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將齊大寶脖子上的玉墜咬開後,幾隻狗奔向齊罐罐,劉翠芬和齊老太撲了個空,幾隻狗從她們身上感受到威脅於是大叫了一聲。


    五隻巨型犬一起狗嘯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它們不是寵物狗或是尋常野狗,身量大聲音也響亮,這麽一咆哮整個巷子內的小動物都嚇跑了去,再不見一隻野貓野鳥。


    劉翠芬和齊老太撲到齊大寶身上,像護崽的母雞,兇悍地看向那些狗。


    理所當然的,野狗獻殷勤的對象也暴露在眾人麵前。


    她們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撲閃著大眼睛很嫌棄地看著一塊好玉,她身後有個孔武有力的老大爺,兩個人穿著體麵,甚至可以說比大多數人還要好,感覺是體麵人。


    幾個人連忙去看齊大寶的脖子,那裏的玉果然沒有了。


    齊老太急了:“這玉是我們的!趕緊還過來!”


    小女娃無動於衷,還是一臉苦大仇深地盯著玉。


    齊鳴仁看到這幾隻狗對她態度不一般,料想應該是狗主人,破口大罵:“臭丫頭這狗是不是跟你有關,趕緊叫它們散開。”


    齊罐罐朝四周揮一揮手,幾隻狗不再咬著他們而是將人圍住。


    這一舉動無疑證實了這些狗和齊罐罐的關係。


    見此,第一次被畜生恐嚇成這樣的齊鳴仁氣急敗壞地要給小女娃一個教訓,幾步走上前。


    “汪汪汪!”


    一隻野狗衝他吼,身體前傾,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一時間齊鳴仁竟然不敢再靠近。


    他隻能向唯一一個大人求救,可說的話卻不好聽。


    “喂,管管你家孩子和狗。”


    偉叔施舍給他一個眼神,齊鳴仁更來勁了:“讓它們滾遠點!”


    齊老太一邊安撫抽泣不止的齊大寶,一邊惡毒的咒罵:“你們怎麽迴事啊,這麽大的狗咋能隨便帶出來,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一點素質都沒有!你敢這麽嚇唬人我讓你進局子,今天的事不給俺們說清楚了,你們別想全須全尾地離開。”


    劉翠芬適時插嘴:“要賠錢,看把我寶嚇的,我們要去醫院檢查,你們要賠錢!”


    齊老太都快忘了這茬,經她提醒,讚賞地看去一眼,然後說:“對,賠錢!”


    一直將注意力放在玉上的齊罐罐收迴嫌棄的眼神,叫狗子叼好了,雖然她不想要了,可也不想扔了便宜別人。


    齊鳴仁指著玉:“你們這夥強盜把我們的東西還迴來!”


    “這是我的。”齊罐罐說。


    她抬頭看向偉叔:“是我的,後麵有我的生日。”


    偉叔看向叫囂的一群人:“你們聽好了,今天抓你們是因為你們偷了我們家東西,就算到警察局也是我們有理,誰坐牢還不一定呢。”


    這話屬實讓人沒想到,那幾個人都愣了,他們自己知道這玉來路不正,但也清楚這玉到底是誰的,怎麽會有兩個陌生人說玉是他們的,可看他們的模樣也不是認識的人……


    臭丫頭說玉上有她的生日,這是他們都沒發現的事,難道這玉與眼前人有關,眼前人又和齊鳴禮家有關係?


    胡思亂想一通,齊鳴仁梗住脖子:“這玉就是我家的,你們明搶就算了還想騙我,我要去警察局揭發你們!”


    這般賊喊捉賊,讓偉叔都歎為觀止。


    “你們偷我的東西了,”齊罐罐皺眉,“還偷了什麽?”


    齊老太呸了聲,掐腰曲腿:“你才偷呢,小小年紀就知道誣陷人了,怎麽心眼這麽壞,你誰家的!”


    她這話也有試探的意思,萬一是認識齊鳴禮的人,這玉又真是她的,他們也好想一想對策和話術。


    老太太賊精,就指望著套話讓她認識眼前的人。


    誰知臭丫頭抬頭去看她旁邊的大人,問:“爺爺,我要搜他們的身。”


    那老爺子很隨意地點頭,像是一個溺愛孩子的家長,毫無底線。


    齊鳴仁幾個人正要譴責這一行為,下一刻那臭丫頭揮個手,在場八隻狗全撲了上來。


    全身上下都被毛茸茸地蹭過,狗頭都探進他的衣服裏了,齊鳴仁想要阻止,伸手去拽狗頭,結果差點把手伸進人家嘴裏,他碰到一點尖牙就嚇得趕緊撤出。狗爪子還在他新衣服上扒拉,上衣裏的票輕易被扒出,再之後狗爪子伸不進褲兜,於是就撕咬那裏的褲子,很快他那一疊錢就掉到了地上。


