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你要當心些
賢禮拿眼偷瞄了一眼忠順王，隻見忠順王嘴角輕扯了一下，並無什麽不快之意，他才略放了心。
接著又道：“寧國府的賈珍貪圖秦姑娘美貌，三番五次地找人上門去秦家說媒，無奈秦姑娘看不上他，隻咬牙不願意。
那賈珍就很惱怒，暗中讓人使壞擾得秦家不得安寧……最後實在沒法，賈瓊便將他們一家接到了月季軒暫住著。”
忠順王笑道：“難怪賈珧死了沒多久秦姑娘就與賈瓊定了婚約，這小子有心機，等的就是這個空兒！”
賢禮陪著笑，道：“王爺說的是。小的聽說這賈瓊很會來事兒，又會些醫術，小小年紀又中了秀才。
他跟眾多權貴子弟都有來往，像什麽大明宮掌宮內相的侄兒、太守家的公子、襄陽候爺的孫子、神武將軍家的公子……都與他關係交好。”
忠順王的眼神有些虛幻起來。
好似有些累了，又好似在想什麽。
賢禮想了想，又道：“王爺，咱們府內的琪官與賈瓊的關係也是極好……”
就這一句，忠順王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厲聲道：“你說什麽？”
賢禮被這一聲嚇得一個哆嗦，睜著兩隻驚恐的眼睛看著忠順王，不敢開口。
忠順王道：“說話！”
賢禮這才嗑嗑巴巴地說道：“迴王爺，小的聽說琪官與賈瓊的關係也是極好……”
忠順王看著賢禮，眼神好似冰刀子一般。
賢禮縮著脖子又道：“王爺，您還記得幾年前琪官將府中的一個小女孩兒偷偷抱出去嗎？據小的所知，那小女孩兒便是賈瓊的妹妹。”
忠順王突然笑了一下，點頭道：“你這樣一說本王就想通了，當初為什麽周潛這個老雜毛會親自上門討要這個小女孩兒了，原來是他義子的妹妹！有意思！”
賢禮隻陪著笑臉，沒敢說話。
忠順王又道：“幾年過去了，這小女孩兒也長大了，不知道她如今長成什麽樣兒了？還有沒有小時候那般標致？”
賢禮道：“王爺若是想知道這小女孩兒如今長成什麽樣兒了，奴才這就去讓賈瓊帶著她來府裏一趟，您瞧上一瞧不就知道了？”
忠順王看了賢禮一眼，道：“這個主意不錯！”
賢禮道：“那小的就領命去了……”
忠順王道：“急什麽？好好的小女孩兒養在那裏還能飛了不成？”
突然臉色一沉，道：“倒是你，問伱些就說上幾車沒用的廢話出來，擾得本王頭疼！來人，將賢禮拖出去打二十板子，三天不給飯吃，革他三個月米錢！”
賢禮嚇得雙膝一軟忙跪下求饒。
早有人進來將他給拖了出去，賢禮結結實實地挨了二十板子。
心中明白，忠順王對他剛才說的那句“又老又醜”還是記在了心上……
賈瓊迴去之後便將他與秦可卿的事情與劉氏說了。
劉氏沉吟了一番，道：“我聽你大娘說過這個孩子，心性兒好，模樣兒好，她能肯做你的屋裏人是你的福分。
明兒我就去請人挑個好日子讓媒婆上門提親，雖是給你做屋裏人，麵子上咱們還是得給她撐起來，該有的禮咱們一樣都不能少，千萬別委屈了她。”
賈瓊點頭，道：“娘說得是。我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大踏實，我想盡快將她接迴咱們家來，免得夜長夢多。”
劉氏道：“既這麽著，我讓人趕緊將屋子重新修繕兩間出來，擇個好日子咱們就將秦姑娘接迴來。”
正說著，院外有人敲門。
晴雯站在門口問：“誰啊？”
隻聽外麵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小瓊大爺在家裏麽？我家公子蔣玉涵讓我來請公子去一趟。”
賈瓊一聽，忙起身朝外麵走去。
打開院門，卻是蔣玉菡身邊的小虎。
小虎見了賈瓊，語氣有些急促，道：“小瓊大爺，我家公子邀您去街上的酒樓飲兩杯，敘敘舊。”
