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衛民說完後,一旁的護士也幫他證明:“是的,當時陳醫生來護士台詢問儲藏室情況時,我確實看到他身上的白大褂幹幹淨淨,並無任何血跡。”


    隻是莫非聽完他們倆的話後,搖了搖頭說:“我早就猜到你會這麽反駁,隻是你也太小看我了。其實,就在我將你們三人喊過來敘述案情真相的前一刻,我已經讓這位洛嫣語洛捕頭偷偷去翻找了你的辦公室,她從你辦公桌的抽屜裏,找到了那件你殺害死者時所穿的一次性雨衣。也是因此,我才準備當機立斷說明真相,不然如果錯過了今晚,想必那件沾滿死者鮮血的尼龍雨衣,將會變成一坨黑乎乎,根本分辨不出原物是什麽的焦炭。”


    “我…”陳衛民還試圖反駁,但他已經找不到任何辯駁的借口,好一會後,才長歎一聲,說:“我很奇怪,我自覺整個計劃雖不能說天衣無縫,但是至少不可能讓你們警方這麽快就將兇手的身份,鎖定在我身上。我究竟是在哪裏露出了馬腳,才讓你放棄第一嫌疑人,轉而懷疑和調查我這個案件第一發現人。”


    “陳醫生,你是不是一名好醫生,我無法確定,但我可以肯定的和你說,你絕不是一個高明的罪犯。你自認為還過得去的殺人計劃,其實根本漏洞百出。”莫非神情嚴肅的說。


    緊接著還進一步解釋:“確實,你設局把王旭引到案發現場,讓他成為本案的第一嫌疑人,借此轉移我們警方的視線,而且期間還有意數次說謊,製造各種不合理的情況,試圖讓本案看起來撲朔迷離。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對於我們警方而言,任何一個本案的關係人,同時也都是本案的嫌疑人,你製造的矛盾和不合理之處越多,警方隻會越發深入的調查求證,絕不可能應理不出頭緒,就草草斷定兇手是第一嫌疑人。”


    隨之,莫非還舉例說:“這就好像你們醫生給病患檢查身體和判定病情,有可能會因為病患胃疼,就單純隻檢查胃部,並草率的判定病患得的是胃病嗎?”


    “這…”陳衛民更加語塞了。


    “所以,陳醫生,你問我為什麽會放棄懷疑本案第一嫌疑人,轉而調查你這個本案第一發現人,這根本是個毫無意義的問題。”莫非繼續侃侃而談:“我隻能這麽迴答你,我在懷疑和調查本案第一嫌疑人的同時,也懷疑和調查你。至於確定你才是兇手,則是在看過死者身上的傷口後。”


    說著,他走到死者的身旁,再次拉開屍體袋的拉鏈,把死者的上半身屍體展露出來,然後指著其胸口的刀傷說:“其實,我到前一刻為止,也還無法確定你和王旭之中,究竟誰是兇手。但是,在見到死者這個極不合理的致命傷口後,我肯定了下來。怎麽說呢,雖然你的這個殺人計劃有些粗糙,但是也不算太差。可你殺人的手段,卻實在太突顯你的職業特征了。”


    然後,莫非就指著死者胸前的傷口開始解釋起來。


    按他的說法,一般人的心髒位於身體的左側,體表位置大約在胸骨左側第二肋骨到第五肋骨之間。這一點,對於醫護人員而言,是基礎中的基礎,但普通人卻未必能知道的那麽清楚和準確,許多甚至隻能說出個大概位置。


    既然如此,自然就更無法準確的做到用刀刺穿心髒以達到殺人目的的這種手法。畢竟,由於肋骨的阻擋,如果不是特別鋒利的刀子,即便知道心髒的大概位置,也沒辦法一下子就刺入進去。絕大多數的情況是刀子被胸口肋骨卡住。


    “當然,我檢查過兇器,那隻是一把十分普通的水果刀,鋒利的程度也隻有一般。”莫非說著站起身來解釋:“另外,我也仔細看了死者胸口刀傷的位置,確定兇手在殺害死者時,十分巧妙的避開了可能會卡住刀子的肋骨,從兩肋中間比較柔軟的肌肉組織刺入其心髒。這樣的殺人手法,除了身為皮膚科主任醫師的你以外,在場之人中,還有誰能做到?”


    最後,莫非望著陳衛民說:“可能你是出於本能,也可能是為了盡快殺死死者。畢竟你整個殺人計劃的時間很緊湊,為了確保在最短的時間裏確鑿的殺死死者,所以你選擇了直接刺穿心髒。可也是因此,你幾乎就是把自己是兇手的最好證據,清楚明顯的刻印在了死者的屍體上。”


    聽到莫非的話,陳衛民終於一屁股坐倒在一旁的長椅上,滿臉的懊惱和悔恨,似乎徹底放棄了辯駁。


    看到他的樣子,一旁的護士確信莫非推斷的並沒有錯後,有些惋惜又有些不解的問:“陳醫生,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記得你馬上就要升遷到……”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衛民打斷:“我也不想殺人,我的職業是救死扶傷的醫生,我怎麽可能會想殺人。實在是他太過分了,太咄咄逼人了,我隻是因為犯了一點點小錯,而且並未造成任何嚴重的後果,但是被他發現後,就揪著不放,一段訛詐。我如果不殺了他,這輩子都會一直被他玩弄在鼓掌中。”


    說著,陳衛民開始緩緩的講述起來。


    事情發生在半個多月前,也就是死者馬誌堅入院後的某一天早晨,那一天,陳衛民在給病患們巡診完後,坐在辦公室中稍事休息。


    不過,就在他剛給自己泡了一杯茶,都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辦公室的門卻被人推開,馬誌堅從外麵走了進來。


    認出來者是自己諸多病患之一後,陳衛民趕緊放下手中的茶杯後問:“馬先生,請問有什麽事嗎?”


    “陳醫生,我想請你幫我看看這份病例,上麵是不是有什麽錯誤?”馬誌堅在陳衛民身旁坐下後,笑著從口袋裏拿出一本已經翻開到某一頁的病曆簿,遞給陳衛民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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