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詳細講講越南仔的開國領導人胡誌明的悲劇性 愛情。


    上世紀30年代初,為了掩護胡誌明在廣東、香港開展工作,中共安排林依蘭以一個“妻子”的身份照料他的起居。不久,倆人產生了愛意……這段戀情經曆了38年風雨,最終未成眷屬。


    1968年,林依蘭在眷戀中告別人間。胡誌明聞訊,痛不欲生,一年後溘然去世。彌留之際,他還念叨著林依蘭的名字。


    1923年冬,在莫斯科學習的胡誌明得知其忠實伴侶阮清玲犧牲。當天,他對戰友們說:越南不解放統一,我今生今世就不成家。


    莫斯科,飄飛的大雪下個不停。胡誌明站在城郊的山坡上,任憑凜冽的寒風和冰涼的雪水鑽入脖頸。淚水悄無聲息地從他眼中湧出,潤濕了指間的信箋。這封信帶來的是他無法接受的噩耗:阮清玲被敵人殺害了!他不相信這是事實,死死地盯著信箋逐字辨認,沒錯,信中明明白白地寫著阮清玲在越南遇害。


    胡誌明和阮清玲是在上世紀20年代的第一個春天認識的。那年,胡誌明到歐州尋找真理和革命火種,搭船迴國途中倆人在海上邂逅相識。


    迴國後,阮清玲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投身越南民族解放運動,傳播革命火種,成為胡誌明的忠實伴侶和得力的助手。阮清玲在越南婦女界一唿百應,是位有魄力和威望的婦女領導人。


    可萬萬沒有料到,就在胡誌明前往前蘇聯學習革命經驗之際,由於叛徒的出賣,阮清玲不幸被捕。麵對敵人的引誘、威逼,阮清玲堅貞不屈,至死不向敵人低頭。


    在當晚的留蘇越南青年同誌會會議上,胡誌明當眾宣布:“清玲同誌已經壯烈犧牲,但她永遠活在我的心中。她的鮮血決不會白流,更多的人會沿著她走過的路繼續前進。有這麽多的好戰友,我們相信越南的革命事業一定能夠完成。我要向全世界宣告:越南不解放統一,我今生今世就不成家!”


    胡誌明沒有想到,這句落地有聲的話,將成為他日後婚姻生活的一座大山,壓得他不堪重負,痛苦不已。


    1930年,胡誌明在越南遭追捕後來到中國廣東,廣東省委安排中共女黨員林依蘭和胡誌明假扮夫妻掩護。這天,胡誌明見到林依蘭,頓時驚呆了,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自己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阮清玲。


    1930年,老蔣督師圍剿紅軍江西蘇區,並命令各地加緊搜捕“共 黨分子”。羊城廣州也不例外。


    胡誌明就是這時到達廣州的。在此之前,他曾因工作需要多次來粵,但這一次不同以往,他在越南遭到敵人的瘋狂追捕,無處容身,出於安全考慮,他通過聯絡員向中共廣東地下省委求助。廣東地下省委通過陶鑄安排中共女黨員林依蘭和胡誌明假扮夫妻作掩護。


    這天,胡誌明迴到客店取出行李,找到新的住宅,一進門,他頓時驚呆了,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自己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阮清玲。他恍若夢境地問:“清玲,你……你沒死?”


    姑娘困惑不解地看著對方:“你就是胡誌明先生吧?我姓林,叫林依蘭。”


    胡誌明這才知道認錯了人,略帶歉意地一笑:“對不起,林小姐,我失態了!”


    隨後,胡誌明緩慢地講述了10年前的那段與阮清玲的戀情,說到動情之處,他的熱淚奪眶而出。林依蘭,恍若身臨其境,深受感動。


    接著,廣東地下省委領導向胡誌明介紹了本地及香港的情況,說國民黨特務無孔不入,並叮囑林依蘭一定要保證胡誌明的安全。這時,陶鑄半開玩笑地說:“你們大可放心,一日夫妻百日恩,依蘭決不會在危難時丟下夫君不管呀。”一句話,把未出嫁的林依蘭羞得滿麵通紅。


    為這事兒,胡誌明在日記中寫道:“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言談舉止、性格愛好和清玲完全相同。在那目光相撞的瞬間,我發覺自己已不再是個純粹的無神論者。我認為這一切都是天意,是一種無形的神秘力量促成我們見麵。我想,一定是我的真情感動上蒼,讓清玲的化身得返人間。現在我要百倍於從前地愛護她,我決不會讓她再一次離開我。”


