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件棘手事情交予糜貞與許攸二人,甄堯就當起了甩手掌櫃,可這消息不知怎的泄露了出去,就連晚上甄堯迴屋還被呂玲綺揪著問:“夫君,玲綺聽聞那糜家三小姐正在給你辦事?”


    捏了捏呂玲綺的瓊鼻,甄堯點頭道:“那個小丫頭心性不錯,隻是苦無施展才華的空間。恰巧為夫在徐州也沒有多少可信之人,便把平複商價的事交給她辦了。”


    呂玲綺似乎有些多餘的擔心:“她一個普通女子,能鬥的過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


    “她鬥不鬥得過堯不清楚,不過玲綺你這麽關心,堯卻是不明白了。”雙眉直挑,甄堯嘴角翹起:“說吧,你有什麽打算?還不從實招來!”


    “這,這個,夫君,讓我和糜家三小姐一起去吧。”呂玲綺有些扭捏,不過開口之後卻是昂首道:“本姑娘好歹也是軍中大將,一定能保得夫君這個得力手下的安全。”


    甄堯聞言不免搖頭失笑,呂玲綺雖然身為女兒身並已嫁入甄家,但始終對戰場念念不忘。


    此次徐州大戰,雖然跟著自己來了,卻一直都憋在大營中,現在有了能夠表現的機會,想來是按捺不住了。心中略想,也就點頭道:“好吧,你帶著隨你出征的女衛,明日與糜貞一同出城。”話音剛落,便見呂玲綺一個雀躍撲了上來,粉潤的紅唇直接印下。


    太守府內巫山雲雨,糜府中此時卻氣氛壓抑,糜竺看著從來就沒讓自己省心的妹妹,無奈搖頭:“此事主公既然交由小妹來辦,小妹務必將其辦妥,需要人手盡管和大哥、二哥說。我會吩咐下去,從現在起糜家商行便交由你來負責。”


    “大哥,小妹知道了。”被糜竺教訓了半晌,糜貞也知道自己答應甄堯這差事的舉動十分魯莽。若是辦不好,糜家不但要受牽連,恐怕就連自家大哥之前的一番謀劃也會成為畫餅。


    “去吧,早些歇息。”糜竺擺了擺手示意糜貞迴屋歇息,當糜貞走後,卻是對糜芳說道:“明日把家中兵丁派出一百,明裏暗裏保護好小妹。雖然主公肯定會有布置,但糜家不能沒有動作。廣陵、下邳糜家涉足不深,此事也不知小妹會如何化解。”


    糜芳緩緩點頭,不過臉上卻是浮出些許喜色:“大哥就別在這擔憂了,主公初掌徐州,怎麽可能讓此事出了岔子,照我想主公肯定還有暗招。何況此事未嚐不是件好事,大哥不是一直都想小妹與主公多多交集嗎?或許此事一過,主公看上了小妹,就把她也帶迴毋極呢!”


    “但願如此啊!”糜竺深深歎息一句,起身拂袖離開。而跟在其後的糜芳,同樣有些惆悵。


    第二日天亮沒多久,正要帶著自家商賈、兵丁出城的糜貞卻是被呂玲綺麾下的女兵叫住,隨後糜家一行便來到軍營外等候。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才看見呂玲綺帶著一隊娘子軍從兵營內走了出來,隨行的還有甄堯、張飛等人。


    二女這是第一次見麵,均對對方有些驚訝,甄堯不免上前為兩人做介紹,一番介紹下來,糜貞率先開口:“玲綺姐姐好生威武,這一身盔甲穿上身,比我二哥還像將軍!”


    抖了抖手中的畫戟,呂玲綺有些驕傲的說道:“糜家妹妹,姐姐可不是像將軍,姐姐可是大漢唯一的一位女將!這一次的任務,便由本將軍率領麾下女衛保護你!”


