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人勸楊學山不要去解決糾紛,去了也解決不了。並明確提醒楊學山,解決不了糾紛,楊學山就是那個替罪羊,而且還會讓人抓住把柄“雙開”了。他的愛人韋美娟也對楊學山說:“這麽多年,你還沒吃夠苦頭啊?還想再吃苦頭?你怎麽這麽記吃不記打?你要不去,老老實實待到林地所等著恢複職務,職務興許還能恢複,反正沒有任何錯誤,堅持下去,必須得給解決!你這一去,不僅解決不了人家的糾紛,還引火燒身。本來還有一線恢複職務的希望,你這一得瑟,希望徹底沒了。”


    但楊學山憑著“國家和人民遇到難處了,我不能袖手旁觀!”堅定的信念,往黑色的人造革包裏塞進洗漱用具和換洗的衣服後,毅然決然登上北上的火車,去沙河縣解決糾紛去了。


    與楊學山同行的還有省信訪辦的孫玉梅。她被任命為工作組的副組長。工作組還配備了兩個青年幹部。


    臨行著,楊學山要求省有關部門通知西北市行署有關部門,他帶領的省工作組直奔事發地——沙河縣,並且一到沙河縣就召開承包方代表、西北市行署有關領導、沙河縣各部門領導和大隊領導參加的會議。


    下午一時多,楊學山一行四人下了火車徑直奔向沙河縣政府會議室。


    會上,各方各持己見互不相讓爭執不休。楊學山不得不把雙方強製分到會議室的兩個大對角坐下。然後再讓各方的代表有序發言。


    所有應發言的人都講完後,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楊學山把本子合上,說:“聽了各方的發言,問題基本清楚了。這樣吧?”他用征求意見的目光看著西北市主管農林牧副漁的副專員烏蘭穆德問,“今天的會就開到這兒?三天後,也就是七月二十八日早上八時我們再準時在這兒開會?我想利用這三天時間到沙城公社走走看看,實地核查一下葡萄園的情況,同時也聽聽農民們都是怎麽看的。你看怎麽樣,烏專員?”


    烏蘭穆德猝不及防,看著沙河縣委書記說:“這,這我看也可以,得給省工作組點兒時間,是不是?”


    沙河縣委書記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天還沒亮,楊學山就來到了沙城公社。他先到各葡萄園走了一圈,又到附近看了看。然後走進農戶與農民交談。


    正當楊學山與農民談的起勁的時候,工作組副組長、省信訪辦的副處級幹部孫玉梅跑來了,滿臉驚恐地對楊學山說:“哎喲,我的楊大人!你這不成了孤膽英雄了?你孤身一人到這兒不怕承包戶張貴祥他們圍攻你嗎?”


    楊學山不解的說:“他們幹啥要圍攻我?我一沒沒收他的財產,二又不是我不讓他們承包葡萄園!”


    孫玉梅拉起楊學山的手說:“趕快迴去!你想想,不同意承包戶繼續承包,承包戶不願意;同意承包戶繼續承包,那邊不願意。咱們勢單力薄的在這兒別讓他們給吃了!”


    “怕什麽?不會出事的!”楊學山掙脫開孫玉梅的手,說。


    “那你不走我走了?我可是把話說在前頭,出了事沒我什麽事!”孫玉梅虎著個臉說。


    “你走吧,我一個人在這兒就行。”說完,楊學山又坐在果農邊上繼續問這問那。


    看到楊學山非常投入地又問又記起來,孫玉梅一甩手怏怏而去。


    楊學山一連氣在沙城公社待了三天,雖然這時楊學山已經六十多了,還是走遍了沙城公社所有大隊的各個角落,包括各大隊承包的每個葡萄園和周圍的環境。對沙城公社的土地資源、糧食結構及物產品種都摸了個門清。


