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走了,也不知道劉備來呂布這走一趟,有沒有達成他想要達到的目的。


    呂布一個人靜靜地坐著,也在思考著體製的問題。


    這麽多年來,其實呂布也一直在尋找一個體製,一個能適應現在的大漢,還能適應以後的大漢的體製。


    呂布也很想找到這麽一個體製,讓大漢隻需要沿用著這個體製,就能發展壯大,避免掉進坑裏。


    不過,呂布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體製,都數了一遍,發現,自己就找不到這麽一個體製。


    即使是有適合大漢現在的體製,過個幾十年幾百年,未必就是適合的體製了,到時候,大漢依然會掉進坑裏。


    大漢之前,實行的是中央集權製,漢靈帝用自己的親身經曆,告訴了世人,這個製度是有弊端的,隻要碰上一個昏庸的皇帝,就能把國家玩到崩潰。


    雖然,大漢險些崩潰,不是漢靈帝一個人的責任,但是,漢靈帝作為帝國的一把手,他不背鍋誰背鍋。


    中央集權製,呂布是不想搞了,呂布並不希望自己的頭頂上,有這麽一個皇帝管著自己,萬一這個皇帝對著呂布來一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戲碼,那呂布要麽去死,要麽造反,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了。


    現在的大漢,實行的,應該可以算是內閣製,皇帝啥事都不管,政權掌握在呂布、劉備、曹操、袁術和袁紹五人組的手裏。


    這大概就是儒家所推崇的聖天子垂拱而治了,不過,儒家的人估計沒想到,他們所推崇的垂拱而治,居然是由一個白癡皇帝所實現的,不得不說,很諷刺啊。


    呂布原先,也以為這個體製是適合的,完美的,大漢近些年不斷發展壯大,開疆拓土,就是明證。


    但是,五人組這兩年出現了分裂的苗頭,也讓呂布明白了,這個製度也是有缺陷,有弊端的。


    現在的政權,都在五人組的手裏,一旦五人組分裂,互相攻伐,那大漢頃刻間就要完蛋了。


    可是,大漢不搞中央集權製,不搞內閣製,那還能搞什麽?難道去搞選舉製?


    真要搞選舉製,也搞不起來啊,就以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如果要搞一個全民選舉的話,就一個發放選票,迴收選票,統計選票的工作,就能搞上十來年,好不容易,選舉結果出來了,搞不好選舉人已經老死了。


    即使能搞定全民選舉,那也沒什麽意義,呂布用腳指頭想,都能知道,大漢現在要是來一場全民選舉的話,那得票最高的,一定是“救苦救難袁大將軍”了。


    袁公路的大將軍廟,已經遍布大漢的每一個州了,連安國都有袁公路的大將軍廟。


    如果不搞全民選舉,而是搞精英選舉,比如,靠朝廷大決議選出最高的統治者,那也沒什麽意義,因為選出來的,不是袁紹,就是袁術。


    袁家四世三公,朝廷裏,有一大半是袁家的關係戶,剩下的一小半,都在想著怎麽才能成為袁家的關係戶。


    選舉製,肯定也是不能搞的,呂布可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這麽數了一遍,呂布發現,自己也找不出什麽更好的體製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都說,好的製度,能讓壞人變好,壞的製度,能讓好人變壞。


