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馬超之爭,終究是未分勝負,但看兩人下馬後,馬超望向張飛的眼神中,多了一層敬畏,少了一絲桀驁,也不難猜出,其實高下已然兩斷。


    “孟起武藝果然非凡,到了南極,主公定會對你大加讚賞。”將馬匹遞給走上前的軍中親卒,張飛拍著馬超的肩膀,開口道:“此戰甚是盡興,走,迴去與某暢飲!”


    兩人前腳離開軍營,後腳便有兵卒將此番將鬥傳了出去,不過一夜時間,幾乎整個長安城內的人,都知道了這事,有個西涼來的勇將,能和張飛酣鬥不敗。


    在長安城內歇息一日,孫乾、馬超二人便要繼續趕路,這時候已經絕對‘安全’了,自然不用像剛離開西涼時,那般緊趕慢趕。


    時至正午,找了處山間小溪歇腳,孫乾笑問道:“孟起,益德之勇武,如何?”


    “張將軍不愧當世虎將,超暫不如他。”馬超的迴答也是頗有內涵,說張飛是虎將,那他自己能夠與之兇鬥,不也正是在誇自己。而那‘暫不如’三字,潛意思不就是,日後他馬超會比張飛要強。果然,錦馬超雖說敬畏張飛,但心底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孫乾八麵玲瓏,如何聽不出這話中之意,不過他也不去點破,笑嗬嗬的也算是應承過去。心裏頭卻是想到,如此人物,到了毋極還不知會弄出什麽動靜。


    過潼關,經洛陽,又是大半月時間流逝,馬超雖然有心與張遼、高覽二人較技,但卻都沒能實現。張遼性子穩重,自然不會與之動武。高覽倒是有心要試試馬超的斤兩,奈何有個當世大儒田豐在,卻是不允許他做出這麽沒禮貌的事情。


    略帶遺憾,馬超對前往毋極卻是更為期待,因為當日離別長安時,張飛可是說了,在毋極,和他武藝相當的戰將不在少數,有機會可以和他們過過招。


    時至中秋,又是一年圓月歡聚的日子,雖然漢末時期沒有中秋節一說,但甄堯還是早早的便將毋極各文武都打發迴家,自己也坐在家中,陪著年邁的母親與眾佳麗賞月。


    一年年過去,張氏的身子也愈發不佳,雖然還能自理,但眼睛,腿腳都已不再利索,便是走路也得有人攙扶著才行。庭院中擺放著許多水果和吃食,梨子、柚子自是不少,府裏的廚子仿著後世月餅的模樣,也弄出了味美色香的點心。


    這已經不是甄堯第一次於中秋時節陪著家人賞月了,以往眾人不明所以,甄堯便以自己平日公務忙,甚少有時間陪著家人,所以就專門抽出這天夜晚,至少能夠略盡孝道。


    十幾年下來,甄府上下也都習慣了八月十五這一日的齊聚,若是哪一年缺了人,恐怕都會有些不自在。大人們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幾個小輩卻是一點也不安分,東跑西跳的,就差上房揭瓦了。


    甄恬、甄翊兩人依舊在為姐姐、哥哥的名頭爭鬧不休,三歲的甄豊嘟著嘴緊跟在兩人後麵,時不時的喊上一句,要兩人停下等他。甄儼的一子一女同樣湊在一起,兩個小家夥唯恐天下不亂的給甄恬二人加油,要兩人此次分出的排位來。


    而這時,甄皓卻是做足了大哥的派頭,一邊讓眾弟弟妹妹們別吵,一邊自己帶頭起哄。卻是惹來眾人的齊攻,而甄皓比甄恬幾人也大不到一歲,哪裏能夠以一敵多,連忙撒開腿逃跑,向真正的小輩大哥,甄昂求救。


    自從上次於學府內被甄堯批評了一頓,甄昂卻是有了長足的長進。原本這時候他也會跟著弟弟妹妹一同胡鬧,不過此次甄皓來向他求援時,卻是招唿著眾弟妹都安分坐下。


    甄昂的變化,甄堯都看在眼裏,對此他自然很是滿意,畢竟已經選定了甄昂做為接班人了。若是甄昂達不到自己的要求,日後豈不是要給後輩們留下禍根。


    看著甄昂將一幹小輩都製住,張氏笑著開口:“昂兒如今確是大了,有當年我兒的模樣。”


