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哼哼兩聲:“那不就行了,人生難得糊塗,問那麽多做什麽,平添煩惱。”


    謝子意聽到她的話似乎心情很好,他牽著她的手捏捏。


    這樣的謝子意無論什麽時候臉上都掛著笑容,那麽小時候的他究竟經曆了多少苦難。


    何皎皎想到之前聊天的話就覺得心口隱隱抽痛。


    “怎麽心跳這麽快?”謝子意察覺到她不對勁,溫潤眸子靜靜落在她身上。


    她隻是有一點點不對勁就會被謝子意察覺到,他就會關心成這樣麽。


    何皎皎讓自己放鬆下來,眉眼彎彎,笑容清淺的看著他:“我要是早些認識你就好了,這樣我可以陪你一起長大。”


    “幸好你小時候沒有認識我,我過得不算太好,可能沒辦法照顧你。”謝子意彎了眸子。


    何皎皎隻覺得有些心酸,她如今很想了解他的一切。


    “謝子意,你有什麽愛好嗎?”


    他見她好奇,略微迴想了一下:“幼時愛數螞蟻,六歲的時候房間裏不見天日,隻有很多很多的蠱蟲,也隻有螞蟻會爬進房間。”


    “我閑下來會數一數蠱蟲吃了多少隻螞蟻,又有多少螞蟻能活下來,這樣就感覺不到身上疼痛,也會堅持得久一些。”


    他眸子瀲灩,淡淡的月光落在他身上,肌膚如玉,紅衣之上隱隱有光澤流動,優雅閑適,即使躺在床榻上也讓人移不開眼。


    他講述那些過去的時候,隻是平鋪直敘,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


    何皎皎忍著自己的情緒。


    難怪他以殺人為樂,在他生命裏隻有黑暗。


    “皎皎不必替我難過,因為他們都付出了代價。”謝子意眉眼間有著淡淡的溫柔,淺笑開口。


    “也是因為這樣,所有人都怕你,將你的名聲弄的這麽狼狽。”何皎皎捏緊了拳頭。


    謝子意醉人的眼波動人心弦,他寵溺地揉揉她腦袋:“我說過,其他人跟我沒有關係,隻有你就夠了。”


    何皎皎抱緊了他,一陣接一陣的心酸湧上心頭:“謝子意,我好心疼你。”


    “你怎麽混的這麽慘啊,你是不是因為太笨了所以老是讓人欺負。”


    “既然心疼,就對我再好一些,好不好?”謝子意拍拍她的背,莞爾一笑。


    從來懶得搭理人的謝子意也隻有在她麵前的時候才會這麽溫柔的哄她。


    “我還要怎麽對你好?”何皎皎覺得怎麽都不夠。


    “已經足夠了。”他親了親她眉眼。


    “很久很久以前,我總覺得自己想要找些什麽,似乎心裏缺失了什麽東西。”謝子意抬起頭看向她,溫柔的麵孔在燭光中顯得有些模糊。


    “可漸漸我發現在尋找的路上總是被其他各種各樣的事情打斷,他們虛偽又無趣,所有人都在浪費我的時間,而後我隻憑自己本心做事。”


    “那你在找什麽?”何皎皎也愣了。


    “曾經我不知道,隻是覺得會一直找下去,直到死。”謝子意眉眼帶笑。


    “那現在呢?”何皎皎心跳忽然快了起來,答案唿之欲出。


    謝子意笑出了聲,溫熱的唿吸噴灑在她的項窩,伸手圈住她纖腰,將她固定在他懷裏。


    兩人烏發交纏,結發而眠。


    他一瞬不瞬看著她,像在看最珍貴的寶貝。


    “現在已經有了答案。”


    “我在找你。”


    “也在等你。”


    “已經不缺什麽了。”


    他麵龐向著她微微湊近,用指尖撫過她微顫的眼睫,這樣近的距離,她幾乎能夠感受到自己被木質鬆香氣息完全包裹沉溺。


    “謝......唔......”


    四目相對間,她剩下的字沒有說完,有些溫潤的唇落在她的唇畔。


    他抬起她下巴輕吻,這樣的感覺總是讓他上癮沉淪,他如今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手了。


    何皎皎攥住他的衣角,不由自主的迴應這個吻。


    月色溫柔,交纏的唿吸間,她似乎聽到了謝子意模糊的低語,又不甚清晰。


    “皎皎,我隻要你......”


    “......隻有你......”


    她心跳驟然快到不能自己。


    原來和喜歡的人會這麽開心。


    翌日。


    何皎皎興致勃勃牽著謝子意的手上了馬車,手上還拿著一個精致的兔子風箏,兩隻粉粉的耳朵特別可愛。


    “謝子意,你什麽時候學會這門手藝的啊,我看你的風箏比臨安城的風箏都漂亮。”何皎皎看著手上的兔子風箏忍不住誇讚。


    她說了要帶謝子意放風箏就不是會食言的人。


    “在你偷懶睡覺的時候。”謝子意眉眼帶笑:“你上次說過教我,兔子風箏都是我親手紮的。”


    “我發現一個很適合放風箏的地方。”


    他略微頓了頓,試圖讓何皎皎明白他也在準備。


    謝子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會毫無保留告訴她現在他的想法。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何皎皎覺得他積極的有些過分。


    謝子意指腹觸碰上她的臉,唇角愉悅上揚:“慕風說,放風箏也能培養感情。”


    ???


    何皎皎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上一次的黑曆史。


    慕風腦子裏能裝正常的東西?


    “走吧,放風箏。”


    何皎皎決定將他往正確的方向帶,正常的放風箏。


    “好。”


    謝子意眉眼綻開,似是對何皎皎的迴答表示愉悅。


    直到謝子意領著她到了地方她才發現他說的地方是真的很美也很適合放風箏。


    綠野綿延,小橋流水,波光粼粼,鴛鴦成雙。


    她隻用了半刻鍾就教會了謝子意放風箏,不得不說某人的天賦實在是讓人眼饞,就和他學遊泳的速度一樣快。


    “謝子意你學什麽都這麽快嗎?”


    謝子意像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問題,低聲輕笑起來,順手將她碎發挽至耳後。


    “沒有,隻有喜歡你這件事,我依舊是個低級學徒。”


    何皎皎心跳瞬間慢了一拍!


    好撩好蠱,他要是學會了,她指定招架不住的。


    就在何皎皎跟謝子意說話的時候,何景舟娉婷嫋嫋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她眼神時不時往謝子意身上瞟:“姐姐好巧啊,在這兒也能遇到你和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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