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氣裏的質疑讓她撇了下唇。「我就會啊。」一聽到他的聲音、一看到他的人,就什麽也不想管,隻想陪在他身邊了。


    她埋怨般的聲明,意外地讓他很受用。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向來備受稱讚的自製力與冷靜沉著,現在竟然淪落到在她麵前連屁也不是,根本不堪一擊。


    不可思議的是,他竟一點也不在意。


    「你帶給我母親這麽好的禮物,我的禮物呢?」他取下她盤發的發夾,讓長發披散下來,伸手順著。


    「啊?」他親密的舉止與問題雙雙讓她發怔。


    「沒準備?」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項,讓她的心發癢。


    「那個……」忙著協助調查又忙著木媽媽的東西,真的沒時間準備呀。


    「你說,官允知出差時特地幫我帶的禮物,我要收不收?」他的唇離她的耳朵很近,那似有若無的親昵觸碰,讓她渾身開始發軟。


    不過,官允知還不死心?


    「木言……」


    「我想要一個禮物。」他稍稍鬆開她,拇指與食指抬著她的下巴。「你肯給嗎?」


    抬眸,她看著他因俯首看她而垂落的劉海,看著他長睫下帶著一絲笑意與柔情的眼瞳,看著他輕抿的唇上那抹誘人的弧線,她被誘惑般地點頭。


    「嗬。」


    隻聽他輕聲一笑,她的唇已經被溫柔地吮吻住……


    他的唇很軟、很暖,這個她上次就知道了。


    可是他的吻好輕柔,像舔嚐霜淇淋那樣,慢慢地含,細細地舔,彷佛想把她的每一寸皆細細品味。


    此時她的瞼已紅透,心髒跳動得連胸腔都微微震動了。


    而當他的舌緩緩探入觸及到她的時,她終於忍不住踮起腳尖迎向他,誘他將自己纏得更深……更深……


    秦宇商雙手環胸,一副研究奇珍異寶般地看著木言謹。


    早已察覺到他的注視的木言謹也不理會,自在地寫他的訴狀、迴他的信。「我總覺得今天你辦公室裏的空氣飄著一股戀愛般的香甜氣息。」說這話的秦宇商,眼睛沒有離開過木言謹的臉。


    木言謹依舊麵無表情,雕刻般俊美的麵容不露一絲端倪。


    「喂,大家都是身心健全的正常男人,就算你昨天跟女人上床了,也是自然不過的事情,隻是談戀愛而已,不需要瞞著我吧?」


    「沒有瞞。」木言謹淡淡地說了聲。


    他確實沒有瞞,不過也不會主動說;他注重隱私,不管是他人的還是自己的。


    「真的戀愛了?」秦宇商這下子是真的意外了,他剛剛不過是隨口探探的呀。


    木言謹低頭,在文件上簽字。


    「是……我們那位美麗的單純小姐?」


    「「我的」那位。」木言謹出聲更正。


    「哨——」秦宇商吹了聲口哨。「木言謹,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的占有欲這麽強大。」


    「這不叫占有欲,這叫對所有權的主張。」


    「嘖嘖嘖。」秦宇商滿口同情,「還好單小姐不是從事法律相關工作的人,不然你們兩人一天到晚都要互相主張來聲明去了。」


    木言謹一聽,蹙了下眉。


    不會吧?秦宇商察言觀色地問了聲:「法律相關?」


    靜默半晌,木言謹才說:「她是「臨終敘述師」。」


    「誰?」秦宇商迴想了下,突然瞪大眼睛。「聚會時,季悠堂說的專門看死人照片的那位?」怎麽可能?!