    糜貞眼中閃爍著‘有趣’的神色,點頭道:“嗬~~嘻嘻~~那小女子卻之不恭了。”


    甄堯見這兩小妞大有相見恨晚,暢談數個時辰的念頭,不得不提醒道:“時辰不早了,你等先去下邳將下邳、彭城商業穩定下來。”


    二女相視一眼,十分默契的躬身道:“諾,主公放心即可!”言罷呂玲綺便帶著麾下的女衛快速駛向城門,而糜貞也領著自己的班底緊跟其側。


    相比二女需要親自前去下邳,許攸卻是不必那麽麻煩,他有的是手段將暗中搗亂的老鼠揪出來,隻需要在郯城內坐鎮指揮就是了。


    二女離城,甄堯卻是想起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那就是江東還有不少俘虜被關在軍營中呢,其中甚至有江東大公子孫策還有老將黃蓋這兩尊大人物在內。


    手頭上的事都安排下去,甄堯也有了空閑,當即開口道:“益德,先領我去看看這江東主仆二人!”


    後者連忙點頭,將甄堯帶入營內中心地帶,指了指十步開外的一處營帳,開口道:“主公,孫策二人就關在裏麵,按照主公的吩咐每日好吃好喝的供著,日子比神仙還舒服!”


    不理會張飛的牢騷,甄堯快步上前掀開了帳簾後便踏入其中,正如張飛所說,孫策二人過的的確不錯,除了沒有人身自由離不得營帳外,在裏麵就算他吵翻天也沒人過問。即便有人進來,背對著甄堯的孫策也是頭也不迴,依舊閉著眼睛打盹。


    找了個木樁坐下,甄堯緩緩開口:“伯符、公覆,在這住的還舒服?甄堯沒什麽招待不周的吧。”言辭之陳懇,讓人很難相信這是勝利者對俘虜的訓話。


    聽到甄堯的話音,孫策與黃蓋才睜開眼睛轉過身來,不過兩人每一個迴話的,隻是拿著足夠吃人的眼神惡狠狠的死瞪著甄堯。張飛見兩人這麽不懂規矩,當即上前抓起黃蓋衣領:“老家夥,我家主公問你話,你為何不答!”


    黃蓋將目光收迴,看著離自己雙目僅一拳之隔的張飛,冷聲答道:“要殺便殺,何須多言!”


    “公覆不愧是孫家重將,口氣倒是很硬氣!”甄堯笑著搖頭,隨即看向孫策,開口問道:“大公子,你父親很是令人失望啊,你被俘之事孫堅不會不知,可他卻從沒想過要把你救迴去。我等了這麽些日子,你父親都沒來找我,當真令人失望!”


    孫策聞言不禁橫眉:“休要挑撥我與父親的關係,我孫家兒郎從不會輕易屈服,我隻恨當日沒能戰死沙場,如今成了你甄堯的婦俘虜。甄堯你若是個漢子,就給我一刀痛快的,我孫策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江東小霸王!”聽著孫策二人的冷言冷語,甄堯不怒反笑:“不錯,有誌氣,我就喜歡你們這樣有誌氣有膽氣的人。公覆,你是否知道一件事?世間本無所謂忠誠,忠誠隻因背叛的價碼不夠。”


    “現在我告訴你,你若投降於我,我立刻放了伯符,並救迴你在江東的家小;你若不降,非但伯符立刻喪命,就連你之妻兒,我也能想出辦法讓孫堅親手殺了他們!”


    孫策聞言怒極,右手直指甄堯,怒罵不止:“你,你卑鄙!有本事就衝著我孫家來,為何要牽連黃將軍家小。”


    不理會暴怒的孫策,甄堯翹起右腿,饒有興致的看著被張飛摁在地上的黃蓋:“公覆,考慮的如何了?是要以自己一人換得伯符的安全,還是讓伯符與你一家上下一同陪葬!”


    黃蓋雙眼怒瞪,眼球中充滿血絲,嘴角已經被牙齒咬破,鮮血正從嘴皮邊緣溢出。麵目猙獰的直視甄堯,猶如困獸一般。這個決定就算是他黃蓋再怎麽不怕死也不敢輕易下,他不敢賭甄堯是否真心有此打算,還是另有其他目的,隻能以無聲的抗議來與甄堯對峙。


    甄堯雙手搭在右腿膝蓋上,兩手中指輕輕敲擊:“我給你十息的時間考慮,十息之後我先斬了孫策,我甄家與孫家是絕無罷手言和的可能了。”


    “十”“九”“八”“七”……“三”“二”


    “停。”就在十息即將結束,黃蓋咬牙怒喝,隨即低沉著臉說道:“某,某願降!”


