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禪讓
文野太宰與文煉太宰一體雙魂 作者：風格蘭仕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棋盤被掀翻在地，一切都散落在地麵，活著的白色之王，手裏捏著黑色的王後棋子，對著對麵的王說出了致命的話語。如果選擇在此殺他，那麽他死，同時之後暗殺王會捅穿太宰治的身軀。
但是如果放過他，之前積累下的隱患將會讓港口黑手黨墜入無盡的深淵。
斷手的果戈裏站在城堡內，看向自己如同惡魔附體的友人。
“你相信命運嗎？甚至時間的力量也可以為了某個目的而改變嗎？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是找到真愛的人嗎？”（1）
躺在棺材裏的布拉姆·斯托克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有些無聊地試圖跟果戈裏說話。
“理智是最高的才能，但是如果不克製感情，它就不可能獲勝。”
幫助費佳躲開了所有子彈的果戈裏如此迴複著。
此時此刻的太宰治看著自己懷中陷入昏迷的中原中也，他才發現善心有時候也是致命的武器，他猜到了毒的來源，自家幹部被騙走的100元，此後的殺人奪錢不過是一場為了掩飾毒的戲碼。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的所作所為就被隱藏在暗處的老鼠看到了。
從書中看到的景色在此時此刻成為了現實，他同時感受到了失去至親與至愛的感覺。
“你走吧。”
從始至終他，太宰治一直是個自私的家夥，無數次書中的失去，讓他憎恨失去，哪怕為此放過威脅，他也不願意讓人死亡。
聽到太宰治的答案，費佳的第一個念頭是懷疑太宰治的後手，而後在確認自己的對手有了感情後，他笑出了聲，笑得很大聲。
“混蛋太宰，宰了他。”
虛弱的聲音從太宰治的懷中傳出，他不明白這家夥突然在乎起了自己的命，雖然說是很有默契的搭檔，但是他相信太宰治明白自己的性格，要是讓他成為某個人的弱點，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在場同樣聽到這句話的魏爾倫看著自家弟弟看向太宰治的眼神，微微眯眼。
半抱著中原中也，太宰治舉起了槍，子彈洞穿了費佳的頭顱，想要滅世的天使仰著身體朝著大地墜去，他的好友果戈裏大笑著帶著棺材離開了城堡。
“自由就是掙脫枷鎖……”
中原中也的氣息逐漸變得微弱起來，但是少年的臉上帶著笑容道：
“幹得漂亮，太宰。”
利刃在辦公室劃過了完美的弧度，纏滿繃帶的手，握住了愛人的心。
唿吸逐漸穩定，鳶眸染上火光。
他賭對了。
*
“混蛋太宰，你在幹嘛？”
等到中原中也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被用鐵鏈綁在了床上，一邊看起來就要即將猝死的太宰治埋首在文件堆裏。被大聲叫著的太宰治打了個嗬切，他看向一覺醒來精神狀態良好的少年，玩心大起。
在中原中也沉睡的日子裏，太宰治忙著重振港口黑手黨，因為在之前的混亂下欠下的人情，政府那邊異能力的特許證件也蓋章送上了門，還加上了許多原本許諾的好處。
除此以外，由於本次混亂中港口黑手黨的維護行為，迷霧散去後的橫濱人民也對於這個龐然大物多了很多好感，甚至很多人提前上交了本季度的保護費。
與此同時，隨著人手的損失加上撫恤金的下發，港口黑手黨的公文數量激增，人手的招聘工作下放，讓廣津柳浪等人也跟陀螺似的瘋狂轉動起來。但是中毒頗深的中原中也則依舊沉睡著，哪怕太宰治雇傭的後手將普希金給殺了。
