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把劇情卡在這小天使肯定會想打我,但玉山我還是很不道德地把劇情卡這了…(笑哭臉被拍飛x)


    下一章不出意外除夕晚上九點渣.浪公子的豪華馬車不見不散咯(滑稽臉笑)~


    第37章 城門開


    聽聞此言賀重霄眼中驚詫、複雜、激動等各種情緒逐一閃過, 但即便如此他的眼中最後卻仍透著些許迷茫難言。但蕭憬淮卻是沒法再等下去了,這五年來看著賀重霄有意無意地努力劃清與自己的君臣界限,他嘴上雖然從未說過心中卻早已受不了這番鈍刀割肉般的誅心折磨, 他上前一步吻住了賀重霄的嘴唇。


    見狀賀重霄瞪大了眼睛心下一陣驚駭, 或者說是驚喜。他驚的是一貫以守禮知度假麵示人的蕭憬淮竟會比自己還將那三綱五常置之不顧, 喜的是蕭憬淮方才說出的那番話——


    身為九五之尊、掌控睥睨天下的蕭憬淮居然對他說不想失去自己。


    但蕭憬淮卻沒給賀重太多分神的時間, 撬開賀重霄的牙關後,蕭憬淮便開始以舌尖一點點舔舐起賀重霄的唇齒,那滾燙的舌尖像是竄著火苗般點燃了賀重霄口腔內的每一處角落。


    與年少月下的那個極為溫柔的吻不同, 像是為了證明這個人從外到內從身到心俱是屬於自己一般, 這個吻更帶著幾分侵略般的霸道意味,叫人無處可逃, 待到倆人分開後賀重霄甚至輕輕喘起了氣。


    “這下你明白了嗎?”


    待到賀重霄氣息稍穩, 蕭憬淮注視著他的眼睛道,倒映著賀重霄縮影的眼瞳中像是縮映著萬千星河:


    “我知道你心中所顧忌的是那些君君臣臣的倫理綱常,朕也並非完全沒有為這些三綱五倫糾結困擾過, 可是隻要每次一看到你, 這些本該被奉為圭臬的勞什子綱常名教卻不由自主地被拋之了腦後。”


    “在當年朕還為皇子時曾自以為自己可以以天下為棋盤,握籌布畫,決算四方, 以為天下都可盡在掌握之中,可是卻從未算到過你。”


    “無論是在這盤天下局還是我的命數中,你都是我的劫。”


    聽見蕭憬淮沒有自稱“朕”而是“我”,沉默許久的賀重霄緩緩開了口, 他的視線隨之纏上了蕭憬淮同樣熾熱的目光, 先前的猶豫踟躕頓時不複存在。


    “我知道, 陛下, 我一直都知道。”


    “陛下,我也愛您。”


    說罷,帶著幾分虔誠,幾分急躁,賀重霄附身上前再次吻住了蕭憬淮的唇角。


    在這一刻,他不是君,他也不是臣,隻是兩個希望把自己全部的心意完完全全傳達給對方的凡夫俗子。


    情愫一旦被勾起便好似天雷地火山崩海嘯般一發不可收拾,待到兩人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吻,再次迴過神來時便已在不知何時相擁著跌入了數丈黃綢帷幔中,賀重霄衣衫的領子已然扯開大半,露出裏頭精壯幹練的胸膛和覆蓋其上的道道傷痕。


    “……你的身體受得了嗎?不若你今日還是好好休息,改日再……”


    看著賀重霄領口裸露出的那滿布的累累暗紅,蕭憬淮不由皺起了眉頭。


    “陛下。”賀重霄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沒事的,都是些陳年舊傷了,早就沒什麽了。”


    見蕭憬淮依舊眉頭緊鎖,不願再多動作些什麽,賀重霄便繼續開了口,他的嗓音雖因情.欲而有些沙啞灼熱,但眼神堅定到幾近執拗:


    “陛下,我想擁抱您。”


    見賀重霄這般少有的主動,蕭憬淮心下先是一驚,爾後卻是一陣歡喜,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能同其全然敞開心扉的這麽一天,便也不再投鼠忌器,而是輕輕解開了賀重霄的衣衫。


    雖然早已有所預料,可是當真正看到賀重霄胸口和臂膀上,那猶如蠆蠍毒蟲般密密麻麻的攀附著的道道傷痕後,仍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疼嗎?”


