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茫茫然的歲饒就這麽被一眾大能給帶了迴去,不過短短幾秒,驚愕的麵色已經恢複正常,笑話,能承受的住邊辭氣勢的她會怕他們這群人?


    她隻靜靜地看著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如果忽視她被韓子高揍得很狼狽的一身,絕對能稱得上是優雅至極。


    見眾人一臉莫名的看著自己,她眼神糾結,似乎明白過來什麽,她抽了一下嘴角,施了一個訣。整個人從頭到腳,又變迴了之前那個嫵媚妖嬈,國色天香的大漂亮了。


    人都是視覺動物,當歲饒不再灰頭土臉了,整個人容光煥發,眾人隻覺得眼睛都舒服了,沒有剛才眼睛仿佛進入沙子的難受感。


    見她要行禮,他們擺擺手阻止,“女娃娃,你剛才的表現很突出啊!”


    眾人感慨道,歲饒聽了後卻是可恥地詢問,“前輩們確定?”


    她怎麽不信呢。


    歲饒話裏話外都充滿著質疑。


    大能們想到她最後的表現,一時間也沉默了下來,這樣子的,讓他們表麵上怎麽客套。


    歲饒可沒有這麽好看自己,她天賦不錯,可天衍大陸天才那麽多,這群大佬多年來閱人無數,豈會是因此如此高看她呢。


    她不清楚原因,也不會因此而自大張狂,見他們不開口,隻一味的把玩著劍穗,總不會把她怎麽樣。


    就算真想動她,她也不怕,還有邊辭呢。


    因為有了倚仗,歲饒縱使心慌一瞬,卻並沒有多害怕,她氣定神閑地站著,任憑他們打量,她一向是被人注視著的,被圍觀也一點不怵,反正看一眼也不會掉塊肉。


    而這落在一群人眼裏就是心性堅定,難得的好苗子。


    就在雙方都在沉默之時,邊辭來了。


    他一進門,便看見被一群人圍在中心的歲饒。


    看到他的時候,歲饒眼睛亮了起來,抬腳正準備朝他走過去。


    不想有人速度比她更快,剛才還圍著她來當猴看的一群人在邊辭進來的那一刻,瞬間就竄到了邊辭麵前,態度熱情似火,完全沒有剛才在歲饒端著的高高在上的架子。


    和剛才歲饒在韓子高卑微的姿態相比,他們也是連麵子裏子都不要了,那狗腿姿態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個個恭恭敬敬又帶著畏懼的詢問著邊辭,姿態卑微,完全不見一絲傲氣。


    他們也傲不起來,作為一群從年輕氣盛時就一直被邊辭光環無情打壓到現在人,他們還是很惜命的。


    因為都被邊辭狠狠地收拾過,他們都很知道社會的險惡。


    隻見他們覥著臉,一副諂媚的模樣:


    “老祖,我有一個問題不解……”


    “誒!別擠……”


    “還有我……”


    “……”


    一時間,門前熱鬧的就像個菜市場。


    歲饒目瞪口呆,他們的仙風道骨,高人風範呢,怎麽一個個跟潑婦罵街一樣可怕。


    看著被眾人簇擁的邊辭,她心裏一酸,不知為何,有一種夫君即將被搶走的荒謬感。


    她覺得,這群大佬突然好討厭啊!


    邊辭不堪其擾,他就想找歲饒而已,早知如此,剛才就不應該放任他們帶走她。


    因著想支開他們,他略一思索,就引他們進入了另一個地方,不過他隻解答一個疑惑。


    條件是他們誰打贏了,他就幫誰。


    哪怕並沒有直接承諾,可他的話裏話外都是這麽個意思,有時候,語言的藝術就是這麽高超。


    臨走之前,他順便還壞心地丟出了一個很深奧晦澀的難題,能解開的都能提升一個大境界,不能解開的……


    一群人痛苦地捂著耳朵,他們不想聽,可是又忍不住好奇心,這下就悲劇了!