根據醫生的診斷，中原中也的身體消耗過度，因此隻能靠睡覺來彌補，但是誰也沒料到中原中也睡著後還能上演“醉漢”似的夢遊行為，在手下多次被打隻有太宰治靠近才能安然無恙的情況下，中原中也的看護工作就落到了太宰治的手裏，包括洗澡、換衣服。
一開始為了防止擁有異能力的中原中也搞破壞，太宰治不得不將繃帶一頭係在中原中也的手上，一頭纏在自己的手腕上辦公，但是他忘記了哪怕沒有異能力他的幹部也不是一個普通人。
於是，限製中原中也的物品，從繃帶升級成為了拘束帶，又升級成為了鐵鏈。就在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港口黑手黨逐漸穩定下來走向正規的時候，中原中也醒了。
而因為工作加上心上人在側不醒，整個人日漸暴躁的太宰治終於在炸藥堆被點燃前等到了那盆水。
“額……太宰治，你在幹什麽？”
中原中也被逐漸靠近渾身充滿黑氣的太宰治嚇了一跳，想著醒來前最後的情況，瞬間有些理不直氣不壯起來。
但是等到他發現自己被扛起來以後，他睜大了雙眼。
“喂！”
“中也好過分，一覺睡了好久，我差點以為你都醒不過來了。”
被黑色貓咪抱著蹭的橘貓心上湧起了愧疚，但是很快他的臉變爆紅起來，氣得想要打人，但是卻因為太宰治緊緊地抱著他，加上鐵鏈的束縛，隻能任由太宰治作為。
堅硬的物體彰顯著他的存在感，鐵鏈的冰冷降不下去熱意，強行拔苗助長的幹部大人嘴裏嘟囔著，卻隻聽到那個湊到耳邊的少年說出了之前沒有直白說出的話語。
“我喜歡你，中也。”
鈷藍色的眸睜大，中原中也的心突然跳得厲害，他不太懂，但是熱意漫上了臉頰，他感覺自己好像又被太宰治欺負了。
“混蛋，別開玩笑！”
說完這句話，中原中也抿緊了嘴唇，他看到了那雙鳶眸中的東西，他有些害怕起來，但是很奇怪他怕的不是太宰治喜歡他這件事，他怕的是太宰治耍他，或者隻是一時興起。他並不討厭太宰治喜歡他這件事。
“唔，看樣子隻能把中也鎖起來了。”
黑發的首領神情認真地說著，卻又在一瞬間打開了禁錮在少年身上的鐵鏈，剛剛醒來的橘發幹部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就準備打人，但是下一秒他就被太宰治撲倒在了床上。
“好累啊，中也，讓我睡一會兒，否則真的要猝死了。”
注意到太宰治眼下濃厚的黑眼圈，中原中也的動作瞬間變得溫柔起來，他撇了撇嘴角，剛想說什麽警告一下亂說話的太宰治，就聽到了對方逐漸沉穩的唿吸。
於是，大病初愈的少年就這樣，數著自家首領的眼睫毛，不一會兒也縮在男人的懷中睡了過去。
*
次日
中原中也便投入了繁忙的善後工作，太宰治則是難得給自己放了假。
於是沒過多久中原中也就得到了手下著急忙慌的匯報:太宰治又自殺了。
心瞬間瑟縮的同時，中原中也的內心冒出來無盡的怒火，又是這樣，那個家夥永遠不知道在想什麽，任性的可怕。
“混蛋！”
太宰治被打了，打的很痛，但是看著中原中也的趕來，他卻又很高興。
一個人的生死被別人牽掛著總是令人高興的。
此時的太宰治就像是一隻風箏，他被中原中也牽著，自己則努力地想要前往希望的未來。
如果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思，他也會選擇跳樓吧。
書中的友情美好的如同鏡中花，水中月。太宰治知道如果自己按照書中的攻略，他就會獲得一個很好的朋友。
但是他卻不想這麽做，不僅僅是因為可能帶給對方的死亡，更多的是他在懷疑自己的心意真假。
他到底是被書中的情感渲染，還是發自他本心的期望？
我真的沒有被書操縱麽？
或者說我有沒有被另個我操縱？
