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將來謝子意被動的知道,不如她主動告知。


    見何皎皎這麽認真的樣子,謝子意頓了頓:“不想說便不說。”


    “沒有什麽不好說的。”何皎皎前所未有的認真:“但即便說了,我覺得你也不會怕我。”


    謝子意目光深深,平靜未起波瀾,用皎皎的話來說,他確實永遠不會怕她,更不可能放手。


    他目光清淺,那樣的信任讓她險些接不住。


    何皎皎垂眸緩緩開口:“從前你就說過,若嫁進太子府的是之前的何皎皎,可能早就死了。”


    “我就是在那一晚自異世而來。”


    異世?


    謝子意靜靜聽著,握住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一個人住進了另外一個人的身體。


    “白鴻輕布下蠱陣是想為原來的何皎皎招魂,可惜失敗了,你知道我不是她,卻並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什麽原因。”


    “我隻是一縷來自異世的孤魂,那個世界與謝朝完全不同,那裏人人生而平等,汽車可以日行千裏,飛機可以在天空飛翔,是一個非常先進文明的星球......”何皎皎一字一句道來。


    謝子意眸子深深,他不明白。


    何皎皎見他不明白還聽得認真忍不住笑。


    “來到謝朝之後,我本以為就是一個意外,可我遇到了教導我靈力和符錄的老頭兒,他說我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他還要我加緊且認真學習那些東西。”何皎皎斂起笑,神色極為認真。


    謝子意神色瞬間暗了下去,這些過去都是他未曾明白又無能為力的未知。


    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何皎皎也一口氣說完:“我總覺得我會來到這裏跟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個世界也並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


    “謝子意,也許以後我們會經曆更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你會離開嗎?”


    他確實對皎皎有太多太多的未知,可聽到皎皎用雲淡風輕的語氣問他會不會離開,謝子意的心狠狠揪在一起。


    天光將晚,漸漸整個屋子也撒上了金黃色的光暈。


    謝子意此時坐在她對麵,一身貴氣凜然,那雙眸子忽閃而逝的某種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


    何皎皎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等著他的迴答。


    她就是這樣一縷飄忽不定的孤魂,無論他的選擇是什麽,她都尊重。


    屋內寂靜得隻有緩緩流逝的風聲。


    良久以後,謝子意輕歎一聲,他一把將何皎皎撈入懷中。


    他下巴在她脖頸處蹭蹭,那股生來優雅和高貴在她麵前消失的無影無形。


    “皎皎,你好笨,原來你一直在糾結這些。”簡單一句話道明他的態度。


    她好笨?


    何皎皎鬆了一口氣忍不住笑:“說起來你有多聰明一樣。”


    謝子意一雙狐狸眼緊緊盯著何皎皎。


    何皎皎慢悠悠看向他。


    謝子意俯身,狠狠一個吻落下,溫柔又狂野。


    何皎皎差點喘不上氣他才停下。


    他捏捏她的臉,兩人靠得極近。


    這一刻靜的隻有彼此的唿吸聲。


    “皎皎。”謝子意的嗓音溫潤動人。


    何皎皎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頰上微微泛著紅暈。


    “皎皎,你隻是你。”謝子意的眸子帶著堅定和一往無前。


    何皎皎心裏一怔。


    “我不管從前是誰,可你站在我身邊的這一刻,你就隻是你自己,不是別的任何人。”謝子意靜靜凝視著她,神色認真而凝重。


    何皎皎小心髒怦怦跳。


    謝子意這是在對她吐露心跡?


    他欺身向前,眼波深不見底:“此外,謝朝太子謝子意年僅六歲就殺人如麻,手中人命無數,人人畏懼,所有溫潤表象不過都是欺騙。”


    何皎皎眼底閃爍著光芒,靜靜聽著他說。


    謝子意嗓音深沉而緩慢:“皎皎,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要做些什麽,可隻要是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雙手奉上,包括我的命。”


    他的每句話都透著邪肆危險。


    何皎皎闔上眸,轉瞬再次睜開,眸光瀲灩帶笑:“謝子意,你殺人如麻,我不擇手段,豈不是天生一對?”


    不殺人的不一定是好人,可殺人的也不一定是壞人,好壞隻在自我一念之間。


    她對謝子意動了情就不會輕易收迴去。


    她喜歡謝子意。


    此時,連風聲都變得那麽溫柔,像是把時間都交給了屋內的兩人。


    謝子意握緊她的手,嗓音有些啞:“皎皎,上了我這條賊船可就沒有迴頭路了。”


    他目光堅定且不容置疑:“你願不願意跟我走完餘生?”


    不同於平日裏的打鬧。


    何皎皎一時間眼裏含著水潤星光。


    這樣一個耀眼又尊華無雙的男人,在今日將自己放低到了塵埃,以求和她的一個未來。


    “謝子意......”何皎皎手指微微收緊。


    此刻,她的心真的就像冰糖葫蘆一樣,酸酸甜甜的,又帶著無邊的喜悅想要分享。


    “你真不怕我啊,萬一我是鬼呢?”何皎皎認真盯著他,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來點什麽。


    “我隻要你。”謝子意深深看著她。


    何皎皎眼睫顫了顫。


    她是不是也該說點什麽?


    “謝子意,我也有話跟你說。”


    謝子意感覺心悸的情況又加重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目光隱隱閃爍。


    “我聽著。”


    反正不管她說什麽她都是他的。


    就算死纏爛打他也不會放手的。


    何皎皎湊到他耳邊,輕輕的唿吸連同清脆的嗓音同時飄入他耳畔:“其實,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了兩個字,要命。”


    謝子意唿吸有些重,眼眸卻是從未有過的亮。


    何皎皎又親親他:“大概從遇見你的那一刻開始,才算我拆開了人生贈與的禮物。”


    謝子意一動沒動,身板挺得筆直。


    “誒?我說的不好聽還是不真誠,你都沒反應?”何皎皎忍不住戳戳他的腰。


    他這是什麽情況嘛。


    謝子意瞬間迴神。


    “皎皎。”


    “嗯?”何皎皎還沒迴神,謝子意重重擁她入懷,此生再不放手。


    何皎皎在他懷裏嫣然淺笑:“現在高興嗎?”


    謝子意眼眸燃燒起灼灼火焰,動情撫著何皎皎的臉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我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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