    家裏管錢的都是爺們,很快齊老頭那裏也發生同樣的情況。


    掉在地上的錢和票都被其他狗叼到那女孩的腳邊。


    眼睜睜看自己身上的錢被掏空,這誰受得了,更何況是才得到一天富人體驗卡窮怕了的齊鳴仁。


    他紅著眼衝上去,唿哧唿哧的,在狗上前的時候攥起拳頭狠狠砸上去。


    齊罐罐看得皺眉。


    她示意這些狗保護好自己。


    狗狗們開始閃避,齊鳴仁還以為它們是怕了他,登時生出無限勇氣。


    一群死畜生而已,他鼓勵自己,又一拳狠狠給到狗身上。


    齊老太和劉翠芬看到狗並沒有太兇惡,連忙上去幫忙。


    越打也就越發現這些狗是空有兇悍的皮囊,其實被訓得並不敢真對人類怎麽樣,於是他們更加變本加厲。


    齊罐罐鼓了下臉,這和她想的不一樣,怎麽被欺負得這麽厲害,“揍他們吖!”


    隨著這一聲令下,原本有些顧慮的狗瞬間支楞起來。


    奶奶的,讓這幾個人類幾下是看在老祖宗的麵子,現在老祖宗發話就不要怪它們了。


    幾隻被拽住毛,被齊鳴仁等人一直捶腦袋的狗開始發威。


    它們用上鋒利的牙和爪子。


    齊鳴仁等人一下就受傷了,新衣服出現幾道劃痕。


    齊鳴仁傷在手臂,有好長一道劃痕,劉翠芬傷到臉,爪子揮下這張臉一下出血,現在捂著臉痛哭流涕,齊老太是大腿被狗咬住,如果不是有一層外衣包裹,她感覺那尖牙都要刺破皮膚了。


    她當即嚇得屁股尿流,不敢再動:“老老老,老大,救命——!!!”


    身後的齊老頭和齊大寶抱作一團,一個慶幸自己現在是個殘廢沒有加入進去,另一個慶幸自己是家裏最受寵的孩子,衝鋒陷陣的事不需要他,其實旁邊還有一個小老三,隻不過他躺在地上,身體呈大字型在地上滑動,自己和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局勢翻轉,齊罐罐立馬叫停,又心虛地看一眼偉叔。


    她不想叫他們見血的,但是反抗的力度控製不住,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好在偉叔沒有怪她。


    狗子們再一次將人圍住,這一次發過威,齊鳴仁等人有些怕他們了,不敢再汙言穢語地罵。


    “這些錢票有沉香的氣味,是家裏櫃子的氣味,爺爺他們偷東西了。”齊罐罐說。


    偉叔厭惡地看著幾個人,“真是眼見為實,他們真是……”


    他形容不出,怎麽會有人這麽貪婪。


    “你們怎麽拿到這些東西的?”偉叔問。


    隨即他猜測:“入室偷竊?”


    齊鳴仁瞪大了眼:“你們是誰!”


    為什麽眼前的小女孩能知道錢和票上的氣味,錢票確實是他們從散發著香氣的櫃子拿出來的,但是為什麽她會知道。


    齊鳴仁心裏有些猜測,“我們沒有偷,這就是我的東西。”


    “撒謊,”齊罐罐叉腰,氣得臉又圓了,“這是我家的東西!”


    “你是誰?”齊鳴仁連忙問。


    “我是齊罐罐,你就是偷了我家東西,我要帶你們去警察局,關起來!”


    姓齊……


    難不成是齊鳴禮的崽。


    “你爹是不是老三,就是,就是齊鳴禮。”齊老太激動道。


    她才不要去警察局,如果眼前的臭丫頭是老三的女兒,她就是她奶奶,她可不能這麽不敬老人。


    齊罐罐哼了聲,“你是不是想讓我因為爸爸不追究你,不可能的。”


    “略——”她做了個鬼臉。


    她這話無疑是默認。


    想到她隻是個女娃,又是她不待見的老三的女兒,按照年紀來看就是當年那個早就該死的孩子,齊老太越看她越不順眼,可愛伶俐的孩子養成這樣,可見老三給她花了許多錢,這臭丫頭哪裏配啊,再看一邊唯唯諾諾的大寶,她就心疼起來,長子嫡孫過得還沒一個臭丫頭好,這不是在戳她心窩子嘛。


    齊老太語氣都不好起來:“臭丫頭你這麽對親奶奶是會遭報應的,趕緊給我磕頭道歉,否則等見到你爸,我一定告訴他你有多壞,大寶是你堂哥,還是男丁,你敢讓狗嚇他,這是要吊起來打的。”


    “大姐,我覺得你欠收拾。”偉叔開口。


    他比齊老太還老上幾歲,可歲月格外優待他,沒人看出這一點,於是他也就順著她的麵相喊她大姐。


    “不知道你怎麽偷到鳴禮家的,但是既然偷了就別倒打一耙了,還有你們家是什麽樣的我也有所耳聞,鳴禮要是知道你們這麽罵他閨女,他會善罷甘休?”


    幾年不來往就把自己之前的惡行都淡忘了,還以為兩家關係能修複如初?


    美的吧。


    “你們家老三是幹什麽的都忘了吧,他是警察,你還敢到他家裏偷東西,真是嫌安生日子過太久。”


    齊老太眼神飄忽:“我沒偷拿,你亂講什麽!”