    呂布以前也覺得,這句話是對的,現在才知道,這句話,也不一定對。


    應該說,壞的製度,能讓好人變壞,能讓壞人變得更壞,好的製度,壞人能把它變成壞的製度,然後拉著好人一起做壞人。


    說到底,就不是製度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


    中央集權製,碰上一個英明神武的皇帝,能大殺四方,創造輝煌,碰上一個昏庸無能的皇帝,能把國家玩到崩潰,任人欺負。


    所以說,體製是一個因素,人也是一個因素,光想著改變體製,卻不能改變人,那什麽體製,都是沒用的。


    畢竟,體製,都是要靠人去執行的,人出了問題,那體製自然也就出問題了。


    劉備對呂布說,要尋找一個完善的體製,呂布隻能說,劉備還是太理想化了。


    呂布告訴劉備,自己不希望有個管事的皇帝,也是在提醒劉備,不要把中央集權製這一套又給折騰迴來了。


    相比於中央集權製,呂布更願意實行現在的內閣製,至少這個製度,現在還運行得挺好的,盡管也有各種隱患,但是,呂布相信自己還能壓製住各種隱患,不讓它爆發出來。


    即使隱患爆發出來了,呂布也相信自己有足夠的實力,重整山河,再給大漢一次機會。


    要是等呂布死了,隱患才爆發出來,那呂布也沒辦法了,隻能祈求天佑大漢,多給大漢幾分國運了。


    呂布還在這想得出神,侍衛來報,丁原又來了。


    “你怎麽又來了?”呂布問道。


    “我看著劉玄德走了,就趕緊過來了。劉玄德來找你,說了些什麽啊?”丁原問道。


    “你知道得那麽清楚,想幹什麽啊?”呂布又問道。


    “我需要知道一些最新的,有價值的情報,好到萬年公主那裏去邀功啊。”丁原理所當然地說道。


    “也沒說什麽,劉備希望我給他一個承諾,保證皇甫義真到了朝廷擔任大將軍之後,會以大漢和朝廷的利益為重,而不是隻想著為安國謀劃利益。”呂布說道。


    “那你答應了嗎?”丁原問道。


    “答應了啊。這又不是什麽很難辦的事,我本來也是這麽打算的,所以就答應了啊。”呂布迴答道。


    “你們沒有謀劃一些別的?”丁原又問道。


    “能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沒有別的了。”呂布無奈地說道。


    “明白,就是說,能告訴我的,都告訴我了,還有一些是不能告訴我的,是吧?”丁原繼續問道。


    “夠了啊,我再明確地告訴你,我都告訴你了,沒有別的了,聽明白了嗎?”呂布再一次無奈。


    “好吧,都告訴我了,就都告訴我了,著什麽急啊,還不讓人問了,真是的。”丁原心滿意足地走了,去找萬年公主告密了。


    丁原很喜歡這種躲在黑暗裏搞三搞四的感覺,這讓丁原有一種,自己在幕後運籌帷幄,翻雲覆雨,煽風點火的快感。


    呂布看著丁原一邊走著,一邊樂嗬嗬傻笑的樣子,又是一陣無語,丁原還真的玩上了。


    至於呂布和劉備關於體製的討論,呂布是不準備告訴丁原的,倒不是信不過丁原,呂布相信丁原分得清,什麽可以跟萬年公主說,什麽不能跟萬年公主說。


    呂布隻是不想把劉備在探索新體製的事到處說,想讓劉備有機會好好地去搞一搞,興許,劉備還真的能搞出什麽有意思的新體製呢。


    到了七月初一這一天,袁紹的立國慶典開始了。


    滿朝文武,能來的都來了,觀看典禮。


    典禮在大漢的宗廟舉行,先是祭祀天地,然後祭祀華夏的先祖,再然後祭祀大漢的先祖,最後,負責祭祀典禮的劉備,用白茅包了五色土,交給了袁紹,又在宗廟前的篝火裏,點燃了一根火把,交給了袁紹。


    白茅包五色土,就是分茅裂土了,至於火把,則象征著華夏文明火種的傳承。


    袁紹拿著白茅包五色土,以及火把,到了桑國之後,往桑國的宗廟裏這麽一供奉,那麽桑國就可以說,自己是正宗的大漢分支,是華夏文明的一部分了。


    袁紹左手持白茅五色土包,右手持火把,再次跪拜天地、華夏先祖和大漢先祖之後,轉身出了宗廟。


    之後,袁紹帶著手下的文臣武將,出了皇城,坐上了諸侯標配的五乘馬車,準備一路出了洛陽,往扶桑而去。


    呂布、劉備、曹操、袁術,以及滿朝的文武大臣,跟隨著袁紹的車隊,一路相送,出了洛陽的城門。


    在城門口分別的時候,袁紹雙眼流淚,對著前來相送的滿朝文武,以及自發來相送的洛陽百姓,大聲地嘶喊道:“願我華夏文明,永世繁榮昌盛,願我華夏子孫,永世自強不息。”


