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做完這一切,便有人來報:“啟稟聖上,王爺,安定王已經進京了。”


    “哦?他來得這麽快?”燕綏歡有些訝異。


    安定王,燕致歡。


    燕綏歡同父異母的王兄。


    當初古塔安排刺殺燕景瑜的幕後之人,他便有懷疑過他。隻是後來讓潛龍秘密調查,卻怎麽也查不出。


    燕景瑜不得不說,這幕後之人買生死門的殺手,實在太有先見之明了。


    生死門是最大的黑色組織,一切措施,做得極嚴。


    就連朝廷,居然都難以從中找出他們的雇主。


    沒有找到幕後之人,這刺殺一事,燕景瑜也隻能暫時擱置。


    安定王那邊,自那之後,也未曾有任何異動。


    直到最近要為太後辦生辰,安定王聽聞了,向朝廷請令進京。


    現下他已經進京,想來不日便會進宮麵聖。


    燕景瑜嘴角揚起意味不明的笑容:“善者不來,來者不善。聖上,接下來,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了。”


    紀清丞的隊伍自從經過這次教訓後,個個都老實巴交起來了,再也不敢和聶羽卉唱反調。


    紀清丞聽說了他們曾鬧著要走,知道了是副將的慫恿,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他怒斥著他怎麽能煽動士兵走人,不知道現在暉城情況混亂嗎?還來添亂。


    副將也委屈,表示他隻想借此來逼聶羽卉將他官複原職。


    紀清丞說著他這是自己的私事,豈能因私廢公。


    聶羽卉聽聞此事的時候,不禁點了點頭。


    難怪燕景瑜當初肯重用紀清丞,他再怎麽著,到了這時候,還是知曉什麽是最重要的。


    南藺軍隊也不安分,稍事休息了一段時間後,又開始對暉城進行騷擾。


    不過幾次來的,卻不是胡姬統領,而是南藺那邊的應將軍。


    聶羽卉好奇,派斥候去查,才知那胡姬在上次後,被罰著挖了一個英雄塚,埋葬死去的南藺將士。


    那英雄塚需要挖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她整個人本就不好,在挖的過程中吐血倒地不起。


    卻還被一桶冷水澆醒,硬要她拖著殘破的身子繼續挖著。


    這一番下來,她現在整個人垮了,估計在養傷呢。


    一旁的昆淩白見聶羽卉這麽關注胡姬的動向,問道:“老大,你是想。。。招降胡姬不成。”


    “不可以嗎?”聶羽卉微微一笑,說道:“胡姬這個人,有著禦獸的本領,若能為我們所用,必會是一大助力。”


    “你是見著奇人異士,就想招降啊。”昆淩白搖頭笑了笑。


    “不過,”他轉而說道:“我聽燕子提及過她和胡姬交手,那胡姬可是固執的緊,隻怕不是個會輕易招降的一個人。”


    “我瞧著也是。”


    聶羽卉將手撐著頭,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再去趟牢房。”


    那裏有個人,也許能讓胡姬招降。


    她來到了牢房的最後一間,見著了那個人。


    胡翊正靠在牆上閉目養神,聽見動靜,抬眼望去。


    正見聶羽卉站在了牢房外邊。


    “你說,如果下次胡姬再帶兵來犯,我把你帶出去和她談條件,她會不會因此退兵呢?”


    她問出了聲。


    牢房內的胡翊沉默片刻,答道:“不會。”


    “她不會顧及你退兵?”


    胡翊看著她說道:“你不會那麽做。”


    聶羽卉眼眸閃了閃,說道:“你為什麽認為我不會?”


    “聶家軍軍規甚嚴,從未聽聞有任何不妥之舉,想來是因為他們領兵之人足夠嚴苛。這樣一個人,怎麽會做出挾持人談條件這種勾當。”


    聶羽卉笑了:“那你就真的錯了,有道是兵不厭詐。對於自己的敵人,哪有那麽多的規矩可講。


    誰要是說我要是個將規矩的,戚平怕是第一個要跳出來反駁。”


    她要是真那麽死守規矩,戚平當初也不會被她挾持著不讓鬆玄山的人點大炮了。


    胡翊頓時啞然。


    聶羽卉繼續說道:“說真的,我很欣賞你和胡姬。你們都是忠心耿耿。可惜啊可惜。。。”


    “你到底想說什麽。”胡翊沒那麽多心情繼續和她打哈哈。


    見對方已經直接問了,聶羽卉說道:“可惜南藺辜負了你們的忠心。一個被俘虜那麽多年,不管不問。


    一個辛辛苦苦,立下汗馬功勞,卻在迴去遭受不公的待遇。”


    胡翊微微一怔:“不公的待遇?”


    聶羽卉點了點頭:“她是打了敗仗,可也實在不該讓她在受傷的情況下,還要她一個人挖個英雄塚吧,把人累得昏過去,還要冷水澆醒。諸如此類的情況,想來以前也不少。”


    說完這些,她明顯感受到胡翊眼神逐漸憤怒,手攥緊了衣角,幾乎快攥破了。


    他深唿吸了幾次,才勉強平複下心情:“為什麽?她也為南藺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不知道,也許是嫉賢妒能吧。”


    胡翊閉上了雙眼:“她是為了我,她是為了我啊。”


    他說完這句,將頭扭過,不再理會牢房外的聶羽卉。


    聶羽卉看著他這模樣,想來他和胡姬感情極好。


    隻要能拿下他,讓他率先鬆口歸順的話,說不定可以就勢將胡姬也拉攏過來。


    胡姬禦獸的本領,著實讓她心動不已。


    若得各方助力,和愁他們天楚不能固若金湯。


    她囑咐著斥候密切關注南藺那邊的情況,尤其胡姬的動向。


    並將胡姬的狀況都來報告給胡翊。


    先是聽聞胡姬自此高燒不退,卻無人搭理,燒了足足三天,才終於有軍醫去醫治,險些燒壞了腦子。


    胡翊聽完,一整天沒有吃飯,隻是望著窗口不知在想什麽。


    又聽聞胡姬病好不容易好了點,又被叫到英雄塚前,跪了兩個時辰。


    據斥候偷聽到的,她是為了不被奪職,想再重迴戰場,才被叫著跪著。


    胡翊整個人終日越發恍惚。


    昆淩白看著他這樣,對聶羽卉說道:“老大,你這是要玩攻心啊。”


    聶羽卉說道:“我也沒想到啊,本來聽說胡姬在南藺並不好過,沒想到居然難過成這樣,這倒是直接助著我一臂之力了。”


    昆淩白道:“你為了要讓這胡姬歸降,可真是下死功夫。”


    “想要得到人才的助力,哪有可能那麽容易。”


    二人談話間,有士兵前來報,說南藺軍隊又在城外叫陣了。


    “走吧,該去應戰了。”


    聶羽卉起身拿起破陣槍,騎上馬,點上軍隊,出城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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