    抬手輕輕撫摸著賀重霄身上那勳章般象征著鮮血與榮譽的道道血痂,蕭憬淮啞聲問道,低垂微動的眼中俱是心痛。


    因常年控馬引箭,賀重霄身量挺拔,寬肩闊背,身形好似流線,但覆蓋在他皮膚上的那些傷疤卻給他那本是精壯幹練的軀體少了幾分養尊處優的幹淨貫暢,多了幾分風掣軍旗的肅殺與淩冽。


    麵對蕭憬淮的問題,賀重霄並不說話,隻是搖了搖頭。蕭憬淮也不再多問,依舊用指尖在賀重霄胸前的傷疤肌理上輕輕描畫著,他的指尖雖是微涼,可所劃過之處卻讓賀重霄覺得灼熱到好似燎原。


    蕭憬淮的指尖在自己胸前緩緩遊走著,賀重霄的手上也是沒停,他抬手扯開蕭憬淮那有些繁瑣冗雜的闐玉龍紋帶銙。出乎意料地,映入賀重霄眼簾中的胸膛卻並未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幹淨無暇。


    見賀重霄看著自己胸背上的陳年已久的棕紅傷痕愣怔皺眉,蕭憬淮衝他勸慰般地微微一笑,語氣像是在談論一件與自己全然無關的事情一樣輕描淡寫:


    “……嚇到你了?不用擔心,這些傷全部都是些皮外的鞭傷,充其量混著少數當年在北涼戰場上受的幾道刀劍傷罷了,可不比你身上的那些刀傷劍傷那般傷筋動骨。”


    知道賀重霄心下疑慮憂心,蕭憬淮也不遮掩,神色淡然地將那兒時往事徐徐道來:


    “當年母妃在被父皇褫奪分位打入冷宮後,我便被交給了賢妃項茹雪撫養,項茹雪是宮中的老人了,年輕時雖也是名動京都的傾城美人,可再姣好的麵容也敵不過時間這個勁敵。”


    “看著自己的姿色越發凋零且膝下一直未有子嗣,父皇留臨其寢宮的次數也越來越少,而宮中最不缺的便是那如桃李般明豔的初入宮闈的豆蔻青娥,心下自是嫉憤交加,但代掌鳳印的她白日卻仍不得不做出一副貞靜持躬度嫻禮法的母儀模樣,故而便將這一腔怒火發泄在了我身上,這些鞭傷便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告訴你一個秘密。”見賀重霄聞言麵露好奇,蕭憬淮眉頭舒展,眼中透出幾分縹緲的笑意,“……其實當年我救下你時,彼時我擺脫了賢妃初立王府,救下你時我其實並非一開始就知你身份,不過是因見到你那孤狼般帶刺兒的不屈眼神讓我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聽聞蕭憬淮此語賀重霄卻隻是沉默,當年隨侍在豫王府時,第一次有幸參加宮宴的他曾親眼見到過賢妃因“矜名善妒,殘害皇嗣,欲以牝雞之身紊亂朝綱”之名數罪並罰而失勢時的場景——


    觥籌擲地,化為數瓣琉璃青玉,丹楹刻桷的層台累階上,身著織錦華服的賢妃頹然癱坐在地,頭上戴著的九株花釵寶鈿悉數叮鈴落地,想來精致到幾近雍容浮誇的妝容也因滿麵的淚跡而斑駁得不成樣子,她泫然欲泣地伸手向前欲抓住漠然轉身離去的太.祖的衣角,卻是鏡花水月般地撲了個一場空。


    在這之後,被打入冷宮的賢妃鬱鬱寡歡,沒過多久就變得瘋瘋癲癲,最終在一個大雪如席的夜晚踏上了一塊落滿積雪的石塊,將那滿身的悔恨與不甘塵封在了蓋滿皚皚白雪的古井深淵之中。


    “自古帝王多無情”,若非真的心已成灰,又有幾人願將屍骨塵封冰窖?又有幾人願受那烈火焚身之苦?


