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懷著忐忑的心情答應了木子的“交友表白”。


    木子說那晚是她有生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辰。主要原因是有張玲這個朋友陪在身邊。


    張玲也認為這個富有儀式感的“交友表白”足夠讓她終身難忘。


    在她的心中竟開始默默期待著與木子的下一次見麵。


    或許還會有如同情侶一般的相處體驗。


    對她來說是喜歡與木子相處的美好時光。


    人,從出生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無論是從肉體還是靈魂上來說,向來脫離不了孤獨的厄運。


    因此人總是不遺餘力的不是尋找陪伴,就是在尋找陪伴的路上。


    張玲雖暫時不清楚木子為何把交友儀式弄得如此特別?


    但她覺得木子定是一個有著離奇故事人。


    作為朋友,她非常期待某一天有幸能夠聽到這個故事。


    異日!


    張玲還記得答應給奶奶去慶生的事。


    閻瑗今日非常奇怪,一大早跑了過來,執意要拉著她去購物,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為奶奶挑選一件生日禮物。


    說是購物,沒有直接去以前常光顧商場,她被閻瑗拉著兜兜轉轉,最終閑逛在一條從來沒有來過的巷子裏。


    “喂,你確定這裏真的會有什麽買手店?”張玲狐疑的看著身邊的閻瑗問。


    話音剛落,從不遠處傳來了吵罵聲。


    閻瑗好像就期待著此刻一樣說:“快看,我們又有熱鬧瞧了。嗯,今日運氣不錯。這都看了第幾個熱鬧了。”


    張玲確實也感覺到了今日的不同尋常。


    她定睛望去,那人側臉與身形都非常像張宇,但他可是星級飯店的大堂經理,不太可能會穿著外賣服出現在裏。


    她第一反應是自己遇到了僅僅是長相酷似的人而已。


    不過,從之前遇到的熱鬧來看,她又覺得是張宇的概率大了幾分。


    “對不起,我可以自掏腰包為你再訂一份。隻求你別投訴我好嗎?你若投訴了,我今日必定會丟了工作。如今我真的非常需要這份工作。求求你了。”


    當聽到穿著外賣服的張宇,那卑微的懇求聲時,她才真正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


    那位客人壓根就不聽張宇的解釋與哀求。


    張玲看到張宇現在的遭遇,本應該心裏會舒暢一些的,可她的內心卻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倒不是在同情張宇的遭遇,而是覺得那句“人之初,性本善”,多半應該是妄語。


    張宇在人生中的強烈的落差下,沒有反省自己的本性之惡,導致了今日的悲慘。


    他卻在轉頭離去的前,還故意將一輛摩托車給踹倒。隻因這輛車的主人就在剛才揚言要投訴他。


    有人說在這個世界上完全找不到兩片相同的樹葉。


    人性,從來都是複雜的,遠比要找兩片相同的樹葉複雜的多。


    即便是一棵大樹上的葉子,也有本來就長壞了的,所以人又怎能簡單籠統的說“性本善”?


    她覺得這裏的“性本善”隻是絕大多數人的一種美好期望。期望所有人的本性應該都是善良的。


    在張玲看來像張宇這種人,本性應該就帶著惡意,就像是一棵小樹苗長壞了,本該動用剪刀剪掉壞了的枝丫,卻一直有愚蠢的人繼續嗬護著壞掉的枝丫,讓小樹壞掉的部分繼續侵蝕著正常的枝丫與軀幹,直到壞掉的部分完全不可控,最終無法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正如魯迅在《隨感錄廿五》中說:“小時候不把他當人看,長大後他就做不了人。”


    顯然,這句話就是張宇的真實寫照。


    所以在張玲看來像張宇這種人,不管日後如何經曆命運的摧殘,都不值得同情。


    “閻瑗,不錯啊!你幾時背著我找大師學算卦了?”


    她這麽問就是覺得今日有著太多的詭異巧合。


    前兩天參加聚會的同學碰到了不少,隻是這些同學已經褪去了傲慢,轉而取代的是無盡落寞與無奈。


    x分行的林行長,因為挪用儲戶錢財上了頭條新聞;那個三哥本是x煤的辦公室主任,在經過警察局門口時,竟看到他戴著銀鐲子,被一個老婦拳打腳踢,指責他草菅人命;張宇本是飯店大堂經理,他此刻卻不修邊幅,身著一身外賣服,正被客人指著鼻子罵……


    這些人都是在同學聚會上出言汙蔑過張玲的人。


    她隻是被閻瑗有計劃地帶到了預設的地方,通過湊巧碰到的熱鬧,看到那些曾經傲慢無禮同學落魄的模樣,從而消除她在同學聚會上遺留的心情不佳問題。


    張玲清楚這些都是李想的傑作。


    當然,還有她不知道的是木子為此也出了不少力。


    其實,張玲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她張玲不是那些所謂的同學,隻有通過這種變態的方式,從而獲得一種心靈上的撫慰。


    為何說這種方式是變態的?


