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是有的。”
顧言安全身上下億萬根神經都繃緊了。
“隻是……”
不等喬直說完，顧言安就十分害怕聽到後麵的內容，急忙打斷，連聲線都變得有幾分尖利，“不管用什麽辦法都好，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拜托你一定要讓他再醒過來！”
現在顧同盛失蹤了，他隻能找其他跟3江時俞以及這該死的芯片有關的其他人了。
“不是，小顧，你先別激動，我隻是想說我從這兒趕迴去坐飛機起碼也得兩天的時間，這個期間，你先把小俞兒的身體平躺放好。”
顧言安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除此以外，還需不需要做其他的？比如保持室內溫度平衡之類的。”
“小俞兒現在的狀態就跟沒裝電池的機器人差不多，他是感受不到溫度的，不過，室內溫度最好不要太高，畢竟小俞兒再怎麽樣都是肉體凡胎，再加上他現在休克的狀態，熱度太高對他的身體不好，對他體內的芯片修複也不太好。”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喬博士。”
“這有什麽好謝的？我就是幹這個的，更何況小俞兒還那麽可愛，你倆又還是那種關係，哎呀哎呀，反正怎麽著都跟顧博士脫不開關係，這個芯片研發從開始一直到現在我都跟著博士，所以不管是作為顧博士的迷弟，還是芯片計劃參與者，還是小俞兒的朋友，現在顧博士不在，我怎麽說都應該在這時候幫這個忙。”
聽他這麽一說，顧言安心中的擔憂消散了大半，同時他也明白顧同盛當年整年整年難得迴家一趟是在做什麽了，再想想他好像並沒有那麽排斥顧同盛的職業了，或許很早開始就不排斥了。
也不知道顧同盛現在到底在哪兒。
等處理完江時俞這個事兒以後，他得想辦法打聽一下顧同盛的下落了。
宋女士說不定是知道內情的。
顧言安把被褥甩到一邊，抱著江時俞放到床上躺好，然後又把室內的溫度給調低了，他坐在床邊，拇指摩挲著江時俞冰冷的肌膚。
顧言安眼底盛滿了哀切，心裏發酸，“臭小孩兒，你太狠心了。”
他說不出其他的，隻能反複念叨這麽一句，反正他知道躺在床上的人也聽不見。
顧言安就一直守在床邊，哪兒也沒去。
直到聽見有人在敲門。
顧言安反應了一下，才過去開門。
打開門時看到費宇的臉時，原本在車上準備好的質問和惱怨頃刻間又湧了上來，尤其還是江時俞變成如今這種情況。
“你……”
費宇剛張口，顧言安一拳頭已經招唿上去了。
費宇個兒高，體格健碩，挨了這麽一拳倒也沒摔地，但身形也晃了一下。
費宇穩住身體，直起腰身時晃了晃頭，舌尖頂了頂酸痛發麻的腮幫子，他沒有開口罵人，也沒還手，而是抬起手背抹了抹破皮的嘴角，沉靜地抬眼看向顧言安。
顧言安自打成年以後就很少做衝動的事兒，今天先是電話匆忙被掛斷，後來又聽王遼說顧言安特別急著迴酒店找江時俞，他人聯係不上，顧言安肯定急。
現在看顧言安這副模樣，估計是江時俞真出什麽事了。
“是不是你跟江時俞說了什麽。”
“是。”費宇承認，“我跟他說網上爆了段視頻，我告訴他盡量先拖住不讓你看到視頻，我先去調查，半個小時以後，網絡上所有視頻都不見了，就連視頻相關評論都不剩下，所以我想給時俞打電話問他是不是做了什麽，接著就沒人接了。”
顧言安皺著眉頭，低吼道：“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告訴他？你明明也知道這件事情讓他知道對他百害而無一利！他要是也被盯上……”
“一開始他就知道了。”費宇打斷他。
顧言安緊皺著眉，怔住了。
“一開始是時俞主動找到的我，是他先在我麵前提起你的過往，他說他都知道，他跟我說，這件事要瞞著你，因為你不知道他知道。”費宇輕哼一聲，“所以就等同於是，你倆都不想讓對方擔心，讓對方有危險，所以明明都知道卻互相瞞著，可這種事情又怎麽可能瞞得住？根本源頭沒有解決，問題總會暴露的。”
