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高層會議。


    “徐總、楊總、各位領導,現在歡娛可真是夠歡愉的。咱們費勁心力、物力財力培養出來的人,現在跑去對家舞得歡了。陳詩怡可是咱們泰和一手捧出來的,還沒等著咱們怎麽著呢,她還剛冒著尖兒呢倒急著開花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幾兩的能耐。”潘文迪又是一陣暗諷。


    黃帆聽著不以為然,不用想今天的這場會,潘文迪一定少不了唱戲。


    “再一個,我也是要認個錯兒,也是我平時工作太忙,一時疏忽大意,本來和秦總這邊兒交涉得好好的,怎麽就栽倒了這兒上。也怪我,人也沒看住,我要是早知道陳詩怡有那三心二意的心思,我也不能簽她啊。說什麽我也不能讓公司花死了這冤枉錢啊,為了她我可是費勁了心思了。就是怎麽著也沒想到,能出這樣的事兒。小帆,你在公司也算不上多新的人了,你的工作能力一向也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怎麽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秦朗:“哈哈溫蒂,這個合同簽訂的時候,你當時不在場嗎?這個合同可是經過你手的。”


    “合同協定那些條款都是有咱們法務擬定好,咱們幾個都過了目的,裏邊兒涉及的服務和利益分割那也是講得清的,我們簽的是經紀合同職責和權益有些東西是不言而喻的,行有行規,作為藝人就是要守好自己的規矩,這樣才方便公司對她包裝培訓和商業運作啊,這點兒道理,不用我說吧。”


    “那為什麽你給小帆的合同不是早前已經擬定的經紀合同,而是一份竟傾斜於居間合同呢。”


    “我不明白秦總您的意思,但是我和陳詩怡團隊談的可都是按照行業規範協調來的,她也是應允承諾嚴格遵守的,簽字畫押蓋章定論。作為雙方當事人我們泰和完全是有對她有獨家代理的資格的,別說她現在跑去歡娛唱歌跳舞又比賽,就是踏進歡娛大門也得我們泰和說可以才可以。”


    “可是溫蒂姐,我們且先不論合同是怎麽變更的,在道理上陳詩怡是有權去支配自己的一些演藝活動的。”


    “黃帆,你整明白了,道理歸道理,合同就是合同,沒有這些條款和協議,這些小崽子們不還都反了天了,我們的工作要不要做?泰和要不要做?”潘文迪拿腔起勢的在那兒拍桌大聲喊道。


    旁邊徐總張口:“行了,都冷靜一下,現在是商量對策,不是在這兒互相揭短兒。”


    “就是,溫蒂你也不要太激動,小黃畢竟還是新人,也是頭一次和你打交道,對於你的工作她還是有很多不懂的,作為前輩你應該好好教導一下嘛。”


    “我教導她?您可高抬我了唐經理,黃帆還是很有本事的嘛,何況,她身後還有秦總啊。是不是?”


    “我隻知道,這合同你遞給我的時候,不是原來的那一個。”黃帆瞪著潘文迪。


    “你的意思是?我篡改了合同?”潘文迪眉毛一挑,挑釁的看著黃帆。


    “既然,你覺得不是原來的那一個,怎麽還給陳詩怡簽了呢?”潘文迪這會兒倒不像剛才那樣情緒激動,反而壓著氣不急不緩的繼續追問:“是不是你和陳詩怡還有歡娛私底下惡意串通,早就所有謀劃啊?”


    四下幾個人有些竊竊私語。


    “潘文迪你可不要胡說,有證據嗎?”秦朗在一旁冷冷道。


    “證據?現在還不是很好的證據嗎?陳詩怡是我簽的人,在我手裏好好的,我花盡了心思,想的就是能為她為公司謀利,為此我不惜與你秦朗聯合,隻為了能夠利益最大化,也能更好的施展她的才能。可誰知道一到了你們手裏,煮熟的鴨子飛了。耗盡了我的心血,神不知鬼不覺的倒跑去了對家興風作浪讓人家漁翁得利。”


    “到底是壓榨,限製,還是協議雙贏還不好說。”陳詩怡的助理在一旁說道。


    潘文迪直指著那助理大聲你說道:“你說什麽?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性嗎?你是在懷疑泰和嗎?嗬,真可笑,輪得到你在這兒說話?叫你來是讓你來聽結果的,不是讓你來發表意見的。陳詩怡呢?她躲起來派了你這麽個東西過來算怎麽迴事兒?”


