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當於的邀請(感謝票票,昨日加更,抱歉發晚了)


    時任匈奴中郎將杜崇察覺到了異樣,但他與其他漢官一樣,相較於平庸的安國,更喜歡戰功赫赫的師子。


    他於是稟報漢廷安國單於謀反,更是直接增派漢家軍隊進駐單於王庭,想要擒拿安國。


    誰知安國提前得知大量漢軍調往王庭,驚懼萬分,以為杜崇要直接殺死自己。


    他旋即不敢耽擱,一番波折過後,竟是真的逃出了王庭。


    走投無路之下,他也隻能順水推舟,最後真的像杜崇上奏的那樣,跟著新降胡一起反叛。


    於是新降胡與南胡,新降胡與大漢,南胡與大漢,各部之間,單於與匈奴中郎將之間,種種矛盾迸發而出,整個河套的火藥桶被點燃。


    安國之亂、逢侯之亂、烏居戰叛亂、單於檀之亂、吾斯車紐之亂一直到現在的須卜叛亂,整個河套地區徹底陷入戰亂之中,無論是往日的塞山江南還是新秦中,都已不複存在。


    其中以吾斯車紐之亂最為嚴重,甚至聯合烏羌,還殺了各郡漢官。


    大漢焦頭爛額,索性把北地、上郡的治所遷迴關內寄領,西河郡更是直接撤銷。


    從此漢廷不再北顧,不僅長城以北的草原,就連以南的新秦中,也被胡人整個占去,有了今天的局麵。


    當於圖倒是博學多才,講得聲情並茂,捶胸頓足。


    最後也沒有給劉豹留麵子,把他爺爺羌渠單於痛斥一頓。


    原來靈帝手下匈奴中郎將張修因為與時任匈奴單於唿征關係不和,竟然先斬後奏,把當時作為右賢王的羌渠立為單於。


    後來張修下獄,靈帝也算給了南匈奴交代,但漢胡間的關係已經積重難返。


    終於,東北方向的漁陽張純夥同烏桓大人丘立居反叛,靈帝責令羌渠單於出兵剿滅。


    單於有匈奴中郎將的挾製,自然不敢不從,發兵十數萬,直接東進雁門。


    但是大漢垂垂老矣,新仇舊恨之下,多數部族已經不願意繼續替大漢賣命。


    於是出征大軍中的大部人馬忽然改道,以前須卜部骨都侯為首,南下攻克離石王庭,殺死羌渠單於和時任的匈奴中郎將,再次公開反叛大漢。


    羌渠單於之子於夫羅剛入雁門就得知無家可歸,最後隻能帶著出征的族人繞道,被大漢重新安置在了河東,也就有了後來的事。


    安古魯幾次欲言又止,但最後都憋了迴去,大臉盤子憋得通紅。


    劉豹見安古魯的樣子,知道當於圖倒是沒有瞎編亂造。


    當於圖說得口幹舌燥,接過雲雪遞來的茶水,感激一笑,抿了小口。


    “大王一如傳聞,帶女人議事,果然非同凡響。”當於圖一臉揶揄,忍不住多看兩眼漂亮的雲雪,隨後微微皺眉,覺得有些眼熟。


    劉豹瞟眼雲雪,她進入角色倒是很快,對於自己囑咐的崗位職責,幹起來那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是個合格的助理。


    他莞爾一笑,不以為意道:“女人幹這些細瑣事遠勝男人,舉異才嘛,骨都侯就不要在意這些了。”


    當於圖連忙告罪,旋即打量劉豹一眼,心想自己滔滔不絕說了這麽多,他怎麽如此平淡?當初自己了解始末之後,那可是氣血上湧,東西都摔壞了不少。


    當於圖思索片刻,決定直接攤牌,對著劉豹道:“大王可知圖,為何願意帶著部族重歸王庭?”


    劉豹身子前傾,一臉好奇道:“願聞其詳。”


    當於圖輕嘖一聲,語重心長道:“咱們草原上的諺語,福祿永遠屬於賢明的人。大王有大誌有手段,現在這是福祿到了。”


    大誌?


    福祿?


    劉豹心中暗笑,這馬屁拍到馬腿,自己都沒覺得自己有大誌,還不如挖個一隻眼的石頭人送給自己,隻能繼續好奇道:“什麽福祿?”


    “匈奴中郎將啊!”當於圖見劉豹還在裝傻,急道,“新任中郎將的聖旨,也傳到塞北了。”


    “匈奴中郎將?”劉豹捏了捏光禿的下巴,無辜道:“依照你的說法,這中郎將是專門治我的,這算哪門子福祿啊?”


    當於圖見劉豹還是一臉茫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傻,恨鐵不成鋼道:“無論南胡還是新降胡,皆是因為憋著口氣,才願意追隨那須卜骨都侯。”


    劉豹點頭,“然後呢?”


    “然後?”當於圖臉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咽了口唾沫,繼續提醒道,“大王富平陽,顯鄴城,戰張合,敗陶升,威名早已傳遍南胡諸部,現在又有天賜良機,隻要斬殺了那王柔,表明自己還是胡王,必將一唿百應!”


    “哈?”劉豹和郝昭異口同聲。


    先不說他那一唿百應靠不靠譜,自己在鄴城的那些事才幾天,他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沒等劉豹發問,當於圖擺出一副哀其不爭的樣子,“匈奴中郎將是跟在咱們胡人後麵的狼,正因為這幫人,才導致曆任單於都受脅迫,也讓下麵的族人不再信任單於!此時大漢分崩無暇北顧,這多年不設的官職忽然又冒了出來,不是福祿又是什麽?”


    郝昭剛要說話,劉豹咳嗽兩聲打斷,對著當於圖問道:“殺匈奴中郎將那可是公開反叛朝廷,我部可是被漢廷親封在平陽,哪能這般忘恩負義。”


    “大王,圖掏心掏肺,你別糊弄我啊!當下反叛漢廷的何止胡人?”當於圖見劉豹滿臉糾結,抿了下嘴唇,繼續循循善誘道,“大王是賢王,願意多施仁義,對我等臣屬自然是好事,但這統一河套的天賜良機,實在不應該放過。大不了······大不了統一河套之後,再把這平陽還給大漢,咱們直接北擊鮮卑,奪迴咱們的草原。”


    劉豹迎著滿臉焦急的當於圖,歉聲道:“此事非同小可,得讓本王仔細想想。”


    “這有什麽好想的?”見劉豹還是不為所動,當於圖臉色泛出濃濃的失望,長歎一聲,“也罷,圖該說的都說了,此次親自前來平陽,便是讓大王知道我當於部的誠意。現在良策已獻,請恕告辭。”


    告辭?


    劉豹大驚,趕忙起身挽留。


    當於骨都侯去意已決,臉色不善,最後竟然真的是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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