    「嗯。」


    「嗯?」秦宇商激動得兩手撐在木言謹的辦公桌上。「嗯是什麽意思?」木言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放下筆。「你要我說什麽?」


    「木言謹,這麽重要的消息,你怎麽現在才說?!」


    他將身體往椅背一靠。「她不喜歡那樣的稱唿。」


    「喂!」秦宇商不滿地叫了聲。「你會不會太過保護你的女人了,難道大家不是好兄弟嗎?」


    「怎麽了?」木言謹審視般地看著秦宇商有些反常的態度。


    他冷靜的目光讓秦宇商自覺失態。


    「抱歉。」秦宇商歉疚一笑,深吸口氣後才再開口:「不久前的晚上悠堂喝醉後撥了電話給我,說他一直探聽不到那位什麽敘述師的消息。他很想找到她,很想知道兩年前他論及婚嫁的女友為什麽自殺。」說到這裏,他的語氣已帶著感傷。「他一直想不通到底為什麽。是他哪裏做錯了?還是發生了什麽t不知道的事情?最後,他都哭了……」


    「……」木言謹靜靜聽著,神情凝重。


    「言謹,你說單小姐……」秦宇商沒將話說完,他知道木言謹懂得。


    「我問問看她的意願。」


    「好。」秦宇商欣喜一笑,隨即又感到抱歉地說:「讓你為難了。」


    「不,大家都是多年的好友。」


    「是沒錯,但我知道你最討厭欠人家人情。」


    欠人情?木言謹淡淡一笑。若論欠人情,他欠她的人情可多了。


    「不差這一次了。」


    「什麽?」


    「沒什麽。」木言謹搖頭。「先不要告訴悠堂。」


    「我知道。」情況不明之下,不能先給人希望。「話說迴來,你最近在躲允知嗎?」


    「她對你說了什麽?」


    「也沒什麽,就抱怨我把太多工作丟給你,連喝個咖啡的時間都沒有。」秦宇商有滿腹委屈要吐。「我問你,允知真的沒希望嗎?」


    「會有更適合她的人出現的。」他的聲音平靜和緩。「這種事情強求不得,這點你應該很有經驗。」


    「過獎。」秦宇商不客氣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但光躲她不是辦法。」


    「不是刻意要躲她,真的是最近案子太多,沒心思找她好好談。」他看著秦宇商。「你有空的話,先幫我以朋友的立場跟她聊聊。」


    「這沒問題。隻是這種事情,除非她自己想通然後放下,不然有得糾結了。」


    木言謹低歎一聲。「我以為我之前已經跟允知說清楚了。」


    秦宇商一副你還太嫩的表情。「除非你結婚生子,而且夫妻還恩愛得不得了,不然以你這樣的貨色,你以為女人甘願輕易放手?」


    這樣的貨色?木言謹搖頭了,這是什麽形容?


    「雖然很高興你有了喜歡的對象,我還是替允知覺得可惜。大家都知道她喜歡你好多年了,沒想到你仍然不動心。」秦宇商有感而發:「我還以為有誌者事竟成、鐵杵磨成繡花針的典故會在你身上重現。」


    他冷冷地睨了秦宇商一眼。


    秦宇商雙手一攤,笑了笑。「單小姐那邊就麻煩你了,允知這邊我來想想辦法。」


    此時室內的桌機響起,木言謹對他比了個手勢。「就先這樣吧。」


    「言謹……」


    女人模糊的發音,讓木言謹皺起眉頭。


    「允知,你喝酒了?」他看了手表一眼。


    「對。」官允知打了一個酒嗝。「言謹……我喝多了,你可……不可以來接我?」因為喝多了,她的話已經說得不大清楚了。


    伸指揉壓著略顯疲憊的眉眼。「你在哪裏?」


    「真的可以來接我?」她的語氣開心了起來。「我在……」停頓了下。


    「luxury酒……吧。」


    「我馬上過去。」


    長唿口氣,他鬆了鬆領帶,歛眉思索了下,隨即關上電腦,離開事務所時還邊走邊撥了通電話……


    略顯吵雜的音樂聲與人聲一直是木言謹不喜歡去酒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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