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瑗撤迴要推門的手。


    最後把心中的那份酸酸的感覺又怪罪到了腸胃。


    覺得腸胃中的食物太幹難以消化。


    所以這才引來了不適。


    閻瑗準備折返迴去再喝一碗湯。


    視線重迴臥房。


    木子被張玲的話直戳內心。


    但她的臉上卻沒有浮現出一絲慌亂的感。


    而是稍微遲疑了一會兒才說:


    “張玲啊,你若是覺得我承認了就能讓你開心的話。那我願意為你承認的。”


    張玲難以置信的複述說:


    “為我承認?”


    一般情況下這話聽著應該會令人高興吧。


    可她就是高興不起來。


    不過,她還是強顏歡笑的繼續說:


    “木子還真逗!你之前還一本正經的要與我公平競爭李想。現在你可別告訴我那些都是為了我好。”


    木子毫不掩飾的直接承認說:


    “沒錯!張玲,你可真不愧是我的知己好友啊!連我對你的這份好心都能看得明明白白的。”


    張玲的大喊了一聲“什麽”又接著激動地搖頭質問道:


    “木子,你還真敢承認是為了我好?”


    木子沉穩的笑著說:


    “那是自然了。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明白,你是那麽的在乎李想。”


    張玲習慣性的反駁說:


    “胡說!誰有在乎李想了?人家才沒有。”


    木子發出一陣嘲笑聲說:


    “是誰剛剛還勸我別不承認的?那番慷慨激昂的言辭差點把人家嚇得魂都丟了。”


    張玲仔細迴憶著木子說的場景。


    明顯感覺到木子的措辭太過於誇張了!


    那沉著冷靜的模樣能叫嚇得魂都丟了?


    要不是張玲主觀上一直認為木子是一個女人。


    她還真有些懷疑木子所謂的魂都丟了。


    是在自信滿滿的說反話。


    炫耀她已經成功的把張玲的魂給勾走了。


    不!


    張玲告誡自己不能讓木子輕易得逞。


    所以她叫了一聲木子試圖打斷對方的表達。


    不曾想!


    木子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的繼續說:


    “現在!怎麽事情輪到你自己的頭上就不承認了?張玲,做人可不能這樣。對人對己,你用兩套標準。”


    語罷!


    木子停下來看著張玲等待著迴答。


    可張玲卻麵容不悅中帶著幾分疑惑的問:


    “你說完了?”


    木子“嗯”了一聲示意張玲來說。


    張玲這才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說:


    “木子,不管你主要目的是讓我承認什麽呢?還是在批判我做人雙標呢?請你都把話說明白。我有些沒弄不明白。”


    木子因為張玲的話有些哭笑不得了。


    沒想到!


    張玲竟然是裝糊塗的高手啊!


    明明她特意設定的一個逼問局。


    轉瞬間就被張玲給弄成了一個搞笑局。


    木子有些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說:


    “算了!你不必明白了。剛剛那些話也可以當我沒有說。”


    木子明白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所以她準備轉移進行今晚的最後一個目的。


    而張玲明顯感到今晚的局麵太過於被動。


    即便是朋友也不能讓她總被動吧。


    所以張玲在木子還沒有組織好語言之前搶先說:


    “你有說什麽嗎?抱歉!我也確實沒有聽到。”


    木子有些生氣的說了一個“你”字。


    但又想起自己都已經說了那些話讓張玲當做沒有說過。


    她要是再動氣就顯得有些沒有氣度了。


    所以木子最終暫時選擇釋然的笑而不語。


    也許木子看著太過於漂亮了吧。


    即便是吃癟的模樣連她見了都有些著迷。


    所以她的內心深處竟生出了兩分不忍為難的心思。


    又或者她們同為女人的緣故。


    有著同性相斥的因素。


    張玲還是狠心的決定掐滅了那兩分不忍的心思。


    隻見她麵容浮現出幾分慚愧的說:


    “木子,像你這般有著儒雅之美的女人。就是躋身於那些所謂的名流圈也一準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木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手說:


    “你言重了!”


    張玲搖頭執意說:


    “你值得!”


    木子一臉苦笑著擺手說:


    “你是知道的。我的身份說好聽一點是管家。說不好聽一點就和傭人是沒有多大區別的。哪敢躋身於什麽名流圈?會被笑話的。”


    張玲目光中閃過無盡失望道:


    “木子,我一直都以為你是一個自信的女人。可今晚的你為何會說出這麽沒自信的話呢?這也太令我有些失望了吧!”