    為了掩護胡誌明在廣東、香港開展工作,林依蘭以一個“妻子”的身份,無微不至地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胡誌明感激不盡,但他擔心時機尚不成熟,怕遭到她的拒絕,始終不敢表示愛意。林依蘭在胡誌明向她傾談心聲時,也早已芳心暗許,可她認為還沒到捅破窗紙的時候。


    不久,由於叛徒出賣,胡誌明被捕了。臨別時,他緊緊擁抱林依蘭,用手帕拭去她臉上的淚:“堅強些,別讓敵人笑我們軟弱,好嗎?”說著,取出貼身珍藏的日記本交給她,“我把我的心留下來陪你,收下吧!”


    3天後,胡誌明被營救出來。林依蘭盯著他那有棱有角的臉孔,說:“誌明,你受苦了!為什麽不等我去接你?”


    “我也想更快見到你。”說著,胡誌明送上蘭花,“送給你,喜歡嗎?”看到林依蘭表情困惑的樣子,他又說:“看過我的日記了吧?我相信心中的蘭花永遠不會枯萎。”


    林依蘭接過花束,情不自禁地撲入胡誌明寬厚的懷裏。


    1958年,胡誌明向來訪的陶鑄提出,“我想把依蘭接到河內秘密舉行婚禮,了結多年的夙願”。


    主 席說:我個人支持胡主 席的請求。不過,這事可是小事不小,事關中越兩黨兩國的關係,不能掉以輕心。


    總理說,我認為應該跟越南共產黨的同誌們協商一下,假如他們不反對,我們決不做絆腳石。


    20世紀50年代,中國大陸解放。這時,林依蘭已是廣東省高級領導幹部,胡誌明也已迴國繼續他未完的革命事業。


    當時任中共華南局第一書記兼廣東省委書記的陶鑄,眼見林依蘭孤身一人,曾多次牽線搭橋充當月老,卻被她一一婉言謝絕。陶鑄實在摸不透她的心思,決定問個究竟:“紙捂不住火,這種事不用保密,他是誰?”林依蘭將心一橫:“胡誌明。”


    陶鑄一聽,驚異地望著林依蘭,半晌才開口:“胡誌明?越南共產黨主 席?他愛你嗎?”


    “他讓我等他。”


    這時,陶鑄有些自責地說:“哎,都怪我當初草率行事,未經慎重考慮,就叫你接受照顧胡誌明主 席的任務,致使你們兩地相思。”


    林依蘭臉上泛起幸福的笑容:“這不能怪你。我和誌明彼此傾心,鴻雁傳書,總有一天會結合。何況‘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相信,愛情能經受時間的考驗。”


    聽了林依蘭這麽一說,陶鑄用力搓了搓手,他心裏明白,以當時的越南情況來看,這段姻緣的成功率不高。他深感自己肩負重擔,稍一不慎,很有可能釀成遺恨千古的悲劇。


    胡誌明離開林依蘭之後,他的思念之情與日俱增。幾年之後,他應邀訪問中國,於是,他請求主 席安排他和廣東老友敘舊。主 席立即致電廣東省委及陶鑄、林依蘭等人到北京與胡誌明會麵。林依蘭獲悉此訊,欣喜若狂,綻放出平日少有的笑容。


    就在胡誌明結束對中國的訪問即將登機迴國時,忽然,他看見了林依蘭向他走來。當兩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時,一切盡在不言中,兩個人久久地凝視對方,激動的淚水模糊了雙眼。當送行的飛機起飛時間到了時,林依蘭取出他的那本日記想交還他,他輕輕擋迴去:“身邊沒有你,我很久沒寫日記了,還是留給你作個紀念吧!”


