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繼續解釋一下，我為什麽會失敗？”安格很沉靜地注視著我。
“……”我沉默了一瞬。
“對不起，覺得你會失敗，我沒有什麽解釋，那也隻是我的直覺而已。”
我說謊了。
“直覺，直覺嗎？……”安格望著我，像是在想著什麽一樣，喃喃地念叨著，慢慢地恢複了精神，“直覺也好。直覺和現實總是不一致呢，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也得考慮一下才行……嗯……”
他似乎要繼續說下去。
忽然。
車隊震了一下，是急停。
“沙匪，是沙匪！”
“那幫天殺的，說動手就動手。”
“自己找死嗎？”
漢子們大叫的聲音。
轟隆撞擊的聲音，像是在擂鼓，又像是火球在地上爆破的聲音。
地麵一陣一陣震蕩。
地龍咆哮的聲音在空氣中喧囂。
這一次的沙匪似乎沒有之前那個閻王皮休那般好說話，大吼聲，大罵聲，武器交接戰鬥的聲音，聲聲入耳，強襲的震動感讓我這個平安年代生活的人感受到了戰爭的熱度。
我打算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戰爭又是怎樣的。
“不起來比較好。”安格在旁邊道，並沒有出麵的意思。
“你不看一下嗎？”我問。
安格搖頭：“對喜歡強襲這種蠻不講理的強盜來說，我出去也隻是當一個無聊的看客了吧？”
“是嗎？”我看了一眼安格低頭的表情，仿佛有些遺憾和悲傷似的，“我倒是想看看外邊是怎樣呢。”
安格：“我想，你會後悔的。”
是嗎？
我小聲地迴應著，掀起了車廂的紗窗。
外麵，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高聳的沙峰上，成群的壯漢騎著地龍衝下，手中揮舞著比他們身型還龐大的利器，銀色的刀鋒反映著天上的陽光，沙塵飛舞，仿佛成片的浪潮湧下。
那些大漢們大喊著，大叫著，雙手舉起的武器撞擊在一起，便似衝鋒的戰士，讓人熱血十足。
而底下的車隊，安格的車隊就安靜得多，穿著黑色大袍的魔法師們……請容許我用這個詞語……成一排站著，法杖高舉，咒語低吟，隻見那法杖閃爍著璀璨奪目的光輝。
他們竟沒有衝上去的意思。
轟，轟轟……
法杖閃爍著光芒，轉眼間，炙熱的火球飛出，好似太陽般轟然落下。成片的火球連綿，又似火牆湧起。
那群在沙峰上衝鋒的匪徒來不及躲避，瞬間便被烤焦，連著地龍從沙峰上滾落下來，變成了焦黑的肉塊。
強襲的強盜大漢大怒，大驚，沒有放棄衝鋒。
像他們那麽快的速度，又是居高臨下的地勢，自然有能衝破火球的突襲衝下來的。
然而，在他們衝下來的時候，那奔騰的地龍身邊，不知何時遊曳著黑色的影子，飄忽不定，晃晃悠悠，仿佛青煙，仿佛是夢中的虛影，又似收割生命的死神。他們，是刺客。
等那些衝下來的匪徒看清那虛影的時候，他們的腦袋也隨之掉落在地。熱血灑落，融入沙海。
身手利落的刺客，飄蕩在人身後的影子。
安格的車隊不乏如此好手。
有魔法師在前排掃蕩，又有刺客補刀，根本不需要體型誇張的大漢出陣，他們扛著大旗站在車隊旁邊，仿佛隻是看客。
不一會兒，戰鬥便告結束。地上隻剩下了焦黑的屍體和逐漸冷去的肉塊。
魔法師們神色如常，收起法杖坐上車廂。
刺客遊蕩在車隊之中，漸漸融入車隊的陰影之中，如同安格的影武者妹子一樣消失不見了。
而其他大漢，有的駕車，有的收拾著戰場，很快把打掃了戰場，上路。
看著這誇張而迅速的戰鬥。
看完這場戰爭。
我把頭伸了迴來。
安格似乎已經等了很久，壓抑的表情說出了那一番話：“我早已說過了，你不會想看到的。在戰爭之中，人的生命變得卑賤，管你是老大還是老三，管你生前是揮手便招來千百弟兄的豪傑，還是低等的下人，人死去，和一隻豬、一條狗一樣，沒有人會可憐，無非便是黃土掩埋，化成風沙。”
看著安格那惋惜和悲痛的表情。
我現在也知道安格不想探頭出去的原因了。
安格是很溫柔的人呢。