    木子一臉慚愧的說:


    “抱歉!我說的隻不過是事實而已。”


    張玲勸慰說:


    “木子,你怎麽這樣?我說這些本來是想著要為自己剛對你的誤解道歉來著。現在看來好像沒必要了。”


    張玲的話瞬間引起了木子的興趣。


    木子的腦海裏快速迴想著張玲可能會因為什麽事情想道歉?


    想了一圈就是沒有一點兒眉目。


    再加上木子對張玲的了解。


    張玲可是一個絕對不會輕易低頭的人。


    這點兒倔勁兒倒是與其父親張鵬天頗為相似。


    所以木子更加好奇張玲道歉的內容了。


    於是立刻收斂了之前消極的情緒。


    隨即興致勃勃的上前牽起張玲的手問:


    “道歉!你想因為什麽事情道歉?”


    張玲的心中已經樂開了花。


    但還是保持著對木子欲言又止的模樣搖頭說:


    “沒必要了!”


    木子追問:


    “為什麽?”


    張玲故意表現出失望的樣子說:


    “你都那麽的沒有自信了。我道歉就顯得有些多餘了。還是算了吧。沒必要說。”


    木子興趣更加濃鬱的靠在張玲身邊笑著說:


    “沒自信?哦,我懂了!張玲,隻要你告訴我你想因為什麽事向我道歉?那些話我可以收迴的!”


    張玲驚訝中帶著幾分疑惑的看著木子說:


    “這樣不好吧。倒顯得是我張玲讓你沒了原則。我可不願意做這樣的罪人。”


    木子連連搖頭否定道:


    “沒,沒,沒有這樣的事。什麽叫你張玲讓我沒了原則?放心啦,是我木子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不對有問題。”


    張玲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奸詐的笑容。


    她要的就是木子的這番話。


    於是張玲看似為難的說:


    “那好吧。看你這麽想知道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甚至我也可以現在直接向你道歉的。隻是……”


    木子對張玲要道歉的事情,興趣已經拉升到了極致。


    她情緒激動的沒等張玲說完就催促道:


    “行了,行了,以咱們之間的關係,直接道歉就算了。你直接告訴我因為什麽事情道歉就行了。我最在意的就是這個了。”


    張玲臉色一沉的帶著幾分倔強搖頭道:


    “不說。”


    木子疑惑的追問:


    “為什麽呀?”


    張玲解釋說:


    “木子,你剛剛都說讓我不用道歉了!現在再讓我說道歉的原因豈不是多此一舉了。”


    “不是……”


    張玲沒給木子解釋的機會。


    故意聲音提高了一些壓製著對方繼續說:


    “我張玲向來最煩說廢話了。所以我不會說的。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什麽?”


    “那就是我張玲把你當朋友。所以才想著極力維護你我之間的關係。決定為了我剛剛說錯了話向你道歉。”


    “哦,原來如此。”


    說完。


    木子猛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錯了話。


    於是說了“不是,張玲你”就又被張玲的聲音給壓製了。


    “可你呢?”


    木子再次試圖解釋的說了一個“我”字。


    張玲依舊沒有給木子機會的緊接著說:


    “你木子就像是有沒有我這個朋友都無所謂的樣子。竟隨便便便的說讓我不用道歉了。”


    木子聽完!


    想起之前張玲剛剛提起的關於朋友之間的論述。


    張玲主張不管再怎麽要好的朋友。


    該客氣的時候就應該客氣。


    這裏的客氣自然就包括該道歉的時候就應該道歉。


    哪有輕易的不讓對方道歉的道理?


    想到這裏。


    木子清醒的認識到是她太大意了。


    犯了一個如此低級的錯誤。


    於是她心中焦急的再次試圖向張玲解釋說:


    “不是……張玲,你別誤會!請你一定要聽我解釋。我真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我是很想與你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的……”


    木子深知剛剛的話有些草率了。


    草率的她忘記了張玲是有脾氣的。


    隻見張玲的臉上充斥著厭煩的擺手說:


    “算了!路,你已經選好了。再解釋那麽多就顯得多餘了。別解釋了。”


    木子略微沉默了片刻。


    一時間!


    臥房裏安靜的出奇!


    耳邊隱約聽到門外幾個大人在挑逗小豆子的聲音。


    斷斷續的從幾個關鍵詞中聽出。


    是讓小豆子選出她最喜歡、最討厭的人等都是誰?


    小豆子很容易選出了最討厭的人是陳劍。


    但最喜歡的人卻有些猶豫了。


    巫曼與閻瑗二人為了爭這個“最喜歡”一個個都在向小豆子許願。


    好像許願快要達到高潮時。


    父親張鵬天出來阻止了不正的攀比之風。


    更是榮獲了小豆子最喜歡的人之稱號。


    當然!


