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宇看到他這番話還愣怔了一會兒，這是什麽意思？
他都要懷疑自己不認識這幾個字了，是他理解的那樣嗎？
費宇：你這是什麽話？什麽叫不是人為，但又是時俞做的？
消息一發出來，他腦子裏就跳出一個頗玄幻的想法。
果然，下一刻顧言安發過來的信息更玄幻。
意思就是小孩兒不算人類，他是個芯片人。
“臥槽？！”
王遼皺眉迴頭凝著他。
“沒有沒有，我不是在罵你。”費宇抬眸連連否認，他笑道：“你繼續你繼續。”
王遼又疑惑又無語，怎麽這人今天神神叨叨的？
費宇手速飛快，我靠，這麽刺激的嗎？那你倆豈不是……跨越種族的戀愛？
又炫酷又詭異。
顧言安隻發了一個死亡微笑過來。
費宇：我開玩笑的，主要是這太……我都不知道怎麽形容了。
那邊還沒迴複，費宇又發了一串過去：其實早點往深了想的話，還是會看出一點兒端倪的，時俞這孩子平時看著冷冷清清的，每次一遇到你的事情，就容易著急，而且有幾次事情都解決得很莫名其妙，而且最重要的，他還是你爸一手帶大的。
提到顧同盛，顧言安就想起來：老費，幫我個忙，幫我調查一下我爸為什麽會失蹤。
他有想過，如果是失蹤的話，顧同盛也很有可能是自願的。
要不然憑著他的科技手段，要送出來一點兒求救信號是完全能做得到的，但是這麽久，太安靜了。
費宇之前就聽他提過顧同盛失蹤的事兒，他也沒拒絕。
消息剛一發出去，房間裏很有規律的鍵盤聲也戛然而止。
費宇抬眸望去，他知道肯定是有結果了。
“你這個ip地址是虛擬的，而且現在已經完全沒了。”
“什麽叫完全沒有了？”
“就是被炸了。”王遼說，“比被黑了還要嚴重。”
如果隻是被黑，還能想辦法恢複一下，但是被炸那就沒有一點可能性了。
費宇凝眉，這個ip地址是當時他查到的曝光這段視頻的ip，他本來是想著對方既然敢暴露ip發視頻，就肯定不會那麽輕易被抓出來，但是被炸了……
現如今他又得知了江時俞的真實身份，很難不聯想到這整件事情都是江時俞做的。
“原來是這樣……”
“是怎樣？”王遼聽到他喃喃，問道。
費宇“啊”了一聲，搖頭答沒事兒。
王遼一臉無語，他合上電腦，起身，“行了，你自己慢慢自言自語吧，我先走了。”
費宇抓住他，“你去哪兒？”
王遼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句不知道是什麽劇裏的台詞，隨口就說了出來，“走到哪兒算哪兒，天下之大，四海為家。”
“……”
“行了，別去流浪了，跟我去查案。”
王遼看著他，“你想起來要查案了？我還以為你不打算管這案子了。”
“什麽意思？我是那麽不負責的人嗎？”費宇走到衣櫃旁挑了一套衣服。
“這跟負不負責沒關係，主要是這起案子就像是卡在那兒了，要抓住兇手，後麵咱們也找不到更多的證據，警方也都準備把這起案子當成懸案來處理了。”
“你怎麽知道？”
“崔揚跟我說的啊。”
“你跟他還有聯係？”費宇準備直接脫浴袍。
“你這是什麽話？他是我朋友，別說我現在還在陽城呢，就算迴寧市了，我也還是會跟崔揚保持聯係的。”
“嗯，我們阿遼真重情義。”
費宇脫下浴袍，裏麵隻穿了一條四角褲，腹肌胸肌那是一樣不落，肌肉線條緊實流暢，都把王遼給看嫉妒了。
“同樣都是男人，憑什麽你身材就那麽好？”
費宇還在套t恤，被這句話逗樂了，他衝王遼一挑眉，“遼哥，你要想有這麽好的身材，以後可以跟著我健身啊。”
“……”還沒開始，王遼就準備放棄了，“我不是那塊料。”
“不試試怎麽知道？”
“就是試過才得出的結論。”王遼開始迴憶那傻逼的過往，“之前有段時間陪著顧言安去私人健身房鍛煉，走個跑步機我不小心把模式調錯了，這是其次，主要是後來我點了半天快走，都點不上來，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硬生生跑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
