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藍看完信,跟張媽肯定地道:“張媽,你放心,我就是殺了他們也要接師姐迴家。”


    張媽隻是流著淚。“秦公子啊,這不是容易的事。鬧到官府,咱們也不占理,弄不好清揚還得受杖刑。”


    秦正藍聞言眸子一暗,他看向魏玉堂,魏玉堂心裏一驚,微微搖了搖頭。他明白秦正藍,他這表情明明是想要了那劉家人的命。他忙道:“佑之,咱們從長計議,不忙這一兩天。”


    秦正藍二人迴了家,看門的小夥計遞給他了一張拜帖,說是一早馬文皓托人送來的,聽聞他迴來了,馬文軒請他過去喝茶。


    秦正藍大概掃了一下拜帖的內容便扔到了桌上,他從包裹裏掏出了銀票,對魏玉堂道:“玉堂,現在已經不是前朝了,師姐應該不會受到刑罰吧?要不然咱們送些銀子到衙門,我這裏還有兩千多兩銀票,估計足夠用了。”


    魏玉堂則道:“要不然跟老太爺商量商量?他老人家可能有辦法呢?”


    秦正藍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沒等說話,看門的小夥計又進來了。“小少爺,門口馬文皓公子來訪。”


    秦正藍沒好氣地迴道:“我沒空搭理他!”


    小夥計剛退了出去。


    “秦正藍!正藍兄!出大事兒了!”大門外馬文皓不顧形象地喊了起來。“清揚師姐出事兒了!”


    隱約聽到“清揚”二字,秦正藍飛也似地出了門,揪著馬文皓的衣襟。“什麽事?”


    馬文皓急道:“我和我哥剛從郊外迴來,聽說那劉家找了神婆今日要作法蒸了清揚師姐!我哥去找其他幾個同窗幫忙,讓我趕緊過來通知你!”


    “等著!”秦正藍跑到後院馬廄牽了一匹馬便急急跑出來,他一手將馬文皓拎到身後,對追出來的魏玉堂道:“玉堂,我去救師姐,你去衙門報官!”說罷,一鞭抽到馬屁股上,也顧不得馬文皓坐沒坐穩,一直向劉家奔去。


    待到劉家門口,隻見裏裏外外圍了幾層人,秦正藍閃身躍下馬背扒開人群擠了進去。隻見牆邊搭了一個灶台,灶裏已經點了火,上麵放了一個半人多高的蒸籠,灶前一個神婆打扮的人一手端著個酒碗,嘴裏正在念叨著什麽,劉家三口人則是站在神婆的身後虔誠地雙手合十。


    秦正藍見狀紅了眼,他直接踹倒了神婆,打開了已經開始冒了氣的蒸籠蓋,裏麵沈清揚被綁住手腳,堵住嘴巴,已經暈了過去。


    那神婆被踹的一時爬不起來,躺在地上直哼哼。劉家幾人要過來阻攔,秦正藍連續幾馬鞭抽了過去。而後他將沈清揚抱了出來,幾下便將繩子解了開來。


    這時,被甩下馬的馬文皓也鑽進了人群。秦正藍探了探沈清揚的鼻息,又摸了摸脈,而後將沈清揚交給馬文皓,轉身便走到劉家三人麵前。他咬得銀牙吱吱作響。“我看你們是想死!”說罷,他上前一腳將劉希然踹退了有一丈遠。


    “你是誰?”劉希然踉蹌地起了身,卻沒敢再上前,捂著大腿叫囂著。


    “你憑什麽來管我家的事?”劉父此時也急紅了眼。


    “他,他是……”沈清揚那婆母趙氏認出了秦正藍,卻說不出他是誰。


    外麵圍著看熱鬧的鄰居們也是你一嘴我一嘴地議論紛紛。


    秦正藍氣得渾身哆嗦,青筋暴起。“你們這是殺人害命!你們一家,還有你!”他指了指劉家三口,轉頭又指著那神婆。


    “沈清揚身上有邪祟,我們這是給她除邪!”劉希然張口迴道。


    秦正藍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招手讓他過來。那劉希然沒進反而退了兩步。“你要幹什麽?”


    秦正藍緊走幾步,一手拽著劉希然的衣領走到那口蒸鍋前,反手便將他舉起來扔了進去。趙氏看到尖叫一聲跑了過來就要去救,被秦正藍一腳又踹了迴去。


    “佑之!”此時人群外魏玉堂一聲高喊,製止了秦正藍接下來的動作。他後麵還跟著馬文軒和另兩個同窗。


    魏玉堂拽住秦正藍,也沒管唿天搶地的劉家三人,對著外圍的人群高聲道:“衙門的人隨後便到!請鄉鄰們留下作個證人!”說罷,他衝秦正藍點點頭,低聲道:“佑之,你先帶清揚師姐迴去,這裏我處理,你放心。”


    秦正藍也點了下頭,迴身抱起沈清揚,出了人群騎上馬揚長而去。


    秦正藍直接將沈清揚帶迴了安家老宅,他沒理上前牽馬的小夥計,直接將還在昏厥中的沈清揚抱下馬進了內宅,魏善為和安老太爺應該沒在家。


    秦正藍將沈清揚抱到東廂房,放在了自己的床上。打開行醫箱,取出幾支銀針,思索片刻,果斷地下了針,過了約有一刻鍾,沈清揚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正……正藍?我這是……在做夢嗎?”沈清揚的聲音透著嘶啞。


    “師姐,是我。你別動,我幫你起針。”秦正藍紅著眼眶笑了笑。


    沈清揚依舊是恍惚著,卻是很聽話地一動不動。


    “師姐,怎麽樣?好些了嗎?”秦正藍起了針,從新放迴針包。又拎起茶壺倒了杯水,扶起沈清揚喂她喝了幾口水。他將沈清揚身後墊了個靠墊,讓她靠坐著。


    沈清揚始終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嚅嚅道:“我這是,這是……”


    秦正藍坐在床邊的矮凳上,抓著沈清揚的手讓她捏了捏自己的臉。“師姐,是我。你說你打我打得那麽狠,怎麽到了人家還能挨了欺負呢?”說著秦正藍又心疼地紅了眼。


    沈清揚虛弱地笑了。“隻有你才甘心等著讓我打。”


    秦正藍拿出沈先生留下的信,遞給沈清揚。“師姐,你不要在劉家呆了,迴來吧!”


    沈清揚看著沈先生的信,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她將頭埋進手心裏,止不住地抽泣著。


    “師姐,你先歇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迴來。”秦正藍輕輕地囑咐了一聲,便出門去了小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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