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眼睛都瞪直了,這些頭麵少說一套也得上千兩,這細數下來也得有三四套套了。


    “好嘞!”


    掌櫃親自去拿了錦盒,將頭麵小心翼翼的裝了進去。


    方才被嚇跑的那些貴夫人小姐們,今日能買個一千兩已經算是壕了。


    頭麵包好後,幾人下了樓結賬。


    掌櫃雙手在鍵盤上打得劈啪作響,很快便將價格算了出來。


    “王妃,這三套頭麵與兩支金釵共四千五百八十一兩,小人做主給您抹個零頭,四千五百五十兩。”


    這五王妃一買,便是他金玉閣將近十天的營業額。


    真不愧是富商之孫女,果真是闊綽。


    “琉璃,付錢。”


    今日她本就是奔著首飾鋪來的,帶足了銀兩。


    “思兒,讓母親來。”


    姚陰清搶先一步遞了一張五千兩的銀票過去,“掌櫃的,這裏是五千兩。”


    出了金玉閣,宋九思還是過意不去,要將銀票給姚陰清。


    “母親,這銀票你拿著,我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怎可收您的錢呢?”


    這話落在姚陰清心裏,倒是見外了。


    她拍拍女兒的手:“思兒,這首飾就當是娘給你壓壓驚的,你也別有心裏壓力,不論如何,你一直都是母親的女兒。”


    看來她是誤會這些首飾是給自己買的,她倒是有必要解釋一二了。


    “母親,你誤會啦,這些首飾我都是要買來送人的,過幾日不是杜姑娘的生辰嗎?女兒這是給她準備生辰禮呢。”


    “當真?”


    姚陰清不免想起宋九思曾與她說過,她救了杜君如之事。


    “那母親出一半,也算是母親的一點心意。”


    宋九思拗不過她,也知曉她壓根就不差這點錢,也最好答應了。


    “籲!”


    馬車忽然急停下來,車夫在外麵喊著:“快讓開,你敢擋王妃的車駕?活得不耐煩了嗎你?”


    “老天爺呀,我可憐的女兒啊,我的女兒啊......”


    婦人的哭嚎聲傳來,緊接著便是周圍人的指指點點。


    “聽說這就是那女子的家人,人家老來得女,如今女兒卻遭遇了不測,真是可憐。”


    “也是,就這麽一個女兒,慘死在外,要是換成我啊,我指定跟人家拚命。”


    圍觀的百姓七嘴八舌,好不熱鬧。


    “母親,女兒下去看看。”


    宋九思起身就要下馬車,卻被姚陰清一把拉住:“思兒,讓我下去吧,你堂堂五王妃,怎可被當街議論?”


    “母親,放心,我能解決。”宋九思拍拍她的手。


    不得不說,母女二人在某些方麵極其相似,都是替對方著想,不願意對方涉險之人。


    “那你可得小心點,若是解決不了,讓母親來。”


    姚陰清雖了解事情全貌,卻還是很擔心,並非不信任宋九思。


    一隻纖纖玉手緩緩掀開馬車簾,玉麵桃花,明眸皓齒。


    “大娘,是我。”


    她一開口,街上之人全都啞了口,似乎是被眼前之人驚豔住了,也或許是因為她的身份,讓眾人不敢再當著她的麵議論。


    “是......是你......”


    那跪在地上哭嚎的婦人正是那日在城外村子裏的婦人,也是阿雅的娘。


    身旁的老漢更是驚訝萬分,痛失女兒的心情也暫拋一邊。


    “這...這......你就是五王妃......你......”


    他嚇得腿軟,跟著婦人一同癱倒在地,結結巴巴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下了馬車,宋九思親自將二人扶了起來。


    “二位,想必是有什麽誤會,趁著大家都在,不如就在此說清楚如何?”


    宋九思也沒有擺王妃的架子,更不會傻到將人帶迴府去,再重蹈覆轍。


    婦人已經嚇得不敢再出聲,隻愣愣的看著宋九思,深怕自己看花了眼。


    許久之後,老漢開了口,他聲音顫抖,“草民,草民見過王妃娘娘。”


    “老伯,不知是何人告訴你們五王妃會路過此地,更給你們指明了馬車。”


    她一語道破,那日見過這二位之後,雖覺得他們的女兒阿雅有些不成體統,上趕著要貼上王爺。


    可夫妻二人樸實無華,一心為了女兒,並不成動什麽壞心思。


    如今卻攔住她的車駕,定是有心之人為之。


    可錯漏就出在,宋九思認識阿雅的父母,甚至還是因為這夫妻二人,才救了阿雅。


    果不其然,老漢麵色突變,也覺被人給當成槍使,隨後便一五一十將來龍去脈說明。


    “今早有人去到草民家裏,說阿雅被人害死了,要我們來認領屍體,半路上說阿雅昨日去過五王府找過五王妃,出來的時候眼眶通紅,第二日就死在了小巷子裏......”


    老漢的僅剩一女,如今也白發人送黑發人,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身上的衣裳因為趕路染了不少塵土。


    他聲音哽咽,“王妃,草民懇請王妃幫草民申冤啊......”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嘩然一片。


    若這夫妻二人當真是那死者父母,那今日他一番言論,全然能幫宋九思脫離嫌疑。


    方才還對宋九思不利的局勢一下子扭轉。


    有人小聲議論,“該不會是被收買了吧?”


    “怎麽可能?那婦人方才還哭天搶地的,見到五王妃時明顯很是震驚,顯然是識得的。”


    眾人有自己的一番言論,有人相信宋九思是被陷害,有人則覺得宋九思隻不過是在替自己洗脫嫌疑罷了。


    “大娘,老伯,不如我們去旁邊茶樓說話,現快入冬,天冷,去喝杯熱茶吧。”


    “草民已經是勞煩王妃許多,豈敢如此無禮。”


    老漢攙扶著婦人,就又要跪下,被一旁的琉璃扶起。


    “二位,我家王妃不喜人動不動就跪,二位不如就聽我家王妃的,去茶樓一敘。”


    隨後,幾人去了旁邊的茶樓,進了包廂。


    “王妃,草民不知那日便是您與王爺,若是知道,定然不敢如此怠慢。”


    “無妨。”


    宋九思並未在意,這一切的緣分,不過是從一碗水結下罷了。


    “草民不相信王妃會殺害阿雅,王妃那日肯讓王爺因一碗水救下阿雅的清白與性命,怎會殺害阿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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