    1987年7月28日早上,楊學山揣著記錄了密密麻麻的本子來到沙河縣會議室。


    楊學山走進會議室一看,沙河縣各級領導和幹部都以烏蘭穆德為中心分兩邊依次坐好。烏蘭穆德坐在中間,左邊是第一個是行署信訪辦主任,第二個是沙河縣縣長,第三個是縣公安局長,第四個是縣法院院長等;右邊第一個是沙河縣委書記,第二個是縣政法書記,第三個是縣檢察院院長等。對麵專門空著幾把椅子留給省裏來的工作組坐。


    楊學山邊有禮貌地打著招唿,邊帶著工作組其他三人走進會議室。


    “楊處長,你坐那兒行嗎?要不你坐這兒?”等楊學山和工作組其他三個坐在預先擺好的椅子上後,烏蘭穆德站起來說,同時做出非常客氣姿態給楊學山讓座位。


    “我就坐這兒吧。”楊學山馬上客氣地站起來應對。


    “坐那兒是不是有點兒孤單了?”縣公安局長用嘲笑的口氣說。


    縣公安局長一說完,對麵幾十號人的“龐大”勢力發出一陣戲笑聲。


    “孤單?”楊學山一下沒明白過來。當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後,明白沙河縣公安局長說的“孤單”的含意了,無所謂地笑了笑,說,“哦-,是的,在人數上我們四個人與你們幾十號人比,是比例懸殊了些,要是打起來,我們四個顯然不是你們的對手,況且我們這兒還有兩個女性。”


    “唉—!楊處長,你可不能歧視女性啊,孫副處長那可是巾幗英雄啊!”烏蘭穆德副專員傲慢地拉著長調說。


    “哈哈哈哈-!”烏蘭穆德副專員兩邊又響起嘲弄的笑聲。


    “當然了!要不然也不會派孫處長前來解決沙河縣久拖不決的合同糾紛來了。孫處長是當代穆桂英掛帥出征來了!”楊學山非常鎮定地反唇相譏道,說完後,向孫玉梅丟了個眼色。


    楊學山綿中帶針的話一說完,對麵那股盛氣淩人的勁頭兒馬上削減了不少。


    看到對麵有些收斂,楊學山不慌不忙地打開已經掏出來的本子,奔向會議的主題地說:“今天的會是做出決定的會,也就是我們一起商討如何解決沙城公社葡萄園承包合同的問題。”


    “既然你們來了,你們說了算,我們言聽計從!”烏蘭穆德副專員一下把皮球踢給了楊學山帶領的工作組,企圖把責任全推到省工作組身上。


    “我們來的時候,省領導有交待,要完全依靠當地政府,我們隻是協助當地政府。”楊學山鄭重地說。


    “說的好聽!協助我們解決?”沙河縣縣委書記吳大輝不滿地插話說,“最上邊的有關部門來人表個態走了,省裏也來人表個態走了。今天這個人這麽說,明天那個人又那麽講。說完講完,都把嘴一抹走人了。弄得我們沙河縣左右為難!我們現在沒法解決了!這迴省裏工作組來了,就以省工作組為主!”說到這兒,吳大輝蔑視著楊學山問,“楊處長也不會把嘴一抹,表個態也撒鴨子了吧?”


    “既然省裏讓楊處長率領工作組來,肯定是相信楊處長的了。這樣吧,以前不管誰說了什麽,一律不算數。現在就以你,楊處長為準!你是現在省裏派來的欽差大臣,一言九鼎!今天我們這一群人,”說到這兒,烏蘭穆德副專員伸出手從左到右比劃了一下,說,“都就聽你楊處長的了!你說怎麽解決我們就怎麽解決!”烏蘭穆德副專員大聲又堅定地說。


    “對!楊處長說砍下誰的頭咱就削下誰的腦袋;楊處長說把誰抓起來咱就把誰捆起來!”沙河縣公安局長趕緊“拍馬趕到”。


    “你說吧!楊處長!你一聲令下,我們就雷厲風行!”沙河縣委書記補充道。


    看到這種架勢,楊學山馬上猜到,當地領導覺得,過去幾年,省裏派來的工作組長都是有職有位又有權有勢的領導,這些在位的領導每次帶隊來都碰得鼻青臉腫灰溜溜地離開了,現在派他楊學山一個靠邊站了近十年的、六十多歲的、已經超過退休年齡又沒職沒權的老頭子帶隊前來解決合同糾紛能幹什麽?分明這是省裏不重視,在搪塞西北市行署,最後想把責任往他們西北市行署地方領導身上推,於是,事先統一口徑,把責任往省工作組身上推!絕不背這個鍋!