    為了爭奪第一的名頭,一開始謙恭有禮的眾人一下子暴露了本性,這下完全不留麵子情,各自使出了看家本領,打的不可開交。


    邊辭施施然地走了迴來,丟給她一個搞定了的眼神,一時半會兒,他們應該沒功夫搭理他們。


    歲饒一見他身後沒有人,也不裝了,整個人朝著他撲了過去,哭訴道:“我好慘啊……麵子裏子都沒有了!”


    韓子高似乎不大會給人留麵子,專門挑最痛的地方打,不留情麵,不脫一層皮你是走不開的。


    邊辭熟練的接住了她,麵對妻子的抱怨,他滿心無奈,隻能順著她的話點頭稱是,“可不是,太壞了,怎麽可以這樣子。”


    同仇敵愾的模樣,顯然是全然忘記了他當年與人打架時,所做的事比韓子高還過分。


    邊辭見她小臂處青紫一片,知道歲饒這個師兄是真的沒有留什麽情麵,一時間不由得蹙眉。


    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麽,就這個手,因為摔倒下來的時候擦傷了,血肉模糊的,他語氣輕柔,“可疼?”


    順勢還學著歲饒平日裏的動作吹了幾下。


    歲饒笑嘻嘻地湊近他,“親親就不疼了。”


    邊辭見她還有心情開玩笑,想來是還行的,他依言親了她粉嫩的側臉,輕輕一下,如同蜻蜓點水,還沒有等她迴味,便結束了。


    她抿了抿唇,“你在敷衍我。”


    邊辭撒了一些靈粉上她的傷口,很快就結痂了,不過要等好幾天才能愈合,也不會留疤痕。


    聞言,他好笑抬眼看她,“好了傷疤忘了疼。”


    歲饒的傷口也是由他包紮過的,此刻雖然傷勢不嚴重,她還是磨著對方給她包紮一個好看的樣式。


    兩人湊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在研究什麽樣式的繃帶綁法更好看。


    另一邊。


    邊辭離開後,要看著眾人打鬥的沒完沒了,合歡宗的大能隻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對勁,她突然提醒道,“別打了,等我們打完了,老祖都不知道去哪裏了,要不我們還是迴去找老祖吧!”


    話裏話外,都是在說邊辭忽悠了他們。


    眾人聞言,動作都是一停,全場靜默。


    這麽說好像也沒有問題,畢竟老祖確實對他們看不上,也沒有多少耐心,忽悠他們也不是沒可能。


    合歡宗大能見此,唇角微勾,覺得有機會,繼續煽風點火。


    眾人也不是傻子,見她態度如此積極,一時間也有些遲疑,麵色遊移不定,對於合歡宗大能心裏卻也是滿心不屑。


    在場誰不知道這女人從年輕時暗戀邊辭啊,到了現在年紀一把了,還是不該其心,想去看心上人就直說,用的著在這裏拐彎抹角麽?


    雖然不是很信,他們還是將信將疑地折迴了去。


    邊辭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壞了他的計劃,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是很在意。


    眾人折返迴去後,就看到了兩人親昵相處的一幕。


    這才發現,終究是他們天真了。


    他們一開始隻以為邊辭單純的就是欣賞後輩,萬萬沒想到,兩人居然是這麽個關係!


    什麽後輩,那完全就是他自個的女人。


    別看他們什麽都沒有做,但看著彼此的眼神卻是不清白,相處熟稔和平常的情侶沒有什麽兩樣。


    更沒有想到的是,兩人之間的地位完全是顛倒過來的。


    他們的三觀都要沒了。


    那還是他們殺伐果斷的老祖麽,居然喜歡女人?