他們一直在為對方著想，為對方擔憂，深愛對方，同時卻忘了對方對自己的愛也同樣深刻。
顧言安沉默了，他怎麽會不清楚這一點，應該說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在這件事情上最先解決什麽。
如果換做是以前，那個王八蛋要是敢像現在一樣瘋，那他早就放開了不顧一切地跟他鬥，最後總得死一個。
但是有了江時俞以後一切都不一樣了，他不怕對方怎麽對自己，他就怕江時俞會連著受到傷害。
這是他最怕最擔心的，但是到頭來，江時俞為了他還是受了傷，還傷的這麽重。
一想到這裏，顧言安就像是被卸掉了渾身力氣般，他張張嘴，準備關門，“我知道了。”
費宇一步上前推住門，“時俞呢？他現在怎麽樣了？他不會出什麽……問題了吧？”
顧言安搖搖頭，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要怎麽跟費宇解釋，“揍了你一拳，我很抱歉，是我太激動了，你迴你屋裏去吧。”
說完，顧言安也不管費宇，直接就把門給關上了。
“……”
顧言安這樣實在是太奇怪了，可看對方這個態度，很明顯就是不想他插一腳。
顧言安守了江時俞一晚上沒睡，雖然喬直那樣說了，可他還是怕有什麽意外。
今天他還有兩場戲要拍，江時俞這個狀態，他根本放心不下讓他一個人在酒店裏躺著。
顧言安掏出手機給遊晴打了個電話，那邊響了兩聲就接起來了。
“喂，怎麽今兒主動想起來給我打電話？”遊晴語氣中帶了幾分調侃。
顧言安略過她的話，啞著嗓子，說話有氣無力，但他這還真不是演的，“遊姐，我現在渾身都特別難受，你跟導演那邊商量一下，把今明兩天我的戲份往後推一推。”
遊晴愣了一下，或許生病可以裝，但是顧言安這狀態確實很不對勁，要放平時，她調侃他兩句，他早就順著說起騷話來了。
“好，我幫你去跟導演商量，嚴重的話讓王遼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嗯，謝謝遊姐。”
“天哪，我聽說過生病的人都很脆弱，你這是又脆弱又禮貌啊。”
顧言安沒心思跟她打趣，遊晴也察覺出來了，也就沒再繼續調侃，而是道：“行了，不舒服就趕緊去醫院看看，別一直往下拖，我去給劉導打電話了。”
顧言安嗯了一聲後就掛電話了。
就這兩天，等喬直來了以後他也就放心了。
他想著待會兒遊晴肯定要知會王遼一聲，到時候那小子肯定會上樓來找他，所以他就提前給王遼發了信息通知他應著遊晴就是，不用來找他。
但接著他也沒再睡覺，而是俯身吻了吻江時俞冰涼的額頭，轉而起身進盥洗室洗漱了。
王遼先看到顧言安的消息，然後他應付完遊晴，就給他迴了條“沒事兒吧”，但是沒有迴信，今天不用跟著去片場，顧言安也讓不要管他，待在自己的房間裏又無聊，於是王遼借著案情進度去敲了費宇的門。
費宇穿著睡袍來開門，嘴角的傷口特別明顯，王遼一眼就看到了。
“你嘴怎麽了？你昨天跟誰打架了？”
費宇不想說自己是被顧言安招唿了一拳，就說：“沒有，不小心碰到了。”
“你是碰到了什麽，能把嘴角給碰破皮？”
費宇開著門，王遼在後麵跟著進來，就把門給帶上了。
費宇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說：“怎麽這麽早上來找我？”
“嗯。”也不是第一次上來了，王遼隨意地往沙發上一坐，“因為早上言哥給我發信息來，遊姐又打電話說他不舒服，這兩天的戲份都後推了，但他又不讓我上去看他，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個情況。”
費宇給自己倒了杯水。
王遼還在狀況外，“這短短一天之內，到底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提到這個事情，費宇端著水杯轉過身，後背靠著桌沿，他看向王遼，“阿遼，你說什麽水平的黑客能把網絡上的視頻全都黑掉？”