    在張玲認為凡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方式都變態。


    即使這裏說的他人曾經也用這樣的方式對待過她。


    她依舊覺得這種方式取得的快樂是變態的快樂。


    因為這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式,從本質上讓她也成為了“他人”。


    這裏倒不是說懲治惡人錯了。


    張玲覺得覺得懲治惡人始終沒錯。有專門的司法機構去懲治就足夠了,當事人隻需了解惡人已經被懲治,完全沒必要為了一個惡人,把自己善良的心境變得與惡人無異。


    換句話說,這種被閻瑗帶出來了解惡人在懲治的後的現狀,張玲看來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閻瑗自是不會輕易承認張玲的質問,裝傻充愣的看了一眼前方,然後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說:


    “哎呀,什麽會算卦?不能夠啊!我有什麽本事你還不清楚。想必我定是被單位同事給騙了。這麽偏僻的地方,看著確實不像有買手店。不然,我們還會去x商廈看看。”


    張玲已經迴過味的說:“是嗎?讓我猜猜看,你的那個同事定是姓李吧。”


    “你怎麽知道我同事姓李?不記得有給你提過呀!”閻瑗問完就感到一陣心虛。


    這句話對張玲來說間接的暴露了李想。


    “我不但知道你的那個同事姓李,還知道你是我身邊潛伏了許久的特務。每天總是把我的行蹤與喜好密報給你的那位李姓同事。”


    她最近依舊每日早晨為李想準備早餐。


    在與李想的接觸中發現這個男人總能預判出她接下來的言行。


    有時候感覺李想的對她的了解程度,遠遠超過了她自己對自己的了解程度。


    她覺得這就很沒道理。


    她與李想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卻感覺李想似乎已經認識她很久了。


    閻瑗聽著張玲有模有樣的敘述著,身體不自覺拉開著與她的距離,保持尷尬的笑容繼續狡辯道:


    “沒,沒有,絕對沒有。這種出賣閨蜜的事情,我閻瑗絕對不會做,也不可能做的呀。張玲,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人家今日確實是陪你出來逛街的。”


    “是嗎?”聽著閻瑗的辯解很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讓張玲更加確信了閻瑗“叛變成了叛徒”。


    她起初隻是懷疑有人向李想通報自己的行蹤與喜好等。


    她有懷疑過一心隻想把自己嫁出去的父親,也懷疑過街坊鄰居見錢眼開做了李想的眼線,可就從沒有懷疑過閻瑗。


    因為她覺得閻瑗向來對男人看似花癡,但始終都保持相當高的警惕性。畢竟,她們之間的姐妹情已經多年了,更沒可能向剛認識沒多久的男人出賣自己。


    直到今日眾多巧合匯聚,讓她漸漸開始覺得閻瑗的不同尋常。


    “當然!”閻瑗明顯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但還是裝作費解的模樣試探性的問,“張玲,你今日好奇怪啊!幹嘛突然說我向同事泄露了你的行蹤?說的好像你是眾人關心的流量明星似的。放心,沒人會在乎你的行蹤的。”


    “哦,你說的也是啊!”張玲若有所思的說。


    她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想將話直接挑明了,想看看閻瑗接下來還會做些什麽。


    當然,還有另一方麵的原因她清楚這些都是李想為她而做的。


    於情於理,她都不應該把這件事做得難看。


    更何況張玲打心眼裏還是喜歡這種有人默默為她付出的感覺。


    她覺得已經基本確定了其在李想心中的地位。


    那麽就能讓李想成為她潛意識裏初戀的完美替身。


    為此,那麽接下來她是該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即讓李想逐步心甘情願的開始承擔起初戀對她的承諾與責任。


    閻瑗看到張玲不再咄咄逼人,確信自己的剛才完美解釋,已經完全取得了信任。她準備逃跑的緊繃神經因此放鬆了許多。


    “對嘛,我看就是你沒事想多了吧。咱們多年的姐妹情,你想我還能害你不成?”


    張玲突然又神色凝重的說:“你這坑貨,害我還少了?遠的不說,上次你在我家吃飯的時候,突然暴露我與李想相親的事。這事過去沒多久,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閻瑗一頭黑線,都說女人上了三十都健忘,這件事她基本上都快忘記了,沒想到張玲的記性依舊這麽好。


    “沒,沒有。張玲,這個你聽我說……”


    這個問題對閻瑗來說還真不太好解釋。


    閻瑗心中祈禱上蒼誰來救救她?


    男人,果然都是禍水,害得她們姐妹情都出現了危機。


    香奈兒的香水雖好,但以她的能力,想要擁有一款還是可以的。


    完全沒必要貪圖這些枉顧了與張玲之間的姐妹情。


    她咬牙打心裏暗暗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貪圖李想的便宜了。


    “說吧,我今兒還真想聽聽你還能說些什麽?”張玲說。


    這個時候對閻瑗來說,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張玲的手機,好像上蒼聽到了閻瑗虔誠的祈禱。


    閻瑗猶如絕處逢生一般激動說:“電話,你的電話響了,張玲你還是先接電話吧。”


    這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鈴聲響了這麽久,看著也不像是一般的騷擾電話。


    張玲還是選擇按下了綠色的接聽鍵,電話的那頭隨即傳來一個幹練的女人聲音。


    “喂,請問你是張玲嗎?”


    張玲有些好奇的說:“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你好張玲,我叫上官傲雪,是李想的秘書。今日打電話給你,主要想約你出來喝一杯茶。不知張小姐今日是否有空?”


    張玲有些疑惑了,她與李想的秘書好像沒有交集,不知找她究竟什麽事?


    “有事電話裏說不行嗎?”她打心裏不想見麵的說。


    “這事關張小姐,電話裏說不方便,也說不清楚。我看你要是不忙的話,約著見一麵吧,地方你來定。”上官傲雪語氣神秘的說。


    對方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張玲考慮再三道:“好吧。半個小時後我們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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