他還記得當時下跑步機時，兩條腿一軟當即給顧言安行了個跪拜禮。
“那是你沒跟對人。”費宇已經換好衣服走到他麵前了，“下次跟我去試試，保證你有不一樣的體驗。”
王遼對健身是真不感興趣，但是看到費宇那一身健碩的肌肉，他又摸摸自己平坦卻不緊實的腹部，也覺得自己確實是該練練了，就沒拒絕他的邀請。
顧言安正坐在沙發上寫郵件，突然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他偏頭一看，是江時俞的，因為這兩天江時俞一直陷入昏迷，顧言安也擔心會有人打電話來聯係不上他，最重要的是他怕錯過喬直的來信，所以就一直把手機放自己身邊。
但是拿起手機一看，並不是他希望的喬直，而是他最嫌惡的高仲元。
他皺了皺眉，並不想接。
然後手機響了幾聲以後，就掛斷了。
顧言安頓覺清淨了，下一秒對方又他媽發信息過來了。
高仲元：時俞，最近一直沒有聯係，你還在陽城嗎？
不能接電話，迴信息還是可以的，畢竟他可以想迴什麽就迴什麽。
顧言安想了想：最近一直跟對象在一起。
他本來是想發男朋友的，但是對方的為人他都完全信不過，所以不能光為了自己舒爽，害得江時俞被人嚼舌根。
那邊幾乎是秒迴：時俞你……有對象了？
顧言安翻了個白眼：嗯！
看著頂端的“正在輸入中”，他還想看看對方準備再聊些什麽。
高仲元：哈哈……很難想象你會喜歡上什麽樣的姑娘呢！……能讓你心動的估計都不是一般人了吧？
顧言安皺眉，這話聽著怎麽那麽茶裏茶氣呢？這老男人惡不惡心啊？跟自己的學生都是這樣聊天的？
顧言安磨了磨牙：是啊，高教授，您歲數也不小了，還是先別操心晚輩的事情了吧。
那邊得有足足一分鍾沒有迴信息，顧言安都以為他不好意思了，又或者是看出來發信息的人不是江時俞了，但是他都不在意，他恨不得江時俞能有多遠離他多遠。
顧言安也懶得再搭理他，隨後就把手機丟到一旁，想到喬直明天就能過來把江時俞喚醒，他心裏的鬱結都消散了不少。
顧言安盯著床上的人發了會兒愣，然後才迴過神來繼續寫郵件。
江時俞仍然在和芯片作鬥爭，哪怕在他昏迷以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神識卻是還在的，隻是被芯片壓製住了，所以他沒有辦法立刻醒來。
江時俞感覺自己好像馬上要衝破芯片的束縛時，下一步卻又變得好遠好遠遠到他望不到盡頭，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搶迴自己的身體。
因為他知道，顧言安還在等著他。
也是因為這次的情況，讓聽清楚了自己如果要利用芯片的話，會造成一個什麽樣的局麵。
但如果在明知結局的情況下，再選擇一次的話，他還是會這麽做的。
對了，他在昏迷的時候，看到的那張臉，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一定就是那個人了。
果然這一切都是個陰謀。
江時俞現在隻想快點醒過來去告訴顧言安這些。
但他也知道急不來，因為他現在完全沒有辦法擺脫芯片。
隻能等了……
費宇帶著王遼又一次去了案發現場，過了兩周了，這案發現場早就被撤下了警戒線，就像是一條普通的街道，又好像跟從前沒什麽兩樣了。
王遼問：“這個時候咱們再來這兒還能發現什麽？”
“什麽也發現不了。”費宇老實迴答他。
“那咱來幹嘛？故地重遊？”
費宇衝他挑眉一笑，“聰明，就是故地重遊。”
王遼：“……”
這是什麽景點嗎？有什麽好重遊的？
還是說偵探的腦迴路跟別人不一樣？
不，跟著費宇這麽久他發現，隻有他的腦迴路不一樣而已。
費宇正在專心思考著問題，根本就不知道王遼此刻在想些什麽。
關於這起案子，他們到現在都還在糾結兇手殺趙天的動機和目的。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不是仇殺也不是隨機殺人。
既然是帶著目的性在這裏堵著死者，分明就是蓄意殺人，既然蓄意，可為什麽兇手卻能到現在都沒有露出一絲馬腳？