賈瓊便問道：“還有何人？”
小虎道：“我家公子今天就請了小瓊大爺一個。已經點好了酒菜，小瓊大爺快些隨我去罷，遲了怕是菜要涼了。”
賈瓊道：“既這樣，咱們快去罷。”
賈瓊隨著小虎去了街上最僻角的一家小酒樓，蔣玉菡一身華服坐在那裏等著。
桌上酒、菜亦已上齊。
蔣玉菡一見賈瓊進來，便忙笑著起身迎接。
小虎守在門外。
蔣玉菡笑道：“瓊兄弟，近來可好？這些日子不見，你身量長高了不少。”
賈瓊笑著上去攜了他的手，笑道：“蔣兄，咱們怕是有一年沒見了罷？每每想約你一起出來坐坐，你卻總是不得空兒。”
蔣玉菡自嘲地笑笑，道：“做了這裝神弄鬼的行當，有沒有空兒自己根本做不了主。今兒抽空出來，所以馬上讓小虎將你請來一起飲兩杯——怕碰上熟人引來些不必要的口舌，故選擇了裏。
這裏雖寒酸了些，卻很是清淨。
咱們兄弟相聚不在乎酒、菜好不好吃，隻消清淨就比什麽都好。”
賈瓊連連點頭，道：“蔣兄說的是。”
二人入坐。
蔣玉菡拿起酒壺倒酒，道：“瓊兄弟，柳兄可曾寫信給你？”
賈瓊道：“寫過兩封，上次他在信中說他去了浙江。他沒個固定的住所，我也不好給他寫迴信。”
蔣玉菡道：“真是羨慕他，想去哪兒就能去哪兒。不像我，被人關在籠子裏的雀兒，哪裏都去不了。”
說到這裏長歎了一聲。
端起酒杯又笑道：“罷了，不說這些了。說了也是徒增煩惱罷了。來，瓊兄弟，咱們先吃了這杯。”
兩人碰了下酒杯，一揚脖。
蔣玉菡又拿起酒壺將酒杯斟滿，道：“瓊兄弟，聽說你與秦姑娘大喜了！”
賈瓊怔了一下，道：“你也知道了？”
蔣玉菡看著他，笑道：“什麽叫我也知道了？我今兒約你來就是為著這件事兒！”
賈瓊道：“忠順王……”
蔣玉菡點頭兒，道：“我今兒雖沒在府中，然還是有人將此事告訴了我。你要當心些才是，有人在忠順王麵前說秦姑娘長得與忠順王之前寵過的一位已故側妃長得很像……”
賢禮拿眼偷瞄了一眼忠順王，隻見忠順王嘴角輕扯了一下，並無什麽不快之意，他才略放了心。
接著又道：“寧國府的賈珍貪圖秦姑娘美貌，三番五次地找人上門去秦家說媒，無奈秦姑娘看不上他，隻咬牙不願意。
那賈珍就很惱怒，暗中讓人使壞擾得秦家不得安寧……最後實在沒法，賈瓊便將他們一家接到了月季軒暫住著。”
忠順王笑道：“難怪賈珧死了沒多久秦姑娘就與賈瓊定了婚約，這小子有心機，等的就是這個空兒！”
賢禮陪著笑，道：“王爺說的是。小的聽說這賈瓊很會來事兒，又會些醫術，小小年紀又中了秀才。
他跟眾多權貴子弟都有來往，像什麽大明宮掌宮內相的侄兒、太守家的公子、襄陽候爺的孫子、神武將軍家的公子……都與他關係交好。”
忠順王的眼神有些虛幻起來。
好似有些累了，又好似在想什麽。
賢禮想了想，又道：“王爺，咱們府內的琪官與賈瓊的關係也是極好……”
就這一句，忠順王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厲聲道：“你說什麽？”
賢禮被這一聲嚇得一個哆嗦，睜著兩隻驚恐的眼睛看著忠順王，不敢開口。
忠順王道：“說話！”
賢禮這才嗑嗑巴巴地說道：“迴王爺，小的聽說琪官與賈瓊的關係也是極好……”
忠順王看著賢禮，眼神好似冰刀子一般。
賢禮縮著脖子又道：“王爺，您還記得幾年前琪官將府中的一個小女孩兒偷偷抱出去嗎？據小的所知，那小女孩兒便是賈瓊的妹妹。”
忠順王突然笑了一下，點頭道：“你這樣一說本王就想通了，當初為什麽周潛這個老雜毛會親自上門討要這個小女孩兒了，原來是他義子的妹妹！有意思！”
賢禮隻陪著笑臉，沒敢說話。
忠順王又道：“幾年過去了，這小女孩兒也長大了，不知道她如今長成什麽樣兒了？還有沒有小時候那般標致？”