    1958年,越南河內。湄公河畔,兩位花甲老人正在舉杆垂釣,他們就是胡誌明和陶鑄。


    胡誌明神色非常鄭重地對陶鑄說:“中國有句話叫少年夫妻老來伴。我和依蘭相戀20餘載,因為革命事業耽擱了彼此的青春年華。如今,我倆年事已高,我倍覺生活孤獨,諸多不便,所以想盡快和依蘭團聚。請你迴去後詢問一下主 席和總理對這件事的看法,倘若他們讚成,我想把依蘭接到河內秘密舉行婚禮,了結多年的夙願。”


    陶鑄笑了笑說:“胡主 席,這句話依蘭盼了20年,我此行的主要目的也是想催你早下決心。我看主 席多半會成全你們的。預祝你們終成伉儷。”


    陶鑄迴到北京後,向黨中央、主 席轉達了胡誌明主 席的意思,在座的總理和國家其他領導同誌都十分驚訝。


    主 席沉吟片刻,說:“我們提倡戀愛自由、婚姻自主,我個人支持胡???????????的請求。不過,這事可是小事不小,事關中越兩黨兩國的關係,不能掉以輕心。恩來,你的意見呢?”


    總理習慣地點頭說:“主 席的話不無道理,我認為應該跟越南共產黨的同誌們協商一下,假如他們不反對,我們決不做絆腳石。”


    胡誌明在討論其婚姻的會議上說:“我不想再按別人的意思生活!我也有權利自己作出決定”。


    在支持和反對人數不相上下的情況下,黎筍在猶豫中表示了反對。


    北越中央政治局會議室。胡誌明和黎筍相對而坐,兩邊分別坐著幾位常委。所有的人都默不作聲,會議室內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清。胡誌明終於拍案而起:“我受夠了!我不想再按別人的意思生活!我也有權利自己作出決定,這一次你們休想說服我!”


    黎筍沒有動怒,心平氣和地說:“老胡,別太衝動!凡事從長計議,不可不三思而後行。我這麽勸阻也是為你著想。你曾說過越南不解放就終生不娶,這句話影響很大,一旦你違背諾言,就意味著我們放棄了解放南方的神聖事業,這不僅有損你的國父形象,連越南共產黨也將從此名聲掃地。所以,我寧可被你指責、憎恨,也不能讓越南老百姓唾罵我們是千古罪人!良藥苦口,忠言逆耳,請你原諒我的固執。”


    胡誌明的情緒仍然不能平靜:“我的確說過那句話,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何況,人民看的不僅是我的語言,更重要的是我的行為。我相信他們會諒解我!”


    黎筍心裏格外矛盾。作為一個普通人,他舉雙手讚成胡主 席的要求,因為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找個多年相知的老伴實屬人之常情。但作為越南領導人他不能意氣用事,他有責任硬著心腸幹涉此事。


    胡誌明見黎筍一言不發,咬著牙說:“好,既然談不攏,那就大家表態,依著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解決問題。請支持我的同誌舉手。”


    胡誌明舉目四望,支持和反對的雙方人數不相上下,現在就看黎筍的舉動了。這時,黎筍緩緩舉起右手,突然又放下,長歎一聲:“我不能毀了你呀!”


    令黎筍吃驚的是,胡誌明並沒有暴跳如雷,破口大罵,相反,他隻是苦苦一笑,離開座位,踱出門外。


    胡誌明在給林依蘭的短信中寫道:“讓我們彼此心靈永遠融為一體吧”。林依蘭在迴信中引用了白居易的詩:“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身處廣州市立醫院的林依蘭望眼欲穿,盼到的卻是胡誌明的一封短信,隻有寥寥數語:“親愛的依蘭,咱們無緣再會。你聽說過柏拉圖的精神戀嗎?就讓我們彼此心靈永遠融為一體吧!”


    林依蘭把信箋放在窗台上,讓清風將它帶走。她望著風中飄舞的信箋,低聲飲泣。接著,林依蘭又給胡誌明寫了迴信,她在信中采用了白居易《長恨歌》裏的兩句詩:“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盡時,此情綿綿無絕期”。她把原文的“恨”字改為“情”字,實在用心良苦。


    胡誌明與林依蘭的戀情,對林依蘭的精神打擊太大了,她的病情開始惡化。1968年,她告別了人世。臨終時,她還沒有忘記把胡誌明贈給她的那本“愛情日記”托人交給他,並囑咐他節哀順便。


    胡誌明驚聞戀人去世,痛不欲生,淚如雨下。時隔一年,也就是1969年9月2日淩晨,越南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胡誌明同誌溘然去世。彌留之際,他還念叨著林依蘭的名字。


    這段上世紀中葉最令人矚目的戀情以悲劇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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