    袁紹這一聲大喊,頓時激發了在場眾人的豪情,大家都在齊聲高唿著這幾句話。


    唿喊聲一浪又一浪,氣氛到這了,呂布也忍不住跟著喊了起來,不過,呂布也不好意思喊得太大聲,怕聲音太大了,會把邊上的人給嚇著了。


    站在呂布邊上,一起來送袁紹的,就是曹操和袁術,此刻,曹操和袁術兩人也是激情地高聲唿喊著這幾句話,呂布甚至看到,袁術的雙眼也在流著淚。


    說實話,呂布有點不了解袁術和袁紹這兩兄弟之間的感情,有時候鬥得像是生死仇人,有時候又能團結在一起,一致對付外敵,就挺奇怪的。


    袁紹的隊伍走了,在隊伍裏,除了袁紹的文臣武將,及三千兵馬之外,還有數萬百姓隨著袁紹一路遠行,準備去桑國定居。


    這數萬百姓,都是袁紹這一段時間,在洛陽及附近地區招募的百姓。


    為了招募這些百姓,袁紹也是下了血本了,不但答應這些百姓,每個人口給二十畝永業田,還答應成立一所桑國學院,免費招收百姓的適齡兒童入學,傳授知識,並且畢業後,桑國官府會優先錄用。


    對此,呂布隻能說一聲,袁紹這家夥,還是挺會抄作業的,把安國的百工學院,也給抄過去了。


    看著袁紹的隊伍遠去,袁術擦了擦迷住了雙眼的淚水,對曹操和呂布說道:“阿瞞,奉先,我心情不好,陪我去喝頓酒吧,我想好好的醉一場。”


    “好啊,我正好也想大醉一場。去你那,還是去我那?”曹操問道。


    “去安德樓吧,我想看看洛陽的百姓。”袁術帶著幾分傷感,聲音有些沙啞。


    呂布不知道袁術為什麽,突然就想看看洛陽的百姓了,不過,呂布也不反對,就陪著袁術和曹操往安德樓走去。


    這時候,還有許多前來送別袁紹隊伍的百姓,仍駐留在城門外,久久不願離去。


    也許,是他們的親人,也在那隊伍中,跟隨袁術去了桑國,有生之年,難以再次相見了,所以,舍不得離去,想再多看一眼吧。


    三人正走著,荀彧走了過來,跟在呂布的身後,也沒說話,就這麽跟著走著。而荀彧的身後,又跟著諸葛亮、龐統、法正、司馬懿四個弟子。


    呂布、曹操和袁術都看見荀彧帶著他的幾個弟子過來了,不過大家都沒說什麽,就這麽走著,顯得有些沉悶。


    到了安德樓,大家上了二樓。呂布照例吩咐掌櫃的,不要讓閑人上二樓,然後,好酒好菜盡管上。


    袁術挑了一張靠窗臨街的桌子,一屁股坐下之後,就用手托著腮,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百姓,看得出神。


    呂布、曹操和荀彧陪著袁術坐著,袁術情緒低落,幾人也就不開口說話,任由袁術一人在那出神。


    至於諸葛亮幾個,則在邊上另開了一張桌子,偷偷地打量著呂布這一桌的幾個人。


    袁術出神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們說,這些百姓們,他們這一輩子,忙忙碌碌地活著,是為了什麽?”


    “還能是為了什麽,為了吃得飽,穿得暖唄。”呂布隨口迴答道。


    “那他們吃飽了,穿暖了之後,又是為了什麽而活著?”袁術又問道。


    “飽暖思淫欲唄,還能是什麽。”呂布又隨口迴答道。


    “算了,你的層次太低了,我跟你沒共同語言。文若,你的層次比較高,你來說說,那些百姓們,他們吃飽了,穿暖了之後,還會追求些什麽?”袁術轉而朝荀彧問道。


    荀彧還沒開口說話,曹操就先說道:“我覺得奉先說得很對啊,飽暖思淫欲嘛,比如你袁公路,納了幾十房的小妾,就是飽暖思淫欲的典型代表啊。”


    “沒問你,你插什麽嘴啊。我睡過的女人,我都把她們納入房中了,給了她們名分了。你呢,你睡過的女人可不比我少,大都是睡過了就扔一邊,不負責任的男人。還飽暖思淫欲,你才是淫欲呢。”袁術開始人身攻擊了。


    荀彧原本打算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見袁術和曹操鬧起來了,也就不說話了,看著兩人在那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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