就好像古語故事中的：君子不見屠夫宰殺牛羊。
鮮活的生命如同豬狗被屠殺一般流逝，變成風沙消失在沙漠之中。
感同身受、心生惻隱……他就是如此的善良。
會為那群強盜們悲痛，為他們生命而歎息。
——所以，我才說。
我說謊了。
如此善良的安格，運送著某個重要的人，在身為匪徒們交集的大沙漠之中，想要突破障礙，突破匪徒們的搶奪，是絕不可能成功的。
不，正經地來說。
我並沒有說謊。
那的確是我的直覺，我沒有確實地說法，也沒有什麽證據佐證。
隻是，如此的認為。
認為安格一定會失敗。
想方設法地想要隱藏真相，絞盡腦汁地要隱藏著某種重要之物。
卻也會被我這個腦子不太靈活的人猜想到事實。
比我腦子還好的，比我觀察還要細致入微的人又怎麽不會想到奇怪的地方？
匪徒、強盜，在沙漠之中搶奪別人物品，隻為在沙漠之中爽快地活下去的慣匪又會怎樣呢？
不知為什麽，我又笑了，低聲地笑了。
是覺得自己的想法不成熟，太可笑了嗎？
“嗬，是啊。戰鬥、戰爭本來就是如此的，那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什麽？”安格似乎因為我對生命的淡漠感到不可思議，親眼見到人的身體變成肉塊居然也能如此淡定？他露出了驚愣張嘴的失態表情。
“是覺得我太漠然了嗎？”我說。
安格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我。
我接著笑了。
“但我卻覺得為他們惋惜可憐才可笑呢。”
“我們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是嗎？”
“那群沙匪還是強盜什麽的，他們一樣也有。他們可以選擇作為一個平民，住在破落的小鄉鎮裏，過著普通而安定的生活。”
“可是，他們選擇了作為強盜。作為沙匪！既然他們選擇了這條道路，他們就早就該有被官兵抓到，淩遲而死的覺悟。現在他們死在沙漠當中，和本應該得到的結果沒有多大差別。為什麽要為他們可惜，為什麽要可憐他們？他們作為強盜搶別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搶了別人的東西，別人怎麽在沙漠裏活下去、別人有沒有可能因為被搶就家破人亡？他們曾經因此而愧疚、惋惜嗎？”
我說出自己的想法。
語氣也如同死水般的心境不起波瀾。
“……”
安格張了張嘴，臉色變換著，那是悲痛和無奈呢？還是其他的什麽呢？
我並不擅長解讀別人的表情和心思，我隻是覺得他可能是想要說些什麽，想要反駁我所說的。但也許是我說的很有道理吧？也許強盜本來也不值得同情吧？安格最終歎息了一聲。
“我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小江，我也知道或許小江說的才是對的。可能我隻是一個無病呻吟的混蛋吧？當沙匪來襲的時候，沒有在意自己車隊的損傷，反而在意其他的事情。也許，當我們的車隊被沙匪殺了的時候，我就會哭著求他們也可憐可憐我們……哈，說起來，想著我們的車隊被強盜殺了，我這混蛋到底在想著什麽呢？”安格的腦子仿佛也混亂了。
“我並不覺得安格是什麽混蛋。”
“我也知道或許小江沒有那麽想，我隻是覺得……對不起，我真的太奇怪了……”仿佛不想繼續說自己的話題，安格扶著額頭，很是疲倦的模樣，“抱歉，我實在不能理解，理解不到小江為什麽能如此淡漠、理性地思考問題？小江看了隻是覺得可笑嗎？”
“隻是覺得可笑嗎？……不，我沒有什麽想法哦，什麽想法也沒有。”看著安格我說出自己的感受。
“為什麽呢？”
安格仿佛看著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那是看怪物的表情嗎？
不。
我隻是看到了對別人的擔心。
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在想別人為什麽會有那種心理狀態嗎？想著要解決別人的問題嗎？
