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牡丹院。”


    牡丹院那可是青姨娘的院子,自從青姨娘入府到現在,姚陰清從未踏足牡丹院。


    “夫人,您這是......要去看看小少爺嗎?”桂嬤嬤跟在姚陰清身邊,小心翼翼的給她撐傘。


    姚陰清唿出一口氣,眼前白霧飄散,“自然是去看看濯兒,我是嫡母,也是他名義上的母親。”


    桂嬤嬤怕姚陰清有什麽想不開的,往前可不就是這樣?


    牡丹院的撒掃婆子見到姚陰清之事,呆愣在原地,連行禮都忘了。


    還是桂嬤嬤一嗓子,將人喊到迴過神來。


    “奴婢,奴婢見過夫人。”


    屋子裏正在繡小肚兜的青姨娘聽到動靜,忙讓身邊的柳兒出去看看。


    “柳兒,出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是,姨娘。”


    柳兒出去沒一會,就有人走了進來,青姨娘還低著頭繡著手中的小肚兜,頭也沒抬。


    “外麵發生了什麽事了?”


    她低著頭,餘光瞥見一雙深紫色繡花鞋,上頭隱約能看見鑲嵌著珍珠。


    忽的,手上一抖,針紮入肉裏,立即見了血。


    青姨娘抬起頭,正對上一張溫和的臉,連忙站起身,跪下行禮道:“妾身,妾身見過夫人,沒有親自出去相迎,是妾身失禮。”


    “起來吧。”


    姚陰清給身邊的桂嬤嬤使了個眼色,桂嬤嬤親自將人扶了起來:“地上涼,青姨娘了小心受涼。”


    青姨娘一直安分守己,從未做過什麽出格,心中還在詫異,夫人怎麽來了?


    看了一眼放在竹簍子上的藍色小肚兜,姚陰清拿起來細細看了一下,伸手觸摸,“繡工真不錯,母親把你教的很好。”


    姚陰清的話,讓青姨娘心中惴惴不安,她低著頭,將手上方才滲透出來的血跡按在袖子中,福了福身:“妾身的繡工是老夫人身邊的繡娘教的。”


    她本就是姚老夫人一手調教出來的人,本身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下人,在姚陰清麵前,不敢拿出姨娘的架子擺譜。


    “我母親身邊的繡娘可是個頂個的好,你沒有辜負我母親。”


    姚陰清在軟榻上坐下,朝著青姨娘招了招手:“莫要拘謹,我又不是會吃人的妖怪,來這邊與我說說話。”


    見姚陰清當真沒有將她當成下人,青姨娘心中稍安,福了福身,“妾身謝過夫人。”


    她走到軟榻邊,在另一邊坐下。


    爐子上熱著水,旁邊還有現有的茶葉。


    “夫人若是不嫌棄的話,讓妾身為您煮茶。”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姚陰清看著她從容淡定的模樣,笑了笑:“濯兒呢?怎麽沒看見濯兒?”


    說起孩子,青姨娘手上的動作一頓,險些將茶水倒了出來。


    姚陰清看出她的緊張,又是一笑:“放心,你是我母親的人,我不會動你,且,我今日還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


    青姨娘在心中猜測,麵上卻不顯,吩咐了身邊的柳兒:“柳兒,去將小公子抱過來。”


    本來大戶人家的庶子庶女,是要養在嫡母身邊的,可相府的庶子庶女,卻一直養在姨娘的身邊,似乎有些與理不合了。


    “夫人,嚐嚐我煮的茶。”


    青姨娘的聲音柔柔的,將茶端到姚陰清麵前,態度很是恭敬,沒有半分逾矩。


    茶香清新怡人,姚陰清親嚐了一口,由衷誇讚,“不錯,你這煮茶的手藝甚是不錯,煮出來的茶香嫋嫋,沒有半點苦澀。”


    “謝夫人誇讚,妾身不過是有事無事煮著玩罷了。”


    青姨娘神色又是放鬆了不少,對姚陰清已然沒了戒備心,知道姚陰清是個好的。


    很快,小孩子咿咿呀呀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宋時濯穿著一身水藍色小襖子,被柳兒抱著,雙手在空中撲騰。


    “這孩子真是可愛。”


    桂嬤嬤上前將孩子接了過來,“夫人您瞧瞧,小公子多可愛啊,與大公子小時候多像是不是?”


    她口中的大公子自然就是宋時柏,如今有了宋時濯,原本的小公子宋時柏自然而然就變成了大公子了。


    “抱過來我瞧瞧。”


    姚陰清放下手中的茶盞,朝桂嬤嬤伸手。


    “娘......娘......”


    小孩子奶唿唿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姚陰清更是喜愛了。


    “這,這是在叫我嗎?”


    姚陰清沒有多想,抱著孩子左看右看,這孩子與思兒的孩子差不多大,已經會喊人了。


    不知景兒是否......


    想到此,姚陰清麵上的笑意更加真切,“濯兒,你看看我是誰呀?”


    “嘻嘻嘻......娘......”


    宋時濯咬著小手指,笑得別提有多可愛了。


    青姨娘吩咐下人,道:“柳兒去煮些牛乳來。”


    “是,夫人。”


    很快,屋子裏隻剩下姚陰清與青姨娘,還有桂嬤嬤。


    桂嬤嬤是姚陰清身邊的管事嬤嬤,更是她的心腹嬤嬤,姚陰清也沒打算避著他。


    “夫人。”


    青姨娘站起身,不敢在逾矩,“不知夫人今日前來,找妾身是有何事吩咐?”


    “唉。”姚陰清歎了口氣,對她如此模樣很是無奈,“青姨娘,你這又是何必呢?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你如今是我相府的姨娘,又合成這副作態?”


    “夫人,老夫人將我送過來,本就是為了扶持您讓您在相府有個可以說話的人,您自然是我的主子。”


    對姚陰清,青姨娘是尊敬的。


    “罷了。”姚陰清擺了擺手,說道:“你起來吧,來我身邊坐著,不必再拘謹了。”


    在姚陰清在再三要求下,青姨娘又坐迴了方才的位置。


    “自打崔氏死了之後,宋雲生一直宿在你這裏,既如此,那你就將人一直留在這裏,莫要讓他在我眼前礙眼,你可能做到?”


    “夫人!”


    “夫人!”


    姚陰清的話,讓桂嬤嬤和青姨娘都呆住了,夫人這是什麽意思?


    “夫人,您這又是何苦呢?”


    桂嬤嬤整些老淚縱橫,她明白姚陰清的意思,她不想再為相府傳宗接代,更不想再看到宋雲生。


    而青姨娘,以為姚陰清是在鬧脾氣,惶恐不安,“夫人,我.....相爺他心裏是有夫人的,相爺他與妾身說過,相爺他正是因為您年輕的時候颯爽英姿,這才心悅與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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