    像是想把這些痛苦全部轉移消除般,賀重霄隻是俯身上前極為虔誠地吻了吻蕭憬淮肩胛鎖骨上的傷疤,至於這些話他卻是一個字也沒說。


    自己這滿身傷疤倒也與他對登對。


    花兵月陣暗交攻,久慣營城一路通。信是將軍多便益,起來卻是五更鍾。


    平日裏的城池嚴絲合縷固若金湯,可一旦將士們怠於防備自願將這城池拱手相送,饒是再堅固的城池都抵不住那火荼般的攻勢。隨著君王攻勢的逐漸深入,城樓外的護城河翻覆著洶湧的波濤,一浪高過一浪,而不知何時城內的士兵們早已潰不成軍丟盔棄甲,原本守備森嚴的城池也在將軍的默許下洞開了城門。


    守城的將士也並非全然坐以待斃,起初倒也想以城樓外的羊馬城鹿角抵擋迷惑住對方,可是這哪裏抵擋得過君王手下那群訓練有素的狼虎之師呢?城池內頓時兵刃相接、硝煙四起,但本可以拆望樓、破女牆、入翁城,長驅直入的君王卻並不心急,因為他知道這座城池是他的將軍自願讓給他的——


    他的心是屬於他的。


    見此情形蕭憬淮倒是淡定依舊,隻不過見賀重霄竟會如此少見的漲紅了臉,不禁勾了勾嘴角,出言戲謔道:“賀將軍,你攻城略地時威震八方止小兒夜啼的氣魄呢?”


    “哈……那是因為是陛下您,所以我心甘情願地割須棄袍丟盔棄甲。”


    終於,士兵們在城內好一陣貪婪地廝殺搶掠,直至夜半漏盡更闌四下萬籟俱寂,搶盡了、殺累了,這才很是溫柔地悄悄退出了城池。


    因為仍對賀重霄的身體狀況心存擔憂,隻此一次後蕭憬淮便不再折騰賀重霄,抱著他去華清池沐浴更衣。賀重霄起初對此感到有些別扭,但礙於著實有有些倦乏,便也隨著蕭憬淮去了,自己也趁機樂得輕鬆。


    “陛下,我愛您。”


    夤夜,當洗浴完的倆人側躺在同一床榻上時,賀重霄看著蕭憬淮的眼睛鄭重道,透過窗欞照入屋內的霜色月光映入他的眼眸,照得他的眼中漾著一層粼粼波光。


    “我知道。”蕭憬淮撥開賀重霄還有些濕漉的碎發,親了親他的額頭又順勢向下吻了吻他半垂的眼瞼,柔聲道,“我也是。”


    這個晚上賀重霄與蕭憬淮同榻而寢相擁而眠,少卻了戰場上的風聲鶴唳金戈鐵馬,這是他這二十多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個夜晚。


    作者有話要說:


    圍脖見專欄


    ―


    說實在的,生死麵前能看開的東西真的太多太多,這也是淮霄二人為何能敞開心扉原因所在。


    活著真的太好了,就像宋禦醫說的那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


    隻要活著就永遠都還有未來,還有希望。


    第38章 苦茶局


    仲秋過後的下半年, 在與大煜僵持時因內部部落因繼承人的問題產生了分歧與矛盾,在與煜軍小規模的交戰了幾次後吐蕃倒也沒有再為難吐穀渾和大煜交好,故而在年關將近之時, 蕭憬淮所率軍隊的任務便從與吐蕃交戰變成了護送吐穀渾使節入京麵聖。


    隨著賀重霄年紀與能力的逐漸增長, 蕭憬淮便開始把朝中的很多大小黨羽利害慢慢告訴了他, 當然仍是有些事情蕭憬淮並未完全言明, 賀重霄對此也很是默契地不會去多問,就像中秋月下的那個吻一樣。


