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


    蕭衍話落,兩個赤著膀子,頭戴紅巾,懷抱大刀的劊子手走上刑台。


    劊子手將路天明和白雲天的頭,摁在地上,然後飲下一碗酒,噴灑於刀刃之上。


    劊子手將手中的大刀對準二人的脖子,高高舉起,銀色的刀身在烈日下泛著光輝。


    隨即,大刀揮動。


    “住手!!”


    然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遠處傳來一聲爆喝。


    緊接著,兩板大斧飛來,當即砸斷那兩把光輝閃耀的大刀。


    這一瞬,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所有在場的眾人,抬眼向斧頭飛來的方向望去。


    隻見路遠一馬當先,程金、曹山、蘇無極緊隨其後。


    一刻鍾之後。


    路遠跪在蕭衍麵前,從腰間抽出滿是血手印的手書,“陛下,這一切都是歐陽凱南的陰謀,這是歐陽凱南的親信親筆所寫。”


    “歐陽凱南先是勾結當地土匪,裝扮成白家軍,屠殺涿州百姓,故意栽贓給白雲天將軍。”


    “你血口噴人!”歐陽凱南目赤欲裂,指著路遠吼道。


    路遠站起身,大袖一甩,冷哼道:“證據確鑿,歐陽大人你難道還想狡辯嗎?”


    武皇蕭衍拿過手書,掃過兩眼之後,瞬間拍案而起,怒道:“歐陽凱南!你好大的膽子!差點讓朕枉殺了忠臣良將。”


    “你自己看看,這都是你幹的好事!”蕭衍把手書,甩在歐陽凱南臉上。


    歐陽凱南看了一眼,直接跪到地上,渾身忍不住顫抖:“陛下,微臣冤枉,陛下,絕不可聽他一麵之詞,微臣對陛下忠心耿耿。”


    “好一個忠心耿耿,朕如此信任你,信任你們歐陽家,你們竟屠我百姓,陷害忠良?如果都像你這麽忠心,這武國早亡了!”蕭衍眉頭緊蹙,沉聲道。


    “殿下,這廝為了掩蓋真相,在半路上不惜花重金勾結血雨樓,想要了我的性命。”說著,路遠將一串令牌,扔到歐陽凱南麵前。


    歐陽凱南眼中布滿血絲,目次欲裂地瞪著路遠,“路遠!陷害白雲天我可以認,但我沒做過的事,你休要胡言亂語,說我要殺你,你可有證據!否則我要告你欺君。”


    路遠看著歐陽凱南都覺得惡心,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臨死不遠還要咬他一口。


    “證據?”路遠冷哼一聲,說道:“我有人證!”


    隨即,路遠給了身旁蘇無極一個眼神,蘇無極頓時會意。


    蘇無極先是上前一拜,然後說道:“陛下,蘇某此次隨駙馬爺一同入的蜀地,半路上確實遇到了數十血雨樓的金牌刺客,我們還抓了活口,那刺客說是歐陽凱南給了他們不少黃金,讓他們刺殺駙馬爺。”


    其實,遇到的血雨樓刺客,並沒有人招供,都是蘇無極編的瞎話,但蘇無極這大才子的人證,武皇完全沒有半分懷疑。


    “血口噴人!路遠你竟陷害我!陛下我冤枉啊!”歐陽凱南涕淚橫流,跪到地上連連磕頭,磕得頭破血流。


    “不要再說了!來啊,將此罪臣押下去!”武皇蕭衍沉聲道。


    話落,幾個禦林軍將歐陽凱南抓了起來,押送去了刑部大牢。


    路天明和白雲天二人,和路府其他下人,都被無罪釋放送迴了府上,而武皇蕭衍則迴了宮。


    圍觀百姓也全部散去,本以為大快人心的刑場,演變成一場鬧劇,著實有些掃興。


    秦王蕭修見大勢已去,便隱藏起來鋒芒,變成置身事外的旁觀者,悄悄迴了秦王府。


    這一刻,蕭策終於鬆了口氣,如果路遠再晚到一會,估計就要出人命了。


    蕭策拍了拍路遠的肩膀,“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你,不負所望。”


    “那是,你妹夫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怎麽著也在三班。”路遠摸了摸鼻子,說道:“對了,涿州城還有不少活著的百姓,他們物資缺乏,快活不下去了,你讓太子殿下趕快去支援。”


    這件事,路遠在路上考慮過,任何一個皇子如果趁這個時候去支援涿州,在陛下那裏和百姓麵前都能樹立好感。


    但路遠自己去做,就有些雞肋,不如送太子個人情。


    蕭策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想求你幫忙。”路遠忽然看著蕭策,臉上噙笑道:“你能不能在你妹妹那裏美言幾句,讓她出來見見我,好歹也是夫妻,不能天天躲著吧。”


