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說你們幾個老禿鷲!(神風一族飲甘泉,食佳禾,因此看不起以禿鷲為代表的食腐鳥,算是神風族特有的罵人詞匯)一群人欺負她一人算什麽本事!”


    瑾鈺萬萬沒想到,反倒是神風鯤鵬族內部先內訌了起來,拍桌者正是程絮源。


    “你——”


    “你什麽你!”一名長老剛想反駁,卻被程絮源直接打斷:“你還好意思站出來!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上次找雪沁公主討教法則的事,細說出來給族群丟臉!就是你們幾個老鳥出的餿主意!舔著個臉去要別人教,卻拿著我的私人交情,到頭來還欺人年少無知想賴賬!事情敗露後,還要我去給你們擦那臭臉!我—呸!”


    “我——”


    “我個屁我!”程絮源似乎是被提及,又想起來那些破事的細節,越說越氣了:“是我哪點錯怪你們了?還是扯開你們的遮羞布讓老臉沒處擱了?現在才知道丟臉,早幹嘛去了?人家源族現在是何種境地?對他們的苦難不聞不問裝聾作啞,雪沁公主都提醒到這份上了,還想趁人之危撈上一筆!


    平時便仗著長老之位在族裏作威作福,我敬你是個長輩才叫一聲長老忍氣吞聲,現在反倒還變本加厲丟臉丟到族外去了!現在大陸北線的駐軍們還在與黑潮屍獸們交戰,有種去前線掠奪敵人啊!此番作為,與杜鵑何異!!!”


    程絮源胸口仍舊在微微起伏著,既有往日的積怨,也有今日為源芸的鳴不平,二者共同作用才有了今日的義憤填膺之舉。


    源芸這才注意到在先前會議上這名一言不發的年輕人,如今卻憤然起身怒懟這些應該是他長輩的人,逍遙巾仿佛受到了鏗鏘有力的言辭影響,如同肢體的延伸,代替不能指責長輩的手。


    “他是在?為我鳴不平?”源芸內心如是道,正眼瞧著程絮源,不自覺間便單手撐著下巴端詳了起來。


    “絮源,你逾越了。”程父微微歎息。


    程絮源稍稍整理了情緒,惡狠狠的盯了長老席一眼,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們生吞活剝去。


    “知道,我去跪祠堂。”


    說罷,絮源一揮衣袖,快步向亭外走去,隨即騰空而起,瞬間便消失在層層雲霧中。


    亭內迎來了短暫的沉默。


    “雪沁公主,讓您見笑了。”程父尷尬的淺笑賠罪道。


    “其實……我覺得絮源哥說得也沒錯。”瑾鈺微不可見的別了一下頭,那幾名長老卻總覺得瑾鈺在看著他們。


    還沒待幾位長老發話,瑾鈺便繼續道:“我覺得這場會議可以結束了。”說罷,瑾鈺便起身開始收拾桌麵上的草稿。


    害群之馬哪都有,他們不是總想著在源族這多撈些好處麽?瑾鈺現在就讓他們一點都撈不著。


    這場交易本來就很難做到雙邊完全公平對等(即使源族有自己和雪族做靠山),瑾鈺在最初便認識到了這一點,因此早先的打算是自己以私人的身份介入這場交易。


    雖然千山雪果交易在現在看來還是吃了一定虧,符辰那幾座礦歸屬權的價值也許便能抵下千山雪果,且覆雪千山秘境自己卻還沒進去過。但自己教授神風鯤鵬法則運用之力的主要條件畢竟還擺在那,總不能賴賬。


    而且,神風族假如能與源族成功合作,那麽自己的法則心決對神風族也沒了太大的作用,因此瑾鈺的初步想法是將法決換成補貼,並且補貼的方式類似津貼,神風族與源族每完成一筆合作事務,自己便對雙方匯款,年限一百年。


    至於覆雪千山秘境的進入權,瑾鈺打算將它交給源芸,通過私人津貼加送探寶名額的方式,自己對源族的還恩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交代。


    神風鯤鵬族能拿到源源不斷的補貼,法則與物資雙收,自然願意,而且隻限年份不限次數,必然會大大提高合作積極性;源族能在合作中拿到短時間內緊缺的物資、人力、安寧;而瑾鈺,還了源族的恩情,完成了與神風族的交易,而且不用再騰時間去編撰一個心法,完成多贏。


    唯一的缺陷,瑾鈺會在物質層麵虧損,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是拉動積極性最直接最簡單的對策,不過對瑾鈺現在而言,缺的並不是資源,而是時間,這樣做可謂一勞永逸,並且根據蘭若的推演,已經算出了最合適的補貼量,自己現有的靈寶,完成這場百年大計綽綽有餘。


    但——這一切有個前提。


    現在看來,這方奇策隻是自己的幻想罷了,神風族根本沒有自己想得那麽大氣,今日這場會議,討論的議題其實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瑾鈺隻是單純的想探一探,神風族有沒有足夠的格局與眼界接住這份合作,否則上述的百年大計看起來再好,也隻會淪為單邊主義謀利的工具。


    瑾鈺依舊在不緊不慢的收拾著眼前的紙張文件,就是故意要氣得那幾個長老腸子都悔青。


    亭外有許多近萬年內的年輕一輩在旁聽,他們正是站在時代抉擇口岸的那一輩,是被外神奪走法則之力禍害的第一輩,失去法則之力後受到了多大的影響,他們最清楚,他們當中的無數被卡在七階十萬級,速度被限製在光障以下。


    瑾鈺其實挺納悶的,這場合作如果成了,受益最大的自然是年輕一輩,但為何,席位上就隻有一個程長生?其他人隻能在外旁聽?反而是一群——說白了無關緊要的老家夥坐在席位上?


    瑾鈺忽然生出預感,她很快便能知道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距離自己宣布會議結束已經過去了數秒,長老們還愣著,仿佛還在詫異自己的‘底線反複橫跳術’為何會失利,空氣中安靜到能聽見亭外鳥雀的鳴叫聲。


    兩秒後,亭外的年輕一輩終於忍不住,開始了小聲的議論,並且在三秒內快速上升到了喧嘩的程度。


    “肅靜!肅靜!賓客還在,如此喧嘩成何體統!”


    這名長老喊的這一嗓子,成為了徹底點燃矛盾的那一顆火星。


    原本旁聽的大批年輕子弟蜂擁入了亭內,不間斷的言語攻擊如連珠炮般攻向了長老席,先前發言最為積極的幾位長老首當其衝。


    “絮源哥說得明明沒錯!為何要被你們這幫頑固不化的老鳥懲罰去跪祠堂!”


    “你們幾個禿頭鳥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把你們體內的法則之力散了啊!”


    “拿著我們原本應有之物,享受著高在上的地位,卻隻把我們年輕一輩的命運當屎!”


    類似的唾罵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矛頭直指長老席,百餘名年輕人幾乎要將長老席的桌椅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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