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蘇明是個爆脾氣,他這個樣子倒也見怪不怪了。


    女帝告訴他們,關於虛極山莊,關於虛極靈泉,告訴了他們虛極山莊掌門溫顯,是如何在夾縫求生,如何用生命守護虛極靈泉,如何憑借一己之力守護五洲。


    或許在昆侖墟的眼中是渺小的微不足道的,但他從未放棄。這個過程,又是何等漫長。


    聽完女帝所言,眾人心中敬佩不已,又不免又泛起心酸,堂堂虛極山莊的掌門,活的如此憋屈。


    “如有此物相助,再好不過。”鐵章書沉聲道:“不過我們隻有三天時間,要用這三天時間來對抗馭神宮,我們勝算·········”


    所有人都嚴肅起來。


    對啊!三天時間如何夠,那可是號令五洲的昆侖墟。


    其中一位長老道:“就算如此,我們也不得不去拚一次。”


    又一位道:“是啊,我們不想這樣窩囊的活著。”


    “五洲早就受夠了,什麽狗屁昆侖墟,馭神宮,三司長老,他們對我們隻有壓迫,隻有剝削,他們看我們是豬,是狗,是螻蟻,與其苟活,不如死戰,老子總要拉一兩個陪葬的才痛快。”


    洛絲雨豪邁的話語,激起眾人心中的不忿,女帝跟隨大笑道:“洛首領說的好,與其苟活,不如死戰。”


    “死戰,死戰。”


    屋外的黃柏,被這一聲聲死戰,吼的熱血沸騰。


    紅袖從遠處走到黃柏身邊,紅著眼眶,她手中拿著另一條虎鞭,對著黃柏道:“這是蕭齊少主的武器虎鞭,他很少用,你不僅僅是新任的東洲少主,也是他的親弟弟,拿起他的武器,與他一起並肩戰鬥。”


    拿著虎鞭的手在發抖,兩條虎鞭幾乎是一摸一樣,這上麵的花紋是古耀國皇室所製,為什麽他沒有認出來,為什麽·······因為他狂傲自大,覺得昆侖墟的原靜道手中的鞭子是贗品,還曾經在私底下嘲諷過,說扶清門少主原靜道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不過就是仗著修為比他高,受器重嗎?


    現在迴想起來真是該死,懊惱,後悔已經無用。


    屋內眾人已經平息下來,紅袖進屋朝著鐵章書跪下,她道:“紅袖這幾年多謝各位相助之恩,苟活到現在,如今東洲要與昆侖墟死戰,我紅袖定當義不容辭,還望各位不要嫌棄紅袖人微力弱。”


    鐵章書急忙道:“紅袖姑娘這是哪裏的話。”


    見她還要磕頭,一旁的鐵儀眼疾手快拉起紅袖道:“紅袖姑娘,你莫要多想,自你來東洲之後,我們便把你當成自己人,你何須行此大禮。”


    “紅袖多謝各位。”說完她便朝女帝跪下,鄭重的磕了幾個頭,“我的命是少主所救。說完又猛磕幾個響頭。“謝謝·····各位收留殘軀,我無以為報,我願意跟隨你們,隻求諸位不要嫌棄······。”


    浮萍救世,人人平等,這便是東洲,他們勇敢,堅毅,視死如歸。或許他們會失敗,東洲可能變得不複存在,但是他們還是選擇拚死一搏,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世道了,這天道秩序也該改變了。


    就這樣東洲聯合古耀國,北辰國,以及虛極山莊的溫顯開始行動。


    在此之前虛極山莊掌門溫顯開始清理門戶。


    虛極山莊掌門溫顯出關,身邊跟著葉依依。


    程耿掌控虛極山莊多年,乍一見溫顯出關,又聽溫顯說自此不再閉關,程耿心中又驚又恐,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溫顯廢去修為,快的眾人都來不及反應。


    眾弟子見程長老上一刻還趾高氣揚,眨眼間便成為廢人。


    此刻的溫顯見狀差不多,便道:“程耿作為虛極山莊長老,卻趨炎附勢,巴結奉承,理應該死,念在我閉關多年,程長老打理虛極山莊,算算也能免去死罪。”


    程耿七竅流血,被人抬下去。


    作為大弟子,又受過程耿的大恩,唿延儂此刻說不上是什麽心情,變故來的太快,他有些反應遲鈍,他抬頭看著溫顯,這位永遠在閉關的掌門,說程長老趨炎附勢,巴結奉承,趨炎的是誰,巴結的是誰,他心中忽然明白,虛極山莊是永遠不可能和昆侖墟同流。


    這一瞬間,唿延儂像是泄了氣,心中酸澀,他不過就是一個聾子瞎子,程耿在時,他們與昆侖墟一起攻打東洲,如今溫顯掌門又要同東洲聯合攻打昆侖墟,他們就像是被馴化的牲畜,指哪打哪。


    唿延儂又看向葉依依,她還是那子。


    之後,唿延儂便離開虛極山莊,沒人知道他去哪裏了。葉依依知道後隻是“嗯”了一聲。


    程耿沒多久便死了,程婉白不知所蹤。


    起初葉依依真的以為程婉白和唿延儂一起走了,她心中說不上什麽感覺,她不由想起自己的妹妹葉青青········也不知仇到底算報了還是沒報。


    沒想到過了幾天,程婉白在千聖山的消息傳來,葉依依心道:“程婉白是個無腦的,但李南晴不是。李南晴手段心機狠辣,唿延儂沒有帶走程婉白嗎?。”


