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之,我暗暗記住了這個名字,秦妶也姓秦,都是秦家人,也不知到底有什麽聯係。


    通過茅山天師這番話,我大致弄清楚了前因後果,這個女人大概率是我爸的初戀,隻是後來兩人沒能走到一起。


    我詫異地盯著我爸,他卻不滿地瞪了我一眼。


    “三爹,這事都過去多少年了,你怎麽還當著孩子的麵,提這事?”我爸用充滿埋怨的聲音反問道,似乎對毛玉實提起這事,感到不滿。


    “當著孩子怎麽了?毛蘇已經成人了,有啥不能說的,你若是心底沒有埋怨,又怎會這麽多年不跟我聯係,又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有啥好避諱的?”毛玉實幾句話,直接將我爸說的沒了脾氣,他懊惱地盯著我。


    說到最後,毛玉實繼續道:“夢之得病了,胃癌晚期,你抽時間過去看看,也算是了了你倆這個結!”


    那一瞬間,我看到我爸臉角直抽搐,仿佛被抽走了魂,最後他將電話遞給我,神色黯然地走出了房間。


    我拿起電話,直接問道:“三爺,我找你主要是想知道,二十多年前,寨山村三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的聲音變得緊張:“村裏又出問題了?”


    從毛玉實說話的聲音,我隱約能感受到,村裏的祭壇,絕對藏著大秘密,甚至有大恐怖。二十多年前,我爺爺是金符,而毛玉實那個時候,應該也是金符。


    如今的毛玉實,可是天師,而且是成名多年的老天師了!


    到了現在這個境界,提到寨山村的祭壇,都還能如此緊張,其中隱匿的東西,不言而喻,我講出最近村裏發生的事:“村裏的族老,已經開始妖化,而且已經死了七個,死法離奇,全都是自己剝皮而死!”


    啪嗒!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麽東西被拍了一巴掌,緊接著電話裏便傳來怒吼:“媽的,狗屁族老,全是些不人不妖的東西!孩子,你先說說具體情況,若真是那祭壇裏邊的東西要出來了,你什麽也別管,趕緊帶著你爸媽離開!”


    咯噔!


    我心中一緊,天師都這般忌憚,那祭壇裏邊,到底藏著什麽東西?毫無疑問,祭壇裏的東西,極度可怕,絕非我現在想的這般簡單。


    等我將最近村裏發生的事跟毛玉實講完,他似乎鬆了口氣:“照這麽說,應該不是祭壇下的東西作亂,而是那些不人不妖的東西,我們留下的封印,應該還有作用!當年的封印,至少能封印那東西三十年,暫時應該沒問題!你先解決村裏的事,這幾天我應該會抽空去一趟寨山村,看看當年的封印是否有鬆動!”


    “三爺,祭壇下方,到底封印著什麽?”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能讓天師如此忌憚的東西,必然不是凡俗。


    “具體是什麽,你先別問了,等我倆日後見麵再告訴你,現在就算告訴你,對你也沒一點兒好處!你解決村裏那破事的時候,千萬不要深入祭壇下方,至於石碑中封印的鬼王,你離開時,就讓它鎮守村子!”


    “還有,寨山村從今往後,絕對不能讓村民靠近祭壇,人老了,上了年紀,該生老病死就生老病死,這才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我仔細迴味毛玉實這番話,對其中的隱秘,大致有了判斷,當年所有族老都死了,後來又誕生了族老,大概率就是因為有村民靠近了祭壇。


    才有族老們生活在祭壇當中,還專門派人鎮守祭壇這事。


    果然,族老這種存在,就是毒瘤!


    而且照現在這個情況看,很有可能就是秦洪博所為!


    我歎息一聲,走出房間,恰好看見我爸往迴走。


    他看到我,如老鼠見了貓,避之不及,像是在擔心我追問秦夢之的事,我很識趣的沒去問,免得尷尬:“剛才,三爺說村裏的事,是人作怪,咱們恐怕,得見見秦洪博了!”


    “行,我這就聯係秦洪博!”見我沒提秦夢之的事,我爸也終於鬆了口氣。


    ……


    弄清楚村裏的事,我的顧忌也就小了很多,我爸跟秦洪博通了電話,讓他們將小舅帶過來。


    秦洪博接到電話後,激動地不行,沒多會就帶著一群老東西來到我家。


    讓我意外的是,這些老東西手上,竟然都帶著兵器,磨的錚亮,看樣子一言不合恐怕就要動手。


    而且,走進院子裏的族老,都是上了九十歲的,院外還有人在候著,嚴陣以待,仿佛今天一定要帶走我爸去獻祭。


    小舅被兩個老人押著,匕首抵著我舅的脖子,衣服都沒穿,赤著身子,胸膛上的鞭痕,已經結痂,傷口周圍微微發腫,呈暗紫色。


    而且,小舅麵色慘白,黑眼圈極重,恐怕一整晚都沒合眼,身上那麽多傷口,不管是躺著還是趴著,都會蹭到傷口上,怎麽可能睡得好!


    我甚至懷疑,這群老東西,就沒打算讓我舅睡覺!


    這一幕,看得我心中發堵,鼻頭發酸,腦海中浮現出小舅這些年對我的好,尤其是直接送了我兩棟房子當新婚賀禮,這份情恐怕一輩子都還不上。


    我感覺牙齒在打顫:“小舅……”


    小舅盯著我,顫聲道:“毛兒,不該迴來的,這些老東西,已經不是人了!”


    我沒再猶豫,大步走向小舅,想要第一時間將他救下再說,沒走兩步,卻聽到秦洪博一聲冷哼:“小兔崽子,你做什麽?咱們是不是該坐下來,先談談你爸獻祭的事再說?”


    我沒搭理他,繼續往前走,幾個老東西大步上前,伸手將我攔住。


    而押著我舅的兩人,更是將匕首往我舅脖子處抵進去了一些,疼得我舅直皺眉。


    押著我舅的一人,更是聲色俱厲道:“小畜生,你敢對秦大哥不敬,現在又想帶走蔣震,你當真以為,咱們這些族老,就是真正的老人嗎?”


    我恨不得立即衝上去,將這兩個老東西一巴掌拍死,心底念咒向虎妖下令,讓它出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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