    他們以為邊辭會獨身一輩子,就他那個修煉成狂的性子,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他給砍死了。


    因著邊辭積威太深,眾位大能即使再驚恐也沒敢出聲,混到了現在這個地位,能讓他們失態的,也就邊辭一個了。


    *


    在眾人來時,邊辭剛給歲饒纏好了繃帶,最後選定了上一次的蝴蝶結的樣式。


    歲饒想行練習其它的樣式,拿著繃帶就著邊辭的手練習了起來,“以後你要是有個什麽好歹,我也可以學著為你包紮了。”


    她碎碎念著。


    邊辭神色一頓,有這麽咒自己夫君的麽?不過轉瞬間,他又是笑吟吟的,並沒有阻止,還時不時地指出她的錯誤。


    “哇塞,你手也很好看呐……”歲饒包紮著包紮著就忘了初心,純純地欣賞起了對方的美色。


    她將他的手翻來覆去地看了一輪後,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我的評價是不如我的手。”


    “嗯,你最好看了。”邊辭沒有和姑娘家家比美的習慣,隻是一味附和著對方,反正在他心裏,歲饒確實是語無倫次的美麗。


    歲饒心念一動,就將自己的手在他麵前晃著,明豔的色彩在陽光的折射下,愈發映襯出她十指纖纖。


    很美的一雙手。


    白皙的肌膚宛如通透的白玉,手背的血管清晰可見,有著脆弱的美,隻見她語氣得意,“你看這個指甲顏色怎麽樣?”


    這是她新塗的,好看的不得了!


    歲饒平日裏也總是詢問邊辭各種各樣的稀奇古怪的問題,邊辭雖然不明白女孩子的奇思妙想,不過對於她的每一個問題總會認真的思考,然後給出合理的意見,從不敷衍。


    這也是歲饒最喜歡他的其中一點。


    兩人相處自然,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反倒是偷窺的那一群人像是沒見過世麵,紛紛驚掉了下巴。


    這還是他們那個斷情絕愛的老祖麽,是不是被人奪舍了,如果是,請眨眨眼睛。


    邊辭唔了一聲,給出了他的意見:“圖案樣式還行,就是顏色過於豔麗。”


    “有麽……”歲饒端詳著她的大紅寇丹,好像確實紅過了頭。


    她摩挲著指甲邊緣,很是為難,要不要換另一種顏色呢?


    邊辭不欲糾結這個問題,依照他的經驗,歲饒要是真的執拗起來,能就著這件事說上幾天幾夜。


    “對了,你怎麽這麽害怕你師兄?”邊辭果斷轉移話題。


    按理說歲饒的能力越級挑戰完全不是問題,韓子高就算實力與她不相上下,她也有反殺的能力。


    歲饒聞言,卻是一臉後怕。


    “廢話,我從入門開始就一直被同一個人揍到現在,他完全不懂得憐惜女孩子,都是往死裏打,隻有長空劍才是他媳婦。我現在每次在擂台上看到他,腿就有點發抖了。”


    她惱怒的放下了手。


    邊辭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


    “我這叫做有戰術性的對敵!”歲饒強力挽尊,不想再他麵前落下麵子,盡管她已經沒有多少麵子了。


    眼看著她要惱羞成怒了,邊辭將人拉了起來,眸子含笑,一副好脾氣的模樣,“沒錯,就應該這樣。”


    歲饒忍不住掐了他一把,“總是敷衍我。”


    大佬們麵露驚恐,不僅大逆不道地直唿了老祖名字,還動手了,是世界變了,還是他們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


    總算是給他逮到機會了,邊辭眸色一閃,索性就著這個問題發揮了。


    “我敷衍你?你看看你現在穿的是個什麽模樣,我當初是怎麽跟你說的,這件衣服不行,不能穿出去,你還不是陽奉陰違了。”邊辭故作不悅地看著歲饒,千日醉這種合歡宗的東西她都敢亂來,還有什麽她是不敢的。


    歲饒垂死掙紮,“哪有的事。”