    在複雜政治環境摸爬滾打幾十年的楊學山現在心裏非常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再想讓當地領導拿出什麽決定是完全不可能的,此刻,他楊學山作為工作組長,必須做出決定了,要不然,當地政府會推脫得一幹二淨地說,“不是我們不解決,是省裏工作組連個話都不說,我們無從下手!”


    正當楊學山腦子裏飛速思考時,沙河縣委書記耐不住性子了,催促楊學山:“快說呀!楊處長!怎麽辦?”


    “看來我必須得說了!”楊學山迅速與孫玉梅交換了一下眼色後,說,“經過我們初步了解,沙城公社葡萄園糾紛是因承包戶們撕毀了三年合同引起的。”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還用你說嗎!”沙河縣長不屑地大聲喊。


    “而且我們就是按照這一原則解決糾紛的!”沙河縣委書記補充一句。


    坐在中間位置的烏蘭穆德得意點了點頭。


    “你們這種做法是正確的,而且有法律依據。”楊學山按照自己的思路不慌不忙地說。


    這時對麵坐著的人們表情高傲起來,一副“還用著你說嗎”的樣子。


    “作法又正確又有法律依據為什麽還沒有解決呢?”楊學山並沒有受到對麵人群不屑表情的影響。


    “為什麽?”烏蘭穆德向左右兩旁晃著頭,嘲笑地問。


    “為什麽?”楊學山像以前上黨課時先提出問題,在吸引住學員的注意力後再進一步講解那樣地說,“說複雜,它就複雜。說簡單,它還簡單的再也不能簡單了。”


    “怎麽講?”烏蘭穆德豎起耳朵認真地聽。


    “首先是維護正義的力度不夠!其次是沒有一個行之有效的疏導措施!”楊學山自信地說。


    “什麽維護正義的力度不夠?我們怎麽不明白?”說罷,烏蘭穆德高傲地又向左右使了個眼色。


    “是啊!把話講明白!”縣公安局長插話。


    “張祥貴承包方的十八個大隊一百多戶把三年合同單方麵撕毀後,又單方麵弄了個十年合同,其他三百多戶不願意上訪後,沙河縣政府按照合同法收迴了葡萄園。在這一點上,沙河縣政府做得非常正確。”楊學山停頓了一下,“但是當張祥貴帶頭鬧事,不僅打了公社黨委書記,還把前去執法的工商和公安人員一頓棍棒打跑了。有的執法人員的領章和肩章被拽下來了。對這種無理取鬧的人為什麽不抓起來?人民交納賦稅養活你們執法部門為什麽不維護人民的正當利益?”楊學山表情嚴肅起來了說。


    對麵鴉雀無聲。


    “吳書記,你為什麽不把鬧事的人抓起來?”楊學山正言厲色當麵質問。


    “啊?為什麽?”吳書記沒想到互不相識的楊學山竟敢這麽大膽質問自己,一時間迴答不上來,眨了眨眼後結結巴巴地說:“黨,黨不,代政啊!”


    “你說黨不代政,那縣長呢?”楊學山又質問沙河縣縣長。


    有了吳書記先例,沙河縣長多少有了些準備地迴答:“政不代法啊!”


    “哦-!政不代法。”楊學山蔑視了沙河縣長一眼,然後對縣公安局長說:“縣委書記說,黨不代政。縣長又說,政不代法。現在他們把責任都推到你公安局長身上了。你怎麽說?鬧事的人為什麽不抓?”


