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墨初雨醒的很早,大概六點左右時,墨初雨就醒來了。


    而她身側的司韶景木睡得極輕,墨初雨轉了個身,他好看的眉就微微一蹙。


    墨初雨伸手輕輕去撫平他蹙起的眉,她的手輕輕撫平,床上她的身影單薄。


    司韶景木這幾天沒睡好吧!


    墨初雨在他的臉上隻看見了疲憊很緊張,他睡得也許並不安穩。


    這張臉若是畫成小像,那麽,一定是她想象的一般,每一筆都淋漓鮮明,每一點都驚心動人,一落筆,一寒春,他那微蹙的眉也盡是一種無形誘惑。


    他緊閉的眸,竟是那藏盡陰謀的海,墨初雨不敢靠近,也不能靠近,不因為任何,隻是因為他是司韶景木,而她,也隻是一個墨初雨。


    墨初雨不敢,她的確是不敢,隻是因為她不敢貪戀,她怕她戒不了他,他真的,對她太好,是真的太好了,好得讓她害怕,讓她恐懼。


    半晌,她歎氣,輕輕下了床。


    終究,還是,不能。


    墨初雨出門的時候司韶安安還睡著,而司韶南城,卻在給司韶安安掖被角。


    墨初雨看著安靜的一刻,終於明白了司韶景木的用意,司韶景木不讓司韶南城看著司韶安安,原來是因為,他早就明白了司韶南城的小心思。


    可惜,聽司韶景木說,安子在十四歲時為了保護司韶景木掉入了冰湖裏,為了不暴露位置,在冰水的蘆葦蕩後,泡了一刻鍾的時間。


    後來,經過名醫治療,司韶安安沒有留下任何病根,隻是這一切都有代價,司韶安安這輩子,注定不能生小孩,注定不能當媽媽。


    司韶景木讓司韶安安選擇過,是留在司韶景木身邊當明衛,還是這輩子不能動武,更不要說是訓練了。


    司韶安安並沒有猶豫,不是因為在司韶景木的身邊工資高,而是因為,她想自由,她不想讓生小孩,困住她的自由。她的自由,在何方?


    自此後司韶安安和就與司韶南城屬於了平起平坐的關係,司韶安安好勝心極強,自然就要和司韶南城爭。


    司韶景木當看不見,他們之間的互相攀比也隻是單方麵,司韶安安想贏過司韶南城。


    而現在,安子身上的剛硬也化成了薄煙,不複存在,隻剩下了安靜與柔軟。


    司韶南城掖完就跑,直逗的墨初雨噗嗤一笑。


    “這麽早就醒。”司韶景木不知是什麽時候起來的,他的聲音響在墨初雨的耳邊。“我以為你會很晚起。”


    墨初雨怕吵醒司韶安安,輕聲道:“你不知道的東西,才不隻是一些,我什麽時候起床的小問題。”


    “那我願意去了解你的一切。”司韶景木對墨初雨眨眼。


    墨初雨做雞皮疙瘩掉滿地狀,給司韶景木拋了一個“切”的眼神。


    司韶景木似是知道墨初雨一定會答應,披上外衣,笑道:“既然,你這麽早就起來了,那咱們就一起出去看看吧!哎!自從我十三歲離開京城,也好久沒逛這裏了。”


    墨初雨隻穿一件衛衣,也淺淺一笑道:“好啊!我陪你。”


    京城早上的天氣還是很冷的,墨初雨一直縮著身子,不用想,一定是凍得。


    突然,身上似是多了什麽東西,瞬間自己就不冷了。


    墨初雨又不傻,知道是司韶景木把外套給她,正要“熱淚盈眶”的看司韶景木,司韶景木就在她耳後道:“要錢的,穿我外套,一小時五十。”


    墨初雨無語望青天。


    若時光停下,停在這一刻多好,沒有對過去的痛苦,也沒有對未來的迷惘。


    可是,不能。


    墨初雨和司韶景木去了路邊的一個餛飩攤,對麵桌子上,一雙媚眼看著司韶景木和墨初雨。


    若墨初雨一看,就知道雙媚眼是誰的,可惜,墨初雨沒看見。


    “咱們這麽偷看人家不好吧!”另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的主子看那雙媚眼。


    媚眼嘻嘻笑:“我可沒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那你還拿報紙擋著。”水汪汪的眼睛看媚眼。“你為什麽不拿下來?”