    “我給你選的那些衣裳怎麽不見你穿?”邊辭反問。


    前些天歲饒去成衣閣買了一大堆的衣裳迴來,就心血來潮地讓邊辭幫自己看看哪一件好看。


    他也認真的為她挑出來一部分衣裳,都是很好看的。


    歲饒聞言,有底氣了,“還不都是你前晚太過分給撕壞了,怎麽能怪我……”說到最後,她都嘟囔著。


    前晚,魘獸不知道從哪裏刁迴來一隻流浪貓,也不對,應該是一隻被錯認為貓的豹子,剛出生沒沒幾個月就被拋棄了。


    小豹子是小崽子,脾氣卻不小,將她還沒有放置好的衣服給撕壞了,穿不了了。


    歲饒索性就想廢物利用,給它搭建一個溫暖的巢穴,順便做一個逗貓棒,反正都是帶毛的小動物,應該會喜歡的吧。


    邊辭的作用就是在一旁不停地幫忙撕衣裳,因為歲饒想自己動手製作。


    可是她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手殘黨,失敗了無數次才成功。


    對話聽上去歧義很大,但兩個當事人卻麵不改色,因為他們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事實也確實沒有問題。


    兩人都到這個地步了麽?大佬們內心卻驚恐崩潰:這是他們能聽到的東西麽?他們今日還能安全的走出這個大門不?


    眼看著歲饒得理不饒人,邊辭仔細迴想了一下,底氣也有一些不太足了,畢竟他撕碎的衣裙還挺多的。


    但還是忍不住低聲為自己辯解,“不是還有其他的衣服麽……”而且她也沒有阻止。


    他可是記得,那個豹崽子後麵也並沒有弄毀太多衣裳。


    “我覺得,其他的你可能死都不會讓我穿出來……”歲饒目光幽幽地看著他。


    邊辭眼帶疑惑,很快就迴想起那些更為暴露的衣服,都是歲饒從未穿過出來的,因為他不讓。


    這就尷尬了。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扶著歲饒的雙肩,神色一本正經,“我突然覺得,這件就很不錯的,落落大方,端莊典雅。嗯,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邊辭熟練地睜眼說瞎話,那些不能穿出來的衣服比她身上這件更過分,要是真穿了,他都不知道要生悶氣這麽簡單了絕對會氣的吐血。


    眼看他頂著一張平靜從容的謫仙臉,嘴裏卻說著違心話的模樣,大佬們心裏的濾鏡坍塌的同時,也愈發驚恐不安。


    怎麽辦,看到了老祖諂媚逢迎的一麵,他們會不會被削了?


    同時,他們心裏對歲饒佩服不已,這麽多年了,他們就沒見過邊辭這個硬骨頭說過什麽軟話,就算是對他師尊也是如此。


    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他們心裏的驚慌,不是騙人的。


    這時的歲饒可沒有心情理他,因為沈榮榮用萬言鏡傳音。


    她急忙“噓”了一聲,示意叫一旁的邊辭別出聲。


    “喂……?”她下意識的壓低聲音。


    對麵很快就接通了,顯然是沈榮榮,她也懶得虛與委蛇,單刀直入,“姐妹,求你個事兒... ...”


    歲饒漫不經心地摳著指甲,“什麽事兒呀?”


    沈榮榮語帶試探,“那個酒你是真有麽……”


    歲饒挑眉,“所以?”雖然說好了,不過她並沒有第一時間給沈榮榮。


    許久不見歲饒迴複,沈榮榮生怕事情黃了,這不就來詢問了麽。


    沈榮榮還是不太好意思開口,畢竟她要做的事情有點突破了她小半輩子的以來的大膽。


    歲饒逗她:“不說我就掛了。”


    沈榮榮暗暗咬了咬後槽牙,歲饒明明知道她在說什麽,還非要她在重複一遍,過分了!