    “這小子,還早呢!”甄堯口頭上答應著,心底卻是一陣搖頭。畢竟他是後世穿越而來,心性便是成熟的很。十歲的兒子,如何能與自己當初相比。


    中秋即過,毋極的天氣逐漸開始轉涼了,這讓呆在西涼、習慣了冷天氣的馬超好受許多。十日後,在孫乾的帶領下,總算是見到了大漢如今的都城,毋極。


    來了毋極,自然要去甄堯那報道,州牧府,也就是毋極大將軍府,甄堯在這接見了遠從西涼而來的少年英雄。“末將馬超,參見大將軍!”甄堯如今身肩的職位,就屬大將軍一職最高,馬超的官職又屬武將一係,見了甄堯自然是要行‘長官禮’。


    “好一個西涼錦馬超。”心底暗讚,甄堯笑著走下去將其扶起:“孟起多禮了,快快起身。”


    馬超剛至毋極,見了甄堯自然不會托大,躬身抱拳:“謝大將軍。”言畢才任由甄堯將自己拉起來,站直身子,兩眼直望過去,便是甄堯那年長的麵龐。


    “孟起領兵破西羌,此乃我朝之盛世。”甄堯誇讚一番,指了指周圍諸人,開始為馬超做起介紹。為了接見馬超,甄堯可是做足了功夫,毋極所有文武,都到齊了。


    聽到趙雲、張頜、徐晃三人名諱,馬超心底便是一驚,沒想到自己初來毋極,就將甄堯麾下幾員戰功赫赫的將領,認識了一圈。當然,也有人被他給忽略了,閻柔便是其中之一。


    馬超入毋極,第二日一早,便跟著甄堯一幹文武,一同走進皇宮大殿。正殿上,劉協頗為希冀的希望馬超這個新任虎賁中郎將,能像他先祖那般輔佐劉氏。但見到馬超跟在徐晃、趙雲身邊,眼底卻是更加失望。


    一番天子任命,馬超便接任了虎賁中郎將一職,職位是領了,但要說兵權嘛,卻依舊沒有,暫時還是掛著一個空殼。因為城內兵務,特別是皇城的兵將,那都是甄堯的嫡係兵馬。


    當然,為此馬超還是找上了甄堯,甄堯也沒迴絕,但這兵馬卻要馬超自己招練,以半年為限,八百人。到時甄堯會來檢驗,若能成軍,便讓馬超於城內統領此兵馬。


    甄堯的這個做法,卻是將馬超的不岔給激了起來,兵少就少點吧,他還真不信半年時間,拉不出一隻像樣的隊伍。是以才來毋極兩三日,便急急忙忙的上任,於軍營旁設下一處征兵之所,自個親自坐鎮,征收前來投軍的將士。


    馬超一門心思投入招新兵當中,甄堯可謂是樂見於此,這樣一來馬超也算有事可做,不會四處給自己添亂,更不會與宮內那位取得聯係。


    馬超一心要練出一支兵馬,卻不知道自己已經鑽入甄堯設下的套子裏。毋極在甄堯的治理下,許多政令都與當世漢律出現分歧,這招收兵卒一項便是如此。


    馬超冒冒失失的設了招兵處,但效果卻是差的要命,半月過去,除開一些瞧熱鬧的曾來詢問過這招的是何兵馬外,幾乎都無人來投。偏偏甄堯又不準他私自去抓壯丁,是以這麽常時間過去,所謂虎賁一軍,依舊隻有他一個人,和甄堯派給他的兩名副手。