    小豆子選擇張鵬天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父親管夥食。


    為了能讓自己一直吃到可口的食物。


    討好父親就顯得必不可少了。


    不過,閻瑗沒有占到一個最,明顯有些不高興了。


    那雙邪惡的眼珠打了個轉兒就想出了一個餿問題。


    即,問小豆子最愛的人是誰?


    為何說這個問題是餿的?


    閻瑗推測這個最愛一定會在張玲與李想之間選擇。


    她倒是要看看小豆子會選擇誰?


    當閻瑗聽到小豆子的答案直接是“爸爸媽媽”時。


    閻瑗就壞壞的嚴肅道:


    “這個答案不行!你隻能選擇一個。”


    小豆子因此為難了的一時半會兒沒了聲。


    至此!


    木子收迴思緒。


    仿佛想到了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所以她美麗的臉上浮現出幾分苦澀的笑容。


    主動上前拉起張玲的手帶著幾分祈求的口吻說:


    “張玲啊,那我現在可以收迴不讓你道歉的話嗎?”


    張玲疑惑的目光中又那麽堅定想要拒絕的搖頭說“不”。


    可木子並沒有打算讓張玲清楚的表達完。


    所以毫不猶豫的打斷說:


    “張玲,你先別說。請聽我解釋。剛剛都是我的疏忽。我為自己的疏忽向你道歉。並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疏忽了。”


    這卑微的態度哪裏像是接受道歉的人?


    整的她木子倒是成了做錯事的人。


    盡管對張玲來說她確實做錯了。


    不過,她為了她們之間的友誼也必須承認這個錯誤。


    因為對她來說友誼要遠比拒絕承認錯誤重要的多。


    要知道她與張玲之間的友誼發展。


    可與她以女人的身份真正的融入社會有著必然關係。


    所以她木子不能輕易說不。


    張玲聞言不由自主的小聲嘀咕了一句“疏忽”。


    她略微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


    “你確定隻是自己一時疏忽?並不是自己有意為之。”


    木子一聽這是有轉圜餘地連忙笑著點頭說:


    “沒錯沒錯,確實是我疏忽了!”


    木子見張玲還在猶豫中就接著解釋說:


    “張玲,大家都知人無完人,誰都有犯錯的時候,你可不能因為我的一時疏忽,不給我改正的機會,就徹底否定我啊。”


    木子笑容中的苦澀味越發濃鬱了。


    心想這絕對可以稱之為千古奇聞了吧。


    她不讓有錯的人道歉。


    一般來說這對有錯之人應該是天大的好消息。


    至少可以保住了有錯之人的麵子。


    可是張玲絕對算是一個奇葩了!


    不但沒有領她的情,還為了她不讓道歉的事情,與她故意鬧矛盾。


    最終導致她們之間的友誼產生了一時間很難修複的裂痕。


    而木子為了修複這個裂痕。


    隻能試圖求著讓張玲為她說的那個錯誤道歉。


    當然!


    木子試圖讓張玲道歉也是為了順帶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想要知道張玲究竟為了什麽要道歉?


    張玲終於因為木子的一番解釋動搖了。


    她的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說:


    “好吧!你說得對。我自然可以給你這個機會的。那麽接下來我向你道歉的時候,你可不能故意端著不原諒我。”


    木子開心的答應道:


    “那是當然!”


    張玲態度嚴肅的說:


    “好,那麽接下來我就直接道歉了。”


    木子眼中充滿期待的點頭“嗯”了一聲。


    隻見張玲一臉誠懇的,立於木子的麵前,醞釀了一下感情說:


    “木子,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


    木子追問:


    “錯哪了?”


    張玲接著解釋說:


    “像你這樣有頭腦,有身材的,有氣質的女人。我是不應該誤會你喜歡的人是陳劍。”


    木子聽到張玲的道歉的話語瞠目結舌。


    她差點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為什麽我不能喜歡陳劍”。


    不過,她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問。


    這要是問了。


    以張玲的聰慧勢必就能明白她本來就是為了陳劍而來。


    所以木子為了隱藏自己的本來目的就隻能笑著擺手說:


    “原來是這麽一件事啊!沒事的,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木子原以為她說了原諒張玲的話語。


    這件事就暫時告一段落了。


    那麽她就可以隨即向張玲提出自己的最後一個目的了。


    誰料!


    張玲似乎早已經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什麽?


    於是又搶在木子的前麵笑著說:


    “我就說嘛。像木子你這麽冰雪聰明的女人。自然不能和社會上那些眼瞎的一般女人能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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