    “我現在可是阮家的紅人,怎麽能隨便暴露身份呢。”媚眼根本不看那人,隻是直勾勾的看司韶景木和墨初雨。


    “切!”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翻了個白眼。


    司韶景木和墨初雨你儂我儂根本沒看見那兩個人,隻聽他們說。


    “初雨,小心燙。”司韶景木提醒墨初雨。


    “大哥,拜托您別當著這麽多人,親昵地喊我初雨,太臭不要臉了。”墨初雨抬頭瞪司韶景木。“我怎麽說,也是雲城鼎鼎有名二爺。”


    司韶景木微笑道:“但如果你不說,別人是會不知道你是誰。而且,你的這個二爺,隻有和你一個圈兒混的人才知道,更何況,現在大街上的老百姓,甚至連墨初雨是誰都不知道。”


    墨初雨說不過司韶景木,老老實實的吃自己的餛飩,有意無意間,一條灰色的影子在墨初雨身後閃過,速度極快,但就是這樣的速度,司韶景木還是看見了。


    司韶景木明明是看見了,但隻是眉頭微微一蹙,很快,恢複了正常。


    “媚眼”微眯了一下眼,似是想起了什麽,喝完了碗中最後一點兒湯,把錢放在桌子上,帶著“水汪汪的眼睛”離開了。


    自此,京城要變。


    不是百姓的生活要變,而是京城的高層權謀人物,要變,而她,墨初雨,對這一切,依然是一無所知。


    不過知道與否,和她並沒有太大作用,因為她還不算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高層權謀人物,但她,遲早會是上海權謀界,貢獻最大的人中,最濃重的一筆。


    當然,現在說還是太早,她隻少現在,不能在上海有立足之地,因為她,的確還是不夠了解上海現在的情況。


    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後話。


    之後的幾天後,司韶安安和司韶南城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有人不速而來,墨初雨就當沒看見,反正防的,又不是她。


    但幾天後,他們倆也不防了,該玩玩,該鬧鬧,啥也沒發生。


    “主子,白蓮花來了。”司韶安安走進司韶景木的屋子,墨初雨不在家,司韶安安就什麽都敢說了。“那個白蓮花,她竟然還有臉見你!”


    而司韶安安口中的白蓮花,自然就是白薇雅了,司韶景木輕輕“噓”一聲,司韶安安就不敢說了。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天大地大,主子第二大。


    司韶安安很有這個自知之明,主子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司韶景木意味深長的看司韶安安:“安安,你知道我為什麽格外重用你嗎?”


    “為啥?是因為我格外好看嗎?”司韶安安嘻笑著看司韶景木。


    司韶景木悠悠道:“因為你太聰明,知道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麽,可我不想讓你因為你的嘴,毀了你。”


    “是。”司韶安安微垂下眸,訕訕道。


    “走吧!”司韶景木道。


    “主子,咱走哪啊?”司韶安安嘻嘻笑。


    司韶景木穿上外衣,道:“去商場吧,找找初雨。”


    司韶安安撇撇嘴,道:“哎!又是墨初雨,我還能從你,我的主子嘴裏聽見其他女人的名字嗎?”“我還能說你的名字。”司韶景木被司韶安安逗笑了,如暖陽照在大地上,溫暖。


    司韶安安低下頭,道:“我說的不是你喊出我的名字,而是喊出她的名字,可主子你喊不出來。”


    司韶景木轉身道:“在外麵,還是不要直唿墨初雨,要叫墨小姐。”


    “是。”司韶安安有氣無力。


    司韶景木道:“那麽,我們走吧,讓老陳開車送我。”


    但其實,墨初雨根本沒去商場,而是去找師父在京城留下的探子,她這人路癡,師父隻在司韶景木家的旁邊的咖啡廳,安插了一些探子當店員。


    墨初雨認得出誰是探子,師父的探子,手臂上會烙著一朵金色的曼陀羅花,還好,墨初雨沒選擇當探子,要不然也得印上曼陀羅花。


    “我說過,不要來京城。”忽然,墨初雨的身後出現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你為什麽就是不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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