    “我們寫了報告,但檢察院不批,我們抓不了!我們沒有批捕的權力!”公安局局長也推的一幹二淨地說。


    “好了,現在他們把責任都推到你身上了,武檢察院長。你為什麽不批捕?不允許把鬧事的人抓起來?”楊學山又揪住沙河縣檢察院院長不放。


    “他們不讓抓。”武檢察院長無奈的搖頭說。


    “他們不讓抓?”楊學山緊緊抓住不放地問道,“誰不讓抓?你們縣委書記上邊有地委書記,縣長上邊有專員。你們公檢法上邊還有上一級公檢法呀!你請示了嗎?”


    “我就是請示的專區領導的!他們說,不要把事情鬧大了,不要抓。”武檢察院長怕楊學山把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不得不如實地說。


    “他們為什麽不讓抓?”楊學山緊逼道。


    “這……我不太清楚。”武檢察院長支支吾吾起來。


    “張祥貴在行署裏有關係?”楊學山又追問。


    “這……我不清楚,沒有吧?”武檢察院長仍吞吞吐吐。


    “哦。”楊學山微微點了點頭,心裏有數了。


    “楊處長,你是省的欽差大臣,比我們行署權大,你說抓不抓?”烏蘭穆德見勢頭不利,趕緊又把皮球扔到了楊學山這邊。


    楊學山沒有馬上迴答,他與孫玉梅對視了一下,想了想說:“我們出去商量一下,你們稍等片刻。”


    楊學山一行四人走出會議室。


    “孫處長,你看抓不抓?”楊學山問。


    “你們看呢?”孫玉梅看著另外兩個剛工作不久的年輕大學生。


    “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一切聽你們的!”其中一個女大學生說。


    “這樣吧,老楊,咱們先請示一下省裏,再給他們一個準確的答複,今天的會就到這兒,得到省裏的答複再召集他們開會。”孫玉梅堅定地說。


    “不行,”楊學山搖了搖頭,“第一,咱們工作組沒有能力再把這些領導召集起來了。你想想,你我有這能力嗎?”楊學山巡視了一下四周,見個個都為難,又說,“沒有!不能把他們當地各部門的領導再召集起來就意味著做不出有法律效率的決議。形不成有法律效率的決議就解決不了問題。第二,咱們不可能去各村各戶監督執行決議,隻有當地政府才能又有人力又有資源去監督決議的執行。再說,咱們也沒這個監督執行的權力。監督執行決議的事還得讓有執行權的當地政府去做。第三,現在要抓住當地政府不放,而且現在已經抓住問題的症結了,他們也有解決問題的意識了,咱們要趁熱打鐵,一鼓作氣把這事解決了。等過完國慶節後,當地政府的這種解決問題的勁頭沒了不說,還不知道生出什麽枝節來?那時候再想找到這麽好的機會解決問題就不可能了。所以現在就向他們表明,抓人!”


    “不行,你我都不沒有行政職務,沒有權力做出決定,必須請示省裏!”孫玉梅態度堅定。


    對於孫玉梅的態度,楊學山根本沒想到,他愣了一會兒,想了想說:“雖然我們沒有正式行政職務,但是我們是受有關部門的委派來解決葡萄園糾紛的,在委派期間,我們有權做授權份內的決定!”


    “不行,我堅決反對!不經過省裏同意不能擅自做主張!”孫玉梅態度更加堅決。


    “你們倆個呢?”楊學山看到孫玉梅強硬態度一時無法說服,就征求兩個年輕大學生的意見,力求以少數服從多數的組織原則否定了孫玉梅的意見。


    “我們覺得也應該先請示上級領導,我們都是有組織的人,不能擅自做出自己的主張。”還是那個大學生答道。


    聽到自己的意見已遭到了兩個人的反對後,楊學山急得直搓手,他轉過身,然後堅定地說:“機發勝!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將在外,君令有所不授。這個主意,我拿了!簽字抓人!”