王遼一臉疑惑，“什麽視頻啊？”
費宇愣了一下，他盯著王遼，有些遲疑地說：“就是昨天下午網上突然爆出來的那個視頻啊。”
“嗯？”王遼完全沒有一點兒印象，他打開手機找了半天，繼而仰頭，還把屏幕朝向費宇，“沒有啊。”
費宇：“……”
這、這又是什麽情況？明明王遼昨天是看過視頻的，為什麽他會不記得有這個視頻的存在了？
難道說是他的那段記憶消失了？
可是好端端的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事情發生？
費宇挪到王遼身邊坐下，再一次發問，“你不記得視頻的事兒了？”
王遼緩緩搖頭，“我真不知道你說的哪個視頻。”
費宇扶額，他開始懷疑起這個世界了。
明明看過視頻的人，卻突然失去了那段記憶，就好像那段視頻突然全部不見了一樣。
得是什麽才能造成這樣的局麵？
他一定要問清楚顧言安才行。
“你想什麽呢？怎麽一大早就神神叨叨的，還有你說的那個視頻到底是什麽內容啊？昨天爆出來的話，今天應該還有啊？”
費宇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或許目前也解釋不通，因為他自己都還沒有搞明白。
費宇沒有迴答他的這個問題，反而道：“阿遼，你正好在這兒，你幫我查一個ip地址。”
“……”
王遼越來越覺得他奇奇怪怪的，還是說當偵探的都這樣？想到什麽是什麽？
這時候上去找顧言安，對方也不一定會好好跟他談，倒不如發信息，說不定還能有冷靜和思考的時間。
費宇：現在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現象。
他沒有直接把話說完，得留一點兒懸念才能吊足胃口。
幾分鍾以後，顧言安的目光才從電腦移到手機上。
看到費宇發來的信息，他微微蹙眉，但還是迴複了。
顧言安：什麽奇怪的現象？
費宇抬眼看向正在正背對著他轉身幫他查ip的王遼，然後迴複：視頻消失了，所有人的記憶好像也隨之消失了。
顧言安：什麽意思？
費宇都能猜到他現在的表情：是不是覺得很驚奇？阿遼昨天不是也看過視頻嗎？我今早跟他提視頻的時候，他反問是什麽視頻，這說明他那段記憶沒了。
如果不是還有他記得，估計這個視頻就像是從來沒有爆出來過一樣，就像一切都隻是一場夢而已。
顧言安抓著手機發愣，記憶也消失了嗎？
他趕緊迴頭望向躺在床上的江時俞，眉頭深鎖，原來這小孩兒的最終目的不隻是要視頻消失，而是要讓他們連看過視頻的那段記憶都跟著一塊兒不見。
也難怪他會變成這副模樣。
顧言安深唿吸一口氣，但是費宇又為什麽會還記得視頻的事情？
他敲擊著鍵盤：但你怎麽沒忘。
費宇也在疑惑這點：……不清楚，可能是我知道你這段經曆的緣故？
這件事目前根本就沒法解釋。
太玄幻了。
顧言安卻在想，是這樣嗎？江時俞是故意沒有抹去費宇的那段記憶，還是因為他是他知情人，所以才會還有記憶。
這些答案隻能等江時俞醒來以後才能揭曉。
顧言安仍陷入思考中，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把他的意識拉了迴來。
是費宇發來的一條信息：我本來是在想，如果說所有視頻下架都是時俞弄的，可是這記憶消失法真的能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嗎？
顧言安看著這句話陷入沉思，其實他知道自己不應該瞞著費宇，也瞞不住，現在江時俞昏迷著，一個活生生的人總不能憑空消失，費宇遲早會懷疑的。
但是他不告訴費宇，並非是他信不過，隻是變成芯片人的江時俞，這是他的隱私，他不能隨便替他做主，擅自這種私密的事情說出去，但是現在已經這樣的走向了，想瞞也瞞不下去了。
最終，顧言安還是對費宇坦白：不是人為的，是江時俞做的。
