲音低沉卻充滿憤怒:“若萱!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是說她寧願舍了我,轉而攀附老四?”


    林若萱沒有絲毫退讓,直視著父親:“父親,您不是不明白,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陳婉的確出身低微,但她有她的本錢。四哥哥年輕、英俊,又對她動了真心。對於她來說,哪怕是賤妾,也行。”


    她頓了頓,冷笑著繼續道:“隻要四哥哥極力保住她,那麽給四哥哥做妾又有什麽不可以?四哥哥如今還沒有正妻,日後若是她生了長子,那地位便是穩如泰山,這不正是她敢賭的底氣所在嗎?”


    林時遠的臉色愈發難看,眉頭緊皺,雙拳攥緊。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我們林家不是她可以隨意擺布的!她憑什麽覺得她能得逞?”


    林若萱不緊不慢地迴答:“正因為我們林家怕醜聞,想保住名聲,才成了她的依仗。為了掩蓋這件事,我們自然會想盡辦法隱瞞,不僅不會傷害她和孩子,甚至會主動提出讓她給四哥哥做妾。這樣一來,外界傳聞不攻自破,林家的名聲也不會受到損害。”


    她的目光冷冷地掃過林時遠,語氣更是如冰:“這便是陳婉的如意算盤,跟著四哥哥,比跟著父親更有前程。”


    林時遠怒得臉色發白,伸手指著林若萱,手指微微顫抖:“這、這簡直是荒唐!簡直是欺人太甚!”


    林若萱看著父親的樣子,但她並未繼續激怒他,而是緩緩說道:“父親,若是您覺得我的分析有誤,大可以繼續任由陳婉留在府中,看她究竟打算做到哪一步。”


    林時遠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卻礙於場合無法發作。


    他狠狠瞪了林若萱一眼,隨後起身,大步向門外走去,怒聲道:“我不想再聽你胡言亂語了!”


    林若萱淡淡地看著父親的背影,在他即將踏出門檻時,她開口提醒:“父親,今晚可以請林家宗族的耆老來吃飯,順便提一提開祠堂,給四哥哥的大丫鬟花蓮記名為妾的事情。”


    林時遠停下腳步,背對著林若萱,沉聲問:“你還要幹什麽?”


    林若萱語氣不疾不徐:“事情總要有個名目,外人該聽到的,就是四哥哥和大丫鬟犯了糊塗,其他的,一字不提。我和七妹妹這就去找花蓮,說清楚這件事。”


    林時遠背對著她揮了揮手,語氣裏透著強壓的怒火:“知道了。”


    待林時遠走遠,林若巧小聲問道:“花蓮那邊……真的能答應嗎?”


    林若萱垂下眼簾:“隻要我們出麵,這件事她隻能接下。”


    說完,她對身旁的綠翹說道:“去把花蓮叫來。”


    綠翹連忙點頭退下,沒過多久,花蓮便被帶了進來。


    她低眉順眼地站在堂中,臉上帶著幾分局促與忐忑:“大娘子,您叫奴婢過來,不知有何吩咐?”


    林若萱看了她一眼,語氣淡然而平靜:“我讓你過來,是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花蓮聽到這話,連忙低頭,緊張地絞著手中的帕子:“奴婢愚鈍,能有什麽資格和大娘子商量呢?大娘子盡管吩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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