賢禮道：“王爺若是想知道這小女孩兒如今長成什麽樣兒了，奴才這就去讓賈瓊帶著她來府裏一趟，您瞧上一瞧不就知道了？”
忠順王看了賢禮一眼，道：“這個主意不錯！”
賢禮道：“那小的就領命去了……”
忠順王道：“急什麽？好好的小女孩兒養在那裏還能飛了不成？”
突然臉色一沉，道：“倒是你，問伱些就說上幾車沒用的廢話出來，擾得本王頭疼！來人，將賢禮拖出去打二十板子，三天不給飯吃，革他三個月米錢！”
賢禮嚇得雙膝一軟忙跪下求饒。
早有人進來將他給拖了出去，賢禮結結實實地挨了二十板子。
心中明白，忠順王對他剛才說的那句“又老又醜”還是記在了心上……
賈瓊迴去之後便將他與秦可卿的事情與劉氏說了。
劉氏沉吟了一番，道：“我聽你大娘說過這個孩子，心性兒好，模樣兒好，她能肯做你的屋裏人是你的福分。
明兒我就去請人挑個好日子讓媒婆上門提親，雖是給你做屋裏人，麵子上咱們還是得給她撐起來，該有的禮咱們一樣都不能少，千萬別委屈了她。”
賈瓊點頭，道：“娘說得是。我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大踏實，我想盡快將她接迴咱們家來，免得夜長夢多。”
劉氏道：“既這麽著，我讓人趕緊將屋子重新修繕兩間出來，擇個好日子咱們就將秦姑娘接迴來。”
正說著，院外有人敲門。
晴雯站在門口問：“誰啊？”
隻聽外麵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小瓊大爺在家裏麽？我家公子蔣玉涵讓我來請公子去一趟。”
賈瓊一聽，忙起身朝外麵走去。
打開院門，卻是蔣玉菡身邊的小虎。
小虎見了賈瓊，語氣有些急促，道：“小瓊大爺，我家公子邀您去街上的酒樓飲兩杯，敘敘舊。”
賈瓊便問道：“還有何人？”
小虎道：“我家公子今天就請了小瓊大爺一個。已經點好了酒菜，小瓊大爺快些隨我去罷，遲了怕是菜要涼了。”
賈瓊道：“既這樣，咱們快去罷。”
賈瓊隨著小虎去了街上最僻角的一家小酒樓，蔣玉菡一身華服坐在那裏等著。
桌上酒、菜亦已上齊。
蔣玉菡一見賈瓊進來，便忙笑著起身迎接。
小虎守在門外。
蔣玉菡笑道：“瓊兄弟，近來可好？這些日子不見，你身量長高了不少。”
賈瓊笑著上去攜了他的手，笑道：“蔣兄，咱們怕是有一年沒見了罷？每每想約你一起出來坐坐，你卻總是不得空兒。”
蔣玉菡自嘲地笑笑，道：“做了這裝神弄鬼的行當，有沒有空兒自己根本做不了主。今兒抽空出來，所以馬上讓小虎將你請來一起飲兩杯——怕碰上熟人引來些不必要的口舌，故選擇了裏。
這裏雖寒酸了些，卻很是清淨。
咱們兄弟相聚不在乎酒、菜好不好吃，隻消清淨就比什麽都好。”
賈瓊連連點頭，道：“蔣兄說的是。”
二人入坐。
蔣玉菡拿起酒壺倒酒，道：“瓊兄弟，柳兄可曾寫信給你？”
賈瓊道：“寫過兩封，上次他在信中說他去了浙江。他沒個固定的住所，我也不好給他寫迴信。”
蔣玉菡道：“真是羨慕他，想去哪兒就能去哪兒。不像我，被人關在籠子裏的雀兒，哪裏都去不了。”
說到這裏長歎了一聲。
端起酒杯又笑道：“罷了，不說這些了。說了也是徒增煩惱罷了。來，瓊兄弟，咱們先吃了這杯。”
兩人碰了下酒杯，一揚脖。
蔣玉菡又拿起酒壺將酒杯斟滿，道：“瓊兄弟，聽說你與秦姑娘大喜了！”
賈瓊怔了一下，道：“你也知道了？”
蔣玉菡看著他，笑道：“什麽叫我也知道了？我今兒約你來就是為著這件事兒！”
賈瓊道：“忠順王……”
蔣玉菡點頭兒，道：“我今兒雖沒在府中，然還是有人將此事告訴了我。你要當心些才是，有人在忠順王麵前說秦姑娘長得與忠順王之前寵過的一位已故側妃長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