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君,我想,咒印你應該不算陌生吧……”


    加藤緒抿了抿嘴,雖然團藏從來沒有發動咒印的跡象,甚至他現在似乎已經完全從屬了大蛇丸,但是這柄達摩克裏斯之劍卻一直懸在他的頭上,讓他不敢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當仙術查卡拉與咒印結合,你知道會發生什麽奇妙的變化麽?”


    隱藏在漆黑甬道中的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雖然沒有根部的實驗室那麽壯觀,但也依舊各類設施完備,看起來大蛇丸應該在這裏研究了很久了,這裏也應該是大蛇丸最隱秘的實驗室。


    哪怕付出這麽大的代價也要將秘密隱藏在這裏,加藤緒覺得自己似乎接觸到了大蛇丸最核心的研究項目。


    “就像這樣……”


    加藤緒的麵前是一個躺在實驗台上的壯漢,加藤緒能感受到他的氣息,他還活著。


    隨著大蛇丸的一手輕點,壯漢的身體開始產生某種變異,他的全身仿佛被巨幅增強了,氣息的強度比之前強了至少十倍,從後頸上的黑點湧現出無數黑色的紋路,轉瞬便爬遍了他的全身。


    “隻不過現在還是一個失敗品……”


    躺在實驗台上的男人好像一具屍體,但他扭曲的麵容表示他還是活著的,卻隻能發出一些細微的嘶鳴聲。


    加藤緒的手指伸出一道靈光,連接在了實驗體的眉心,在黑色紋路遍布實驗體的全身的時候,他能夠察覺到實驗體的靈魂波動似乎在被不斷削弱著。


    似乎這種咒印的消耗並非完全來自仙術查克拉,過度激發這種咒印,會造成精神能量的過度消耗,進而造成靈魂的損傷,雖然現在還不清楚這種損傷是否是可逆的。


    “龍地洞的仙術查克拉會侵蝕掉他所有的精神意誌,現在的他隻不過是一個活死人……”


    大蛇丸看了加藤緒一眼,再次激發了咒印,男人的身體開始產生變異,他的全身開始長出肉瘤,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從其中突破而出,但是卻戛然而止,整個身體也開始幹癟了起來。


    “他的靈魂消失了……”


    加藤緒皺著眉頭默默收迴了手指,超過承受限度之後,男人的靈魂波動在不斷削弱,直到漸漸消失。


    他能察覺到,這種消失是一種完全不可逆的消失,靈魂能量被完全損耗殆盡,所有的痕跡盡皆消散,與剛才的稍有損傷完全不同。


    “加藤君明白了吧,對於靈魂的感知,應該不用我再多說些什麽……”


    “大蛇丸大人,據我所知,靈魂本身也是一種能量體,這種能量體在一般情況下是無法被利用的,仿佛包裹在意識外的保護層。”


    “對於靈魂能量的消耗,幾乎沒有辦法彌補,隻能通過時間來緩緩恢複……”


    “這種咒印,太過恐怖了一些……”


    對於力量的渴望是沒有人會拒絕的,加藤緒能夠想象到這樣的東西會有多少的擁躉,若是帶著必死的決意,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力量。


    “加藤君,如果將一個人靈魂完全切斷了和肉體的聯係,那麽按照常理而言,這個人便是死了。”


    “那麽,如果這個被切斷聯係的靈魂得到了一具沒有靈魂的完好肉體……”


    大蛇丸的眼中帶著一種瘋狂與顫抖,加藤緒隻有在這種時候才能感知到大蛇丸的情緒波動,仿佛炙熱的恆星,好似灼燒到了他。


    “那便會複生!”


    “奪舍麽……”


    加藤緒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覺得大蛇丸的天才,這個略帶幾分陰翳的男人絕對是一個絕世天才。


    “加藤君,我將這個忍術命名為,不屍轉生……”


    “我相信在有加藤君的幫助下,這個忍術的開發一定會成功……”


    “加藤君,你覺得呢?”