“明明漏洞也有那麽多。”費宇喃喃。
王遼就在他身邊站著，本來他沒聽清楚，但是一琢磨就明白他在說什麽了。
“藏在木屋裏的帶血木棍，以及留在上麵的殘缺指紋，還有目擊證人，明明已經有這麽多的證據，可又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
王遼也讚同他的話，“難不成兇手是個隱形人？”
“隱形人？”費宇似乎覺得新奇地迴頭看著他。
王遼噎了下，“我就隨便瞎猜的。”
“不，你說的很對。”
王遼：“……欸？你真信是什麽隱形人作案？不是吧？這太玄乎了！”
他真的就是隨口一說。
費宇卻沒說話，王遼的話點醒了他，這個兇手或許就是個“隱形人”，假設兇手跟監視暗中監視顧言安的人有關聯的話，那他們能藏的這麽好，何嚐不就是“隱形人”？
又或許不是她們藏得好，而是平時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隻有這樣的人，在犯案以後也會最容易被排除在外。
仔細想想，發生的這所有的事情如果能結合到一塊兒來的話，會有誰是一直都在，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被懷疑過的？
把所有人串聯起來，費宇猛然想起有這麽一個人。
顧言安主動撥給了老楊。
那頭明顯就是剛辦案子迴來的樣子，聲音都是嘶啞的，估計是在追兇的過程中拚命輸出。
“今兒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啊？”
“那個視頻，還有嗎？發給我一份。”顧言安聲音出奇地平靜。
他本來以為他永遠都不會主動去麵對那件事情。
老楊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問道：“什麽視頻？”
顧言安冷靜道：“就是我小時候被綁架的視頻。”
“……”
老楊這會兒是徹底愣住了，他怎麽都沒想到顧言安會提這茬。
“你……”
“我不想逃避了。”顧言安說。
他不想再因為這段破經曆，和那該死的人而跟自己跟別人過不去了。
“你能這麽想當然也好，可是我這兒沒視頻了啊。”老楊說。
沒視頻了？難道說是因為江時俞使用芯片的能量抹去了所有視頻？
顧言安揉了揉劉海，“那你還記得當時的細節嗎？比如在庭上，那個綁匪到底長什麽樣？”
當時因為他被救出來以後就生了一場差點要了他命的病，他父母也擔心他的狀態，後來上庭宣判匪徒死刑時，他並沒有出席，又或許這是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抹去的陰影，所以那場大病中，他失去了一些記憶，比如綁匪的特征，以及他的模樣，還有他的名字，一概都忘了。
每次噩夢的時候，反反複複也都是小黑屋裏的場景。
“長什麽樣啊？這我得好好想想啊！不是，你要知道綁匪長什麽樣幹嘛？這事兒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人也死了這麽久了。”
“我都說了我要直麵這段陰影，當然要試著找迴當時失去的記憶了。”
老楊“哦”了一聲後就開始迴憶，“別說，那小子長得還挺老實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顧言安：“……”
這都說的什麽玩意兒？
“唉，我又不是學心理畫像的，我也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不過我記得那王八蛋有個雙胞胎弟弟，跟他長得簡直一模一樣，如果那小子還活著的話，你有機會看到的話，說不定就能刺激你想起來了。”
顧言安凝眉，雙胞胎弟弟？
“那綁匪叫什麽？”
“高仲書吧……我記得好像是。”老楊仍在說：“是不是連名字都特別斯文？偏偏是個變態！”
顧言安刹那間瞳孔放大，高仲書？雙胞胎弟弟……