    甄堯臉上浮出一絲笑意,挑眉問道:“公覆你方才說了什麽?我沒聽清楚,能否再說一遍?”


    張飛這時候配合的放開了黃蓋,黃蓋從雙手撐起身子,單膝跪地道:“公覆,願降!”


    “哈哈~~哈哈哈~~”一陣大笑從甄堯口中傳出,隻見原本還是坐著的甄堯站了起來,緩緩走到黃蓋身前,俯視著對方冷聲道:“公覆啊公覆,你願降,也得看我願不願收下你!伯符,你父親有一個好部下,看來我得主動派人去江東,與文台兄商量俘虜問題了。”


    言罷,甄堯轉身離開大帳,張飛冷笑著看了看這一隊主仆,便跟著自家主公走了出去。而在帳內,黃蓋如失了魂一般,直愣愣的望著依舊擺動的帳簾不知在想些什麽。


    孫策性子直,見黃蓋麵色如土,頓時上前寬慰道:“公覆,甄家小子是故意戲耍你我二人,不必放在心上。”


    “少主公,蓋,蓋有負主公厚恩。”黃蓋眉宇掙紮,說出這麽一句話之後便不再言語。閉著眼睛倒身躺在地上,不知是在懊惱還是悔恨。


    從兵營出來後甄堯心情一陣大好,此番不但戲耍了黃蓋、孫策二人,還讓黃蓋服了軟,嘿嘿,這一聲‘願降’說出去容易,可要收迴就不簡單了。迴到州牧府,招來孫乾便開口道:“公佑,你且過來,某有一事還需你跑一趟江東。”


    當下便將自己所想悉數告知孫乾,並讓他擇日奔赴九江,據悉孫堅雖然撤兵迴江東了,但依舊沒迴柴桑老巢,任然窩在徐州邊緣,似乎還想謀劃什麽。


    孫乾沒想到自己剛投奔甄堯就有這麽一件重要的外交談判交給自己,當即拍著胸脯保證完成甄堯所定的任務。而為了表示自己對這事的重視,在州牧府辭別甄堯後,就迴家整理了少許路上食用之物,便帶著幾名甄堯配給的親衛奔出城外。


    當甄堯得知孫乾已離城而去,一旁的許攸不禁搖頭低歎:“主公倒是找到了個勤快人,我與奉孝,與之相比多不如矣!”但話雖如此,但很顯然許攸是不打算‘改過’的。


    郯城如今已經安定下來,百姓開始有笑有鬧的過日子,漸漸地周圍諸縣也徹底從戰爭的陰影中走出來。而就在東海郡形勢一片大好的時候,剛剛進入下邳城的糜貞、呂玲綺二女就碰上了不小的麻煩,城內還在買賣的商市突然混亂起來,哄搶、踩踏導致周圍一片混亂。


    糜貞看見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因為身體原因擠不過年輕人而摔倒在地,不禁上前將老人扶起,並唿喊起來:“都不要搶,都不要亂,我是糜家商鋪主事之人,這些吃食都會有得賣,不要哄搶了!”奈何小丫頭人輕言微,周圍卻是沒有一人拿她當迴事。


    “這一定是有預謀的,妹妹還請後退,城內安全便交由姐姐來負責了!”呂玲綺不像糜貞那樣焦急,畢竟沙場血戰都經曆過了,眼前的市場哄亂不過是小陣仗。大馬上前在糜貞身旁低語幾句,手中長戟高舉,冷喝道:“眾女衛,出擊!”


    “喝!”呂玲綺身後的一幹女衛齊聲嬌喝,紛紛拔出腰間佩劍衝鋒上前。這是女衛第一次動武,也是她們在大漢舞台上的第一次亮相。


    眾女衛雖然都是美嬌娘,但一個個內心都充斥著暴力因子,又經過呂玲綺這個呂家女將的培養,就算是人高馬大的男子也不是她們的一合之敵。不過半柱香時間,眼前的哄搶鬧劇就已結束,該被捕的被捕,該放的也放,甚至地上還有十幾具屍體。


    “妹妹,此事恐怕不是那麽簡單就能解決的。”二女中終究是呂玲綺見過的大陣仗多一些,冷眼看了看已經乖乖抱頭蹲地的百姓,翻身下馬來到糜貞身邊開口道:“先與我一同去太守府走一趟吧,了解了解城內局勢。”


    糜貞此刻腦袋有些混亂,滿心思都是迴憶方才因為哄搶而出現的人命事件。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商事並不是買與賣這麽簡單,商場中的爭鬥也是會死人的。


    呂玲綺看著糜貞有些單薄、瘦弱的身子,心底不禁暗歎:“不知道夫君為什麽會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她來辦,她真的行嗎?”