    或許殿下隻會把那當成酒後的瘋言亂語一時興起吧,賀重霄在心裏默默想道。


    在班師迴京的前一夜, 賀重霄和蕭憬淮在中秋時飲酒的鬆竹山崖上再度暢飲了一宿, 看著涼州城內燃起的萬家燈火,蕭憬淮眼中卻少了些初來這無數熱血男兒拋頭顱、灑熱血, 建立萬世功勳的北涼時, 眼中攜帶著的睥睨淩雲,多了幾分凝雲般的沉重——


    雖說煜朝是以司馬氏禪讓得的天下,可蕭功成年輕時卻仍有大半時間是在馬背上度過, 故而也留下了一身累累傷痕, 先前其傷在陰雨時分本就會隱隱作痛,而近來卻是愈演愈烈,加之朝內大臣也多次上書勸諫皇帝早日立儲, 故而他此番迴京也定會是一番腥風血雨,隻不過不是這沙場上看得見摸得著的刀光劍影,而會是防不勝防難以揣度的陰謀陽謀明槍暗箭。


    “無論如何我會一直陪著殿下的。”


    在將杯內最後一口西域特有的馬奶美酒一飲而盡後,一夜一語未發的賀重霄緩緩道, 眼神清明鄭重得像是不帶絲毫醉意。


    聽聞此言後蕭憬淮隻是笑了笑, 抬手將杯內已經有些凝固粘稠的酒水晃了晃, 映著燈火月光的酒麵上泛起一陣粼粼水光, 他垂眸看著杯內已然變了形的模糊倒影,卻是不置可否。


    漢將歸來虜塞空,旌旗初下玉關東。


    蕭憬淮此番班師迴京雖不算身負累累顯赫戰功,卻也算是護城外交有功的凱旋,故而他方一前腳麵聖後自煜宮迴了王府,後腳便有朝中官員拜訪道賀。對於這般蠅蚋豺狼般嗅味而來的趨炎附勢之人,蕭憬淮命人將王府大門緊鎖,既不收禮也不見人,擺出一副閉門謝客的決然模樣。


    但在一眾裝飾得點紅染翠掐金雲紋的拜帖幹謁中,卻有一封拜帖顯得頗為樸素淡雅,那紙上也僅以鐵畫銀鉤般的遒勁逸朗的字跡留下了 “明日未時醉霄樓四樓雅間崧高一聚”這麽一句掐頭去尾的話,甚至連落款都沒有。可當蕭憬淮看清這紙上隱約浮起的銀色仙鶴暗紋時,他瞬間便知道了這封信帖的主人是誰,但他心下的狐疑卻是不減反增。


    蕭憬淮雖心下不解,可翌日卻仍是按時赴了約,他本就有意提前了將近兩刻到醉霄樓,卻未料對方卻是那隻更早的黃雀。


    “五弟來了呀。”


    蕭憬淮掀簾走進雅間時便見屋內一片霧氣氤氳,新燃的篆香與初沸的茶香極為奇妙的交融在了一起,而端坐房屋紅木案幾旁抬手打篆的青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三哥蕭憬渺。


    “五弟果然還是寧早勿晚的性子,這茶還未完全煮開,那便勞煩五弟暫時坐下等等了。”不過是抬眸瞥了一眼緩緩步入屋內的五弟蕭憬淮,蕭憬渺便重新把視線放迴了手中的香勺與向鏟上。


    方才的這插曲全然沒有影響到蕭憬渺的心神,輕搖填灑的香纂貫續依舊,片刻後,一朵形狀均停、微微含苞的蓮花便在博山爐爐底綻放了開來。燭火輕觸,白煙乍起,嫋嫋幽香中蕭憬渺再度攬袖提腕,以鳳凰三點頭的手法把茶壺內恰好煮好的白毫銀針輕輕倒入了蕭憬淮右手邊的白瓷蓋碗內。