也許也有著我可以利用的成分，但從救下我到現在，我所看到的安格，卻並非是那種想要利用別人的商人。
那種由內到外、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善良而溫柔、一心為別人著想的心情，就連強盜的死也會感同身受、心聲惻隱，並不是裝出來的。
他就像是小說裏麵形容的聖母。
說實在的，這樣的人，這樣的性格，卻也令我難以理解了。
到底是怎樣的過去才讓他有了這樣的心情？他到底又是怎樣、靠著那樣的心情從過去活到了現在？
在通俗的娛樂小說裏麵，在網絡小說之中，像他那樣的人，除非主角，又怎麽能活過三章的劇情？
難道說這是什麽奇怪向的小說劇本嗎，而安格就是主角？
我搖了搖頭。
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其實挺可笑的。
把現實的經曆比作小說，還有比這更可笑的笑話嗎？
而更可笑的是——
我覺得不快起來。
這樣的安格，這樣的故事劇情……讓我覺得不快起來。
聖母的主角，沒有人會喜歡的。
而我這樣的人，更沒有人會喜歡的。
“比起什麽為什麽，我覺得安格還是多用點心，也想想自己這次穿越沙漠的行為到底該怎樣才能更順利吧。”
畢竟，在我那沒有任何證據的猜想和設想之中。故事還遠沒有結束。
安格早有準備，證明沙匪也是有所準備的。他們可不見得是那種見好就收、會因為別人可憐就放棄的人。
安格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
車隊卻又是停了下來。
安靜地停車。
“安格大商人！~是又大賺了一筆嗎？能不能出來見見兄弟們呢？”
洪亮、穿透力極強的聲波傳了過來。其中似乎還混雜著什麽鈴鐺的聲音。
“又是閻王殿的家夥嗎？”影武者的妹子不知何時站在了安格的身邊，身形和臉也變成了安格的模樣。
安格看了看影武者的妹子，低聲道：“強硬一點！”
影武者的安格應聲，點頭出去了。
“……”我沉默了一瞬。
“對不起，覺得你會失敗，我沒有什麽解釋，那也隻是我的直覺而已。”
我說謊了。
“直覺，直覺嗎？……”安格望著我，像是在想著什麽一樣，喃喃地念叨著，慢慢地恢複了精神，“直覺也好。直覺和現實總是不一致呢，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也得考慮一下才行……嗯……”
他似乎要繼續說下去。
忽然。
車隊震了一下，是急停。
“沙匪，是沙匪！”
“那幫天殺的，說動手就動手。”
“自己找死嗎？”
漢子們大叫的聲音。
轟隆撞擊的聲音，像是在擂鼓，又像是火球在地上爆破的聲音。
地麵一陣一陣震蕩。
地龍咆哮的聲音在空氣中喧囂。
這一次的沙匪似乎沒有之前那個閻王皮休那般好說話，大吼聲，大罵聲，武器交接戰鬥的聲音，聲聲入耳，強襲的震動感讓我這個平安年代生活的人感受到了戰爭的熱度。
我打算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戰爭又是怎樣的。
“不起來比較好。”安格在旁邊道，並沒有出麵的意思。
“你不看一下嗎？”我問。
安格搖頭：“對喜歡強襲這種蠻不講理的強盜來說，我出去也隻是當一個無聊的看客了吧？”
“是嗎？”我看了一眼安格低頭的表情，仿佛有些遺憾和悲傷似的，“我倒是想看看外邊是怎樣呢。”
安格：“我想，你會後悔的。”
是嗎？
我小聲地迴應著，掀起了車廂的紗窗。
外麵，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高聳的沙峰上，成群的壯漢騎著地龍衝下，手中揮舞著比他們身型還龐大的利器，銀色的刀鋒反映著天上的陽光，沙塵飛舞，仿佛成片的浪潮湧下。
那些大漢們大喊著，大叫著，雙手舉起的武器撞擊在一起，便似衝鋒的戰士，讓人熱血十足。