    不過有求於人,她也能屈能伸,隻見她語氣為難,良久,才仿若無意地說:“你知道的,我最近看上了一個男子。”可不幸的是,那個男子不搭理她,總是對著她念叨著自己聽不懂的佛經。


    沈榮榮愛而不得,一直熱臉貼著人家的冷屁股,這不就有點想生米煮成熟飯麽。


    歲饒心領神會,她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我知道了。”


    沈榮榮一愣,歲饒隻知道之前隻知道她看上了一個男人,卻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怎麽現在聽她的語氣,似乎什麽都摸透了。


    反應過來後她氣的跳腳,這件事怎麽讓歲饒這個八婆知道了,氣死她了!


    “春酒,我這有一壇春酒,是一個姐妹送給我的。一滴心口灼熱,一口情欲翻湧,一杯道德忘光,一壇煩惱皆消,翻雨覆雨,此樂何極!別說一個男人了,你就是同時拿下五六個男人都不是問題,要不要,一口價。”


    歲饒似乎也知道讓人聽到不太好,還曉得用手輕捂嘴巴,低聲誘惑,“不過有一個條件。”


    在場的都是耳清目明的,在微小的聲音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歲饒屬實是掩耳盜鈴了,她卻並沒有意識到。


    邊辭則是心不在焉,怎麽還將功效總結的這麽精辟,是實踐出真知麽。


    “要叭。”沈榮榮羞答答地語氣傳了過來,不過她頓了頓,突然問,“條件是什麽。”


    歲饒信誓旦旦的打著包票:“放心,肯定是你力手能及的,咱們可是多少年交情的姐妹了,絕對不會坑你。”


    沈榮榮牙酸至極,她怎麽就這麽不信呢,歲饒坑她的次數還少麽?神他娘的塑料姐妹情!


    她寡淡地“嗯”了一聲,默默掛斷了通話。


    邊辭選擇為明悟點蠟,雖然他極力為對方減輕藥效,不過怎麽說也是間接的助紂為虐。


    他輕咳一聲,引得歲饒當即望向他,怎麽了。


    沉吟了片刻,他提議,“要不要再往裏摻一些冰山雪水?”


    “不用了吧?”歲饒不確定,她試過,千日醉便是摻了冰山雪水,威力也還是很強大,一時間心裏也有些動搖,她良心還是過不去,低歎,“算了,再摻些吧。”


    她覺得做人還是不能太沒良心,還要為人家佛子考慮一下。


    邊辭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下,“……我這裏還有其他的春酒,不知道你那位朋友還要不要?”


    “你哪來的?”歲饒目光一瞬間變得犀利,眼神帶著審視,似乎他不說出個三七二十一,就死定了。


    “以前別人送的,雖然沒有什麽用,但我還是來者不拒的。”邊辭謹慎地迴話。


    “嗯。”歲饒半信半疑,不過對他的人品信任的。


    見她沒有執著於這個問題,他鬆了一口氣,“要不,我們先迴去?”


    “也行!”歲饒挽著他的手臂,打量了四周片刻,還吐槽上了,“這裏太冷清了,一點也不好玩。”


    一看到他們要離開,聽牆角的大佬們也慌了,紛紛跑出來攔住了他們,這時候也不管什麽害怕不害怕的了,畢竟他們修煉麵臨的情況也是很要命的。


    “老祖,您等等!”


    歲饒轉身,在看到他們後,瞬間沉默了下來,看向邊辭的眼神中帶著強烈的詢問之意:他們怎麽在這裏?


    這是偷聽了多久的壁角。


    邊辭心說,他也不知道啊。


    對此,隻能無辜地看著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太注意。


    歲饒很是尷尬,麵對著一群人或多或少的好奇和窺探,她不自覺地邊辭身後躲著,隔絕各種視線。


    她傳音給麵前的人,“我先走了。”


    留下了這麽一句話,便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逃脫了,娘啊,丟人丟大發了。


    邊辭攔不住人,隻能迴眸看向麵前的一群人,聲音寒徹骨,“你們可還有何事?通通說來,不要耽誤時間!”