顧言安全身上下億萬根神經都繃緊了。
“隻是……”
不等喬直說完，顧言安就十分害怕聽到後麵的內容，急忙打斷，連聲線都變得有幾分尖利，“不管用什麽辦法都好，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拜托你一定要讓他再醒過來！”
現在顧同盛失蹤了，他隻能找其他跟3江時俞以及這該死的芯片有關的其他人了。
“不是，小顧，你先別激動，我隻是想說我從這兒趕迴去坐飛機起碼也得兩天的時間，這個期間，你先把小俞兒的身體平躺放好。”
顧言安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除此以外，還需不需要做其他的？比如保持室內溫度平衡之類的。”
“小俞兒現在的狀態就跟沒裝電池的機器人差不多，他是感受不到溫度的，不過，室內溫度最好不要太高，畢竟小俞兒再怎麽樣都是肉體凡胎，再加上他現在休克的狀態，熱度太高對他的身體不好，對他體內的芯片修複也不太好。”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喬博士。”
“這有什麽好謝的？我就是幹這個的，更何況小俞兒還那麽可愛，你倆又還是那種關係，哎呀哎呀，反正怎麽著都跟顧博士脫不開關係，這個芯片研發從開始一直到現在我都跟著博士，所以不管是作為顧博士的迷弟，還是芯片計劃參與者，還是小俞兒的朋友，現在顧博士不在，我怎麽說都應該在這時候幫這個忙。”
聽他這麽一說，顧言安心中的擔憂消散了大半，同時他也明白顧同盛當年整年整年難得迴家一趟是在做什麽了，再想想他好像並沒有那麽排斥顧同盛的職業了，或許很早開始就不排斥了。
也不知道顧同盛現在到底在哪兒。
等處理完江時俞這個事兒以後，他得想辦法打聽一下顧同盛的下落了。
宋女士說不定是知道內情的。
顧言安把被褥甩到一邊，抱著江時俞放到床上躺好，然後又把室內的溫度給調低了，他坐在床邊，拇指摩挲著江時俞冰冷的肌膚。
顧言安眼底盛滿了哀切，心裏發酸，“臭小孩兒，你太狠心了。”
他說不出其他的，隻能反複念叨這麽一句，反正他知道躺在床上的人也聽不見。
顧言安就一直守在床邊，哪兒也沒去。
直到聽見有人在敲門。
顧言安反應了一下，才過去開門。
打開門時看到費宇的臉時，原本在車上準備好的質問和惱怨頃刻間又湧了上來，尤其還是江時俞變成如今這種情況。
“你……”
費宇剛張口，顧言安一拳頭已經招唿上去了。
費宇個兒高，體格健碩，挨了這麽一拳倒也沒摔地，但身形也晃了一下。
費宇穩住身體，直起腰身時晃了晃頭，舌尖頂了頂酸痛發麻的腮幫子，他沒有開口罵人，也沒還手，而是抬起手背抹了抹破皮的嘴角，沉靜地抬眼看向顧言安。
顧言安自打成年以後就很少做衝動的事兒，今天先是電話匆忙被掛斷，後來又聽王遼說顧言安特別急著迴酒店找江時俞，他人聯係不上，顧言安肯定急。
現在看顧言安這副模樣，估計是江時俞真出什麽事了。
“是不是你跟江時俞說了什麽。”
“是。”費宇承認，“我跟他說網上爆了段視頻，我告訴他盡量先拖住不讓你看到視頻，我先去調查，半個小時以後，網絡上所有視頻都不見了，就連視頻相關評論都不剩下，所以我想給時俞打電話問他是不是做了什麽，接著就沒人接了。”
顧言安皺著眉頭，低吼道：“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告訴他？你明明也知道這件事情讓他知道對他百害而無一利！他要是也被盯上……”
“一開始他就知道了。”費宇打斷他。
顧言安緊皺著眉，怔住了。
“一開始是時俞主動找到的我，是他先在我麵前提起你的過往，他說他都知道，他跟我說，這件事要瞞著你，因為你不知道他知道。”費宇輕哼一聲，“所以就等同於是，你倆都不想讓對方擔心，讓對方有危險，所以明明都知道卻互相瞞著，可這種事情又怎麽可能瞞得住？根本源頭沒有解決，問題總會暴露的。”
