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饒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黎空,說到紅衣女子時,手一揮,被她放在儲物袋子裏的紅衣女子也被放了出來。


    紅衣女子普一見到黎空,整個人駭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拚命求饒:“劍尊饒命!劍尊饒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人……”


    萬千心聞言,卻是一下就紅了眼睛,恨不得立刻就上前把她撕成了碎片,“你不是故意的,你為什麽一醒過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傷了我的夫君和小姑子,你有什麽資格求饒!”


    她的聲音極其的大,尖銳到破音,可見內心有多憤怒,多不平。


    “好心沒有好報,禍害反而遺千年,老天瞎了眼啊!”萬千心泣不成聲,她的家庭就這樣被毀了。


    紅衣女子也慌了神,跪在地上,可憐地看著萬千心,臉上不複開始的從容,一副楚楚可憐的受害者模樣,“這真的不是出自我的本心的,那時候的我已經被濁氣控製住了心神,根本就克製不住自己,對!我是被殺意控製住了,等清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你還是饒了我吧……”


    她話裏,一部分是真相,一部分是她妄圖開脫罪責的狡辯。


    萬千心氣個半死。


    眾人卻是一驚,濁氣?


    “你怎麽會被濁氣控製住?”黎空皺眉。


    紅衣女子被他的冷意一凍,嚇得縮著脖子,她遲疑不決,卻見所有人目光灼灼地望著自己,知道真不說的話,依照他做的破事是是很難有機會活著出去,隻能顫抖著身子迴憶,“事情是這樣子的……”


    眸子虛虛落於地上的某個方位,避開了他人的窺探,陷入了對某一件事的情緒漩渦中:


    紅衣女子不過是像往常一樣去曆練,當時來到的地方非常僻靜,她四處走著,一度懷疑這破地方荒無人煙,很是後悔亂自己的莽撞。


    就這麽走了幾天也又不出去,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樹木,沙石等,每一個人,她耐心耗盡之時,就看見了一個院子,她眼睛中都是亮光,沒想到這麽荒無人煙的地方居然還有一戶人家!


    她喜不自勝地前去拜訪,希望能夠找出離開的方位。


    院子外麵有著籬笆,不是木製,而是鐵製,非常堅固,她靠著籬笆傾身往裏瞧著,一眼就能看到了坐在庭中的男子,當即興奮地對著男子禮貌問道:“這位郎君,很冒昧的向你打聽一下,這個地方要怎麽走出去啊?”


    她被困在這裏已經很久了。


    誰知男子一看到她,整個人卻是一驚,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什麽人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像是怕有什麽人來一樣。


    他快步地來到了她的麵前,語氣急切地勸說著,“姑娘,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快點離開吧。從這裏向東直走,你就可以穿過一片桃林,看到出口後,你就可以走出去了。”


    男子急得臉色都蒼白了幾分,一直在盡力地讓紅衣女子快點離開,話裏話外這裏都不是什麽好地方。


    被他說的心裏發毛的紅衣女子向他道了一聲謝,正準備離開,一個冷冽的女聲傳了過來,“想走,沒那麽容易!”


    話音一落,一個冷豔的女子已經站在了她麵前,眼神冰冷,帶著凜冽的殺意,其散發出來的氣息儼然說明這是個妖族之人。


    男子看到她,臉色瞬間一白,當即把紅衣女子護在了身後,生怕她做出什麽事情來,聲音低低喚著,“雲娘!”


    被喚作雲娘的女子本來還沒有什麽表情,結果因著男子這一舉動直接給惹怒了。


    她瘋狂地靈力暴動,“你為什麽護著她,啊?!”


    想也不想,就把男子一把推開,致命的攻擊著紅衣女子,紅衣女子見她一上來就想要自己的命,心下駭然,可終究不是雲娘的對手,對方太強了。


    被一巴掌打翻在地的紅衣女子瞬間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見雲娘還不依不饒,男子就再次擋在了紅衣女子的麵前,語氣懇求,“別動她,不然你就先殺了我!”


    雲娘顧忌著男子,倒也沒有繼續下去,隻是恨恨地收迴手,讓她快點離開。


    紅衣女子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居然如此惡毒,直接就把濁氣也打入了她的身體了,她就說雲娘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自己呢,原來是留有後手啊。


    如果不是她的濁氣進入了那個小姑娘的身體裏,她現在已經是枯骨一個了,雖然她心裏對那個姑娘很有愧,可對那個妖族女子的怨念也不少。


    與他人的命相比,自然是她的更重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紅衣女子對那個小姑娘有愧,卻也不多,又不是她直接害死的,不過就是間接催化罷了。


    紅衣女子心裏是這麽想,卻不敢這麽說。


    歲饒擰眉,見對方始終垂眸,她抿了抿唇,上前後,將手直接放在了紅衣女子哦頭頂,閉上了眼睛,念誦著咒語。


    紅衣女子一驚,這是在搜她魂,好惡毒!