如果是沒有察覺到自己心意的太宰治，大概是不會在意的，完成另個自己的夢未嚐不可，反正他早已厭倦了這個世界。
但是……
“中也，我死了你就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憤怒在這一刻衝昏了中原中也的頭腦，給自己創造了那麽大一堆爛攤子，剛剛篡位的這家夥居然想跑。
“太宰治，你以為這是過家家麽？”
黑發的首領被揪住衣領提了起來。
中原中也覺得很荒繆，他才被對方告白擾亂了心思，這家夥就想死了把爛攤子丟給他當遺產？他很像是傻子麽？
“中也，我好累……”
整個局勢結束的很快，背後的謀算和設計消耗了太宰治大量的腦力和心力，他的頭哪怕一覺醒來也痛到可怕，整個人的胃裏一直有著什麽翻湧著，但是卻又沒什麽東西可以吐。
他難受極了，他想死。
但是真的好喜歡中也，哪怕看到那雙藍眼睛，他就想要多活幾秒。
“喂，太宰，你沒事吧？”
中原中也的臉色難看起來，太宰治這家夥一向屬於打不死的小強，看起來脆弱但是卻又堅韌的可怕，但是這樣的家夥此時此刻卻趴在自己身上一副要哭的表情。
“來人，去叫醫生！”
進水了的鹹魚幹被自家幹部就近塞進了一家賓館。
“中也，我有留下計劃書，沒有給你扔下爛攤子。”
“你給我閉嘴，好好休息！”
太宰治委委屈屈的聲音讓中原中也越發暴躁起來，最後在太宰治一直喊難受的情況下把人給打暈了。
因為太宰治的幺蛾子，整個橫濱關注著港口黑手黨的人們都有些蠢蠢欲動。
而被醫生通知太宰治透支身體的中原中也在男人昏睡了一個月後，再三詢問醫生表示沒大問題後，暫代了太宰治的首領位置。
並且按照太宰治之前的計劃穩步進行著，每次對照著計劃看著像是按部就班跳出來的人，中原中也就懷疑太宰治的腦子怎麽長的。
等到太宰治再次醒過來，就看到中原中也逐漸熟悉了事務後的幹練。
中原中也是個很有魅力的領導者，太宰治早就知道，看到羊之王被人裹挾的時候，他的反駁更多的是出於一種憤怒和可悲。
他在那個家裏被蠢人主宰自己生命的憤怒和可悲。
中原中也這個擁有力量者、善良的人被愚蠢者道德綁架的可悲和怒其不爭。
憑什麽他就遇不到這樣的好人，而遇到好人的家夥卻又不珍惜，而後他可悲的發展自己排斥著可能將自己陷入深淵的善，卻又無法自拔的被吸引著。
善良的人會被吃掉，不隻是身邊的人，還有這個世界，這是他看到的。
他討厭這個世界，不想要被吃掉，他用最惡意的心態揣測身邊的人，因為隻要將底線放到最低，他就能免受傷害。
但是他總是會忘記一點，人類的底線如同萬丈深淵，深不可測。
在他即將放任自己墜入穀底的時候，他遇到了中原中也，他知道少年無處可去，所以他答應了森醫生的邀請。
因為他知道自己會在這裏等到對方，心髒的大人不可能放棄一塊寶石，而且是很好騙的寶石。
太宰治其實一直在克製自己束縛中原中也的欲望，他的欲望就像是小孩子看到了美麗的鳥忍不住用手緊握的想法，孩子害怕鳥兒離開，卻不知道束縛讓鳥兒難受，雙方的博弈，最後要麽鳥兒劃傷了孩子離開，要麽就是死在孩子手上，孩童放聲大哭。
他在哭什麽呢？他在哭自己的失去。
太宰治不想失去一隻漂亮的鳥兒，他壓製著自己傷害中原中也的欲望，但是沒有戒備心的鳥兒卻總是把傷害自己的機會讓給他。
因此，一個個惡質的惡作劇誕生了，極為恰當地把握好分寸的惡作劇讓中原中也焦頭爛額。
但是到最後，他的報複也不過是將人打一頓，哪怕是戳一下別人的心理弱點也還是做不到。
像是個被教養的很好，不會罵人的大小姐。
好想把中也關起來呢……
這樣就不會受到傷害了，但是太宰治知道他的中也是雄鷹，而他隻是陰暗的蛇。
飛鳥怎麽可能愛上蛇呢？
“混蛋太宰！你醒了？！”
中原中也批著批著文件，察覺到某個病人方向傳來的目光，側頭一看就看到了在病床上的黑蘑菇。
