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隻有兩塊,若是這令牌在思兒手中,被心懷不軌之人知曉,定要想方設法奪去,到時做出些什麽大逆不道之事來,全都得落到思兒頭上。”


    令牌隻有兩塊,一塊在榮安帝手裏,一塊在宋九思手裏。


    有心之人想要至宋九思於死地,隻需要拿著令牌,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宋九思必然脫不了嫌疑,反而惹禍上身。


    聞言,榮安帝收迴令牌,道:“那你說如何?”


    “不必皇兄費心,我已經給雲仙子寫信,他明日便能到達京城,為宣武老將軍治傷,等宣武老將軍傷好,去接替我。”


    這是穆燁清最後的底線,他不能離開京城太久。


    尤其是有這麽一頭狼隊宋九思虎視眈眈,他更是不放心。


    榮安帝沉思幾許,道:“前提是宣武老將軍得養好傷。”


    “這是自然。”


    迴了府,已經天黑如墨。


    “王妃,王妃,王爺迴來了,王爺迴來了。”


    翠雲小跑著從外麵進來,喜笑顏開的福了福身。


    “奴婢這就讓廚房再將飯菜熱一遍。”


    穆燁清快步進來,黑色的衣袍上沾了不少雪,風塵仆仆的模樣。


    宋九思將懷中的孩子抱給琉璃,快步上前,觀察到他神色不對,忙問道:“可是宣武老將軍的情況不好了?”


    “宣武老將軍倒是一如既往。”穆燁清一邊解下大氅,一邊道:“劉太守來信,稱北陽城災情嚴重,需速速派人前往賑災,宣武老將軍重傷在身,朝中暫無皇兄可信心懷大義之人。”


    說到此,穆燁清看向宋九思,欲言又止。


    “所以,皇上將此重任落到你身上了?”


    “不錯。”穆燁清點頭,眼底滿是愧疚:“抱歉,才從青霄城迴來不久,又要分居兩地。”


    心下稍安,在聽到穆燁清自責的話語之後,宋九思酸澀難耐。


    可一想到此事沒有落到穆景州身上,而是交給穆燁清去辦,宋九思鬆快不少。


    “我不怪你,你是大晉國的睿親王,吃百姓俸祿,理應為百姓做事,國有難,百姓有難,定當鼎力相助。”


    宋九思的這一番話,讓穆燁清心中熱血翻湧。


    若不是估計著下人還在,穆燁清早就想將人揉進懷中。


    他何德何能,能娶到此與他心心相通,如知己般的妻子。


    “思兒......”


    穆燁清捏著她的手,眸光滿是柔和。


    一旁的琉璃麵紅耳赤,忙抱著孩子低下頭去。


    跟在身後的洛白目不斜視,仿若沒有看到這一幕一般。


    “王爺,王妃,可要現在傳膳?”


    翠雲走了進來,行了禮,覺察氣氛不對,詢問的目光看向琉璃,發現琉璃低著頭,任由懷中的小少爺玩弄她頭上的簪花。


    宋九思麵紅了紅,“傳膳吧。”


    “你還未用晚膳?”


    穆燁清眉頭一皺,拉著宋九思坐下,“這麽晚了,你怎的還未用膳?”


    “王爺,王妃一直在等您迴來,您未曾派人迴來傳話說今日要晚些迴來,王妃以為王爺會迴來用膳,便一直等著,飯菜都熱了好幾遍呢。”


    琉璃一個沒忍住,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話全都說了出來。


    “琉璃。”宋九思瞪了一眼琉璃:“多嘴,快將景兒抱下去給乳娘喂奶。”


    “是,王妃。”琉璃笑著,抱著孩子下去了。


    上菜之後,宋九思親自給穆燁清布菜:“你此去北州三城,必定兇險萬分,你可要帶足人手,以防不測。北州災情如此嚴重,no怕是不能好好休息了。”


    宋九思眼底滿是心疼,“此去不知道又要多久。”


    “對了,你準備何時出發?”


    “明日一早。”穆燁清夾起碗中宋九思給他夾的菜放入口中,隻覺今日的菜格外甜。


    宋九思一愣:“這麽快?行裝都還沒來得及收拾呢。”


    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不行,我現在就去給你收拾行裝。”


    “不急。”


    穆燁清伸手,將人拉了迴來:“先用過晚膳再說,收拾行裝的事,交給下人去辦就好了,再與我說說話。”


    他的聲音很溫柔,宋九思差點被他蠱惑住。


    重新落座,宋九思心中還掛念著宣武老將軍:“不如,我明日去看看宣武老將軍,或許我有辦法救他。”


    宣武老將軍一聲戎馬,值得敬佩。


    知道宋九思的好意,但穆燁清還是拒絕了,他看向宋九思,“雲仙子明日就抵京,你不必冒著暴露醫術的風險救宣武老將軍。我不在京城中,你還需保留自己的底牌在手中。”


    宋九思有權謀,也要有能護自己周全的本事。


    有醫術傍身,至少下毒下藥宋九思能發現,不會中招。


    “雲仙子要入京?”


    自打上次為她接生調養身子之後,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到雲仙子了,據說是雲遊四海去了。


    可穆燁清是怎麽聯係上雲仙子的?


    “你是如何聯係上雲仙子的?”宋九思問道。


    “我讓暗衛暗中保護雲仙子,自然就能得知他在哪裏。”


    “原來如此。”


    晚飯過後,宋九思想著穆燁清明日就要離京賑災,怕此去要許久,便要穆燁清今晚好好陪陪孩子。


    屋子裏燒著地籠,暖和如春,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穆燁清看著懷中揪著他衣襟要往嘴裏塞的景兒,隻覺手裏癢癢,想往他臀上招唿。


    似是看出了他的意圖,宋九思伸手就將孩子抱了過來,警告道:“孩子現在還小,你若是想打,得等到大點再打。”


    孩子不過才四個月,那麽一小點,穆燁清又是習武之人,手上沒輕沒重的,要是打出個好歹來該如何是好?


    穆燁清見她如此護犢子,失笑道:“小子就是給爹練手的,女兒才是用來疼的,還得指望他護著弟弟妹妹,若是不耐打些,怎麽能行?”


    宋九思抱著孩子轉過身去,小聲道:“景兒我們不理爹爹,爹爹要打你呢,你與娘親親就好了。”


    翌日。


    天未亮,宋九思起身了,這一次她沒有賴床。


    “昨夜未曾休息好,怎的不多睡會?”


    正在穿衣的穆燁清,見宋九思下了床榻,便道:“快些多睡會,養好精神。”


    “此去離別不知幾何,我得親自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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