    紅衣女子掙脫不開,隻能任由歲饒行事,不過心裏卻是知道,她徹底完了。


    其他人也沒想到歲饒這麽大膽,雖然不讚同,卻也沒有阻止,搜魂時強行阻止,不管是搜魂的,還是被搜魂的,都會受傷。


    搜魂需要有強大的神魂,歲饒神魂本就不穩,臉色很快就蒼白下來,不過還是咬牙堅持到了最後。


    一切事情水落石出。


    紅衣女子的話八九不離十,就是這小心思,還真是惡毒。


    眾人也沒有想到最後還能挖出這麽個事情來,不知悔改,難怪萬千心恨不得將人千刀萬剮。


    黎空又詳細地問了紅衣女子關於那個妖族女子的情況,他沉思了一會兒,大概也有了底。


    隨後直接傳音,就把詢隋叫了過來。


    “怎麽了,一大堆人站在這裏?”詢隋不著調的對著黎空輕笑,看也沒看地上的紅衣女子。


    黎空也沒廢話,“我們找到那個妖族女子了,應該是你說的那個人。”


    詢隋笑容一滯,整個人也嚴肅了起來,“在哪裏?”


    黎空性子一向是雷厲風行,直接帶著眾人趕去了紅衣女子說的地方,順便把紅衣女子帶了上去。


    再一次被裝進了儲物袋的紅衣女子:“……”你們讓我覺得我是一條狗,走哪栓哪。


    萬千心想了想,也跟了上去,沒辦法,看這情況,他們一時也不會放過自己,還不如跟上去。而且,自己的丈夫還需要依靠妖王的救助。


    來到院子的眾人果不其然就看到了那個男人。


    男人沒有想到自己的院子裏會有這麽多人,當紅衣女子時他心裏的驚訝一閃而過,視線一轉,便看見了兩個本該不該出現在此的人,劍尊黎空和妖王詢隋。


    兩人的身份,都透著敏感氣息。


    “參見劍尊,妖王。”男子拱手示意。


    能認出兩人,看來男子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妖王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免禮!”


    “說順吧,怎麽迴事兒。”黎空道。


    詢隋無奈,這人怎麽就不知道圓滑一些,不過稍一想,是了,要是八麵玲瓏也就不是黎空了。


    男子自知他們有備而來,也不隱瞞,一個人也憋的很久了,就會有強烈的傾訴欲望。


    男子名叫寫晉,本是一位散修,在沒受傷之前已經是化神後期大圓滿。


    他是一個浪子,四海為家,沒有任何人能夠牽絆住他的步伐,他也自認不會為了誰而放棄自由,偏安一隅。直到他無意中救了一個妖族女子,也就是雲娘。


    雲娘執行任務受傷,被寫晉隨手一救,不小心便一見鍾情了。


    一見鍾情?係統聽後,戳了戳歲饒:“這道題你熟。”


    歲饒扯了扯嘴角,不予置評。


    不過寫晉可沒有什麽風花雪月的心思,更沒有想過要給自己找一個道侶。單身這麽快樂,為什麽要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聽到這裏,韓子高頗為讚同地點頭,黎空本也想點頭,不過再瞥到沈輕蕊時,又遲疑下來,莫名的就不敢,惹得沈輕蕊朝他看了好幾眼。


    秉持著這麽個理念,寫晉選擇幹脆利落地拒絕,可是沒想到這個姑娘也是個倔強的,直接就黏上了他了,非要以身相許不可。


    寫晉對於她這種恩將仇報的行為也是無可奈何,隻能隨她了,不過在一個夜晚,他趁著雲娘沒有防備,將她打昏後,逃之夭夭。


    天下之大,有些人是一輩子都不會再見第二麵,寫晉認為兩個人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過客,偶爾想起來,他也隻是笑笑,認為這個姑娘很有趣。


    未想他們迴如此有緣,還是相逢在他最為狼狽的時候。


    那時的他因為作死收了些傷,沒想到碰上了同樣受著重傷的雲娘。


    狼狽的兩個人皆是不敢置信。


    眼看著那頭火靈獸一巴掌就直直地朝著雲娘拍過去,寫晉想都不想直接就以身護住了她,不過自己卻直接經脈寸斷,尤其是在憑一己之力打死了火靈獸之後,他的靈根直接就廢了一半,修煉難以寸進一步。


