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正氣,忠君體國的孟環府丞,在麵對自己前途之時,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作出了決定。


    而陳富戶雖然心在滴血,但還是著急了自己的五十名護院跟隨而去。


    ....


    喜宴之上,有賓客壯著膽子要逃,柳白也沒有阻攔。


    隻要有人開了頭,那逃跑之人便會如同開閘泄洪一般。


    隻有那名老嫗留了下來,龍且甚至還十分體貼得倒了一些熱水過來給老嫗喝。


    “老人家,您不走?”


    柳白溫聲開口。


    對於百姓,他向來溫和,也從來沒有覺得他自己有任何可以高人一等的地方。


    甚至可以說,對於百姓,他是有一絲愧疚和謹慎在的。


    因為他的所作所為,不分大小,落在百姓的頭上,都如同震雷一般。


    “老婆子一把年紀,膝下無子無女,便陪著你們又何妨?”


    老嫗一瞪眼,顯然對柳白那‘多此一舉’的問話十分不滿!


    老秦人的硬氣,可不止是男兒在戰場。


    老秦女子,不分年齡,那是真的說打架就抄家夥的。


    張一德父子也是已經站起來,那張屠夫甚至是走到了柳白身邊,哆哆嗦嗦得將自己懷中的大錢都掏出來,想了一想,然後反身迴屋,又將自己一家多年的積蓄都拿出,遞給柳白:“小兄弟,你們今天殺人了,快逃命去吧!”


    邊上的新娘子小花也是出來了,看到地上的慘狀,竟是咬著櫻唇沒有暈厥,反倒是伸手與張一德互相攙扶,倔強地不肯離開。


    夫妻之恩,生死相隨。


    “沒事兒,吃了你們的飯食,我也得為這喜宴出一份力。”


    “至於逃命這種話,您就不用說了,我二人若是走了,你們全家怕是要遭難。”


    說到這裏,柳白甚至是輕笑出聲。


    他能看出,那張屠夫手中的大錢,已經是全部財產了。


    給了他,就代表著他們一家想要逃命都沒機會了。


    如此重恩的行為,柳白自是更加多看一眼。


    “先生,還是走吧!”


    “柳差頭的上麵是鹹陽府衙的府丞孟環,他們和富戶勾結。”


    “都不消派出差人,便是那些富戶的護院,都很難逃跑了啊。”


    張一德苦笑一聲,也是開口再勸。


    事已至此,他已經知道了他們全家接下去的命運了。


    不過,


    他要用自己的死,讓鹹陽城的百姓們都看清楚一些事情。


    “府丞孟環,很厲害嗎?”


    “可為何我聽說公子將閭坐任鹹陽令之後,鹹陽治下安康?”


    柳白看了一眼張一德,緩緩開口問道。


    豈料,張一德笑容愈發苦澀:“將閭公子雖好,但終歸是一名公子。”


    “鹹陽府衙的具體事務,可出令,而不可力行。”


    “陽奉陰違這種事情他們不敢做,但私底下欺壓百姓為富戶壯聲勢的事情卻是不少.”


    ‘這都是人做事必然會有的問題,總得來說,還是比之以往好了太多太多!’


    此話說出,柳白也是點了點頭。


    這也確實,


    哪怕是他柳白當大秦左相,也做不到讓手下所有的官員都做到清廉如水。


    世間萬物,有光便有暗,難靠人力徹底扭轉。


    說白了,這就是光暗妥協的一個過程,將這個暗降到最低,讓百姓們得以安定。


    “你明年要進大秦書院了是吧?記得要好好讀書。”


    柳白拍了拍張一德的肩膀,便不再說話。


    張一德艱難點了一下頭,卻沒有開口應下。


    因為....


    他知道,很難有明年了。


    “謀逆亂賊何在!”


    “鹹陽府丞孟環,領義士討賊!”


    就在此時,門外一聲大喝聲響起。


    “砰!”


    緊接著,那柴扉小門,便是被一腳踹開。


    隻見數十人手持棍棒、刀刃至此,殺氣騰騰。


    為首之人一襲文衫,甚至在初春的季節,附庸風雅搖著白紙扇。


    柳白一看,嘴角微不可查得一動。


    娘的,大秦圖書館賣的白紙扇,合著還是客戶?那我就送他見上帝好了!


    “哼!謀逆亂賊,見我大秦義士,居然膽敢坐立而非跪拜受死,當真是好大的狗膽!”


    孟環大聲一喝,仔細看清楚院子之中的人,也是信心百倍!


    若是人數多的話還真的有些棘手,可這院中,除了張家三口,就隻有兩名男子。


    那相貌平平氣質卓絕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弱雞,打不了什麽架。


    如此看來,也就是那個壯漢可能棘手一些。


    不管怎麽樣,五十打一,優勢在我!


    然而,還沒等他下令捉拿呢,便聽到‘咻’的一聲破空聲響起。


    “砰!”


    隨後,那青銅製造的酒盞直接飛射過去,將孟環砸的頭破血流。


    “滿嘴噴糞!”


    龍且不屑開口,隨後便是站起了身,看了一眼柳白,仿佛是在詢問是否直接啟動錦衣衛。


    張屠夫父子已經被嚇到了,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柳白輕笑一聲:“以多打少?打架這種事情如同打仗,以少勝多,才是名將的基本素養。”


    “去,我不想看到有站著的。”


    說吧,柳白拿起桌子上的黑餅,歎息了一聲。


    這喜宴客人都跑光了,這不是浪費糧食了嘛?


    他名將柳白,往往要將碗裏的每一顆黍米都吃幹淨,確保不浪費才行。


    實在不行,這些飯食,就打包送到將閭那裏,讓他出高價買過去,然後做個記性?


    “狂妄!”


    孟環大怒,但他才剛張嘴,之前被放跑的差人卻是已經怒吼出聲,妥妥得搶了自個兒領導的風頭。


    可還沒等孟環給自己旁邊這個不開眼的家夥一個耳刮子,便猛然覺得一道風聲響起。


    “砰!”


    緊接著,孟環眼前一片血紅!


    如同熊羆一般的兇橫漢子,已經在自己跟前,甚至咧著嘴巴笑了一下。


    而那一片血紅....赫然是身旁那個差人,已經被一拳打碎了腦袋!鮮血橫飛!


    “死人在說話。”


    隱約之間,孟環隻聽到這個壯漢笑著開口說了一句,而後竟是....一人殺入五十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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