    “你是東西,你是啥東西,啥東西也不是。”小助理翻著白眼兒小聲嘀咕著。


    “溫蒂,你們現在手裏有沒有足夠的資料證明陳詩怡的這一係的商業行為就是違法的,哪些是觸犯到相關法律條規或者是可以裁定她就是違規操作的。”旁邊的領導問道。


    “當然有了,領導。陳詩怡的行為就是違背了個人誠實守信的原則,這是我們雙方約定的好權利和義務,她這樣簽著我們泰和的經紀合約跑去歡娛又是參加演唱會又是代言,這本身就是違背職業道德的。這給我們泰和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啊。現在我們的合約還是有效的,她不僅要繼續履行我們泰和藝人的演藝經紀合同也要承擔相當數額經濟損失費,起碼要六百萬。”


    “什麽?我們詩怡參賽加巡演才十幾萬塊啊,我可以拿賬本給你們看。”小助理被這天文數字嚇得有些語無倫次。


    潘文迪大手一揮不耐煩的說道:“少來這套,你們到底拿了多少誰知道,她現在可算是風頭正勁,歡娛沒少捧著她吧。而且,誰知道你們暗箱操作了多少?”


    “你說什麽?你有證據嗎?”小助理激動的喊道。


    “你耳朵聾了?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你以為我們這是在這兒陪你看風景呢,讓你過來幹嘛的你整不明白?”


    “潘總,詩怡是你一手提拔出來的,你不能這麽坑她啊?”小助理苦著臉近乎於哀求。


    “我坑她?現在是誰坑誰啊?你讓她拍拍良心問一問自己,為了她我忙前跑迴的找老師找團隊找資源,還得酒局陪喝飯局陪笑,我潘文迪對不對得起她?反過來怎麽樣?背著我,偷偷的去參加什麽比賽還要巡演,她好快活啊,倒讓我成了笑料?她是不是以為自己隻是拿了一個小破獎有幾個人認識了她,從此以後她就在演藝圈有了一席之地了。可笑至極。”


    “她這麽做,把我潘文迪這個經紀人放在了何地?把泰和放在了何地?”


    “還有我告訴你,人情我可以不跟你討,算我潘文迪看走了眼,好心喂了狗,但是公司的利益我必須維護,我也是泰和一手提拔起來的,有的人可以忘恩負義為了自己不顧及公司,但是我潘文迪絕不可能,絕不。”潘文迪說得一正言辭又慷慨激昂,不知道的還真的被她的鞠躬盡瘁感動的涕淚橫流。


    她這話看著像是譴責陳詩怡但又煽動引導著在座的眾人去合理懷疑黃帆。


    “徐總、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有人,明裏是為公司好,暗裏勾著藝人和對家串通好了啊。”


    “徐總、楊總,我們也是按照合同辦事的,我們藝人方是有權和第三人產生權利和義務的,我們的主體是任意的沒有要求的,不是潘總說的那樣我們就是違背了職業道德和個人操守,我們的收益也都是個人合法合規的,也沒有損傷貴公司的經紀權益和經濟損失。請各位領導再仔細斟酌斟酌,畢竟這場糾紛鬧得大家都不好,藝人的未來發展很受影響不說,對泰和形象也有所摸黑,畢竟這也是公司存有失職行為存在漏洞不明確權責才會鬧出這樣的不愉快。”


    黃帆聽著小助理一番言論,又看了一眼在一旁得意的潘文迪,開口說道:“各位領導,這次這個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承認。潘總說得對,合同是我去簽訂的,中間出了這樣不和諧的聲音確實是我工作沒做到位,考慮不夠周全,有損了雙方的既得利益,還造成了諸多不良影響。我的錯。”


    秦朗看著黃帆有意要維護她,黃帆示意他不要張口,繼續說道:“但是我想說的是這中間絕對沒有惡意串通,采用不正當手段擅自開展演藝合作的行為。既然提到行有行規,那不止我們對方也是明白的,大家都是踩著線在做事,過分的不公平和分配,隻會兩敗俱傷,從來沒有漁翁得利一說,都是彼此成全。”黃帆說到此停下來看向潘文迪,眼眸深邃又淩厲。


    “陳詩怡的確是我們泰和有意想要大力發展的藝人,但在我們公司也還並未其個人做出任何專屬商業活動,所以,在沒有特別明確的協商的情況下,發生這樣的歧義,我請人核算過,就算是要賠償、、、賠償金也應當根據實際損失和合理預期來計算,而不是六百萬。”