    歲饒一走,他麵上的溫和便消失不見,轉瞬間就恢複迴了冷漠不近人情的模樣,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也是隱隱帶著壓迫,他確實很想刀了這群沒眼色的東西。


    磅礴渾厚的威壓不自覺的外放,那架勢就像是要將在場的人都碾壓成粉,一把給揚了,不過邊辭卻沒有對人動手的意思,隻是漠然地看著眾人。


    明明是相對而立,平等的對視著,甚至他們一群人對著邊辭一個人,可他們就是心頭發怵,平白覺得矮人一頭,在他麵前下意識地放低姿態,完全沒有平日裏的傲氣。


    眾人實在是有點撐不住了,果然,什麽溫柔體貼,那都是分人的,他們不配。


    盡管被邊辭威壓震懾到心裏畏懼萬分,一想到自己的道途,也忍著寒意,戰戰兢兢地湊了上去。


    邊辭也不知是不是良心發現,從開始的一個問題到了現在的改口允諾三個問題,但對於一群人而言,那就是僧多肉少,杯水車薪,每個人都有問題,他們還是需要搶,畢竟再不搶,就輪不到自己了。


    他心不在焉得快速地解答完對方的問題,兌現了承諾後,便頭也不迴了離開了,就好像是他們一群人,都不值得他有任何停留的意義。


    事實也確實如此,邊辭覺得,今日出門就應該看好黃曆,剛才隻顧著哄歲饒了,他真沒注意有人偷聽!


    *


    活久見的眾位大佬,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沉默了下來,難道他們就不配讓老祖為他們駐足是吧?


    雖然知道答案,可他們還是傷心。


    不過想一想,他們心裏也就平衡了,至少他對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無差別的嫌棄的,嫌棄他們蠢得要死。


    無論多少年了,還是一個樣,主打的就是一個平等的看不上。


    至於歲饒,他們和她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一群外人和自家媳婦,鬼都知道哪一個更重要。


    但這,完全就不妨礙他們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啊!


    修煉久了,心境自然也上來了,能讓他們情緒起伏過大的人和事幾乎沒有,但是此刻,他們也如同一群年輕人一樣,湊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


    一位大能也在感慨萬千:“老祖看著不聲不響的,沒想到已經偷偷給自己找好了一位小嬌妻了。不愧是天才,幹什麽都比別人快一步。”


    眾人紛紛點頭,但卻有一位卻不怎麽痛快了,那就是合歡宗的老祖宗。


    她嫵媚的眼睛裏少了平日裏的笑意,一張臉也冷了下來,或者說,從開始到現在,臉色都沒有好過。


    冷冷地環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才冷哼一聲,“老祖說不定隻是貪圖新鮮與美色,說不定過幾天就把那個小姑娘給甩了!”


    她的語氣透著輕蔑,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也配得上老祖的垂青,真是笑死人了。


    聽著合歡宗老祖宗這酸溜溜的話語,本來一些看不慣她的大能直接就嗆聲了,


    “就算是貪圖新鮮,能讓老祖看上那都是本事兒,不像某些人,愛慕了幾千年,老祖連她是誰都記不住,偏偏還自命不凡,以為自己和以前那些愛慕虛榮的女子不一樣。現在一大把年紀了,還好意思和人家小姑娘爭風吃醋,想想真是多不好意思。我要是老祖,我也喜歡那個女娃娃。況且,心瞎了眼也不至於也瞎了,老祖看著那小姑娘的眼神完全就是鍾意之至!”


    一大段話堪稱是字字珠璣。很符合說話者刻薄的性子。


    “你!”