    且不提糜貞二女在下邳即將展開的行動,單說得到甄堯委任,快馬加鞭連趕三日三夜的路,來到九江陰陵的孫乾,此刻正帶著疲憊的身子走入一家可以住宿的酒樓。


    雖然心中急迫想要去找孫堅並完成主公交予的任務,但孫乾好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肯定不適合去見孫堅,當即便準備休息一晚再去太守府也不遲。


    因為孫乾是新麵孔,是以孫堅雖然在城內暗哨明察甚多,但也不知道已經有甄堯的手下入城了。直到第二日日上三更,孫乾拿著甄堯的親筆書信來到太守府時,孫堅才急匆匆的召集手下集會,並在太守府廳召見孫乾。


    孫乾見了孫堅,卻是不卑不亢的抱拳行禮道:“在下孫乾,添為徐州從事,得主公委任出使江東,來此與孫將軍商談被我軍俘虜的江東兒郎一事。”


    孫堅這時已經把甄堯寫的親筆信看完了,但不知甄堯是故意還是刻意或是有意,僅僅提了一句孫策在郯城就不再細說,倒是其他沒用的東西扯了幾十上百字。孫堅待孫乾站定,便開口問道:“我兒如今怎樣?公覆又如何了?”


    孫乾聞言略笑:“不瞞將軍,少將軍與黃蓋將軍在我主營內卻是享受的很,每日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怕是比在江東還要過的自在。”


    “哼!”一聲怒喝從一旁傳來,孫乾扭頭一看卻是看到一位地位不低的江東將領怒瞪著自己,而在他身後,其餘人看著自己的臉色也不好,一個個的都像要吃人一樣。眾將麵色不善,隻有周瑜還算冷靜,略微拱手便開口問道:“不知你家主公需要何等條件,才願放了我家少主公,與公覆將軍?”


    孫乾撇了撇短須,看向說話之人:“這位莫非便是有‘江東周郎’之稱的周公瑾?據聞公瑾對音律偏愛且熟稔,‘曲有誤,周郎顧’的名頭,便是遠在徐州,在下也有耳聞。幸會,幸會。”


    這番話似是恭維,實則是對周瑜最大的侮辱,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江東將領,而孫偏偏隻說他的音律強項,言下之意不就是他周瑜隻配弄琴舞音。


    “夠了!”麾下將領被褥,孫堅再也不能不聞不問,雙手握拳緊抓著那封甄堯的親筆信,沉聲說道:“你且把甄堯給出的條件出說,無需再言其他!”


    “孫將軍豪爽,那孫乾便照實說了!”孫乾略微頷首,抱拳道:“每一名江東降卒,將軍可以一石糧食來換;每一名軍校,將軍可用千石糧食來換。而黃蓋將軍與少將軍孫策,我主有言,卻不是錢糧可以輕易換迴的。”


    孫乾剛說完,程普便出列反對:“主公,不可,誰知道這其中有沒有徐州細作!甄堯此舉絕非善心,主公還請三思。”


    孫堅緩緩搖頭,凝視著孫乾繼續問道:“你且說說,我兒與公覆,需要我江東付出什麽才能安然迴來?”


    孫乾見孫堅依舊能保持冷靜,不禁讚許頷首:“據聞江東水軍聞名大漢,而其中更是有當世最為先進的造船技術。我家主公並不貪心,隻要將軍能拿出一些江東新型戰船的圖紙與模具,少將軍與黃將軍自然會毫發無損的迴到江東。”


    “甄堯小兒欺人太甚!”這下不僅是程普反對了,就連周圍諸將都義憤填膺。誰不知道江東是靠水軍才有今日地步的,要去了先進船隻的圖紙,豈不是斷送江東前程,這下就連周瑜也深深皺眉,因為他方才也沒想到甄堯會索要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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