而底下的車隊，安格的車隊就安靜得多，穿著黑色大袍的魔法師們……請容許我用這個詞語……成一排站著，法杖高舉，咒語低吟，隻見那法杖閃爍著璀璨奪目的光輝。
他們竟沒有衝上去的意思。
轟，轟轟……
法杖閃爍著光芒，轉眼間，炙熱的火球飛出，好似太陽般轟然落下。成片的火球連綿，又似火牆湧起。
那群在沙峰上衝鋒的匪徒來不及躲避，瞬間便被烤焦，連著地龍從沙峰上滾落下來，變成了焦黑的肉塊。
強襲的強盜大漢大怒，大驚，沒有放棄衝鋒。
像他們那麽快的速度，又是居高臨下的地勢，自然有能衝破火球的突襲衝下來的。
然而，在他們衝下來的時候，那奔騰的地龍身邊，不知何時遊曳著黑色的影子，飄忽不定，晃晃悠悠，仿佛青煙，仿佛是夢中的虛影，又似收割生命的死神。他們，是刺客。
等那些衝下來的匪徒看清那虛影的時候，他們的腦袋也隨之掉落在地。熱血灑落，融入沙海。
身手利落的刺客，飄蕩在人身後的影子。
安格的車隊不乏如此好手。
有魔法師在前排掃蕩，又有刺客補刀，根本不需要體型誇張的大漢出陣，他們扛著大旗站在車隊旁邊，仿佛隻是看客。
不一會兒，戰鬥便告結束。地上隻剩下了焦黑的屍體和逐漸冷去的肉塊。
魔法師們神色如常，收起法杖坐上車廂。
刺客遊蕩在車隊之中，漸漸融入車隊的陰影之中，如同安格的影武者妹子一樣消失不見了。
而其他大漢，有的駕車，有的收拾著戰場，很快把打掃了戰場，上路。
看著這誇張而迅速的戰鬥。
看完這場戰爭。
我把頭伸了迴來。
安格似乎已經等了很久，壓抑的表情說出了那一番話：“我早已說過了，你不會想看到的。在戰爭之中，人的生命變得卑賤，管你是老大還是老三，管你生前是揮手便招來千百弟兄的豪傑，還是低等的下人，人死去，和一隻豬、一條狗一樣，沒有人會可憐，無非便是黃土掩埋，化成風沙。”
看著安格那惋惜和悲痛的表情。
我現在也知道安格不想探頭出去的原因了。
安格是很溫柔的人呢。
就好像古語故事中的：君子不見屠夫宰殺牛羊。
鮮活的生命如同豬狗被屠殺一般流逝，變成風沙消失在沙漠之中。
感同身受、心生惻隱……他就是如此的善良。
會為那群強盜們悲痛，為他們生命而歎息。
——所以，我才說。
我說謊了。
如此善良的安格，運送著某個重要的人，在身為匪徒們交集的大沙漠之中，想要突破障礙，突破匪徒們的搶奪，是絕不可能成功的。
不，正經地來說。
我並沒有說謊。
那的確是我的直覺，我沒有確實地說法，也沒有什麽證據佐證。
隻是，如此的認為。
認為安格一定會失敗。
想方設法地想要隱藏真相，絞盡腦汁地要隱藏著某種重要之物。
卻也會被我這個腦子不太靈活的人猜想到事實。
比我腦子還好的，比我觀察還要細致入微的人又怎麽不會想到奇怪的地方？
匪徒、強盜，在沙漠之中搶奪別人物品，隻為在沙漠之中爽快地活下去的慣匪又會怎樣呢？
不知為什麽，我又笑了，低聲地笑了。
是覺得自己的想法不成熟，太可笑了嗎？
“嗬，是啊。戰鬥、戰爭本來就是如此的，那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什麽？”安格似乎因為我對生命的淡漠感到不可思議，親眼見到人的身體變成肉塊居然也能如此淡定？他露出了驚愣張嘴的失態表情。
“是覺得我太漠然了嗎？”我說。
安格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我。
我接著笑了。
“但我卻覺得為他們惋惜可憐才可笑呢。”
“我們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是嗎？”
“那群沙匪還是強盜什麽的，他們一樣也有。他們可以選擇作為一個平民，住在破落的小鄉鎮裏，過著普通而安定的生活。”
“可是，他們選擇了作為強盜。作為沙匪！既然他們選擇了這條道路，他們就早就該有被官兵抓到，淩遲而死的覺悟。現在他們死在沙漠當中，和本應該得到的結果沒有多大差別。為什麽要為他們可惜，為什麽要可憐他們？他們作為強盜搶別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搶了別人的東西，別人怎麽在沙漠裏活下去、別人有沒有可能因為被搶就家破人亡？他們曾經因此而愧疚、惋惜嗎？”