    她本想賭和齊鳴禮最後骨肉之恩,料想將來事發他不敢怎麽樣,可她麵前的老家夥說的話讓她怕怕的,不免去想最壞的可能。


    “偷沒偷去趟警所就知道。”


    偉叔遞一個眼神給齊罐罐,錢那些東西都拿迴來了,也稍微教訓了他們一下,是時候送去警察局了。


    於是齊罐罐示意幾隻狗再次咬住這些人的衣擺,一邊往警察局拖。


    這可不得了了,一看要動真格,齊鳴仁等人一下就慌了。


    “大侄女,我是你大伯,小時候還抱過你呢,你叫這些狗放開我,咱是一家人,不能這麽鬧笑話給外人看,大伯給你吃糖。”


    齊罐罐白他一眼,拆穿他:“你小時候根本沒抱過我,你拿我們家的錢買糖,我要向嚴叔叔告狀!”


    他們買的那堆東西現在正被另外三隻狗狗馱著呢,地上好幾百塊錢和許多票也讓狗子叼著,可見她是多嫌棄它們,碰都不願意碰。


    見齊罐罐油鹽不進,齊鳴仁看向兩個人旁邊一個一直低著頭現在才被發現的女娃,齊悠悠和小時候長得一樣,隻不過是長得更漂亮了,他一眼認出來。


    他連忙用同樣的話術想讓這個侄女心軟。


    他不知道的是,這裏麵最討厭他們一家的人就是齊悠悠了。


    她根本沒搭理他,所以一點成效都沒有。


    齊老太見此惡聲惡氣道:“老天啊,快看看這兩個齊家小輩吧,她們想把自己的爺爺奶奶送去坐牢啊,不孝不義的狗東西啊,來雷劈死她們吧……”


    偉叔不悅地看過去,他沒想到老東西這麽咒兩個孩子,當即斥道:“說什麽呢,嘴給我放幹淨!”


    “這是我家裏的事,你又是哪根蒜啊!”齊老太衝他吼,一點都不甘示弱。


    “他是我爺爺!”齊罐罐說。


    “狗屁的爺爺,我才是!”沉默了很久的齊老頭驟然爆發,用不太利索的嘴皮子反駁。


    他麵目猙獰,又嘴眼歪斜,齊罐罐看一眼就不看了。


    她看著路,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我沒有你這麽醜的爺爺,你不能再這麽說,等我上學了,會在小朋友麵前抬不起頭的。”


    齊老頭更生氣了,抖著手指“你你你”半天。


    說著話的功夫人已經到警所,偉叔沒有進去,齊罐罐對這裏很熟悉,也不需要他。


    報案,呈物證,做筆錄……她熟得很。


    雖是南區的警所,可認識她的也不少,誰叫她總是帶著總局的警犬出街,認不出來才怪,再加上八隻狗裏混有一隻總局的警犬,警察稍微一瞥就認出來了。


    其實這事很好審,警察一兇起來,嘴臭的齊鳴仁等人一下就乖覺了,他們一輩子都沒遇到官威如警察一樣的人,一到審訊室直接被嚇傻什麽都招了。


    剛做好將人關起來的準備,好家夥警察發現這夥人又被前不久一個西裝店老板舉報了。


    罪名是尋釁滋事。


    這都不用說啥了,直接羈押。


    沒一會,齊鳴仁等人除齊大寶和小老三因為年齡和確實沒怎麽參與進去所以沒事外,其他幾個都被拘留了起來,拘留是比較輕的行政拘留中的治安處罰一環,也就幾天功夫就能被放出來。


    重點在他們被放出來後,西裝店老板要告他們,要他們賠償損失。


    如果齊罐罐等人也追究的話,也可以通過法律追迴損失的財物。


    當然這是他們被放出來後該考慮的。


    現在齊鳴仁等人正“蹲大牢”。


    一輩子都沒進過拘留所的他們,進去的時候一臉土色,惶恐至極。


    可惜一點悔意都沒有,甚至對齊罐罐這個小孩感官更差,在拘留所裏的時候都在謾罵她,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她。


    而齊大寶抱著弟弟在警所外嚎啕大哭。


    齊罐罐對此毫不知情,她迴家後就跟媽媽告狀了。


    她告訴她自己遇到了齊鳴仁一家子,還說他們偷自己家東西的事。


    文雯聽得心頭一緊。


    好幾年沒聽說過這一家子情況,突然再聽到還是會升起一陣煩悶。


    應修明默默喝茶。


    看到文雯不太高興的樣子,齊罐罐安慰她:“媽媽別怕,罐罐把他們送到局裏關起來了。”


    她答應過爸爸會保護好媽媽的,就一定不會叫她再遇到那些討厭的人。


    隻是那些人偷了舊家的東西,也不知道那邊怎麽樣了。


    齊罐罐有些想去看看,不由看向喝茶的外公。


    隻見他輕輕點頭,好似明白她想什麽。


    “你媽媽和悠悠留在家裏,外公明天陪你去看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七零幼崽後我躺贏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聞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聞芒並收藏穿成七零幼崽後我躺贏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