該死的家夥，幹嘛這麽看他！
而且他有理由懷疑就在他第一次幫忙批文件的時候，這家夥就已經蓄謀讓他接手這爛攤子了。
“我決定了要讓位給中也！”“”
但是如果放過他，之前積累下的隱患將會讓港口黑手黨墜入無盡的深淵。
斷手的果戈裏站在城堡內，看向自己如同惡魔附體的友人。
“你相信命運嗎？甚至時間的力量也可以為了某個目的而改變嗎？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是找到真愛的人嗎？”（1）
躺在棺材裏的布拉姆·斯托克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有些無聊地試圖跟果戈裏說話。
“理智是最高的才能，但是如果不克製感情，它就不可能獲勝。”
幫助費佳躲開了所有子彈的果戈裏如此迴複著。
此時此刻的太宰治看著自己懷中陷入昏迷的中原中也，他才發現善心有時候也是致命的武器，他猜到了毒的來源，自家幹部被騙走的100元，此後的殺人奪錢不過是一場為了掩飾毒的戲碼。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的所作所為就被隱藏在暗處的老鼠看到了。
從書中看到的景色在此時此刻成為了現實，他同時感受到了失去至親與至愛的感覺。
“你走吧。”
從始至終他，太宰治一直是個自私的家夥，無數次書中的失去，讓他憎恨失去，哪怕為此放過威脅，他也不願意讓人死亡。
聽到太宰治的答案，費佳的第一個念頭是懷疑太宰治的後手，而後在確認自己的對手有了感情後，他笑出了聲，笑得很大聲。
“混蛋太宰，宰了他。”
虛弱的聲音從太宰治的懷中傳出，他不明白這家夥突然在乎起了自己的命，雖然說是很有默契的搭檔，但是他相信太宰治明白自己的性格，要是讓他成為某個人的弱點，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在場同樣聽到這句話的魏爾倫看著自家弟弟看向太宰治的眼神，微微眯眼。
半抱著中原中也，太宰治舉起了槍，子彈洞穿了費佳的頭顱，想要滅世的天使仰著身體朝著大地墜去，他的好友果戈裏大笑著帶著棺材離開了城堡。
“自由就是掙脫枷鎖……”
中原中也的氣息逐漸變得微弱起來，但是少年的臉上帶著笑容道：
“幹得漂亮，太宰。”
利刃在辦公室劃過了完美的弧度，纏滿繃帶的手，握住了愛人的心。
唿吸逐漸穩定，鳶眸染上火光。
他賭對了。
*
“混蛋太宰，你在幹嘛？”
等到中原中也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被用鐵鏈綁在了床上，一邊看起來就要即將猝死的太宰治埋首在文件堆裏。被大聲叫著的太宰治打了個嗬切，他看向一覺醒來精神狀態良好的少年，玩心大起。
在中原中也沉睡的日子裏，太宰治忙著重振港口黑手黨，因為在之前的混亂下欠下的人情，政府那邊異能力的特許證件也蓋章送上了門，還加上了許多原本許諾的好處。
除此以外，由於本次混亂中港口黑手黨的維護行為，迷霧散去後的橫濱人民也對於這個龐然大物多了很多好感，甚至很多人提前上交了本季度的保護費。
與此同時，隨著人手的損失加上撫恤金的下發，港口黑手黨的公文數量激增，人手的招聘工作下放，讓廣津柳浪等人也跟陀螺似的瘋狂轉動起來。但是中毒頗深的中原中也則依舊沉睡著，哪怕太宰治雇傭的後手將普希金給殺了。
根據醫生的診斷，中原中也的身體消耗過度，因此隻能靠睡覺來彌補，但是誰也沒料到中原中也睡著後還能上演“醉漢”似的夢遊行為，在手下多次被打隻有太宰治靠近才能安然無恙的情況下，中原中也的看護工作就落到了太宰治的手裏，包括洗澡、換衣服。
