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的出現,讓大部的平民百姓都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


    謝景玄施粥的那條隊伍排滿了人,雖然人多但是隊伍異常地安靜,即使謝景玄臉上帶著笑意示人,這些百姓還是低著頭不敢與他交談。


    一位母親抱著四五歲的小孩,來討粥吃。


    母親在小孩耳邊低語幾句,小孩點點頭。


    在接著謝景玄遞給他那碗粥時,小孩忽然靦腆地揚起笑臉,小聲地說道:“謝大人,謝謝您!”


    謝景玄有些愣住,摸了摸他的頭,說:“這是大人應該做的。”


    抱著小孩的母親忍不住哭泣道:“謝大人,真的太謝謝您了!民婦無以為報!”


    說完,便拉著小孩要向謝景玄磕頭。


    “這位大娘,如何使得。”謝景玄連忙扶她起來,大娘堅持給他磕著頭。


    接著身後傳來一陣陣的唿喊聲。


    “謝大人,草民給您磕頭了!”


    “謝大人……”


    聽到這一聲聲的謝大人,謝景玄迴頭一看,來排隊的所有清平縣的百姓都跪伏在地,向他磕頭。


    這一幕,讓謝景玄眼眶一熱,雙眼通紅。


    作者有話說:


    謝景玄:陛下再等等,很快臣就能迴京浪了。


    封麵找了很久,是讀者寶寶們喜歡的皇帝陛下嗎?


    第22章


    清平縣所有縣官都被押送迴京,現在群龍無首,謝景玄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個地方,他遲早是要迴京的,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啟程迴京。


    謝景玄:“朝廷不是說派人過來接手了嗎?”


    副官有些難為地說道:“可是陛下方才傳來諭旨,如今正值年終歲末,讓新授命的縣官周大人過些時日再來赴任。”


    謝景玄啞然失笑。


    十四會給他來的這麽一手,他還真是完全沒有想到。


    陛下走的這一步棋,他沒法抗旨。


    隨後,副官給謝景玄呈上京城傳來的詔書,說:“謝大人,這是陛下交給您的。”


    竟然還有他的?


    謝景玄期待著打開了詔書。


    片刻後,謝景玄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愛卿迴程時替朕好好領略這一路上的風土人情,記錄在簿,迴京後交上來。]


    謝景玄頓時有種自己砸自己腳的感覺,還記得他來清平縣沒少給陛下書信介紹這一路上的風土人情,奇聞趣事。


    陛下用此作為理由,緩慢了他迴京的速度。


    謝景玄有些惆悵,莫不是前些日子太過放蕩,把人給惹急了?


    皇命不可違,既然陛下開口,那無論如何他都會雙手奉上。


    禦書房。


    “陛下,清平縣來信。”


    厲時琛:“呈上來。”


    [臣以為能與陛下共度第一個新年,沒曾想陛下竟然這麽狠心,讓微臣在清平縣孤零零過完這個年。]


    厲時琛冷笑,寫了一封迴信。


    今日在太和殿置辦冬至的家宴,所有在京中的皇族子弟都要參加。


    讓人意外的是,長公主竟然迴京了。


    長公主和靖安王兩人就坐在半階的位置上,厲時琛進殿的時候看到這眼前的場景挑了挑眉。


    大殿中的氣氛迷之尷尬,看見陛下進殿紛紛起身行禮。


    厲時琛揮揮衣袖道:“都坐下吧,今日是家宴,無需拘束。”


    “是。”


    厲時琛坐下之後,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長公主,勾了勾唇角,笑道:“姑姑這些年在洛陽可好?”


    長公主眼裏劃過一絲意外,驚喜地迴道:“一切安好,讓陛下費心了。”


    厲時琛聞言後看了一眼靖安王,有些惡劣地動了歪心思。


    “朕聽聞,姑姑和皇叔之間似乎是有些小誤會?”


    聞言,殿內靜默。


    長公主和靖安王略帶尷尬地互相看了一眼。


    無數雙吃瓜的眼睛都看向了這邊,亮晶晶地看著皇帝陛下。


    他們也很想吃瓜,奈何一位是長公主,一位是親王,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八卦。


    長公主勉強地笑了笑,“陛下說笑了,本宮和靖安王怎會有誤會。”


    靖安王附和道:“是,有心人胡言亂語,陛下萬萬不可輕信。”


    厲時琛冷聲道:“是嗎?”