    也許大蛇丸早已經有了這個構想,加藤緒也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價值所在,難怪大蛇丸會對他另眼相待。


    “看來大蛇丸大人很早就有了這個構想……”


    “大蛇丸大人……”


    “我能活下來麽?”


    加藤緒默默注視著大蛇丸,他知道自己知道太多秘密了……


    “加藤君,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今年才十歲吧……”


    “真是年輕啊……”


    大蛇丸輕笑了一聲,這才緩緩將目光放在了加藤緒的身上,帶著一種莫名的意味,讓加藤緒很不舒服的審視目光。


    “如果不是看著你一點一點慢慢成長到現在,我甚至會覺得這個小小的身體裏隱藏著的是一個其他的靈魂……”


    “木葉也有很多的天才,可即便是五歲畢業,六歲中忍的白牙之子卡卡西在我眼裏也不過是個小孩而已。”


    “但,緒君,真得很不一樣。”


    “大蛇丸大人,你說人是在什麽時候長大的呢?”左右話已經說得明白了,他不過想要活著而已,加藤緒仿佛放下了包袱一般,顯得隨意了幾分。


    “我曾聽聞,蒼鷹會將雛鷹推出鷹巢,如果在那麽短短的一瞬間,他們不能學會飛行,那麽等待他們的將是無底的深淵……”


    “在根部,有很多和我一樣的孩子,他們不得不在極短的時間內學會飛行,也許,我隻是稍微飛得快了那麽一點罷了……”


    “緒君,我期待你擺脫束縛飛向藍天的那一天……”


    大蛇丸的眼中流露出一種特殊的神采,似乎和以往有了些許不同,聲音頓了頓,似乎在思量一些什麽,半晌才開口。


    “也許,你可以叫我一聲老師……”


    “我應該還算稱職……”


    加藤緒愣了一下,他沒有想過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看著大蛇丸臉上難以察覺的一絲笑容,他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大蛇丸……老師!”


    “緒君,不要後悔就好……”


    大蛇丸並沒有再說些什麽,但是加藤緒能夠感受到大蛇丸的心情似乎好了那麽一些。


    “大蛇丸老師……不屍轉生的關鍵,我想,在於兩個方麵,一是切斷自身靈魂與肉體的聯係,二便是將靈魂定向進入新的肉體之中。”


    “靈魂若是缺少了肉體,會處在一種特殊的狀態,完全的黑暗之中,沒有任何的感知,你會感覺到自己仿佛不存在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任何自主操作的可能……”


    “哦?看起來緒君似乎有過這樣的體驗,還真是沒讓我失望……”


    “加藤家的記載中,曾經有族人做過這樣的事,如果不是當時的族長發現得及時,那麽這個離體的靈魂將會徹底消散……”


    “從那之後,切斷靈魂與肉體的聯係的方法便永久從靈化秘術中刪去了……”


    加藤緒悶聲迴應著,借由加藤家的秘術,有些東西他完全可以透漏出來。


    “一個擺脫了肉體禁錮的靈魂,該是多麽自由……”


    大蛇丸輕輕感歎了一句,便將目光放在了加藤緒的身上。


    “差不多該迴去了……”


    “木遁的融合性實驗是注定失敗的,或許會有其他辦法,但現在,沒有掌控仙術查克拉的能力,沒有人能夠降服柱間細胞……”


    “僅憑那些實驗體的意誌,除非奇跡誕生……”


    “可是……,為什麽不終止掉這個實驗?”


    加藤緒有些失落,他可以接受對那些囚犯做任何殘忍的事情,但是對於那些四五歲大的孩子而言,是否太過殘酷了一些,他們還沒有好好見識過這個世界的模樣……


    “非常之人,才能做到非常人所能做到的事情……”


    “緒君,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放棄一些什麽,不是麽?”


    “至於為什麽不終止實驗,我想,加藤君早已經明白了,不是麽?”


    奇跡對於實驗體而言便是一生,但是對於期待著的掌權者而言,不過是一個雖然極小但依舊可能成功的大概率事件。


    如果用一百個人來換一個木遁忍者,沒有任何一個高層會拒絕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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