    事實上,他們是一起離開的,程婉白瘋瘋癲癲,程耿是唿延儂的授業恩師,唿延儂著實不忍心,隻帶她一同離開。


    誰知半路上程婉白瘋癲突然好了,唿延儂心下明了,兩人分道揚鑣。


    李南晴收到虛極山莊的消息,再加上東洲,古耀國,北辰國這段時間太過安靜,安靜的不可思議,五洲似乎平靜的有些詭異。李南晴知道他們是要孤注一擲了,至於自己則是永遠堅定不移的站在昆侖墟這邊。


    經過幾次與東洲的交鋒,李南晴成為了昆侖墟的座上客,她去過馭神宮,她匍匐在三司長老腳下,聽過,見過,她才終與知道,什麽創世五洲,創世之神,五洲之子,他們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勝利。什麽天道,統統是馭神宮三司長老說了算。就算是滅了全天下又如何,過個幾百年五洲又會生生不息,永遠循環往複。


    至於李南晴,她隻有一個目標,成為三司長老,成為馭神宮的一員。


    而不是林遊,一個淪為容器的掌門。


    馭神宮


    陳左左的偽裝早就被看透,與素坤交手,驚動了馭神宮,就連昆侖墟的掌門都跑來支援,陳左左一心救李懷恩,不想戀戰。


    作為六十年前的北州之子,陳左左還是一樣能打,一掌一拳,毀天滅地。已經驚動整個馭神宮,三司長老傾巢而出。


    古時亭還是淡定的玩著手中的雀鳥,而且今天太陽特別毒,就算是他房頂被掀翻,也隻是不痛不癢的換了一間房。


    李懷恩被綁在樹下,著急的嘶吼道:“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快走啊。”


    陳左左轉頭一笑:“你看,現在走不了了。”


    眼看,黃金寶石堆砌的馭神宮,毀了一大片,三司長老們恨不能生吞了陳左左。


    越大越發現自己的推測是對了,陳左左發現,三司長老與她交手隻是克製她,沒有人下死手,當然有人下死手,隻不過是借力打力。


    這打法看呆了軒轅璞,“直接殺了便是,為何不下死手。”


    李懷恩也發現了,這麽多的三司長老,而且修為都是天神者,為何會打成這樣。


    他突然想到“天神者”不應該去九天之上嗎?修道之人隻要修為達到“天神者”便會扶搖上九天,這裏怎的這麽多的“天神者”。


    真是不解。


    沒一會,馭神宮後山的酒池肉林,全部坍塌。馭神宮一片狼藉,陳左左停下了。


    無人在上前的頭陣,三司長老的表情不要太奇怪,一時間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因為陳左左站在了創世神柱之下,與李懷恩隻有一步之遙。


    空氣都靜止了。


    這時候,古時亭慢慢睜開眼睛,從椅子上站起來,慵懶的打著哈欠,“一群沒用的廢物。”一瞬間風雲變色。三司長老們各個麵色如豬肝,敢怒不敢言。


    軒轅璞受不了威壓,不知不覺已經朝古時亭跪下了。


    隨後隻聽他道:“陳左左,五洲之子之一,不錯,不錯。”說罷,他人已經單手提起李懷恩,對著陳左左道:“你很聰明,雖然我殺不了你,但是李懷恩我隨隨便便就能捏死。”


    李懷恩被提的很難受,還是從牙縫中擠出:“有本事就殺了我。”


    “你要求死,我便滿足你,”說罷古時亭就要一掌擊斃李懷恩。


    “你是殺不了我,還是不敢殺我?”陳左左大聲道。她已經做好準備,從這個距離來看,她隻有一次機會,與古時亭一拚救出李懷恩,隻有一次機會,古時亭手段殘忍,她不能賭。


    眼看古時亭的掌已經落下,陳左左已經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


    “叮”的一聲,像是感覺的主人有難,李懷恩的命劍從身體飛出,替他化解了致命的一掌。


    李懷恩看清楚了,命劍不是阻擋,是化解。這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阻擋是被動,而化解是主動。他的命劍似乎和古時亭很熟悉。


    命劍的出現,令古時亭晃了一下神,命劍在他眼前抖了抖,好似在嘲笑,不屑,以及鄙視。然後迴到了李懷恩的手裏。


    拿著命劍,李懷恩感受的到,命劍與古時亭之間有著千絲萬縷。古時亭不殺他,不僅僅是讓他感受世人掙紮絕望,還有這把命劍的關係嗎?


    “哼!”古時亭感受到命劍的嘲諷,隻是冷哼一聲,又見命劍一直護著李懷恩,便不再理會,倒是對著一旁的陳左左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不敢殺你。”


    古時亭如此爽快的承認不敢殺陳左左,倒讓軒轅璞這個昆侖墟掌門不知所以然,一向強大,無所不能的的三司長老竟然有不敢的事。然後他眼神掃向周圍所有的三司長老,卻發現他們隻是圍住創世神柱,沒有一人敢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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