    長公主和靖安王背後一涼。


    厲時琛的表情似笑非笑,略帶著嘲諷的口吻:“若是皇叔當年坐上這皇位,與姑姑結為親家,親上加親,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厲時琛此話一出,連宮女都嚇得打翻了酒盞。


    皇族宗親們聽聞此話都有些驚懼,陛下可是在警告靖安王還是有別的意思?


    靖安王心裏一顫立刻跪下,“臣並無此意,請陛下明鑒。”


    長公主也跪在地上,強顏歡笑:“襄寧與景平確實曾經有過婚約,兩個孩子自幼青梅竹馬,本宮與靖安王曾開玩笑讓兩家定親,隻是一句戲言而已。”


    厲時琛忽然揚唇一笑,“若是姑姑和靖安王還有親上加親的想法,朕不妨為襄寧郡主與世子賜婚。”


    長公主和靖安王大驚失色,陛下此番何意?


    是警告還是打壓?


    長公主剛想出聲拒絕,襄寧郡主此時走出大殿跪下行禮,從容不迫道:“陛下,臣女不願。”


    長公主看著襄寧出言訓斥:“放肆,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還不快退下!”


    襄寧抿著唇倔強地跪在殿中。


    厲時琛眼裏閃過一絲興味,“這是為何?如姑姑所言,郡主與世子青梅竹馬天作之合,有何不對?”


    陛下問話,長公主也不敢貿然出聲,隻能狠狠地瞪了一眼襄寧。


    襄寧不敢說話,害怕地低著頭。


    厲時琛看了一眼長公主,淡淡道:“盡管說,朕替你做主便是。”


    襄寧猶豫地說著:“臣女已有意中人,與世子無緣。”


    長公主忍不住出聲斥責:“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兒戲。”


    襄寧心一橫,說道:“臣女芳心暗許謝景玄,曾發誓除他之外誰也不嫁,若是此生未能與良人共度一生,臣女寧願從此青衣古佛伴孤燈。”


    “你給本宮閉嘴!”長公主怒火攻心,顫抖地指著襄寧郡主,大聲嗬斥。


    今日家宴,所有皇室貴族都來參加,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她的臉麵往哪擱?!


    長公主氣得滿臉通紅,早知道,就應該把這賤蹄子留在洛陽。


    當初,就不該讓她進京的!不僅在京中給她惹了不少麻煩,還與靖安王結怨,鬧出不少啼笑皆非之事!


    厲景平原本也無意這樁婚事,可襄寧一而再再而三在公開場合落他麵子,讓其他皇族背地裏嘲諷他與襄寧,襄王有心神女無夢。


    靖安王兩父子臉色黑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長公主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靖安王的神色,見他臉色十分難看,長公主心裏一寒。


    兩家的恩怨,這下徹底沒法解開了。


    厲景平步入殿中跪下,“陛下,臣無意於襄寧郡主,望陛下收迴旨意。”


    在厲景平跪下行禮時還有些錯愕。


    方才,襄寧郡主說的是謝景玄?


    怎麽會是……


    不對,在此之前,他曾經聽聞過此事,隻是那時並未將這件小事放在心上。


    而如今,心裏悶悶的,有股無名怒火燃起。


    就像是什麽寶貝被覬覦了一樣,心裏落空空的。


    瞧見陛下有些出神,王公公適時小聲的提醒:“陛下。”


    厲時琛迴過神來,說道:“既然世子與郡主對此樁婚事皆無意,那便作罷,以後不得再提。”


    襄寧一臉驚喜,跪在地下磕頭:“謝陛下。”


    厲景平默默地低著頭,眼裏的妒意和恨意一閃而過。


    厲時琛心裏有些心不在焉,膳食幾乎不怎麽動過,便提前離席。


    讓底下的宗親們惴惴不安。


    特別是長公主和靖安王,方才陛下離席時臉上的表情十分不好。


    這頓宴席,厲時琛、長公主、靖安王還有厲景平都味如爵蠟,隻有襄寧因為計劃異常順利,吃得最歡。


    而其餘皇室宗親,吃了一晚上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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