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依依不舍地鑽迴院子裏。


    秀姨吩咐掌櫃拿出雲旗定製的衣服。


    “做這麽多衣服,尺寸參差不齊的,說吧,都給誰做的?”


    雲旗說,“都是給書院裏的孩子們做的,馬上就要入冬了,孩子們還沒過冬的衣服。”


    “果然財大氣粗啊,這一單整整五百套,你就說吧,你到底開了多少個書院?


    說好了啊,以後你書院裏孩子們的衣裳,我這包了,給你個友誼價,讓我秀霓坊的姑娘們也賺點錢過冬。”


    “好,一言為定,到時候你可不能以訂單多為由,拒了我哦。”


    秀姨說,“你不妨多帶小世子過來監工…”


    雲旗接過麟兒,“那可不行,我們麟兒若打小就泡在女人堆裏,長大後,隻怕失了陽剛之氣。”


    青雲和小誌抱起成堆的衣裳,往馬車裏搬。


    這些天,他們到處在搬衣服,何止是上千套,一萬套都不在話下。


    隻不過為了不引人注目,雲旗才不得不,把訂單分散在全國各個地方。


    加盟進來的經銷商,沒想到從總部拿了布匹,上頭還負責派單,這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迴到將軍府。


    雲旗把麟兒交給唐媽,青雲也在一旁看護。


    她便隻身去了偏房。


    遠遠的就看到蘇寒年在井口邊,打水洗衣服。


    “怎麽自己洗衣服呢?”


    雲旗蹲在盆子旁問。


    蘇寒年愣了下,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說。


    “我以前在家裏頭,一個人給全家洗衣服,早就習慣了,家裏沒有錢請傭人。”


    雲旗不想揭少年的傷疤,她轉著頭往蘇曼兒屋裏看。


    “你姐姐呢,沒在家?”


    “姐姐出去了,說給我買筆和紙,她要教我練字。”


    雲旗這才想起,這孩子九歲了,籮筐大的字都不認識。


    “你喜歡讀書識字嗎?”


    蘇寒年點點頭,他從小就覺得讀書是有錢人家的權利,他們這種人能數數就行。


    “讀書確實是一條出路,但是讀書的苦,卻不是人人能受得住的,你...”


    “我受得住! ”


    蘇寒年急切地說道。


    在這將軍府吃住了小半個月,他的身體漸漸硬朗了些,說話都中氣十足的。


    隻是關乎姐姐的失德事件,都成了下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蘇寒年聽了既羞憤又心疼姐姐。


    他不怪姐姐,都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那不過是姐姐的選擇罷了。


    其實,對於雲旗,蘇寒年內心是感激的。


    又因著姐姐和父親的所作所為,而愧對於她。


    可是雲旗不僅讓他和姐姐在這免費吃住,還不用像在家裏一樣,沒日沒夜地幹活。


    甚至還給他提供了藥品,和日常生活用品。


    他低下頭,不敢直視雲旗。


    雲旗遞給他一個大袋子,“拿去吧,給你買的。”


    蘇寒年拿過來,竟是冬日的厚衣服。


    看樣子,還是全新的。


    他哆嗦著又還了迴去。


    “少夫人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這衣服太好了,我不能收。”


    雲旗笑著說,“給你買的,你不收,這府上還有誰能穿?再說了,定製的衣服,又不能退。”


    “定製的?”蘇寒年受寵若驚地問道。


    “對啊,我給書院的孩子們都定製了過冬的衣服,順便也給你做了兩套。”


    “書院?你…”


    蘇寒年不知當講不當講,他多希望能到書院裏上學。


    雲旗看清了他的心理,她撂下一句話走了。


    “給你三日,你若能書寫自己的名字,我就親自教你讀書識字。”


    “真的?”蘇寒年抱著衣服,對著她的背影問。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蘇曼兒迴來後,看到弟弟正捧著新衣服發呆。


    “小年,哪來的衣服?”


    “少夫人送我的,說是定製的。”蘇寒年掩藏不住的雀躍。


    蘇曼兒摸了摸衣服料子。


    夾棉的,不僅厚實,且大小適中,款式還好看。


    “小年,這下過冬的衣服有了,你可有謝過少夫人?”


    “姐,我都不敢收,但是少夫人說,是給我定做的,退不了。


    還說隻要我三日內,能書寫自己的名字,她就親自教我讀書識字。”


    “真的?”蘇曼兒不可置信地問道。


    “少夫人親口跟我說的,姐姐,你可記得買筆墨紙硯?”


    蘇曼兒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個包裹。


    “當當當當~”


    “下麵由學生,蘇寒年親啟~”


    蘇寒年抱著蘇曼兒,“謝謝姐姐!”


    說完他便迫不及待地拆開了包裹。


    如他所料,姐姐真的買了筆墨紙硯。


    活了九年,他從未如此開心過。


    ……


    屈鳳玲今日心情好,人還在大門口,內院就聽到了她的笑聲。


    蘇寒年此刻正在院子裏練字。


    聽說自己素未謀麵的姨母來了,他緊張地站了起來,慌亂地收拾桌子。


    雲旗抱著麟兒走下台階。


    屈鳳玲手裏拿著撥浪鼓,搖得咣當咣當響。


    麟兒的眼睛頓時就被那鼓聲,吸住了。


    “母親,麟兒勁頭大,您坐穩了再抱。”


    “得嘞!”


    屈鳳玲坐在蘇寒年一旁的石凳上。


    她把鼓塞入麟兒手上,並將其抱入懷裏。


    轉頭看到石桌上的書寫,便問,“這,你寫的?”


    屈鳳玲雖早聽說了,元鼎接迴蘇寒年的事。


    但因為他父親與姐姐的作為,讓她心中並不看好這個素未謀麵的小外甥。


    每每過來,也不曾踏進偏房看望。


    “是的!”


    蘇寒年低著頭作答。


    他性格像母親,比較老實本分,沒有姐姐會賣乖。


    所以對於傳言中性格並不穩定的姨母,他隻有畏懼,沒有親近。


    “好好練,別學你姐和你爹的那些歪門邪道。”


    蘇寒年羞愧地,腦袋拉攏得更低了。


    她抱著麟兒迴了屋裏,畢竟外麵起風了。


    雲旗看著蘇寒年站在風中顫栗。


    “小年,要不到書房裏練?”


    蘇寒年搖搖頭,雖然他也很想看一眼真正的書房風雅。


    雲旗坐下來,翻看蘇寒年的筆跡。


    小練了幾日,下筆倒挺有力的,隻是運筆還很生疏。


    “小年,過來。”她拍拍一旁的石凳。


    “你與我說說,你讀書欲意為何?”


    蘇寒年抬起頭,他沒有坐過去。


    隻是不明所以地看著雲旗。


    “隻是想識字,長大後做個賬房,還是想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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