難道指的是高仲元？
他都要懷疑自己不認識這幾個字了，是他理解的那樣嗎？
費宇：你這是什麽話？什麽叫不是人為，但又是時俞做的？
消息一發出來，他腦子裏就跳出一個頗玄幻的想法。
果然，下一刻顧言安發過來的信息更玄幻。
意思就是小孩兒不算人類，他是個芯片人。
“臥槽？！”
王遼皺眉迴頭凝著他。
“沒有沒有，我不是在罵你。”費宇抬眸連連否認，他笑道：“你繼續你繼續。”
王遼又疑惑又無語，怎麽這人今天神神叨叨的？
費宇手速飛快，我靠，這麽刺激的嗎？那你倆豈不是……跨越種族的戀愛？
又炫酷又詭異。
顧言安隻發了一個死亡微笑過來。
費宇：我開玩笑的，主要是這太……我都不知道怎麽形容了。
那邊還沒迴複，費宇又發了一串過去：其實早點往深了想的話，還是會看出一點兒端倪的，時俞這孩子平時看著冷冷清清的，每次一遇到你的事情，就容易著急，而且有幾次事情都解決得很莫名其妙，而且最重要的，他還是你爸一手帶大的。
提到顧同盛，顧言安就想起來：老費，幫我個忙，幫我調查一下我爸為什麽會失蹤。
他有想過，如果是失蹤的話，顧同盛也很有可能是自願的。
要不然憑著他的科技手段，要送出來一點兒求救信號是完全能做得到的，但是這麽久，太安靜了。
費宇之前就聽他提過顧同盛失蹤的事兒，他也沒拒絕。
消息剛一發出去，房間裏很有規律的鍵盤聲也戛然而止。
費宇抬眸望去，他知道肯定是有結果了。
“你這個ip地址是虛擬的，而且現在已經完全沒了。”
“什麽叫完全沒有了？”
“就是被炸了。”王遼說，“比被黑了還要嚴重。”
如果隻是被黑，還能想辦法恢複一下，但是被炸那就沒有一點可能性了。
費宇凝眉，這個ip地址是當時他查到的曝光這段視頻的ip，他本來是想著對方既然敢暴露ip發視頻，就肯定不會那麽輕易被抓出來，但是被炸了……
現如今他又得知了江時俞的真實身份，很難不聯想到這整件事情都是江時俞做的。
“原來是這樣……”
“是怎樣？”王遼聽到他喃喃，問道。
費宇“啊”了一聲，搖頭答沒事兒。
王遼一臉無語，他合上電腦，起身，“行了，你自己慢慢自言自語吧，我先走了。”
費宇抓住他，“你去哪兒？”
王遼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句不知道是什麽劇裏的台詞，隨口就說了出來，“走到哪兒算哪兒，天下之大，四海為家。”
“……”
“行了，別去流浪了，跟我去查案。”
王遼看著他，“你想起來要查案了？我還以為你不打算管這案子了。”
“什麽意思？我是那麽不負責的人嗎？”費宇走到衣櫃旁挑了一套衣服。
“這跟負不負責沒關係，主要是這起案子就像是卡在那兒了，要抓住兇手，後麵咱們也找不到更多的證據，警方也都準備把這起案子當成懸案來處理了。”
“你怎麽知道？”
“崔揚跟我說的啊。”
“你跟他還有聯係？”費宇準備直接脫浴袍。
“你這是什麽話？他是我朋友，別說我現在還在陽城呢，就算迴寧市了，我也還是會跟崔揚保持聯係的。”
“嗯，我們阿遼真重情義。”
費宇脫下浴袍，裏麵隻穿了一條四角褲，腹肌胸肌那是一樣不落，肌肉線條緊實流暢，都把王遼給看嫉妒了。
“同樣都是男人，憑什麽你身材就那麽好？”
費宇還在套t恤，被這句話逗樂了，他衝王遼一挑眉，“遼哥，你要想有這麽好的身材，以後可以跟著我健身啊。”
“……”還沒開始，王遼就準備放棄了，“我不是那塊料。”
“不試試怎麽知道？”
“就是試過才得出的結論。”王遼開始迴憶那傻逼的過往，“之前有段時間陪著顧言安去私人健身房鍛煉，走個跑步機我不小心把模式調錯了，這是其次，主要是後來我點了半天快走，都點不上來，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硬生生跑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
他還記得當時下跑步機時，兩條腿一軟當即給顧言安行了個跪拜禮。
“那是你沒跟對人。”費宇已經換好衣服走到他麵前了，“下次跟我去試試，保證你有不一樣的體驗。”