他們一直在為對方著想，為對方擔憂，深愛對方，同時卻忘了對方對自己的愛也同樣深刻。
顧言安沉默了，他怎麽會不清楚這一點，應該說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在這件事情上最先解決什麽。
如果換做是以前，那個王八蛋要是敢像現在一樣瘋，那他早就放開了不顧一切地跟他鬥，最後總得死一個。
但是有了江時俞以後一切都不一樣了，他不怕對方怎麽對自己，他就怕江時俞會連著受到傷害。
這是他最怕最擔心的，但是到頭來，江時俞為了他還是受了傷，還傷的這麽重。
一想到這裏，顧言安就像是被卸掉了渾身力氣般，他張張嘴，準備關門，“我知道了。”
費宇一步上前推住門，“時俞呢？他現在怎麽樣了？他不會出什麽……問題了吧？”
顧言安搖搖頭，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要怎麽跟費宇解釋，“揍了你一拳，我很抱歉，是我太激動了，你迴你屋裏去吧。”
說完，顧言安也不管費宇，直接就把門給關上了。
“……”
顧言安這樣實在是太奇怪了，可看對方這個態度，很明顯就是不想他插一腳。
顧言安守了江時俞一晚上沒睡，雖然喬直那樣說了，可他還是怕有什麽意外。
今天他還有兩場戲要拍，江時俞這個狀態，他根本放心不下讓他一個人在酒店裏躺著。
顧言安掏出手機給遊晴打了個電話，那邊響了兩聲就接起來了。
“喂，怎麽今兒主動想起來給我打電話？”遊晴語氣中帶了幾分調侃。
顧言安略過她的話，啞著嗓子，說話有氣無力，但他這還真不是演的，“遊姐，我現在渾身都特別難受，你跟導演那邊商量一下，把今明兩天我的戲份往後推一推。”
遊晴愣了一下，或許生病可以裝，但是顧言安這狀態確實很不對勁，要放平時，她調侃他兩句，他早就順著說起騷話來了。
“好，我幫你去跟導演商量，嚴重的話讓王遼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嗯，謝謝遊姐。”
“天哪，我聽說過生病的人都很脆弱，你這是又脆弱又禮貌啊。”
顧言安沒心思跟她打趣，遊晴也察覺出來了，也就沒再繼續調侃，而是道：“行了，不舒服就趕緊去醫院看看，別一直往下拖，我去給劉導打電話了。”
顧言安嗯了一聲後就掛電話了。
就這兩天，等喬直來了以後他也就放心了。
他想著待會兒遊晴肯定要知會王遼一聲，到時候那小子肯定會上樓來找他，所以他就提前給王遼發了信息通知他應著遊晴就是，不用來找他。
但接著他也沒再睡覺，而是俯身吻了吻江時俞冰涼的額頭，轉而起身進盥洗室洗漱了。
王遼先看到顧言安的消息，然後他應付完遊晴，就給他迴了條“沒事兒吧”，但是沒有迴信，今天不用跟著去片場，顧言安也讓不要管他，待在自己的房間裏又無聊，於是王遼借著案情進度去敲了費宇的門。
費宇穿著睡袍來開門，嘴角的傷口特別明顯，王遼一眼就看到了。
“你嘴怎麽了？你昨天跟誰打架了？”
費宇不想說自己是被顧言安招唿了一拳，就說：“沒有，不小心碰到了。”
“你是碰到了什麽，能把嘴角給碰破皮？”
費宇開著門，王遼在後麵跟著進來，就把門給帶上了。
費宇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說：“怎麽這麽早上來找我？”
“嗯。”也不是第一次上來了，王遼隨意地往沙發上一坐，“因為早上言哥給我發信息來，遊姐又打電話說他不舒服，這兩天的戲份都後推了，但他又不讓我上去看他，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個情況。”
費宇給自己倒了杯水。
王遼還在狀況外，“這短短一天之內，到底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提到這個事情，費宇端著水杯轉過身，後背靠著桌沿，他看向王遼，“阿遼，你說什麽水平的黑客能把網絡上的視頻全都黑掉？”