我說出自己的想法。
語氣也如同死水般的心境不起波瀾。
“……”
安格張了張嘴，臉色變換著，那是悲痛和無奈呢？還是其他的什麽呢？
我並不擅長解讀別人的表情和心思，我隻是覺得他可能是想要說些什麽，想要反駁我所說的。但也許是我說的很有道理吧？也許強盜本來也不值得同情吧？安格最終歎息了一聲。
“我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小江，我也知道或許小江說的才是對的。可能我隻是一個無病呻吟的混蛋吧？當沙匪來襲的時候，沒有在意自己車隊的損傷，反而在意其他的事情。也許，當我們的車隊被沙匪殺了的時候，我就會哭著求他們也可憐可憐我們……哈，說起來，想著我們的車隊被強盜殺了，我這混蛋到底在想著什麽呢？”安格的腦子仿佛也混亂了。
“我並不覺得安格是什麽混蛋。”
“我也知道或許小江沒有那麽想，我隻是覺得……對不起，我真的太奇怪了……”仿佛不想繼續說自己的話題，安格扶著額頭，很是疲倦的模樣，“抱歉，我實在不能理解，理解不到小江為什麽能如此淡漠、理性地思考問題？小江看了隻是覺得可笑嗎？”
“隻是覺得可笑嗎？……不，我沒有什麽想法哦，什麽想法也沒有。”看著安格我說出自己的感受。
“為什麽呢？”
安格仿佛看著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那是看怪物的表情嗎？
不。
我隻是看到了對別人的擔心。
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在想別人為什麽會有那種心理狀態嗎？想著要解決別人的問題嗎？
也許也有著我可以利用的成分，但從救下我到現在，我所看到的安格，卻並非是那種想要利用別人的商人。
那種由內到外、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善良而溫柔、一心為別人著想的心情，就連強盜的死也會感同身受、心聲惻隱，並不是裝出來的。
他就像是小說裏麵形容的聖母。
說實在的，這樣的人，這樣的性格，卻也令我難以理解了。
到底是怎樣的過去才讓他有了這樣的心情？他到底又是怎樣、靠著那樣的心情從過去活到了現在？
在通俗的娛樂小說裏麵，在網絡小說之中，像他那樣的人，除非主角，又怎麽能活過三章的劇情？
難道說這是什麽奇怪向的小說劇本嗎，而安格就是主角？
我搖了搖頭。
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其實挺可笑的。
把現實的經曆比作小說，還有比這更可笑的笑話嗎？
而更可笑的是——
我覺得不快起來。
這樣的安格，這樣的故事劇情……讓我覺得不快起來。
聖母的主角，沒有人會喜歡的。
而我這樣的人，更沒有人會喜歡的。
“比起什麽為什麽，我覺得安格還是多用點心，也想想自己這次穿越沙漠的行為到底該怎樣才能更順利吧。”
畢竟，在我那沒有任何證據的猜想和設想之中。故事還遠沒有結束。
安格早有準備，證明沙匪也是有所準備的。他們可不見得是那種見好就收、會因為別人可憐就放棄的人。
安格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
車隊卻又是停了下來。
安靜地停車。
“安格大商人！~是又大賺了一筆嗎？能不能出來見見兄弟們呢？”
洪亮、穿透力極強的聲波傳了過來。其中似乎還混雜著什麽鈴鐺的聲音。
“又是閻王殿的家夥嗎？”影武者的妹子不知何時站在了安格的身邊，身形和臉也變成了安格的模樣。
安格看了看影武者的妹子，低聲道：“強硬一點！”
影武者的安格應聲，點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