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宮的路上,舒兒一直用餘光小心翼翼的撇著明決。


    “你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做什麽。”總不能是暗戀他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戳破了舒兒的心思,讓她小臉一紅,嘴硬道:“誰看你了!你別胡說八道!”


    “行行行,你說了算。”


    等到宮裏的時候,果真如同明決想的那樣,楊辛翻牌子了。


    再晚一點怕是都趕不上。


    “今日你帶明決出宮了?”楊辛總覺的這個狗太監身上的秘密很多,連舒兒都知道了,而自己卻一直被蒙在鼓裏。


    “是,因為妹妹的病發作,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帶明決去看看。”舒兒想起之前在太醫院說的那些難聽話,就忍不住有些內疚。


    到底是她對明決的誤解太深,才會口無遮攔。


    “那梔兒她如何了?”因為舒兒低著頭,楊辛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可正因為這樣,她才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起了疑心。


    “梔兒她……”


    舒兒本想如實稟告,可她謹記明決在淩府時的告誡,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梔兒她的病情暫且穩住了,明決的靈藥起了效果。”一邊是效忠的主子,一邊是妹妹的救命恩人,舒兒心裏苦。


    最近這些時日,明決交到養心殿的靈藥最高的也才四品。


    要是讓陛下知道他手中有七品精元丹,卻不願意拿出來,隻怕會引起陛下的震怒。


    所以絕對不能說!


    “舒兒,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朕?”楊辛的眉頭微微皺起,因為對舒兒的信任,就未派人監視淩家。


    所以淩家今日發生的事,她也不知情。


    “屬下不敢,隻是今日家中發生變故,有些心不在焉,求陛下責罰。”舒兒自知撒謊瞞不過不下,就隻能將事情的注意力轉到妹妹身上。


    “哦?發生了何事?”


    提及此事,舒兒的拳頭就忍不住攥緊,心中恨意橫生。


    “孟大人他去淩家退婚了,還對梔兒出言羞辱,起初隻是與父親發生口角。”


    “他惱羞成怒咒罵淩家,屬下便出手教訓了他。”


    因為不能讓楊辛知道淩景榮恢複靈力的事情,舒兒隻能在這件事上又編了瞎話。


    將動手打了孟極的話說成是自己。


    “明決他看不過去,也跟著爭吵了幾句,便讓孟極給一並嫉恨上了,離開時揚言要報複他。”


    為了避免日後孟家找麻煩,舒兒先給明決找了後路。


    至少孟極要是敢在楊辛麵前告狀的話,大可以說他是惱羞成怒的報複行徑。


    “這件事你做的沒有錯,確實是孟家太過分。”楊辛並未懷疑舒兒,如果連心腹都不能相信,那她就沒有信任的人了。


    “隻是朕不能給孟家定罪,舒兒你能理解朕的苦衷吧?”


    孟湛堂畢竟是康盛仙君的首席大弟子,楊辛若是現在處治了孟家,就是在打孟湛堂的臉。


    打他的臉,就等於不給居寒山麵子。


    若是安山碌趁機鑽空子,跟孟家勾結,那她的處境就更加艱難了。


    “屬下明白,陛下不必放在心上,況且孟極他也沒討到什麽便宜。”想起明決教訓孟極的樣子,舒兒就暗自豎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說,明決在虐人方麵真的有一套。


    ……


    “阿嚏!”


    明決身在錦繡閣,突然間打了個噴嚏。


    “陛下,可是受了風寒?”趙靜嫻可心疼壞了,她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人給盼來的。


    從前在宮裏,閑著的時候能找姐妹聊聊。


    可自打陛下寵幸後宮,翻了自己的牌子後,陛下不來錦繡閣,她就越發的感到寂寞。


    “沒有大礙,美人兒不必放在心上。”明決就是鼻子癢癢,總覺得有人在背後念叨自己。


    上次從玉泉宮走後,女帝就再沒翻過哪個小主的牌子。


    他也寂寞啊。


    以前還能靠臆想來瀉火,可自從吃上豬肉後,這兩隻手根本就不管用了。


    “陛下……”趙靜嫻嬌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裏有頭小鹿在亂撞。


    這後宮的夜實在太漫長了。


    正當兩個人想進行下一步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通報。


    “陛下,安妃娘娘夢魘了,一直念叨著要見陛下!”


    這聲音明決熟悉,是玉泉宮的方德海。


    “陛下,既然姐姐她夢魘了,還是去看看穩妥些。”趙靜嫻雖然心中不甘,但畢竟自己隻是個嬪。


    要真鬥起來,她根本不是安秋月的對手。


    誰讓人家是宰相的獨女。


    “好,美人兒你等朕迴來。”明決在趙靜嫻的臉上親了一口,他對自己的男人方麵的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安秋月肯定是寂寞了。


    害怕楊辛以後不翻玉泉宮的牌子,便出此下策來引起楊辛的主意。


    果然女人還是個感性動物。


    “娘娘,就這麽讓陛下走了嗎?”錦繡閣伺候的宮女春香,也實在不甘心。


    隻要把陛下綁在身邊,那娘娘就有希望升妃位了。


    到時候就不用看玉泉宮那位的臉色。


    “春香,你以為本宮不想留陛下嗎?是本宮不敢啊。”趙靜嫻隻是一介庶女,背後沒有母族傍身,在後宮寸步難行。


    根本不敢妄想太多。


    稍有不注意,就是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如今玉泉宮跟錦繡閣是翻牌子最多的,在外界人眼裏,安秋月與趙靜嫻也是最有希望誕下龍嗣的人選。


    後宮因此也劃分成了三大陣營。


    一派是支持安秋月的,另一派是支持趙靜嫻的,都希望能得到庇佑。


    而剩下的始終保持中立,在後宮安安分分過自己的小日子。


    “陛下的寵愛不是永遠的,隻有產下龍嗣,才能在徹底站穩腳跟,有資格跟安秋月去爭。”


    趙靜嫻心裏明鏡的,有安山碌在中間夾著,陛下不會讓安秋月生下龍嗣。


    這也是她唯一能勝過安秋月的地方。


    至少趙家不是陛下所忌諱的。


    “可是陛下都不在錦繡閣留宿,娘娘怎麽才能懷上龍嗣啊。”春香也很急切,錦繡閣比起玉泉宮,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都是後妃,就因為一品的階級,吃穿用度上的察覺都是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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