    哪怕寫晉灑脫,開解她無數次,她都執著地認為都是她的錯。


    之後的雲娘也一直活在悔恨之中,後來她叛出了妖族也是為了寫晉,她盜取了妖王詢隋的寶物——碧靈珠,有溫養靈根的功能。


    寫晉是一個正直到了骨子裏的人,如果知道她盜取了妖王的東西,一定不會接受的。


    為了以防萬一,雲娘趁他不備時修改了他的記憶,讓他以為自己和他是一對道侶,隻是還是未婚關係,最後還趁機哄騙著寫晉和她結為了真正的道侶。


    最開始的那些年,兩人恩愛無比,羨煞旁人。


    寫晉心思細膩,雲娘縱然有心藏匿,假的終究是假的,騙來的感情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他自然會留心著對方的異樣。


    雲娘千防萬防,他還是在某一天恢複了記憶。


    恢複了記憶後,寫晉也知道了雲娘這幾年為他做的種種錯事,心裏也很是懊悔,不過他恨得是自己,卻沒有半分責怪雲娘,這是他妻子,如果不是他,對方也不會一錯再錯。


    寫晉不想她為了替自己尋找靈根而總是傷痕累累,稍有不慎命都搭上,故意對她冷漠如冰,愛意不在,裝作對過往的事情也忘的一幹二淨。


    雲娘是真的偏執,也是真的瘋,她的愛意如同烈火,將人拋入其中,不停地炙烤著,卻沒想過,太過於熱烈的愛會不會旁人窒息。


    寫晉開始不適應,他是一個浪子,無拘無束,可在徹底愛上她之後,卻又覺得,一直陪伴她也不錯,不過卻不容許對方為了他而舍棄道德。


    他不是沒想糾正她的觀念,卻一直沒有成功。


    雲娘接受不了事情直接就瘋了,她不能接受她的丈夫一點都不愛自己的事實,用盡了手段也要將寫晉留在身邊,自私到不想再努力的尋找恢複他靈根的方式,就怕他離開自己。


    達成目的的寫晉也是鬆了一口氣,隻要她不去害人就行,他對這情況滿意至極,守著自己的妻子過完剩下的日子也沒有什麽不好。


    男人說到這裏時,眼角眉梢全是對妻子的滿滿愛意,不過下一刻他就斂了斂眉。


    可他卻沒有想到雲娘偏執到這個地步,為了喚醒他的記憶,她千方百計的找到了溯靈珠和喚魂鈴,企圖利用它們讓他記得過往的種種。


    一般正常的溯靈珠和喚魂鈴她是沒辦法使用的,而被濁氣浸染過後的,說不定就可以呢?


    為此,她是不停地鑽研著溯靈珠和喚魂鈴的使用途經,最後居然快走火入魔了,被濁氣影響的她心智也更加的不清醒。


    寫晉無奈極了,這一次還是因為雲娘不在這裏,他才有機會和眾人說了這麽多。


    歲饒也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麽一個淵源。


    沉默良久,黎空緩緩出聲,“……溯靈珠和喚魂鈴在哪裏?”


    作為劍尊,他又怎會不知道這兩件至寶有多重要,必須帶迴天極宗,再淪落在外,指不定會被無數個“雲娘”利用。


    麵對著濁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詢隋這一次是和黎空站在同一陣線上的。


    “我可以帶你們去,不過還請諸位留我妻子一命。”寫晉虛弱地提出了條件,說到最後的時候,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了詢隋,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詢隋眉心狠狠一皺,雲娘本就是妖族叛徒,殺了也沒什麽可惜的,他手中不養閑人。


    不過到底還是至寶的事情重要,詢隋勉勉強強地答應了。


    寫晉舒了一口氣,這才起身,為眾人引路。


    雲娘行事隱蔽,至寶放置的位置更加刁鑽,他們要通過的除了劇毒的迷霧,殺人的劍陣,還有著腐蝕修為的地下暗河,稍有不慎,修士便會隕落。


    重重曲折的道路,陰氣森森,他們不想相信,至陽至剛,至純至淨的至寶居然淪落到了這個地步,連周圍的陰濁都清楚不掉。


    他們過了懸空的鐵索,此地不能飛行,隻能依靠自己走過去,鐵索搖晃,在陣陣罡風的作用下,沒有任何時候是平穩的,橋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聽不清是什麽東西在嘶吼,從底下傳上來,無端透著詭異。


