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鈴聲還沒響起我已經收拾好了書包,正襟危坐時刻準備著像一個隨時準備上戰場的戰士。馬逆陽不慌不忙計算著數學題放學仿佛與他無關,歲月靜好。我在旁邊急得跺腳,馬逆陽摸摸我的頭安慰我道:“肯定找不到了。”


    “那你星期一就看不到你可愛的同桌了。”


    “那你的位置我可以放衣服了。”


    “叮鈴鈴……”響徹雲霄的號角,我推開馬逆陽衝出去頭也不迴。


    校牌上的照片在我看來醜的難以入眼可畢竟是唯一一個證明我身份東西,公園裏少了中午的喧囂枝頭麻雀的喳喳聲格外悅耳,湖麵上倒映淺藍色的天,即便是如此美景也安撫不了我迫切的心情,大滴的汗珠從我額頭流下,校服裏麵的襯衣被汗浸的濕熱。我彎著腰仔細尋找我走過的路,隻有常年累積的殘葉。


    奇怪了,明明就在這裏的。難不成被清潔工阿姨掃走了?我心裏默念。一遍一遍從學校走到公園,從公園走到學校,用盡所有耐心還是未能找到。


    天色漸漸暗下來汗液經過吹拂身上涼爽了起來我頹然坐在地上,輕輕咳嗽望著天上許久未見的星辰,北鬥七星在新疆看的尤為清楚可我最喜歡的星星隻有一顆。


    “還沒找到嗎?”


    我迴神


    “算了,找不到了。”


    江雪在我旁邊坐下,抬頭看滿天繁星,她不言我不語。幹爽的風吹亂她額前未紮起的碎發,她目不轉睛的眺望著遠方,仿佛在看另外一個世界。


    良久她在身旁問我:“我們認識多久了。”


    “差不多一個月加上軍訓。”其實我記得不是很清楚,粗略算一下可能有一個月。


    “你知道我在躲著你嗎?”她問。我不迴答,隻是點頭,我自然知道。


    她接著又說:“我怕你會傷害我。”我輕笑說:“我哪裏有那麽大的本事兒。”


    “可是我看到你就想親近你。”


    “恩”我聽她繼續說,內心亦如這湖麵表麵毫無波瀾實則已是暗潮洶湧,我不禁苦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又怎會傷害他人。


    “所以我想了想,即使你會傷害我,我仍舊想跟你做朋友。”江雪迴頭看我滿眼坦然,我相信她。


    我發自內心笑出聲問道:“你是非主流嗎?”


    江雪一巴掌很輕的打在我身上莞爾一笑:“曾經很非。”


    我接著迴答:“你若折我姐妹翅膀,我定毀你整個天堂嗎?”


    “你神經病啊,我輸了,你最非。”江雪和我在湖邊草地上席地而坐頭頂一片星空,我認真說道:“我最喜歡一課星星叫北極星你知道在哪兒裏嗎?”


    她搖搖頭,我指給她說:“月亮旁邊的那唯一一顆。”


    遠遠的路燈亮了照亮一條髒橘色的小路,我和江雪從學校走迴家路上誰也沒有再提今天以前,沒有那麽多為什麽隻有相互陪伴,這一刻我清楚我的高中三年這個女生會陪我走過,她叫江雪。


    “星期一我先進,我進去之後把校牌從圍牆那裏給你扔出去。”這是江雪想出的辦法。


    “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在江雪在她家門口分別後我埋著頭繼續向前走,這風也變得溫柔起來,像馬逆陽。我突然想到他這個家夥一定正在偷偷學習,驀然情緒又開始低落,道不同不相為謀。


    迴到家中我脫下校服隨意扔到凳子上心想不然寫兩道數學題吧。或許對我的寫作有幫助鍛煉我的思維,我一本正經拿出數學課本認真讀題,灑脫寫出一個“解”字。


    “夏言,你的電話。”媽媽的聲音把我從睡夢中喊醒,我鯉魚打挺起床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跑到客廳。


    “喂。”


    “我是顏迴,明天來我家聚會,我們去接你。”顏迴的聲音通過電話線傳進我的耳朵。


    “讓徐白楊把數學書帶上,給我補課。”我急切叮囑。


    “那麽愛學?”


    “那必須的。”我掛了電話腦海裏浮現出唐橘子的笑臉思緒變得很沉。


    星期天最大的苦惱是不上課原本想睡個懶覺卻因為生物鍾自然而然的睡醒,我賴在被窩裏拿起筆繼續編寫還未寫完的故事。朝陽通過米白色的窗簾打在桌子上的糖果上,伸手拿起來在手中觀摩,不知馬逆陽用什麽牌子的洗衣液。


    日上三竿,我懶懶起床梳頭換了一套碎花裙,在書桌前坐下寫那道隻有一個“解”的數學題。


    “夏言!你朋友來找你了。”媽媽在客廳揚聲喊道。我把數學書裝進包裏背著雙肩包跑出門口。


    “其實不用來接我,我又不是找不到路。”我關上門與他們往外走。


    “這麽多年都習慣了。”顏迴無奈迴答。


    “不接你怕你走丟。”徐白楊接著說。我看著這一行人不見唐橘子。


    “橘子呢?”我問。


    “她畫畫呢,說晚點到,讓我們先吃。”


    我跟在他們身後往顏迴家走,顏迴的父母經常出差所以他家就變成了我們這一行人的根據地,三天一小聚一個星期一大聚,每次鬧的天翻地覆後跑的最慢的那個人留下來收拾衛生,這樣的歲月真是美好。


    電視劇裏一如既往播放著國產恐怖片,小哥和張弛圍著電視不停吐槽眼看著這恐怖片被吐槽成喜劇片。徐白楊家庭主婦一般在廚房忙活,我放下書包跑去廚房幫忙。


    “大學霸。”我猛然拍他的肩,陰謀得逞嚇他一跳。他頭也不抬繼續切菜說道:“是不是以為我被你嚇了一跳,幼稚!”


    “是是是,隻要你肯教我數學,哪怕你讓我說你做的飯是人間美味我都願意。”


    “有那麽難學嗎?”


    “難於上青天,我那同桌每一科都要壓製我,我心裏哭啊!”


    “壓製你?那不是很正常嗎?”徐白楊絲毫不給我留情麵。


    “你自己做去吧。”我把菜扔到案板上在茶幾上拿一個蘋果,加入恐怖片大營。


    客廳的門沒有預兆的打開,我和張弛目不轉睛盯著電視,不知道電視裏的床下會竄出一個什麽嚇人的東西。


    “看什麽呢,那麽入迷。”唐橘子坐到小哥旁邊。


    “喜劇片”張弛接道。


    “別說話!出來了!”我大喊。


    “嘿!”張弛不知道什麽時候躲在我身後拍我後背,我立刻一聲尖叫連滾帶爬撲倒地上,雙腿光天化日出賣我不聽話的瑟瑟發抖。


    “夏言,你需不需要換個褲子。”小哥被逗的哈哈大笑。


    我狡辯道:“我今天穿的是裙子!裙子!”


    “你們別鬧了,快來吃飯吧!”徐白楊把菜端到飯桌我們一群人圍過去,唐橘子拎著一個手提袋站在門口拍了拍手。說道:“吃飯之前呢,有個禮物送給大家。”


    她從手提袋裏拿出四幅畫,一一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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