    輕嗅著這股醇厚迴甘的茶葉清香,蕭憬淮以碗蓋輕輕撥動了一下杯內小舟般沉起落的茶葉,那細長的銀灰白毫如陳槍列戟般地在杏色茶水中升降浮遊,看起來便頗為賞心悅目。


    蕭憬淮連托端起輕啜一口後便覺一股甘醇清甜在口齒間彌散開來,所謂茶如其人,蕭憬渺泡出的茶水的味道並不濃厚馥鬱,卻別有一番鬆魂竹魄般的清冽淳爽,仿佛一汪通透清泉般將自己的五髒六腑都洗濯滌蕩了一遍,叫人倍感舒暢。


    “許久未見,三哥的茶藝愈發博通了起來,聽聞三哥前些日子寫的《安禮賦》現在在京都的大街小巷內廣為流傳,上至六旬老媼下至童齔小兒無不會吟誦朗唱幾句,當真令愚弟敬佩。”


    略一啜飲後,蕭憬淮不徐不急地緩緩道,語氣中的敬佩卻是油然真切。


    與那些追求詞華典贍、舂容大雅的一些文人騷客不同,蕭憬渺的文字顯得平易淺暢斐然成章。其近來所著的《安禮賦》擯棄了以往詩賦的侈麗閎衍、月露冗雜,文字雖看似淺淡清素可卻提綱挈領句句切中當今民間存在的一些有悖常理的不當亂象,卻也並非一味的針砭時弊而是循循善誘、善施教化,借此詩賦教化百姓驅惡向善。


    聽聞蕭憬淮此番讚譽,蕭憬渺隻是微微一笑,雖然他的麵色略顯蒼白,但卻仍然掩蓋不了他身上那股清風霽月般的弘雅俶儻,饒是蕭憬淮都不由為他的這番“朗朗如日月之入懷”般的胸襟氣度所折服。


    “賢弟謬讚了,五弟此番出生入死保家保國才是吾輩男兒之楷模,我這不過是些長袖善舞的花言巧語罷了,自是比不得五弟。”


    “三哥此番尋我恐怕不隻是為了讓愚弟這個不精茶道的俗人來喝茶的吧?”


    一番簡單寒暄後,蕭憬淮將手中的蓋碗輕輕放下,開門見山道。


    “五弟了當,那這個做兄長的便也不再多打些啞謎機鋒了。”蕭憬渺也不再顧左右而言他,抬手替蕭憬淮再次斟上大半杯茶水後,直截了當道,“不知五弟此番迴京可有何打算?”


    雖然對蕭憬渺此番邀約的目的早就心知肚明,可當對方問出這番問題時,蕭憬淮舉起杯盞的手仍是不由一滯。蕭憬渺何般玲瓏心思,見蕭憬淮一時不語,自知其心下流轉擔憂的是些什麽,輕聲直白道:


    “這四下皆是我的耳目,五弟不必擔憂說的話被別人聽了去,何況從今往後我便與五弟休戚與共了。”


    聽聞對方此語,蕭憬淮心下一陣驚駭,但麵上卻仍是麵不改色,他端起蕭憬渺斟滿的那杯茶水,垂眸看著盞內遊走起落的道道銀針,語氣淡然依舊道:“三哥何出此言?”


    “唔咳咳……”


    用那雙因常年撫琴而顯得骨節分明的雙手捂著心口和嘴角咳嗽了一陣後,蕭憬渺彎了彎他那雙與蕭憬淮有著七分相似但其下卻有著一點淚痣的上挑眼尾,露出了一個珠玉般帶著些許歉意的溫潤笑意。都說“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在蕭憬淮看來蕭憬渺大抵是眾兄弟中最為光風霽月與和光同塵之人了。


    “三哥這病可叫宮中的禦醫瞧過了?”蕭憬淮出言關切道。


    接過蕭憬淮遞來的茶水潤了潤嗓子,蕭憬渺再度勾唇笑了笑,眼中帶上了些許寬慰。


    “……看自是看過了,可是些打娘胎裏帶出的沉屙爛疾,自是藥石難醫,五弟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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