    “我們不同意!你不能擅自抓人!”孫玉梅力圖阻止楊學山走進會議室。


    “我是這個組的領導,我簽字,你們不用為這一後果負責。我一個人為這一後果承擔責任!”楊學山把孫玉梅撥拉開走進會議室。


    “怎麽樣?楊處長,抓不抓?”烏蘭穆德見楊學山迴到人會議室,首先問。


    “當然了!”楊學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後又問,“帶沒帶來有關東西?”


    “逮捕證帶是帶來了,就是不知道應不應該抓?”武檢察院長看到烏蘭穆德遞過來的眼色應聲說。


    “拿過來,我簽字!”楊學山幹淨利落地說。


    武檢察院長把逮捕證拿到楊學山跟前,楊學山三下五除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對烏蘭穆德說:“按照法律我簽字沒法律效率,我不是相關主管部門的領導。必須得相關領導簽字,不然這就是非法行為。”


    “這沒關係,隻要你簽上字,我們也簽字,這樣又有法律效率又有行政效率,這不是雙保險嗎?”烏蘭穆德擰著鼻子說。


    看到烏蘭穆德蔑視的表情,楊學山知道烏蘭穆德的想法,這些年他們一批批幹部耐心跟承包戶講政策,還遭到承包戶們的圍攻,你現在把他們的人抓起來,承包戶們還不把你這老頭的皮扒下來?農民急了可不管你歲數多大,官級有多高,隻要你損害了他們的利益,就讓你站著進來爬著出去!


    果不其然,要抓捕帶頭鬧事的張祥貴的消息像風一樣傳到了承包戶當中。十八個大隊的一百多戶三四百人當天就把楊學山住的招待所圍起來了。承包戶們在樓外的叫罵聲和威脅聲此起彼伏……


    這時,烏蘭穆德副專員也密切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他站在對麵縣政府辦公大樓裏眺望著縣政府招待所樓前發生的事。看到三四百人把縣政府招待所圍得水泄不通,還傳來砸門窗玻璃的聲音,臉上不禁露出要看楊學山笑話的笑容。


    “要不要叫公安把這些人趕走?”站在旁邊的吳書記征求烏蘭穆德的意見。


    “別著急,先看看,看看這個老頭子怎麽應對!”烏蘭穆德舉起手來製止道,“不讓這老頭子品嚐品嚐壩上漢子的血性,他還認為我們都是群病貓呢!”


    “要是把這個楊老頭打死怎麽辦?”吳書記不安地看烏蘭穆德。


    “先讓這個高高在上的省官僚真正體驗體驗基層工作的難度,不然省裏還認為我們拿著國家的錢在這兒養尊處優呢!”


    “真要把這個老楊頭打死了,事情可就鬧大份兒了!”公安局長提醒烏蘭穆德副專員。


    “這樣,你叫幾個公安著便裝暗中盯著點兒,真要是動起手來趕快攔住!”烏蘭穆德琢磨了一下,說。


    “好吧!”公安局長應聲後,去布置了。


    就在這幫人等著看楊學山的笑話時,他們接到了楊學山的電話。楊學山在電話裏告訴他們,承包戶同意放棄繼續承包合同,保證不再鬧事了,帶頭鬧事的張祥貴要烏蘭穆德到縣招待所,當著烏蘭穆德專員的麵做出保證不再鬧事。


    “什麽?他們保證不鬧了?”烏蘭穆德吃驚地在電話裏問。


    “你過來一趟吧,張祥貴要當麵向你們保證今後他們不再鬧了,另外再把沙河縣領導也叫來,我有事還得征求他們的同意。”楊學山在電話裏說。


    本來想看楊學山熱鬧的烏蘭穆德副專員根本就想不到楊學山輕輕鬆鬆把拖了三年多的老大難合同糾紛題解決了,一頭霧水地自言自語道:“楊學山這老頭子真夠神奇的!鬧了咱們三年多都沒解決的頭痛的事,他一個多小時就擺平了?吳書記,那拉縣長,走!看看楊學山說的是真的,還是在欺騙我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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