    每日呆坐於征兵之地,耳邊迴蕩的是軍營內不斷傳出的殺喊練兵聲,馬超心底可謂急得不行。又是半月下來,大漢都已入冬季,馬超無可奈何之下,皺著眉頭開始找人詢問。


    最後,還是趙雲看不過去了,才開口對馬超說起毋極的征兵法案。毋極兵種分上中下兩層,下層是眾多的屯田兵,農忙時在耕地中農作,而非農作期,便匯集於城內,進行初步統練。


    而中層,便是毋極可調動兵馬中的基層部分,各個兵種都有,這些兵馬如需要招人,一般都是在戰後,出現了損失,或者有兵卒到達年歲可以退役,平常是不會征召新丁的。而且即便是招收兵馬,也是從屯田兵中挑選,不會直接從民眾中征召。


    最上層,便是甄堯手中緊握的精銳兵卒,如自家親兵中的近衛軍,步卒戟兵中的大戟士,弓弩手中的元戎弩,騎兵中的重騎軍,這些都是數目不多,但各個身經百戰的悍卒結合在一起,所組成的精銳部分。


    毋極的兵馬征召,層次性十分明顯,像馬超這種胡亂一氣的掛牌子征收兵馬,自然不會有人前來投軍,畢竟毋極的軍令早就明文規定不可隨意征召兵丁的。


    而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毋極每年征收兵馬,或是屯田兵服役期已滿要另行換卒時,都是在夏季舉行。也就是說毋極的征兵時節,隻有一個夏季。


    從趙雲口中得到這個消息,馬超好懸沒被氣的吐血,原本有想到自己到了毋極不會比西涼好過,卻沒想甄堯如此‘戲耍’自己,心頭怒火自是難以撫平。


    可有怒氣又能如何,這裏是毋極,是甄堯的地盤,在這馬超隻能按照甄堯的話行事。想要和他相鬥,卻是連一絲可能都沒有。示意知道事情真相後,馬超便將招兵處給拆了,自個整日待於虎賁將軍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個馬孟起,卻是發起脾氣來了,哈哈~~”得知馬超已經不再守著招兵之處,甄堯不禁莞爾,原本隻是想逗逗他,沒想馬超脾氣不小,連招兵之地都給拆的七零八散。


    許攸同樣一臉笑意:“主公想要降服此人,便先的治治他的秉性。此人素來桀驁,若不讓他受挫一二,主公用著卻是不會趁手。”


    “子龍,這接下來,便看你了。”甄堯心底琢磨一陣,頷首道:“務必要讓馬超知曉,他還沒那資格,在毋極猖狂!”


    “主公,某也願去會會那馬超!”都屬邊境上將,閻柔可是記得馬超剛來時,完全無視自己的樣子,口頭不說,但心底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甄堯搖頭失笑,不過也不好拂了麾下心腹大將的麵子:“堅正便與子龍同去吧。”


    有甄堯此話,閻柔頓時眼冒精芒,似乎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教訓馬超這個狂妄之徒了。而趙雲也同樣有些異色,許久未有戰事,也不曾遇上其他大漢名將,如今能與馬超較量,也是不錯的選擇。聽聞他比起益德也不遑多讓,手段肯定不差。


    閻柔上門挑戰注定是悲劇的,即便他胯下是甄堯所贈寶馬,戰馬上馬鐙、馬鞍等裝備齊全,但較之馬超,還是有一定的差距。雖然差距極小,但到了他們那頂尖戰將的程度,便是毫厘的差別,最終的戰果都是不同的。


    當然,馬超要勝閻柔也不容易,畢竟他才二十餘歲,身體、武技均不在巔峰之年,反觀閻柔正值人生頂峰,一番苦鬥,足足持續了兩個時辰,才以微弱的優勢得勝。


    雖然勝過閻柔,但馬超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記得剛來毋極甄堯給他介紹諸多毋極戰將時,他根本就沒想過閻柔其人,居然能將自己逼戰百迴合開外。


    閻柔尚且如此,趙雲、徐晃等人又有何手段?馬超心底如此想著,而事隔一日後,他也親自領略到了趙雲的厲害。七探盤蛇槍法,此時已經被趙雲完全摸索出來,不像幾年前幽州之戰時,那半似盤蛇,半似朝鳳的不成熟槍決。


