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麵容的痛苦是細胞擺脫了束縛而無限增殖了起來,從身體內部開始破壞所有的器官。


    柱間細胞的特殊本能開始動作,宿主的查克拉再也無法壓製,它們開始聚攏,在一瞬間就突破了宿主的肉體,仿佛無數怪異的肉瘤。


    當他們突破皮膚,原本滋養宿主的融合液成了他們最好的營養,一株株小樹苗開始從宿主身體各處突破而出,轉眼便已經突破了玻璃倉,向四麵八方延展開來。


    淒厲的慘叫迴蕩在研究室中,但不過片刻便戛然而止,實驗體的麵容如同老樹上生長出來一般,化作了木頭永遠定格在了樹樁之上。


    “抱歉……”


    加藤緒在聽到第一聲響動,便已經來到了玻璃倉前,他眼睜睜看著這個實驗體因為柱間細胞的爆發而化作木樁。


    他沉默了,因為他根本無能為力。


    三個月來,他盡了全力,配置了所有適合的融合液,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去研究柱間細胞中隱藏的秘密,可是好似全然無用功,他沒有找到任何一丁點的線索……


    “嗖……”


    加藤緒還沒有任何動作,兩名根部的忍者便出現在了實驗室,戴著麵具的他們隻有從瞳孔中才能隱隱看到一絲驚訝,但卻也轉瞬即逝。


    他們帶走了這個失敗的實驗體,沒有任何言語。


    加藤緒也沒有任何言語,隻是默默看著他們離去。


    整個實驗室好似又恢複了平靜,除了一個已經破碎的玻璃倉失去了好似生機的翠綠。


    “對不起,救不了你們……”


    “也許,我也不是什麽好人……”


    道德的尺度,在不同的時期總是變化的,加藤緒並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本以為自己能夠完全適應這個世界,也以為自己已經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自己卻無能為力,總是有一種深深的愧疚之感。


    “隱藏在柱間細胞中那根本的秘密究竟是什麽……”


    “為什麽柱間細胞可以憑空產生精神能量……”


    加藤緒的兩個眼窩深陷,這個問題已經折磨了他三個月了,他像是一個邋遢的流浪漢,研究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


    ……


    “加藤君,今天似乎出了一些成果……”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大蛇丸了,他看起來似乎也有幾分疲憊,但依舊顯得有些興致盎然。


    “一個失敗,徹底的失敗……”


    加藤緒語氣有些低沉,他的目光盯在分析儀的屏幕上,尋找著任何一絲異動。


    “失敗是最好的禮物,它是成功最後的無能控訴……”


    “加藤君,看起來你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大蛇丸大人……”


    “柱間細胞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


    “為什麽……為什麽,它能夠違背常理,僅僅憑著肉體能量便好像憑空產生了查克拉……”


    加藤緒再次感受到一種無力感,好像無頭蒼蠅一般,沒有方向,他就像是漂浮在無盡真理之海的迷霧之中,需要一個人,為他指點一個方向。


    如果一個人的天賦與努力是科研實驗的基石,那麽一個正確的方向就是基石上的藍圖,沒有方向的無頭蒼蠅,再努力也不過是庸碌得做著最麻木的工作。


    “加藤君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了麽……”


    “看來這兩年的成長讓加藤君已經足夠獨當一麵了……”


    “大蛇丸大人……我,需要一個方向……”


    “我隱約有感覺,這是解開柱間細胞最深秘密的鑰匙……”


    “但,這裏並不需要這把鑰匙……”


    大蛇丸輕輕笑了笑,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加藤緒,讓他瞪大了眼睛。


    “原來……大蛇丸大人早就知道了……”


    “所以,這是一個注定失敗的研究麽……”


    加藤緒手中的動作停滯了,輕笑了一聲,原來自己不過是大蛇丸用來敷衍團藏的棋子……


    “也許,是時候,讓加藤君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某些真實了……”


    整個根部的地下實驗室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加藤緒看向了大蛇丸,那是一種潛藏在眼底的狂熱與興奮。


    “逆·通靈之術……”


    大蛇丸抓住了加藤緒的肩膀,一陣眩暈傳來,眼前瞬間便變了天地。


    陰暗潮濕的溶洞,滴答滴答的水滴聲迴蕩著。


    加藤緒帶著幾分驚奇注視著這一處幽暗的溶洞,他隱隱感覺到這裏充斥著陰冷的查克拉,似乎在溶洞的出口,有無數冷峻的目光緊緊盯著他們。


    “這裏,應該不會有人打擾了……”


    大蛇丸緩步朝著溶洞深處走著,加藤緒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大蛇丸大人……”


    “這裏是……”


    “龍地洞……”


    “你會在這裏找到你想要的秘密……”


    大蛇丸的蛇瞳隱隱泛著光彩,但卻並沒有多解釋什麽。


    越向著深處走出,加藤緒感覺的陰冷查克拉氣息越發濃厚,他的耳邊聽到噝噝的聲音,不時有兩三條小蛇穿行而過,他們的眼睛中帶著擬人的光彩,和其他野生的蛇迥然不同。


    “這個世界上,並非隻有查克拉一種能量,一種名為自然能量的特殊能量,這種充斥在天地間,無法捉摸的特殊能量在與查克拉結合之後,會形成一種名為仙術查克拉的特殊查克拉。”


    “而這種仙術查克拉據我所知,整個忍界,隻有初代火影一人曾經使用過……”


    溶洞兩旁愈發得開闊,盤踞著吐著信子的是體形愈發龐大的蛇,它們陰冷的目光甚至比大蛇丸更加讓加藤緒不舒服,但大蛇丸的話,卻吸引住了加藤緒的心神。


    “大蛇丸,把你的實驗室從這裏搬走,老子感覺很不爽你這個家夥……”


    一條體形巨大無匹,帶著龐大氣勢的巨蛇從陰影中現出了身形,冰冷的目光掃視著大蛇丸和加藤緒。


    “萬蛇,你真是一個貪婪的家夥,會有一百個祭品奉上……”


    大蛇丸站在萬蛇的麵前,讓加藤緒覺得好似兩條大蛇在對視著,他們身上擁有著類似的陰冷氣息。


    “哼……,白蛇仙人對你把實驗室放在這裏很不滿……”


    即便是一個瞳孔也比加藤緒大上幾分的巨蛇從溶洞中緩緩穿行而過,消失在了黑影中,一個幽深的甬道出現在了加藤緒和大蛇丸的麵前。


    “加藤君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我想,大蛇丸大人似乎比他們更應該害怕……”


    “加藤君,你很害怕我麽?”


    大蛇丸目光清幽,並沒有去看加藤緒,隻是向著甬道走去。


    “相比於巨型的蛇而言,人形的蛇才是最恐怖的吧……”


    “加藤君,你總是能讓我感到驚喜……”


    “看來,我並沒有看錯你,你擁有一種別人所沒有的感知,似乎是靈化秘術帶來,又似乎不是,但卻總是那麽敏銳……”


    甬道很長,兩旁燈火有幾分暗淡,詭異的光灑在大蛇丸的臉上,讓加藤緒心中多了幾分陰霾。


    他似乎知道得太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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