    合歡宗老祖就是被他直接戳中了痛點,忍不住怒氣上湧,指著對方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恨不得撕了將那口出狂言的大能,也就是玉靈宗的那個老怪物。


    “怎麽,還不興說了,年輕的時候老祖都不知道有你這號人,你老了就更不用說了。”


    玉靈宗的老祖宗脾氣一直很爆,更不用說對她老早就看不上了,多年不見,這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厭。


    別看合歡宗老祖宗長得也是一副世間難得的容貌,年輕時可沒少仗著這張臉幹壞事兒,過的風生水起,修仙界裙下之臣無數。


    不過女人都是慕強的,挑戰性越能激起勝負欲,更何況是合歡宗這一種專門勾引男人的,作為其中的翹楚,合歡宗老祖宗也不例外。


    邊辭是天衍大陸史上絕無僅有的天才,不僅修為高深,就連容貌那是一騎絕塵。


    合歡宗老祖宗當時想著,如果能夠俘獲邊辭,她的成就感那也是絕無僅有的,作為聖女的她,對自己的樣貌,身材那可是百倍自信的。


    結果一不小心,陰溝裏翻船,邊辭沒被俘獲,她自己反倒是在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被俘獲的徹徹底底,一頭栽進了邊辭這個深坑,再也沒有爬起來過。


    愛而不得,求而不得。


    大概是一直被眾人捧著,當時作為合歡宗聖女的她,心氣高傲,自命不凡,一直以為自己能拿下他,總是找各種機會在邊辭麵前晃,結果人家煩了,直接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是何人?”


    說的時候,情緒沒有半點起伏,連正眼都沒有看她,在她表白了幾句之後,邊辭直接就不耐煩了,第一次看向合歡宗老祖宗,“你想怎麽死!”


    當時直接就把合歡宗老祖宗那顆少女心,給劈裏啪啦地摔了個粉碎。


    見邊辭快要走了,她急忙地追了上去,還沒靠近他有五米,就直接被他身上的劍意給打成重傷,滿身是血,人差點就沒了。此後的她,哪怕是愛慕邊辭,也也畏懼於他的防備,不敢再如此明目張膽,隻能默默的關注著。


    邊辭那時是真的想殺人,最後還是因為有急事要辦,這才放過了她一馬,不然她今天也不可能活著站在這裏。


    這對對合歡宗老祖宗造成了巨大的陰影,既喜歡著邊辭,又深深地畏懼和崇敬著他。可望而不可即,她知道自己不配。


    如果是別人是單純的冷漠,那邊辭就是從從外表到骨子裏都是淡漠到近乎沒有情緒。


    就如歲饒所說的那樣,天生就適合端坐高台,被人置於神龕上頂禮膜拜,無情無欲,萬事不係於心。


    蒼生於他而言,是一種責任,是他最為注重規則和秩序,對於各種人和事物,就如同看待一件物品,各有其擺放的位置,卻獨獨沒有一個人該有的正常情緒。猶如神明一般,博愛眾生,卻又冷漠無情,視萬物為芻狗。


    她以為像邊辭這樣冷心冷情的人,合該就這樣一直下去,沒想到他最後也如同凡夫俗子一般動了情。眼眸不再是空曠無情,眼裏心裏,都映照著另外一個女人的身影,除此之外,再無旁人,溫柔和煦,溫雅如玉。


    剛才她那一句酸話何嚐不是對歲饒的嫉妒,一個男人愛不愛一個女人,從他的眼神中就能夠看的出來。


    邊辭眼中全是對歲饒不加掩飾的喜愛和寵溺,到了他這個階段,也沒有必要偽裝,皆是出自真心。


    如果不是喜歡,歲饒別說是被他小心的包紮著傷口了,如果他不願意,就算是近他的身都是難如上青天,就比如她,差點沒死在對方劍下。


    合歡宗老祖宗第一次在邊辭眼裏看到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情緒,就如同高居天上的神仙下凡,染上七情六欲。


    她嫉妒的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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