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自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民民風雖然曠達,但對於這個風俗還是把持得比較好的。上官清嘉跑來白民的第二個月上頭,白民國國主便對外宣布了白民的大大夫要收肅慎的清嘉公主為義女,三日後便要下嫁給白民王子蘇白平。


    用大大夫義女的頭銜把人名正言順的留在白民迎娶,趕在那肅慎國的老頭兒思慮再三悔婚之前把生米熟成熟飯。到時候再不濟,惹得肅慎那個老頭兒對白民發兵,好歹有個人質可以牽製牽製。白鹿對國主爺爺這思慮周的妙計,在心裏暗暗讚歎了一番:國主爺爺英明。


    蘇白平的婚期定在三日後。紅白喜事這兩類,前者是: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後者是: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這是自鴻蒙以來四海八荒都通用的。對於自己的情郎馬上就要娶妻這個事實,木薑表現得十分的淡定。白鹿覺得,她淡定得有些不正常了。


    三日後,上官清嘉被人下毒。聽說,行大禮前木薑往上官清嘉住的芳華閣送了碗羹湯。白鹿覺得,木薑有問題。縱使她一向是個深明大度的女人,但也不至於大度到在自己心上人大婚之日給他的新娘送什麽羹湯吧。


    賀禮?不,是毒藥。


    白鹿替上官清嘉把了脈,摸清了她是中的龍魚刺的毒,眉頭微微有些皺。夜裏鍾鯉來白民,白鹿給他煮了杯梨花茶。她立在桌前為他煮茶,他從後麵抱住她,聲音懶懶的。


    “本來很累的,見到你就更累了。”


    “為何?”


    “白天想著如何同那些阿諛奉承的臣子爾虞我詐,晚上還要琢磨著如何永遠把你留在我身邊,一日無半分空閑。”


    白鹿轉過身來遞給他一杯梨花茶,剛好擋住他欲靠近的胸膛,嘴角勾起淺淺的笑:


    “舍棄後者,可落得個清閑。”


    那人卻接過茶盞放於桌上,趁著收手的勢一把摟住白鹿的腰,他說:“一生受累,甘之如飴。”


    他望著她,勾起一邊嘴角,如初見時般模樣。白鹿晃了神,幾乎就要忘記他如今是肅慎的二駙馬,是個有家室的人了。


    “上官清嘉的毒是你下的?”


    “嗯,唯有如此方能取得上官北棠的信任。”


    “嗯,知道了。”


    龍陽殿。


    “爺爺,木薑不會做那樣的事的。求爺爺,放了木薑。”


    蘇白平一向遇事冷靜,這洪荒裏怕是也隻有木薑一人能讓他如此惶恐不安吧。衛影給白鹿解析著:誠然,這是給蘇白平下的一個套。下毒的人表麵上是想害上官清嘉,借了木薑的手來辦這個事,以此來達到破壞婚禮,借刀殺人,急死蘇白平這三重目的。這一石三鳥之計,委實是設得有些刁鑽。


    “放不下兒女情長的人,終究成不了大事。你且先迴去罷。”白民老國主揮揮衣袖,表示這件事沒得商量。


    蘇白平垂頭喪氣的從龍陽殿裏出來,一副鬱鬱不得誌的樣子。白鹿不禁感慨,這鍾鯉不愧是當初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人,竟能把蘇白平折騰成這般。不過近日白鹿倒是發現了一些比這個更有趣的事,聽說自從蘇白平同上官清嘉定親之後,作為白民王子蘇白平唯一的知己他便成天將自己鎖在府中喝悶酒,不接任何應酬,聽說上次進宮還是老國主下了帖子催了又催才把他從府中請出來參加宮宴。


    衛影與蘇白平一向交好,又是過命的交情。聽說患難見真情,衛影他該不會是······


    白鹿夜入將軍府,為了防止衛影他一時豬油蒙了心,釀下大錯,白鹿決定今夜一定要將衛影初開的情竇扼殺在繈褓中。見他時,他正坐在屋頂上喝酒,穿著一身寬鬆的玄色衣袍,並未束發,儼然一副受盡情傷的模樣。見她來,便強扯出一個笑來,並不說話,單單遞給她一個酒壺。


    白鹿亦坐下來喝酒,醞釀了許久方才開口,“那個······你覺得我哥哥怎麽樣?”


    隻見他略略思索了一番,道:“他當是這個世間頂好的男兒,我若是個女兒家,定是要嫁於他這般的好男兒的。”


    白鹿一口酒噴了出來,急忙道:“不不不,你可要想清楚,他如今都愛著一個,還得娶一個,將來還得娶更多,這老話不是說好女不做妾的嘛,你要好好想清楚。”


    隻見他又略略思索了一番,道:“得夫如此,夫複何求。”


    白鹿一個踉蹌驚得差點摔下了樓。


    ——


    不日後白民散出消息,說是已將下毒之人抓獲,據說是在白民碧河中找到一個係腰的香囊,正是那下毒之人之物。據說白民已派出重兵尋找此人,相信不日後便有收獲。


    莫約黃昏,吃夜飯的時辰。按例巡視白民王宮的龍北早早的就來到玉煙宮外轉悠,偶然與白鹿對視一眼,眼神飄忽。白鹿覺得,今日的白民,恐有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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