    蕭策歎了口氣,道:“這個我還真幫不了你,雖然都是父皇的子女,但不是一個娘生的他並不親,說不上話。


    “但我聽說,我這妹妹不是不想見你,而是得了肺癆,禦醫說不能見光,不然早都找你合離來了。”


    路遠愣了愣,“肺癆?怎麽不早說,這病我能治。”


    “你,你沒開玩笑?”蕭策眼前一亮,說道:“父皇為此請便天下名醫,都治不好,這都快成父皇的心病了。”


    路遠點點頭,信心滿滿,道:“當然不是開玩笑,但我手上還有事沒處理完,等我抽身出來就去給我老婆看病。”


    說罷,路遠騎上馬,調轉了一個方向。


    “你幹什麽去?”蕭策疑惑,道:“路府的方向應該不在那邊吧。”


    路遠的眸光,陡然變得冰寒無比:“去刑部大牢!”


    “你,你想…”蕭策瞬時一驚。


    路遠沒有迴答,直接絕塵而去。


    蕭策內心驚慌不已,連忙爬上自己的馬車,暗叫不妙,“這家夥可別胡來啊!”


    隨即,蕭策揮了揮手,道:“快,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


    路遠提著寺正令牌,帶著程金大馬金刀地闖了進去。


    此刻,歐陽凱南靠在一處監牢內的牆壁上,垂喪著腦袋,他沒想到距離成功隻有分毫的距離,自己卻輸了,他心有不甘。


    “歐陽大人,多日不見,你的威風哪兒去了?”


    歐陽凱南抬起頭,看見路遠那張熟悉的臉龐。


    歐陽凱南眯起眼睛,勾了勾嘴角:“原來是駙馬爺啊,成王敗寇罷了,如果駙馬爺是來看我笑話的可能讓您失望了。”


    “我雖然會被斬首,但此事我早將歐陽家撇的一幹二淨,隻要我歐陽家不倒,保準要你不得安寧。”


    與此同時,路遠吩咐獄卒將牢門打開,路遠緩步走了進去。


    路遠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歐陽凱南:“有些時候,我真的難以理解你們這些大人物,本來就有花不完的錢,無上高等的地位,卻還是要爭,不擇手段地爭。”


    “為了爭,你們一個念頭,就可以舍去一城百姓,讓涿州生靈塗炭,屍橫遍野、哀嚎滿天,簡直豬狗不如!”


    歐陽凱南緩緩站起來,仰天長嘯,道:“哈哈哈,一群螻蟻而已,為我的大業獻祭,那是他們卑微一生難得的榮耀,他們應該感謝我才對。”


    歐陽凱南捂著額頭放聲大笑,狀若癲狂,模樣宛若犯了狂犬病的狗。


    路遠捏緊了拳頭,緊咬著牙關,一雙眸子似要噴出火來。


    路遠扭頭看著外麵那獄卒,惡狠狠道:“拿刀來!!”


    獄卒嚇得渾身一顫,差點失禁,急忙把自己的佩刀遞過去。


    “我是朝廷欽犯,沒有陛下旨意,你還想擅自殺我不成?”歐陽凱南甩了甩衣袖,冷哼一聲。


    “我草你馬勒戈壁!!”路遠暴怒,眼眸瞬間腥紅如血。


    路遠用盡全身力氣,一刀向歐陽凱南劈砍而去。


    歐陽凱南麵露驚駭,原地懵逼,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唰!


    隻是電光火石之間,路遠一刀落下,歐陽凱南的左臂頓時飛了出去,鮮血如柱噴射而出。


    “啊!!!”


    歐陽凱南慘嚎一聲,跌落地上,鮮血潺潺。


    但路遠並未停手,而是再次舉起刀,這次他要砍腦袋。


    正在這時,蕭策趕到,見此一幕頭皮發麻。


    “快住手!”蕭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摟住路遠的腰就往後拖。


    路遠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看著歐陽凱南,左右揮砍著手中的大刀。


    “放開我,老子今天就要砍死這狗雜種!”


    “涿州十多萬百姓屠殺的隻剩不到百人,連嬰兒都不放過,他還是個人嗎!!畜生!”


    “你算特麽什麽玩意,百姓就該為你去死?我草擬娘!!”


    眼看著就要被蕭策拖出牢房,路遠直接把刀扔了出去,正正砍中歐陽凱南的大腿。


    歐陽凱南再次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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