    過了鐵索橋後,他們便看見了一扇幾層樓這麽高的石門,上麵繪著的是符文禁咒,歲饒在邊辭的書架上看過,嘴角下壓。


    寫晉上前,在石門上輕輕一拂,一個開關便出現,他將手放了上去,凝眉,轉動了幾下,隻聽得叮的一聲。


    失敗了。


    歲饒撩起眼皮,看向最前麵的寫晉,其他人也是如此,怎麽連他也解不開。


    寫晉沒有慌亂,他閉眼思索著,對方會置換為什麽密碼,片刻後,他再次睜開眼睛,左轉三圈,右轉三圈,停頓了幾秒,又迴轉半圈。


    開關漸漸消失,寫晉知道,他的答案對了。


    厚重的石門緩緩打開,裏麵沉悶的涼氣拂麵而來,寫晉身子骨弱,沒忍住咳了一聲,韓子高上前,默默地給他披了一件披風。


    身子迴暖,寫晉看向了來人,見對方神色冷峻,眼裏卻不乏關心,他心頭一暖,頷首示意,“多謝。”


    “不客氣。”韓子高往後一退,迴道了自己的位置,這還是歲饒教過的,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一行人不在耽擱,放輕腳步,陸續往裏走,厚重的石門在人進出完之後,又重新關上。


    風一吹,歲饒等人剛持著的火燭突然被一陣風給撲滅。


    歲饒心下一沉,她這可是長明燭,風吹雨打十年不滅,現在居然就這麽被吹滅了,臉色凝重不已。


    她下意識地靠近韓子高。


    韓子高見她靠近,幾乎沒有猶豫地就將人往身後拉去,歲饒感動,以為他是以自己的方式來保護她,“謝…”


    謝字還沒有說完,便聽到身前的人低估著,“總算是不擋路了。”


    歲饒語塞,就知道不該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期望。


    她用劍柄狠狠地一戳他的後背,成功地讓他疼得半彎腰,“我的腎!”


    看著他摸得位置,歲饒負手往前,涼涼的嘲諷,“那是你的尾脊骨。”


    韓子高抽痛,有區別麽。


    兩人的爭執倒是讓冷凝的氣氛活躍起來,眾人心頭的緊繃都是消退不少。


    沒等韓子高追上歲饒,暗黑的環境中,兩側的燈突然亮了起來,從他們這處開始,一盞盞宮燈對稱的向遠處蔓延開來,走的速度都跟不上亮起來的速度。


    寫晉見此,對他們靦腆一笑,“抱歉,內人就喜歡這種風格。”


    “嗬嗬。”沈輕蕊幹笑,這愛好可真獨特。


    順著燈火蔓延出來的道路,一路前進,果不其然,盡頭就是溯靈珠和喚魂鈴,他們被供奉於香案上,不過周身環繞著濁氣。


    跪在它們下首的雲娘明顯神誌不清,靈力暴動不安,察覺到有人闖入,她不耐煩了起來,現在她誰也不記得了。


    眼看她要去攻擊他人,寫晉當即拔劍去攔住了她,試圖喚醒她,“雲娘,是我!”


    雲娘已經神誌不清了,哪裏還記得人,手上的動作不減。


    寫晉抓住機會,控製住了她,以身為引,將她身上的濁氣引到了自己身上來,等雲娘全身的濁氣沒了之後,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不過寫晉已經有一些不受控製了,為避免濁氣威脅,他毫不猶豫地一劍刺進了心口,身體被貫穿。


    一睜眼就看到這一幕,雲娘徹底崩潰,“寫晉... ...”


    雲娘死命地捂著他鮮血不停地往外流的胸口,泣不成聲,“夫君……”


    寫晉有氣無力地摸了摸她的臉頰,安慰道,“不要緊,也不是什麽大事。”


    此刻他看著雲娘的目光再也沒有刻意掩飾,裏麵是不盡愛意與繾綣。


    “什麽叫不要緊,我死了我怎麽活啊!”雲娘聽不得他這般話語。


    寫晉看她滿臉淚痕,虛弱地輕笑,”真遺憾,沒能在初見你時就愛上你……”


    話沒說完,他就無力地閉上了眼,沒了唿吸。


    “夫君!”


    雲娘聲嘶力竭。


    在眾人措不及防地情況下,她一劍劃破了自己的咽喉,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


    趴在寫晉身上的她,無聲地在心裏說道:真好,我們夫妻還是在一起的……


    最後也閉上了眼睛。


    喜歡上寫晉,是她的一腔孤勇,為他殉情,是她最後一次的任性。


    “...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下來,沒想到這兩人會用這麽慘烈的方式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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