    “哎呦,黃經紀,你還真是會算賬啊,你這叫什麽?吃裏扒外還是胳膊肘往外拐啊?”潘文迪捏著嗓子叫道。


    “就事論事而已。”黃帆平靜的迴道。


    “好,那我們就好好就事論事,她現在這樣要解除合同,那公司預期利益損失怎麽定論?前期對她的包裝、培養、宣傳推廣等等這些打水漂啊?靠著說合約有bug想逃脫沒那麽容易。”


    “溫蒂姐,我們不是要逃,隻是想好好協商。”小助理在一旁說道。


    潘文迪甩過去一個白眼兒,扭頭繼續挑釁的看著黃帆。


    我這次,看你怎麽翻身。這還整不死你,我潘文迪這些年算是白混了。


    “嗬。”黃帆笑了笑,說道:“溫蒂姐手底下的藝人,自然是各個出頭,確實是為公司掙得了不少榮譽和經濟利益,隻不過溫蒂姐的手段有時候未免太過嚴苛,有的藝人還不大適應溫蒂姐的節奏,出現水土不服失去掌控也是情有可原啊。”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我被苛待他們了嗎?”潘文迪拍著桌子叫到。


    “哎呀,好了,你們要吵下去吵,這是開會呢還是你們家樓下菜市場買菜呢,就聽你們在這兒吵了。今天就到這兒吧,還有別的會要開,三天以後給我最終的定論,盡快解決。高陽,這你來跟蹤一下。”


    某高檔小區外。


    “高經理。這兒。”秦朗坐在一間咖啡廳的門口。


    “哎呦,秦總,大忙人怎麽在這兒喝咖啡啊。”


    “少來,知道我是找你的。”秦朗示意服務生端來一杯美式。


    “為了陳詩怡。”高陽端起咖啡噎了一口。


    “是也不是。”秦朗說道。


    “說說。”高陽倒也是爽快人,看到秦朗就知道他一定是為了工作特意來尋的他。


    “我是為黃帆。”秦朗也打直球。


    “哦?嗬,你那個小助理。”高陽饒有趣味的看著秦朗。


    “黃帆是被潘文迪利用了,當天的那份合同被潘文迪掉包了,在現場給黃帆的是經紀合同轉眼趁著大家不注意,她拿了一份協議裏竄改的居間合同來簽。”


    “那黃帆知不知道。”


    秦朗無奈的歎了口氣:“等到她看的時候已經晚了。”


    “所以,黃帆從一開始就知道那份合同裏有貓膩,而沒有說是嗎?”


    “她是簽訂以後拿到合同才發現的裏邊有好多就是存在歧義的漏洞,這對公司很不利。所以陳詩怡那邊才敢這麽肆意妄為,以我們不合理安排為由說我們違約在先。”


    “你的意思是?”


    “陳詩怡是個剛出道的小藝人,還沒有那麽大知名度,隻是參加了兩場比賽而已,不可能拿得出那麽多違約金。”


    “兩百萬?”高陽看著秦朗比出的數字。


    “這對於一個新人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很多有小有名氣的藝人也未必肯能拿得出來這筆錢啊。”


    “這個你放心。”


    “溫蒂,陳詩怡解約這個事兒我建議你就此收手見好就收。”


    “喲,秦總,我見著什麽好了?您這話說得,好像我巴不得盼著她不好一樣。”潘文迪拿著電話還忍不住對著空中翻白眼兒。


    “你對陳詩怡怎麽樣我不管,但是你別再動黃帆。”電話裏秦朗的聲音聽著另有一種冷傲。


    “這是哪兒的話,我在董事會上說的也隻是對事不對人而已,她給公司造成了這麽大的損失,難道還要人人都包庇她嗎?”潘文迪咬牙恨恨道。


    “到底是誰為了一己私憤故意構陷他人有損公司形象造成巨大損失?是故意而為之還是一時之失?其中是非曲直你我都清楚,點到為止。你不要弄得收不了場。這是我秦朗對你的好言相勸。”


    說罷秦朗也不等潘文迪的迴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潘文迪聽著電話那端傳來的忙音,氣得渾身顫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逮到了個機會可以教訓一下那個丫頭把她踢出局。這個秦朗,總是來壞我的事。這麽好的機會、、、她越想越氣,抓著手機的手都因為太過用力幾乎有些痙攣。