一開始為了防止擁有異能力的中原中也搞破壞，太宰治不得不將繃帶一頭係在中原中也的手上，一頭纏在自己的手腕上辦公，但是他忘記了哪怕沒有異能力他的幹部也不是一個普通人。
於是，限製中原中也的物品，從繃帶升級成為了拘束帶，又升級成為了鐵鏈。就在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港口黑手黨逐漸穩定下來走向正規的時候，中原中也醒了。
而因為工作加上心上人在側不醒，整個人日漸暴躁的太宰治終於在炸藥堆被點燃前等到了那盆水。
“額……太宰治，你在幹什麽？”
中原中也被逐漸靠近渾身充滿黑氣的太宰治嚇了一跳，想著醒來前最後的情況，瞬間有些理不直氣不壯起來。
但是等到他發現自己被扛起來以後，他睜大了雙眼。
“喂！”
“中也好過分，一覺睡了好久，我差點以為你都醒不過來了。”
被黑色貓咪抱著蹭的橘貓心上湧起了愧疚，但是很快他的臉變爆紅起來，氣得想要打人，但是卻因為太宰治緊緊地抱著他，加上鐵鏈的束縛，隻能任由太宰治作為。
堅硬的物體彰顯著他的存在感，鐵鏈的冰冷降不下去熱意，強行拔苗助長的幹部大人嘴裏嘟囔著，卻隻聽到那個湊到耳邊的少年說出了之前沒有直白說出的話語。
“我喜歡你，中也。”
鈷藍色的眸睜大，中原中也的心突然跳得厲害，他不太懂，但是熱意漫上了臉頰，他感覺自己好像又被太宰治欺負了。
“混蛋，別開玩笑！”
說完這句話，中原中也抿緊了嘴唇，他看到了那雙鳶眸中的東西，他有些害怕起來，但是很奇怪他怕的不是太宰治喜歡他這件事，他怕的是太宰治耍他，或者隻是一時興起。他並不討厭太宰治喜歡他這件事。
“唔，看樣子隻能把中也鎖起來了。”
黑發的首領神情認真地說著，卻又在一瞬間打開了禁錮在少年身上的鐵鏈，剛剛醒來的橘發幹部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就準備打人，但是下一秒他就被太宰治撲倒在了床上。
“好累啊，中也，讓我睡一會兒，否則真的要猝死了。”
注意到太宰治眼下濃厚的黑眼圈，中原中也的動作瞬間變得溫柔起來，他撇了撇嘴角，剛想說什麽警告一下亂說話的太宰治，就聽到了對方逐漸沉穩的唿吸。
於是，大病初愈的少年就這樣，數著自家首領的眼睫毛，不一會兒也縮在男人的懷中睡了過去。
*
次日
中原中也便投入了繁忙的善後工作，太宰治則是難得給自己放了假。
於是沒過多久中原中也就得到了手下著急忙慌的匯報:太宰治又自殺了。
心瞬間瑟縮的同時，中原中也的內心冒出來無盡的怒火，又是這樣，那個家夥永遠不知道在想什麽，任性的可怕。
“混蛋！”
太宰治被打了，打的很痛，但是看著中原中也的趕來，他卻又很高興。
一個人的生死被別人牽掛著總是令人高興的。
此時的太宰治就像是一隻風箏，他被中原中也牽著，自己則努力地想要前往希望的未來。
如果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思，他也會選擇跳樓吧。
書中的友情美好的如同鏡中花，水中月。太宰治知道如果自己按照書中的攻略，他就會獲得一個很好的朋友。
但是他卻不想這麽做，不僅僅是因為可能帶給對方的死亡，更多的是他在懷疑自己的心意真假。
他到底是被書中的情感渲染，還是發自他本心的期望？
我真的沒有被書操縱麽？
或者說我有沒有被另個我操縱？
如果是沒有察覺到自己心意的太宰治，大概是不會在意的，完成另個自己的夢未嚐不可，反正他早已厭倦了這個世界。
但是……
“中也，我死了你就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憤怒在這一刻衝昏了中原中也的頭腦，給自己創造了那麽大一堆爛攤子，剛剛篡位的這家夥居然想跑。