王遼對健身是真不感興趣，但是看到費宇那一身健碩的肌肉，他又摸摸自己平坦卻不緊實的腹部，也覺得自己確實是該練練了，就沒拒絕他的邀請。
顧言安正坐在沙發上寫郵件，突然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他偏頭一看，是江時俞的，因為這兩天江時俞一直陷入昏迷，顧言安也擔心會有人打電話來聯係不上他，最重要的是他怕錯過喬直的來信，所以就一直把手機放自己身邊。
但是拿起手機一看，並不是他希望的喬直，而是他最嫌惡的高仲元。
他皺了皺眉，並不想接。
然後手機響了幾聲以後，就掛斷了。
顧言安頓覺清淨了，下一秒對方又他媽發信息過來了。
高仲元：時俞，最近一直沒有聯係，你還在陽城嗎？
不能接電話，迴信息還是可以的，畢竟他可以想迴什麽就迴什麽。
顧言安想了想：最近一直跟對象在一起。
他本來是想發男朋友的，但是對方的為人他都完全信不過，所以不能光為了自己舒爽，害得江時俞被人嚼舌根。
那邊幾乎是秒迴：時俞你……有對象了？
顧言安翻了個白眼：嗯！
看著頂端的“正在輸入中”，他還想看看對方準備再聊些什麽。
高仲元：哈哈……很難想象你會喜歡上什麽樣的姑娘呢！……能讓你心動的估計都不是一般人了吧？
顧言安皺眉，這話聽著怎麽那麽茶裏茶氣呢？這老男人惡不惡心啊？跟自己的學生都是這樣聊天的？
顧言安磨了磨牙：是啊，高教授，您歲數也不小了，還是先別操心晚輩的事情了吧。
那邊得有足足一分鍾沒有迴信息，顧言安都以為他不好意思了，又或者是看出來發信息的人不是江時俞了，但是他都不在意，他恨不得江時俞能有多遠離他多遠。
顧言安也懶得再搭理他，隨後就把手機丟到一旁，想到喬直明天就能過來把江時俞喚醒，他心裏的鬱結都消散了不少。
顧言安盯著床上的人發了會兒愣，然後才迴過神來繼續寫郵件。
江時俞仍然在和芯片作鬥爭，哪怕在他昏迷以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神識卻是還在的，隻是被芯片壓製住了，所以他沒有辦法立刻醒來。
江時俞感覺自己好像馬上要衝破芯片的束縛時，下一步卻又變得好遠好遠遠到他望不到盡頭，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搶迴自己的身體。
因為他知道，顧言安還在等著他。
也是因為這次的情況，讓聽清楚了自己如果要利用芯片的話，會造成一個什麽樣的局麵。
但如果在明知結局的情況下，再選擇一次的話，他還是會這麽做的。
對了，他在昏迷的時候，看到的那張臉，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一定就是那個人了。
果然這一切都是個陰謀。
江時俞現在隻想快點醒過來去告訴顧言安這些。
但他也知道急不來，因為他現在完全沒有辦法擺脫芯片。
隻能等了……
費宇帶著王遼又一次去了案發現場，過了兩周了，這案發現場早就被撤下了警戒線，就像是一條普通的街道，又好像跟從前沒什麽兩樣了。
王遼問：“這個時候咱們再來這兒還能發現什麽？”
“什麽也發現不了。”費宇老實迴答他。
“那咱來幹嘛？故地重遊？”
費宇衝他挑眉一笑，“聰明，就是故地重遊。”
王遼：“……”
這是什麽景點嗎？有什麽好重遊的？
還是說偵探的腦迴路跟別人不一樣？
不，跟著費宇這麽久他發現，隻有他的腦迴路不一樣而已。
費宇正在專心思考著問題，根本就不知道王遼此刻在想些什麽。
關於這起案子，他們到現在都還在糾結兇手殺趙天的動機和目的。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不是仇殺也不是隨機殺人。
既然是帶著目的性在這裏堵著死者，分明就是蓄意殺人，既然蓄意，可為什麽兇手卻能到現在都沒有露出一絲馬腳？
“明明漏洞也有那麽多。”費宇喃喃。
王遼就在他身邊站著，本來他沒聽清楚，但是一琢磨就明白他在說什麽了。