    而馬超,練得還是自家槍法,並沒有摸索到真正適合自己的槍決,雖然一杆金槍虎虎生威,但在境界上已經弱了趙雲一籌,百迴合後,被趙雲抓住了一絲破綻,掃中了後背。


    若是戰場廝殺,這一招或許並不致命,馬超也能迅速反擊,但眼下是較技切磋,挨了這麽一下馬超也沒那臉皮繼續鬥下去。一聲歎服,馬超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槍技遠不如趙雲純熟。


    而在此之後,馬超也分別領教了徐晃的大斧頭,和張頜的槍法。徐晃的重斧可謂讓他吃了不少暗虧,戰後馬超也曾比較,便是父親麾下大將龐德的重刀,也未必能與徐晃斧頭相抗。


    在趙雲、徐晃手底下吃了些小虧,馬超再與張頜相鬥時,卻是穩穩壓了他一籌。張頜雖然武藝出眾,但他更多的是作為統兵陣將出戰,兩軍對壘時他未必比馬超差,但論到單打獨鬥,張頜便是比起閻柔,還要差了一些,在馬超手上也隻是僅僅走過百迴合。


    與毋極諸將的較量雖有勝,但亦有敗,這讓馬超性子收斂了不少。他現在算是知道了,在這大漢十三州裏麵,他馬超暫時還未站在當世最前列,別的不說,單單甄堯帳下,便有一隻巴掌的人物比他要強:長安張飛,毋極趙雲、徐晃,青州關羽,徐州太史慈。


    後兩人雖然沒有交手,但從趙雲等人給出評價中,馬超很明智的選擇了相信,畢竟趙雲沒必要誇口唬騙他。


    隨著馬超在毋極呆的時日漸長,大漢也跨過了舊歲,建安八年(公元203年)已然降臨。正月過半,便是大漢各地農忙時節。一邊要照顧入冬前種下的小麥,一邊還得耕種春種。


    而就在甄堯忙於春耕事宜時,一道長安傳來的軍事消息,卻是讓甄堯暗喜不已。能與長安掛鉤的軍事行動,不是涼州有了動靜,便隻有益州的漢中了。


    而此次沮授傳來的訊息,便是與漢中有關。大漢黃巾亂後,身為皇室的劉焉便請奏避禍西南,並將益州牢牢把握在手。而張魯,原本也是他派去鎮守漢中的,目的隻有一個,便是將司隸與蜀中給斷隔開來,自己好在蜀中當土皇帝。


    張魯在劉焉在世時,也算安分,可劉焉一死,劉璋上位後,卻是有了動靜。而這少許的動靜,卻是讓此二人成了不共戴天之仇敵。先是劉璋拿張魯之母開刀,之後張魯為了報仇,便幾次三番的南攻蜀中。


    一直到董卓掛掉之後,天下諸侯動亂,幾次南征無果的張魯為了保全實力,卻是開始偃旗息鼓了。而原本報仇無望的張魯,卻意外的得到了張濟叔侄的投奔。張濟年老也就罷了,但張繡卻是實打實的軍中驍將,有此良將在手,張魯又起了南征的心思。


    張魯一直在等機會,等了足足一年有餘,在新年正月剛過,春耕尚未結束時,終於忍不住出手了。任用張繡統領全軍,以閻圃為行軍軍師,共率將士六萬餘,完全是一副不殺入成都,不為母報仇,絕不還師的態度。


    得到了益州戰報,甄堯當即將一幹文武都召集至府上,將事情說出後,許攸首先開口:“主公,毋極休養許久,也該有所動靜了。此乃天賜良機,益州一戰可定!”


    許攸說完,底下閻柔幾位戰將便開始請命了。而陳琳這時也上前說道:“主公,城內糧草、輜重充足,可堪一戰。”


    甄堯眼中閃過一抹亮色,嘴上卻搖頭道:“此舉不妥,益州之事,堯一外人如何能摻和其中?強行出兵,恐遭無故罵名。”


    自古戰事,出師必有名,甄堯的言下之意就是他還少一個借口,才能派出兵馬前往益州。這話幾位謀士心底都明白,對他們而言,找出兵理由更是如家常便飯。


    “主公勿慮,若嘉所料不差,蜀中自會有人前來相請。”郭嘉嘴角上揚,自信一笑,開口進言:“主公隻需等待稍許,將兵馬、糧草準備妥當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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