“太宰治，你以為這是過家家麽？”
黑發的首領被揪住衣領提了起來。
中原中也覺得很荒繆，他才被對方告白擾亂了心思，這家夥就想死了把爛攤子丟給他當遺產？他很像是傻子麽？
“中也，我好累……”
整個局勢結束的很快，背後的謀算和設計消耗了太宰治大量的腦力和心力，他的頭哪怕一覺醒來也痛到可怕，整個人的胃裏一直有著什麽翻湧著，但是卻又沒什麽東西可以吐。
他難受極了，他想死。
但是真的好喜歡中也，哪怕看到那雙藍眼睛，他就想要多活幾秒。
“喂，太宰，你沒事吧？”
中原中也的臉色難看起來，太宰治這家夥一向屬於打不死的小強，看起來脆弱但是卻又堅韌的可怕，但是這樣的家夥此時此刻卻趴在自己身上一副要哭的表情。
“來人，去叫醫生！”
進水了的鹹魚幹被自家幹部就近塞進了一家賓館。
“中也，我有留下計劃書，沒有給你扔下爛攤子。”
“你給我閉嘴，好好休息！”
太宰治委委屈屈的聲音讓中原中也越發暴躁起來，最後在太宰治一直喊難受的情況下把人給打暈了。
因為太宰治的幺蛾子，整個橫濱關注著港口黑手黨的人們都有些蠢蠢欲動。
而被醫生通知太宰治透支身體的中原中也在男人昏睡了一個月後，再三詢問醫生表示沒大問題後，暫代了太宰治的首領位置。
並且按照太宰治之前的計劃穩步進行著，每次對照著計劃看著像是按部就班跳出來的人，中原中也就懷疑太宰治的腦子怎麽長的。
等到太宰治再次醒過來，就看到中原中也逐漸熟悉了事務後的幹練。
中原中也是個很有魅力的領導者，太宰治早就知道，看到羊之王被人裹挾的時候，他的反駁更多的是出於一種憤怒和可悲。
他在那個家裏被蠢人主宰自己生命的憤怒和可悲。
中原中也這個擁有力量者、善良的人被愚蠢者道德綁架的可悲和怒其不爭。
憑什麽他就遇不到這樣的好人，而遇到好人的家夥卻又不珍惜，而後他可悲的發展自己排斥著可能將自己陷入深淵的善，卻又無法自拔的被吸引著。
善良的人會被吃掉，不隻是身邊的人，還有這個世界，這是他看到的。
他討厭這個世界，不想要被吃掉，他用最惡意的心態揣測身邊的人，因為隻要將底線放到最低，他就能免受傷害。
但是他總是會忘記一點，人類的底線如同萬丈深淵，深不可測。
在他即將放任自己墜入穀底的時候，他遇到了中原中也，他知道少年無處可去，所以他答應了森醫生的邀請。
因為他知道自己會在這裏等到對方，心髒的大人不可能放棄一塊寶石，而且是很好騙的寶石。
太宰治其實一直在克製自己束縛中原中也的欲望，他的欲望就像是小孩子看到了美麗的鳥忍不住用手緊握的想法，孩子害怕鳥兒離開，卻不知道束縛讓鳥兒難受，雙方的博弈，最後要麽鳥兒劃傷了孩子離開，要麽就是死在孩子手上，孩童放聲大哭。
他在哭什麽呢？他在哭自己的失去。
太宰治不想失去一隻漂亮的鳥兒，他壓製著自己傷害中原中也的欲望，但是沒有戒備心的鳥兒卻總是把傷害自己的機會讓給他。
因此，一個個惡質的惡作劇誕生了，極為恰當地把握好分寸的惡作劇讓中原中也焦頭爛額。
但是到最後，他的報複也不過是將人打一頓，哪怕是戳一下別人的心理弱點也還是做不到。
像是個被教養的很好，不會罵人的大小姐。
好想把中也關起來呢……
這樣就不會受到傷害了，但是太宰治知道他的中也是雄鷹，而他隻是陰暗的蛇。
飛鳥怎麽可能愛上蛇呢？
“混蛋太宰！你醒了？！”
中原中也批著批著文件，察覺到某個病人方向傳來的目光，側頭一看就看到了在病床上的黑蘑菇。
該死的家夥，幹嘛這麽看他！
而且他有理由懷疑就在他第一次幫忙批文件的時候，這家夥就已經蓄謀讓他接手這爛攤子了。
“我決定了要讓位給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