“藏在木屋裏的帶血木棍，以及留在上麵的殘缺指紋，還有目擊證人，明明已經有這麽多的證據，可又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
王遼也讚同他的話，“難不成兇手是個隱形人？”
“隱形人？”費宇似乎覺得新奇地迴頭看著他。
王遼噎了下，“我就隨便瞎猜的。”
“不，你說的很對。”
王遼：“……欸？你真信是什麽隱形人作案？不是吧？這太玄乎了！”
他真的就是隨口一說。
費宇卻沒說話，王遼的話點醒了他，這個兇手或許就是個“隱形人”，假設兇手跟監視暗中監視顧言安的人有關聯的話，那他們能藏的這麽好，何嚐不就是“隱形人”？
又或許不是她們藏得好，而是平時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隻有這樣的人，在犯案以後也會最容易被排除在外。
仔細想想，發生的這所有的事情如果能結合到一塊兒來的話，會有誰是一直都在，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被懷疑過的？
把所有人串聯起來，費宇猛然想起有這麽一個人。
顧言安主動撥給了老楊。
那頭明顯就是剛辦案子迴來的樣子，聲音都是嘶啞的，估計是在追兇的過程中拚命輸出。
“今兒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啊？”
“那個視頻，還有嗎？發給我一份。”顧言安聲音出奇地平靜。
他本來以為他永遠都不會主動去麵對那件事情。
老楊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問道：“什麽視頻？”
顧言安冷靜道：“就是我小時候被綁架的視頻。”
“……”
老楊這會兒是徹底愣住了，他怎麽都沒想到顧言安會提這茬。
“你……”
“我不想逃避了。”顧言安說。
他不想再因為這段破經曆，和那該死的人而跟自己跟別人過不去了。
“你能這麽想當然也好，可是我這兒沒視頻了啊。”老楊說。
沒視頻了？難道說是因為江時俞使用芯片的能量抹去了所有視頻？
顧言安揉了揉劉海，“那你還記得當時的細節嗎？比如在庭上，那個綁匪到底長什麽樣？”
當時因為他被救出來以後就生了一場差點要了他命的病，他父母也擔心他的狀態，後來上庭宣判匪徒死刑時，他並沒有出席，又或許這是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抹去的陰影，所以那場大病中，他失去了一些記憶，比如綁匪的特征，以及他的模樣，還有他的名字，一概都忘了。
每次噩夢的時候，反反複複也都是小黑屋裏的場景。
“長什麽樣啊？這我得好好想想啊！不是，你要知道綁匪長什麽樣幹嘛？這事兒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人也死了這麽久了。”
“我都說了我要直麵這段陰影，當然要試著找迴當時失去的記憶了。”
老楊“哦”了一聲後就開始迴憶，“別說，那小子長得還挺老實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顧言安：“……”
這都說的什麽玩意兒？
“唉，我又不是學心理畫像的，我也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不過我記得那王八蛋有個雙胞胎弟弟，跟他長得簡直一模一樣，如果那小子還活著的話，你有機會看到的話，說不定就能刺激你想起來了。”
顧言安凝眉，雙胞胎弟弟？
“那綁匪叫什麽？”
“高仲書吧……我記得好像是。”老楊仍在說：“是不是連名字都特別斯文？偏偏是個變態！”
顧言安刹那間瞳孔放大，高仲書？雙胞胎弟弟……
難道指的是高仲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