王遼一臉疑惑，“什麽視頻啊？”
費宇愣了一下，他盯著王遼，有些遲疑地說：“就是昨天下午網上突然爆出來的那個視頻啊。”
“嗯？”王遼完全沒有一點兒印象，他打開手機找了半天，繼而仰頭，還把屏幕朝向費宇，“沒有啊。”
費宇：“……”
這、這又是什麽情況？明明王遼昨天是看過視頻的，為什麽他會不記得有這個視頻的存在了？
難道說是他的那段記憶消失了？
可是好端端的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事情發生？
費宇挪到王遼身邊坐下，再一次發問，“你不記得視頻的事兒了？”
王遼緩緩搖頭，“我真不知道你說的哪個視頻。”
費宇扶額，他開始懷疑起這個世界了。
明明看過視頻的人，卻突然失去了那段記憶，就好像那段視頻突然全部不見了一樣。
得是什麽才能造成這樣的局麵？
他一定要問清楚顧言安才行。
“你想什麽呢？怎麽一大早就神神叨叨的，還有你說的那個視頻到底是什麽內容啊？昨天爆出來的話，今天應該還有啊？”
費宇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或許目前也解釋不通，因為他自己都還沒有搞明白。
費宇沒有迴答他的這個問題，反而道：“阿遼，你正好在這兒，你幫我查一個ip地址。”
“……”
王遼越來越覺得他奇奇怪怪的，還是說當偵探的都這樣？想到什麽是什麽？
這時候上去找顧言安，對方也不一定會好好跟他談，倒不如發信息，說不定還能有冷靜和思考的時間。
費宇：現在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現象。
他沒有直接把話說完，得留一點兒懸念才能吊足胃口。
幾分鍾以後，顧言安的目光才從電腦移到手機上。
看到費宇發來的信息，他微微蹙眉，但還是迴複了。
顧言安：什麽奇怪的現象？
費宇抬眼看向正在正背對著他轉身幫他查ip的王遼，然後迴複：視頻消失了，所有人的記憶好像也隨之消失了。
顧言安：什麽意思？
費宇都能猜到他現在的表情：是不是覺得很驚奇？阿遼昨天不是也看過視頻嗎？我今早跟他提視頻的時候，他反問是什麽視頻，這說明他那段記憶沒了。
如果不是還有他記得，估計這個視頻就像是從來沒有爆出來過一樣，就像一切都隻是一場夢而已。
顧言安抓著手機發愣，記憶也消失了嗎？
他趕緊迴頭望向躺在床上的江時俞，眉頭深鎖，原來這小孩兒的最終目的不隻是要視頻消失，而是要讓他們連看過視頻的那段記憶都跟著一塊兒不見。
也難怪他會變成這副模樣。
顧言安深唿吸一口氣，但是費宇又為什麽會還記得視頻的事情？
他敲擊著鍵盤：但你怎麽沒忘。
費宇也在疑惑這點：……不清楚，可能是我知道你這段經曆的緣故？
這件事目前根本就沒法解釋。
太玄幻了。
顧言安卻在想，是這樣嗎？江時俞是故意沒有抹去費宇的那段記憶，還是因為他是他知情人，所以才會還有記憶。
這些答案隻能等江時俞醒來以後才能揭曉。
顧言安仍陷入思考中，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把他的意識拉了迴來。
是費宇發來的一條信息：我本來是在想，如果說所有視頻下架都是時俞弄的，可是這記憶消失法真的能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嗎？
顧言安看著這句話陷入沉思，其實他知道自己不應該瞞著費宇，也瞞不住，現在江時俞昏迷著，一個活生生的人總不能憑空消失，費宇遲早會懷疑的。
但是他不告訴費宇，並非是他信不過，隻是變成芯片人的江時俞，這是他的隱私，他不能隨便替他做主，擅自這種私密的事情說出去，但是現在已經這樣的走向了，想瞞也瞞不下去了。
最終，顧言安還是對費宇坦白：不是人為的，是江時俞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