    那邊秦朗坐在辦公室點了一支煙正要給陳詩怡去電話,黃帆走了進來,秦朗仰頭示意夾著煙的手指又指了指旁邊的咖啡機。


    黃帆意會走過去給他煮咖啡。


    “詩怡,我秦朗。”黃帆聽到秦朗是在給陳詩怡打電話歪了一下頭留意了一下,想來這個秦朗這是要親自下場警告了。


    手裏有很多藝人都有合作意向,他想速戰速決也無可厚非。


    大概是跟秦朗久了潛移默化吧,原來他的一些黃帆看不上眼的手段,現在她竟然也都能理解了。雖然自己不使用這樣的手段,但,她心裏其實還是默認了。


    “啊秦總,你好。”陳詩怡那邊還是客氣的迴應。


    “長話短說詩怡,當然很多事情雙方也都交涉很多次了,這次通話我也不想再多費口舌。坦白說你肯定是要敗訴的,你先聽我說,別激動,你先聽我跟你說。”


    黃帆站在遠處看著秦朗,耳邊聽著咖啡烹煮的咕嘟咕嘟聲兒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又迴到了初次站在秦朗辦公室的那一天。


    “詩怡,合同也好,合作也好,無論是哪一個,你必輸無疑。你很清楚也該清醒,而我們也非常知道該怎麽處理。”


    “秦總,我就是一個剛出道的小藝人,我不知道會這麽黑暗,會卷進這麽複雜的程序裏,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些。我更拿不出那麽多違約金,我一共才賺了十幾萬塊,真的。”電話那頭陳詩怡帶著哭腔說道。


    “詩怡,我給你拿兩百萬和泰和解約,這樣你人身自由也沒有黑料曆史,不然你知道,即便是藝人和經紀公司鬧糾紛是常有的事,但是也架不住折騰吧,現在是泰和以後就還有別的經紀公司,歡娛也不可能再會跟你合作,你想想得罪了這麽多大公司,你還想怎麽在圈裏發展啊。”


    “秦總?你說的什麽意思?你給我拿兩百萬和解?”


    “沒錯,要求就是今天我跟你說的你得爛肚子裏。明白嗎?”


    “你好好想想,決定了,直接聯係黃帆就好,她會教你怎麽做。”


    秦朗掛了電話看著遠處望著自己的黃帆,掐了手中的煙,對她說道:“傻站著幹嘛?”抬手示意她過來。


    黃帆有點兒呆愣的走過來。


    “哎,煮好的咖啡怎麽不給我端過來。”


    “哦,好。”又折返迴去拿咖啡。


    “哎,差點兒意思啊。你看,今天衝的這杯咖啡就應該叫心猿意馬。是不是光顧著偷聽我說話,沒心思給我煮咖啡啊?”秦朗打趣黃帆。


    “秦總,我不明白。”黃帆看著秦朗,有些局促不安,臉上更是有些迷茫。


    秦朗示意她坐下,看著黃帆聲音輕緩的說道“款我已經轉過去,你再去囑咐一下陳詩怡。讓她不要和潘文迪糾纏,忍一忍風平浪靜以她的才華還會有機會出來,不然就是以卵擊石,潘文迪那樣小氣的人,不可能放過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迴過頭來她還可以打一波同情牌,給自己賺個熱度她也沒有損失什麽。當然這就與我們無關了。”


    “可是秦總,公司這裏、、、”


    “嗯、、、沒問題。”秦朗挑了一下眉毛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黃帆低垂著腦袋,幽幽的問道。


    “嗯?哦,不想跟這個女人在這點兒小事兒上費力氣,你也是。處理完這一個,接下來的幾個項目,我們要正經的忙一陣了。黃老師,你可是我的主將,請你恢複元氣振作一下吧。拜托了。”秦朗都沒意識到自己和黃帆這會兒說話居然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兒。


    黃帆還是低著頭不言語。


    “我從認識你的時候,你可就是一直都是不卑不亢的模樣,不是那麽擅長低頭的人啊。”


    黃帆搖了搖頭。依然垂著腦袋。


    “去吧,做你的事去。我這兒還有個會。”秦朗溫柔的說道。


    黃帆站起身看著秦朗還是不言不語,秦朗對著她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最後陳詩怡拿著秦朗的兩百萬和泰和解了約,潘文迪的算盤落空不說也得到了秦朗的警告,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再找黃帆的麻煩,但也是黃帆對她又多了一層防備之心,讓她再沒有可乘之機。也是那時候黃帆的業務能力更是節節攀升工作成績斐然,雖然還是秦朗的助理,但是論資曆已然是和潘文迪平起平坐了,而且黃帆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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